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少爺！”
糯糯則是發現了鄭淵，麵色慌張下，立馬就要上前施禮。
“沒事，你繼續就好。”鄭淵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阻止了她。
“是！”
糯糯咬了咬嘴唇，繼續開始教台下的乞兒識字。
老實說，糯糯自己說話都是磕磕絆絆的，但還是非常完整的將字的意思和寫法給講明白了。
鄭淵看著這一幕，莫名對日後的科舉考試生出了些許的雜念。
堂上，糯糯講話的速度和語氣逐漸變穩，神態也開始自信起來。
不過鄭淵還是從她身上找到不少陶先生的影子。
小女孩講的很賣力，但台下的人一部分聽得津津有味，也有不少聽得昏昏欲睡。
鄭淵則是默默看著，也沒有催促。
差不多又過了一刻鐘，糯糯才停止了講課。
“剛才教了你們的幾個常用字，你們可一定要記住哦。”她一臉嚴肅的囑咐著。
“知道了糯糯姐，我們都記住了。”一名冒著鼻涕泡的小男孩跳了起來，像是解脫一般高聲說道。
“放心吧，我們都記下了。”另一名穿著破舊粗衣的小女生卻是一臉認真的說道。
“記住了就好。”糯糯將石子扔下，隨後說了句：“你們回去做事吧。”
“好耶！”
一下子，滿堂的孩童紛紛向外湧出。
隻有些許人還在與揮手糯糯道彆。
待人全走完後，糯糯向鄭淵走來請罪道：“少爺，糯糯一時心急，沒顧及體麵，請您責罰。”
“無妨，你若喜歡，以後可以常來教他們。”鄭淵開口允諾道。
“糯糯學藝不精，怕是教不了人。”小女孩麵露失望。
剛才她明顯能感覺到並沒有多少人用心在聽。
枯燥乏味的學習不適合他們，大多數都隻圖個新鮮罷了。
鄭淵微微點頭，然後將目光轉向善堂之外：“若是無事也該走了，現在時間還早，可以帶你們在城中繼續逛逛。”
“月瑤，我們走吧。”
月嬋摟住糯糯的肩膀，跟著鄭淵月溪的腳步向外走去。
剛踏出善堂的路沒多久，鄭淵的腳步突然一頓，看向街道的另一邊，隻見巷口停著一輛馬車，上麵的標誌赫然是柱國公府的標誌。
“你們……你們三人去隨意逛吧，朕還有事要辦。”鄭淵說完，便向另一方走去。
“是。”
雖然有些失望，但三女還是應道。
…
這輛馬車並無馬夫，但拉車的馬卻是隻懂人性的靈馬，即使沒有人駕馭，也會根據指揮前往目的地。
“公子，您請上車。”青稚掀開窗邊簾子邀請鄭淵。
鄭淵略作猶豫，便踏上車駕往裡坐了進去。
馬車內部的空間很大，即使坐了兩人，也顯得異常寬敞。
“姑娘，這是要帶在下去哪裡？”鄭淵疑惑道。
“公子去了便知。”青稚嘻嘻一笑。
“行吧。”
孤男寡女共處一車，鄭淵未免尷尬，便閉目養神，靜靜地等待著抵達目的地。
一路上過的比較沉悶，不過青稚卻是不以為意，悠然自得的吃著桌上的零嘴。
馬車行駛的很快，一炷香的功夫後便停了下來。
“公子，可以下車了。”
青稚不等鄭淵，便自顧自地下了馬車。
鄭淵緩緩睜眼，走下馬車後打量四周的環境。
這是一處頗為幽靜的小院子，四周都是高牆，似乎是個大戶人家的宅邸。
“這裡是？”鄭淵疑惑道。
“柱國公府！”青稚笑嘻嘻道。
“啊？！”
鄭淵嚇了一跳，這丫頭怎麼一聲不響地就將他帶這裡來。
要是被人發現，那還得了？
“公子可還記得當初在臨湖酒樓上，我家小姐對你的承諾？”青稚笑道。
“承諾……這自然記得，不過這隻是在下的戲言，慕容姑娘又何必當真呢？”鄭淵無奈道。
“公子，您可以戲言，但我家小姐可是說到做到的。”青稚潔白的鵝臉上浮現出一抹狡黠。
“這……”鄭淵顯得非常猶豫。
“快去吧公子，不過是見一麵而已，你可彆讓我家小姐等急了。”青稚推了一把鄭淵，然後關上院門，向彆處走去。
“罷了罷了。”
鄭淵見狀也隻能繼續往前走去。
推開木門，屋內裝飾整潔，隱約有股芳香繞梁不絕。
金絲屏風後，是一個披著寬大長袍，身形瘦小的鳳冠女子。
“在下龍傲天，見過慕容姑娘。”鄭淵微微行禮。
“龍公子，小女子真沒想到你還是身兼浩然道韻的少年大儒！”慕容花姻站起身，也向鄭淵做了一禮：“真是失敬了！”
“姑娘言重了，在下不過是一介白身之人，可當不起失敬二字。”鄭淵淡淡一笑，毫不在意。
“公子說笑了，如今天華成就大儒者不過五十餘位，其中多數都在朝堂之上，而少年大儒之身更是屈指可數，若要再加上可遇不可求的功德金光……怕是整個豐平界都很難再找出第二個人了。”
慕容花姻用略帶調侃的語氣說道。
“姑娘說笑了，天地廣大，自有臥虎藏龍之輩，在下倒是相信，世間身兼浩然道韻和功德金光之人還有不少。”鄭淵微微一笑。
“哦……你這麼說倒是提醒了我。”慕容花姻輕嘶了一聲，語氣中帶著恍然。
“提醒什麼？”鄭淵奇怪道。
“跟你一樣年輕，並且身兼功德金光和少年大儒之身的人……”慕容花姻輕輕一笑。
“明麵上倒是沒聽說過有這麼一號人物，不知姑娘說的是誰？”鄭淵微微一笑，好奇問道。
“此人可以說是明麵上的人，也可以說不是明麵上的人。”
慕容花姻癡癡一笑，然後繼續說道：“此人明麵上是個身份極貴的存在，卻從未在人前顯過什麼威能，但世間所有人，包括他的敵人，皆不敢小覷與他。”
“此人是誰？”
鄭淵在腦中苦思冥想，卻是沒一個人對的上。
屏風後的身影發出‘咯咯’輕笑。
隨後挪動身子，從屏風後緩緩探出腦袋，露出一雙如幽淵般深邃、迷亂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鄭淵的瞳孔。
“此人正是如今的天華之君，帝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