“哎,等等……打住,打住!”
眼見氣氛不對,鄭淵連忙叫住了那人。
他已經明顯察覺到了大殿裡多數人的曖昧眼神,以及來自柱國公、聞太師那頗為不善的目光,就連諸葛玄策看他的眼神,也是那麼晦暗深沉……
“陛下,您說!”褚亮一怔,立馬就閉住了嘴。
“啥叫送瑤兮的禮物,還有定個時日又是怎麼回事?”鄭淵皺眉問道。
“陛下難道忘記了,當初臣來天華,不是帶了兩件瑤兮公主的寶器?”褚亮認真解釋道:“當初您留下了一件,又送還了一件二品寶器。哦,就是您寶庫中的‘春月神鐲’作為回禮,我們公主見到此物便喜歡得很,整日戴在手上。”
一下子,大殿內的百官們就開始眼神交流,他們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一絲笑意。
與他們不同的是,最前方的三位輔政大臣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黑了。
“這……這事朕當然知道,但朕當時拿此物隻是作為回禮,並沒有其他意思!”鄭淵連連解釋。
他本就無意招惹這屬國公主,這要是當眾承認,把事情坐實了,那後頭可有他的好戲看了……
“陛下,外臣當初進貢的東西,禮部都已經還過禮了!”褚亮提醒道。
“啊……有這事?”鄭淵的目光看向楊昭。
而這位禮部尚書默默點頭,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鄭淵傻眼了,自己當初除了春月神鐲外,可是額外又給了不少東西,這一下豈不是重合了?難怪人會誤會,宮外的人會猜疑。
不過這種誤會也很常見,當眾澄清就行了。
“朕沒彆的意思,隻是單純的回禮……額,多回了一點禮,僅此而已!”鄭淵輕咳一聲,義正辭嚴的解釋道。
見天子行舉如此怪異,褚亮眼睛一轉,默默掃了眼前方三位權勢滔天,位極人臣的輔政大臣,立即應和道:“臣明白,臣都明白!”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鄭淵背靠龍椅,長舒了口氣。
大殿內的百官有哪個不是人精。
見二人這番作態,他們皆是一副了然於胸,心知肚明的模樣,隨後又謹慎地向前方三位投去調侃的目光。
這時,鄭淵又記起什麼,問道:“對了,你還沒回答,剛才說的‘約個時日’是怎麼一回事?”
“回陛下,瑤兮公主非常仰慕陛下的才華與天姿,所以想……”褚亮停頓了一下,想起方才的事,便立即改了說辭:“想來天華京都遊玩兩天!”
他話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著鄭淵,似乎在等待天子接下來的回答。
在百官看來,這事要是答應下來,便能間接坐實二人之間的關係,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
而後宮,怕是又要多出一位新的娘娘了!
“這……”一滴冷汗從臉頰滑落,鄭淵臉皮止不住的抽搐。
他何必多此一問,簡直是給自己的挖坑……
若是當場回絕,外人便會說他太過小家子氣,彆人隻是想來旅遊,可他堂堂天華之君,居然為難一個屬國公主……
這於情於理,都不合適。
可若答應此事,豈不是坐實了二人之間的關係?麵對這種難題,鄭淵也是躊躇萬分,頭疼不已。
可禦階下的百餘號人都看著呢……他又不能避而不答。
罷了罷了!
大不了與那瑤兮保持距離好了。
清者自清,他最多接見個一兩麵,二人相敬如賓便是。
“陛下,這事……”褚亮見天子一直瞪大眼睛看著他,便以為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想從中獲取一點信息與暗示。
“啊,沒事,瑤兮公主天真爛漫,朕也是有所耳聞!所以這事……額,她想來就來吧!時間什麼的,也無所謂!”鄭淵頭疼道。
在開口的瞬間,他莫名感到一陣寒意,可左右掃視,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謝陛下!”褚亮眉開眼笑,立刻磕頭謝恩。
有了這句話,他便可以安心回去複命。
作為一手促成此事的人,其中的好處自不必多說。
“各位沒事就退朝吧……”鄭淵頗有疲憊,這一早上的政務雖然不多,但也搞的他頭昏腦漲的。
現在隻想回去睡個回籠覺。
他等了一會,見眾臣沒有反應,便起身離去了。
“恭送陛下!”
百官行禮。
…
回到寢宮的鄭淵在月嬋月溪二女的服侍下,好好泡了個澡。
在緩解身心疲勞之後,便躺回床上,腦袋枕在月嬋緊致纖長的**上,打起了瞌睡。
月嬋的手指非常靈敏,輕盈地按壓少年的腦部穴位,助其入眠。
而月溪則是在一旁溫柔的為他按摩。
床頭,一本經文在緩緩翻頁,從中傳出少女輕微的誦經聲。
夏日的微風穿堂而過,吹拂佳人麵容,揚起少年發絲。
這一幕,好不愜意。
很快,少年的氣息逐漸平緩,顯然已經陷入了沉睡。
可忽然,月嬋像是想起什麼,接著一拍腦袋,從懷中拿出一張小紙條來,著急地在月溪的麵前晃了晃。
“現在不行,陛下才剛剛睡下!”月溪豎起玉指放在嘴邊,微聲示意。
紙上麵寫的,可都是最近幾日一些重要的事項,需要天子本人親自去辦。
而排在最前麵的,則是一條有關於慕容花姻的小字。
“可是慕容姑娘再三囑咐……”
月嬋張了張嘴,同樣發出極其微弱的聲音。
“不急於一時,等陛下醒來再說!”月溪皺了皺眉頭,默默搖頭。
無奈之下,二女隻能默默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直至日落黃昏,鄭淵才緩緩從睡夢中醒來。
“什麼時辰了?”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揉了揉眼皮。
“陛下已經到酉時二刻了!”月嬋揉了揉發麻的大腿肉,輕聲回應道。
“這麼晚了!”
鄭淵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起身笑道:“走,陪朕吃飯去!”
“陛下!”月溪見狀,立馬說道:“您還是先去見慕容姑娘一麵吧!”
“花姻……她怎麼了?”鄭淵疑惑道。
“這些日子不見您,慕容姑娘可是非常的想念……”月溪委婉說道。
“想念……”鄭淵摸了摸下巴,立馬意會其中的意思。
自己不在的這段日子,這丫頭怕又是不太安分。
晚上他本想先去一趟皇業庵,等過兩天再見花姻,但現在經過二女的提醒……
為了不節外生枝,他還是決定先去見見這丫頭。
“擺駕,出宮!”
鄭淵思忖片刻,心中便有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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