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身後之人的話，鄭淵一一進行了反駁，其言滔滔不絕，以一敵十，絲毫不落下風。
乃至諸臣停歇，他還留有意猶未儘之感。
“陛下，請治此人一個大不敬之罪！”
那黑臉胖子被說得啞口無言，自知不敵後，上前朝著龍椅上的老皇帝跪下。
“請陛下治此子大不敬之罪！”
那些被鄭淵一一駁斥的人皆是下跪請旨，連帶著大半個聖言殿的人都齊齊下跪。
一下子，全殿百餘人，除了二、三、四幾個被封王的皇子和司馬儆，還有高丘與李賢書以外，其餘人皆是跪下。
“龍夫子少年意氣，還望陛下莫要責罰！”
李賢書麵色一慌，連忙求情。
他非常明白鄭淵現在的狀況，要是被賜死，那可就真沒人能保的了他。
麵對大殿眾人的口誅筆伐，鄭淵泰然自若，風輕雲淡地看著龍椅上的老皇帝，似乎一點都沒有害怕。
而老皇帝隻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隨後把目光轉向一旁還未表態的幾位皇子及相國司馬儆。
“陛下，龍夫子還是年少之人，有些傲氣是正常的，還請父皇饒恕於他。”二皇子閻休立馬明白了其中的含義，率先叩首，甚至還暗中給了鄭淵一個示好的眼神。
其餘幾位皇子似乎也反應了過來，陸續出言求情。
“陛下，臣倒是覺得您可以殺了龍傲天試試！”司馬儆伸出一根紅舌，邪魅一笑。
此言一出，現場的氣氛立馬陷入了一種凝滯的狀態。
這一點，甚至連那些求治罪的人也不例外。
對方畢竟是古來罕見的古夫子，若是打殺，必會遭受天譴。
他們治罪的目的，也隻是想打壓一下龍傲天的氣焰，哪會像司馬儆這樣直言不諱，說要害人性命。
“相國，你可知道在說什麼嗎？”李賢書急了，忍不住站出來來嗬斥。
就連那幾位求情的皇子，也是怒視著司馬儆。
古夫子橫死在皇宮，必定會大大削弱國運，屆時第一個遭殃的，就是他們這些有機會繼承皇位的人。
他們眼中，老皇帝已經有些昏聵，若是聽信讒言，一怒之下殺了龍傲天……那後果不堪設想！
“諸位莫要這般，本相國方才隻是戲言罷了！”
司馬儆見惹起眾怒，便擺了擺手解釋。
“龍夫子，你可有見過你們天華的少帝？”老皇帝睜開渾濁的眼睛，用極其虛弱的語氣問道。
“稟炎皇，天華少帝，晚輩在私底下自然是見過的！”鄭淵語氣平淡，像是對待普通老人一般回著。
“你見他時，也是像這般如此？”老皇帝再問道。
“沒錯，我與少帝淵稱兄道弟，並無君臣之彆！”鄭淵哈哈一笑，滿臉的自信。
此言一出，殿中眾臣無不側目。
天華最重禮儀，而少帝淵作為天華帝君，身份最是尊貴。
在他們看來，即便是龍傲天再怎麼心高氣傲，麵對帝淵也要屈膝行禮，卻沒想到二人私底下居然會稱兄道弟！
由於龍傲天身為古夫子，自然不會說這等彌天大謊，所以也無人會去質疑此事的真實性。
“如此，朕也不多加怪罪，免了你跪拜之禮。”老皇帝伸了伸手，朝著身旁太監說道：“禦下賜座！”
“是！”那太監一愣，隨後端了把椅子，放到禦階之下。
這個位置已經無限接近皇位，位列於百官、諸多皇子王爺之前。
鄭淵也不含糊，道了聲謝後，便在無數人驚駭的目光下，大搖大擺地坐了上去。
“龍夫子既然見過帝淵，可否說說此子是個什麼樣的人？”老皇帝問起了心中埋藏已久的話。
“陛下他文韜武略，乃是當世無雙的絕頂天驕！”鄭淵臉不紅，心不跳地朝著天華方向拱手。
“哦，當真？”
老皇帝不禁坐直了身體，連忙問道：“與夫子比，當是如何？”
“螢火之光，安敢與皓月爭輝！”
鄭淵搖搖頭，一副根本不想提起此事的樣子。
“龍夫子乃少年英雄，卻自比螢火，未免太過謙虛了吧！”老皇帝聽後，聲音都大了幾分。
“我天華諸葛丞相曾言，帝淵其智，勝似妖孽，其心懷仁厚，猶勝過其父文皇……”
鄭淵口沫橫飛，不遺餘力地誇著，聲情並茂，讓人浮想翩翩。
“天華可真是人才輩出啊……”老皇帝聽後，人都蒼老了幾分。
他無力地靠在龍椅上，神情顯得有些失落。
“倒杯茶來！”
鄭淵講得口乾舌燥，毫不在意彆人的目光，指揮著一旁的太監。
而那太監也是心驚膽戰，他瞥了一眼癱坐龍椅上的老皇帝，見其沒反應，便乖乖地去倒茶。
“炎皇無需如此，其實我天華少帝麵對你們大炎，其實也是有不少顧忌的！”
鄭淵飲了口熱茶，砰地一聲扔在旁邊，隨後調笑道。
“顧忌？你們少帝有何顧忌？”老皇帝回過神來，不禁有些好奇。
“少帝顧忌大炎的地方有很多，其中最為忌憚的，就是如今這位大炎的頂梁柱——相國司馬儆！”鄭淵嘿嘿一笑，隨後指向禦階下的那個冷麵儒士。
一言落，整個大殿的人，包括老皇帝，皆是將目光移了過去。
“我？！”司馬儆驚疑不定，滿臉的不可置信。
“沒錯，就是你！”
鄭淵輕咳一聲，目光堅定地看著那人：“少帝曾言，大炎相國司馬儆不亡，天華難安！此人胸中文略，可保大炎百年無憂，若是有人除之，立賞百萬金，加封國公之位！”
“百萬金，國公位……倒是闊綽！”
老皇帝聽後，也不禁喃喃自語。
百萬金對於大炎來說，可是一筆天文數字，也就天華富裕，能拿的出手，換做大炎，五十萬金都夠嗆。
更彆說還有一個國公之位了！
天華可不比大炎，所封的爵位含金量極高，數量無比稀少。
這也側麵證實了天華對司馬儆的重視程度。
“少帝對相國，可謂是殺之而後快！”鄭淵說完後，又補充了一句。
“哼，想殺我，他可以試一試！”
被對手如此重視，司馬儆腰杆都挺直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