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儆說完,左右掃視了一圈周圍的同僚,又看了眼龍椅上的老皇帝,內心的傲意躍然在臉上。
天華可不是其餘的番邦小國,作為大炎幾千年來最大的對手,強大之處,自不必多說。
能成為敵方勢力地位最高者的心腹大患,這本身就是一種天大的殊榮,僅次得到對手親口認可的程度。
然而令司馬儆沒想到的是,龍傲天的話還不僅限於此。
“我天華少帝曾經說過,世有臥龍鳳雛,二者皆有經天緯地之才,得其一者便可安天下。”鄭淵眼睛微眯,含笑說道:“可是他隻得其一,未得其二,實乃人生一大憾事。”
聞言,滿朝文武皆驚。
世間豈有此等人才?
居然連天華少帝之尊,都求而不得!
而這種人,他們卻從沒聽說過!
“臥龍鳳雛……”
老皇帝身子前傾,聲音都大了幾分:“不知此二人是誰?”
“臥龍者,乃是天華丞相諸葛玄策,而這鳳雛嘛……”鄭淵向下一指:“就是相國您了!”
一瞬間,全場寂靜。
所有人都將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司馬儆。
他們怎麼都沒想到,這個在大炎人人避之不及的毒士,卻成了天華少帝眼中的香餑餑,還給予了這麼高的評價,真是讓人大跌眼鏡。
“能獲少帝如此褒獎,真乃某之幸也!”司馬儆一臉微笑地朝天華位置拱手。
麵對眾多朝臣和炎皇的注視,饒是定力如山的他,有些飄飄欲仙。
“你那天華少帝,可有聽說過老夫的威名?”
此時,一位黑臉老漢忍不住站出來說道。
“閣下是……”鄭淵愣了一下,頗為疑惑地問道。
“老夫乃是大炎上將軍,蕭刻!”黑臉老漢滿臉傲倶地自報家門。
“哦,原來是蕭老將軍!”鄭淵恍然大悟,隨後搖頭道:“不過可惜,少帝未有提起老將軍的名號。”
“什麼?!”黑臉老漢大怒,滿臉忿忿不平。
“在少帝眼中,除了司馬相國以外,其餘人不足為慮……”鄭淵擺了擺手:“縱使個彆人有些凶蠻,會施些詭計,也隻不過是插標賣首,土雞瓦狗耳!”
“豈有此理!”
“真是太狂妄了!”
此言一出,大殿上不管是文臣武將,都感覺被羞辱了一般麵紅耳赤。
還有些人則是不懷好意的看著司馬儆,滿臉陰霾,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吾乃大炎之臣,自當為大炎儘心儘責,效犬馬之勞,此事天地可鑒,日月共證!”司馬儆義正言辭,慷慨激昂道:“倘若少帝因此敵視本相,那本相也無話可說!”
“說的好!”
鄭淵連忙鼓掌,笑道:“相國當真是國士無雙,令人敬佩啊!”
“龍夫子謬讚了!為大炎肝腦塗地,本就是我這些做臣子的本分,哪當得起夫子如此誇讚!”司馬儆躬身一禮。
一番對話下來,他對眼前少年的好感,可謂是直線提升。
“相國真乃英雄也,龍某也不願英雄隕落,待龍某回去之時,必會將相國的為人述與少帝,一定讓他打消鏟除相國的念頭!”鄭淵拍著胸脯保證。
“無妨,少帝想要本相的命,儘管來拿便是!”
司馬儆聲音明朗,大義凜然道:“若是吾命能保大炎國運昌盛,那本相死而無憾!”
“相國大義,大義啊!”鄭淵連連鼓掌,嘴裡止不住稱讚,感動到無以複加。
而司馬儆站在原地,閉目不語,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這一幕,群臣側目,眾皇子也在心裡止不住的嘀咕,甚至連老皇帝都不禁多看了司馬儆兩眼。
“難道這麼多年來,都是我多慮了?”
老皇帝眼中泛起疑惑,心裡對司馬儆這麼多年的防備,也開始動搖。
而幾位皇位爭奪人,也開始思忖要不要拉攏這位被天華視為大敵的肱股之臣。
“真是一派胡言!”
一名身穿異獸朝服,滿頭白花的老人,忍不住站出來喝道:“司馬儆縱使有些手段,可都是上不了台麵的東西,天華對與這種手段最是厭惡,他怎麼可能被少帝如此看重!”
整個朝堂之上,就他與司馬儆幾人的氣息最為可怖。
即便沒有真正顯露實力,舉手投足間的威勢,也讓鄭淵看的心驚肉跳。
“不知閣下是誰?”
鄭淵做出一副疑惑的模樣,心裡卻樂開了花,暗道魚兒已經上鉤。
“吾乃大炎太傅,獨孤業!”
老人雙手叉腰,仰頭看著鄭淵,似乎很不服氣。
他自認為是大炎第一重臣,權勢力壓百官,堪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如今當眾被人壓了一頭,那人還是自己的眼中釘肉中刺,如何能不生怒!
“原來是您老啊!”
鄭淵恍然,隨後笑道:“太傅德高望重,可不要因為嫉妒相國才華,而晚節不保啊!”
“老夫會嫉妒他?”
獨孤業頗為不屑地看了眼司馬儆,神態中滿是不屑。
而後者也是不甘示弱地回敬一眼。
頃刻間,大殿內卷起一陣無形的氣場,並在二人中間隔開了一道勢同水火的氣浪。
“打起來,打起來!”鄭淵麵無表情。
心中確是歡呼雀躍,瘋狂呐喊。
而其他人也是滿臉嚴峻地看著大殿前方,代表戰力大炎天花板的二人。
“咳咳!”
突如其來的一聲咳嗽,讓針鋒相對的二人,立刻停歇了下來。
隻見老皇帝強撐起身體,饒有興趣地問道:“天華少帝,可有提起過這位大炎太傅?”
“少帝曾經倒也提起過一次!”
鄭淵思索了一陣,便緩緩點頭。
“哦?他是怎麼說的,你且給我大聲說來!”
獨孤業提了提褲腰,站直了身體,準備迎接來自對手的恨意。
“少帝說,大炎太傅論神通法術,皆是不如聞太師,如今已經年邁,更是不足為慮!”鄭淵微微一歎,搖頭苦笑。
“什麼?放肆!”
獨孤業猛然一喝,勃然大怒。
那直衝霄漢的血氣再也收斂不住,向鄭淵籠罩而去。
“太傅勿要動怒!”
鄭淵坐在椅子上,翹著腿,慢條斯理的解釋道:“此話是帝淵說的,關我龍傲天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