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閒聊之餘，清瀾發現石階旁有一個石桌，她麵露好奇之色，走了過去。
隻見桌上錯落有致地鋪滿了各式木牌，又赫然分成了紅、藍兩個陣營。
原來是個賭桌。
飛霞九淵的戰鬥常常被觀眾拿來打賭，弟子們以貢獻值下注，選擇自己看好的修士，也算是一種特殊的收入。
清瀾眼神一轉，嘴角撇出一抹莫名的笑意，隨即氣沉丹田，衝著眾人喊道：“你們不是都不服麼？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呢？”
眾人的目光被吸引過來，她的手重重拍在了桌子上，眼神中充滿了挑釁之色。
眾弟子都懂了她的意思，隨即就有好幾道聲音響起：“來就來！”
“好，我賭辰煙、辰夕二人全勝。”
“我們賭她們一定會敗！”
隻見幾十位外門弟子紛紛下注，每個人都壓了五到十點貢獻值。
“哼。”
辰夕二人上前，把自己這個月的一百點貢獻值全壓上去了，壓她們贏。
眾人見狀，眼中更是冒起酸氣，有幾個人更是眼神冒火，對此充滿了渴望。
月冬一臉茫然——他還不知道貢獻值是什麼，這又是在乾嘛。
清瀾爽朗一笑，一道靈光自令牌劃過，一百點貢獻值，赫然出現在辰夕二人的陣營。
她這一豪爽行徑，驚呆了眾人，“你不是剛入門的內門弟子麼？哪來這麼多貢獻值啊！”
清瀾沒好氣說道：“關你什麼事？”
那人一噎。
辰煙二人見她如此，麵上閃過感動之色，二人對視一眼，都看出彼此的堅定。
她們真正走過了三重試煉，是被五長老選中弟子，是清瀾姐姐滿心信任的人。
她們，不能輸。
最終這次戰鬥，雙方下注的比例已經到了一比五。
……
辰夕率先走上戰台，那男子被晾在台上好一會兒，他臉上已是陰雲密布，見她終於上台，男子從袖中掏出一疊水係符紙。
隻見符紙上的靈砂筆跡微微發亮，男子輕輕一捏，符紙便化為灰燼，隨之，五條氣勢磅礴的靈氣水蟒騰空而出，攜著朦朧水霧，如怒海狂濤，向辰夕咬去。
“轟！”
辰夕微微側身，變換方位躲了過去，她的目光認真專注，右手在身前輕輕一劃，一道熾熱的火線生出，火線在她手指的牽引下緩緩旋轉，隨即變作了一道三尺長的火圈。
她微微屈膝，一拳一拳穿過了火圈，進而化作一個個烈焰之拳，呼嘯著打向了那五條水蟒。
火拳和水蟒碰撞在一起，激起一片炙熱的白霧，二人纏鬥起來。
月冬見狀，神情微妙：“原來是想以五行相克之法來壓製她。”
清瀾絲毫不擔心辰夕會被打敗。
她很清楚，在獸潮中這姐妹二人始終衝在側翼最前端，直麵風豹和水蛇數日，勇氣和實力兼具，並不隻是靈器之功。
“她和真正的水蛇廝殺過，這道符籙所化的水蟒，可沒什麼用。”
清瀾靜靜看著戰場上的女孩，“恐懼……是催人奮進的一道毒藥，她作為姐姐，這些年對於修行之事，沒有絲毫懈怠，對於危機的敏銳程度，遠超常人。他們想打敗她，沒那麼容易。”
隨著戰鬥的白熱化，辰夕慢慢發現，對方的水蟒無法克製她的火焰，她心中有些詫異，不明白這是為何，但也沒放過這個機會，手底下沒有絲毫猶豫，一連串熾熱的火拳如同流星趕月，猛然轟向對麵的男子。
男子見狀，急忙召回水蟒抵擋。
“嘭！”
水火相撞，靈力暴動，火焰直接壓製了那水蟒，直奔男子驚慌的麵龐而去！
“啊啊啊！”
男子見火拳急速掠近，驚恐地喊叫起來。
那火拳距離男子不過咫尺之遙，卻陡然停了下來，男子的眼睛都感到了炙熱的痛感。
男子驚慌未定，耳邊傳來辰夕清冷的聲音，“你輸了。”
男子這才反應過來，一時間啞口無言，他看著自己的五條水蟒，隻剩一條孤零零地蜷縮著，他眼中閃過迷茫，隨後老實退場。
台下的眾位弟子見狀，亦是神情一凜，此刻他們發現辰夕有些真本事，似乎沒有那麼好對付。
有人喃喃道，語氣裡滿是忌憚：“居然連五行相克之道都無法對付她……”
有人境界高些，麵色難看，反駁道：“你們不要搞錯了，她的境界早就來到了啟靈境中期，靈力修為十分純厚，這才能壓製水靈力。”
“原來如此，她才入門多久，這就提升了一個小境界了？”
少數幾人被震撼到，更多的人則是麵色越發火熱，他們自詡天賦過人，若是換了她的位置，那豈不是可能已經突破到知微了！
一個白衣女子跳上了台，引得一眾人唏噓，隻可惜上台的不是他們。
那女子和台下某處的向寧打了個眼神，隨即麵露挑釁之色，“你提升到中期又如何，我來陣宗前便是一境中期了！”
“真不明白，五長老怎麼就看上你了！”
她手中閃出一道靈劍，寒光一閃，靈劍帶著磅礴之勢斬向了辰夕。
辰夕麵上閃過一絲凝重，對方手持靈器不好對付，而且又和她境界相仿，一時間她的戰法變得謹慎保守起來。
火圈再現，卻不為化拳，而為防守。
“嘭！”
靈劍輕吟，化作縷縷劍氣，在二人周遭不停劃過，卻被火焰糾纏，變得笨重、遲緩起來。
二人就這樣糾纏著，小小的戰台，靈劍卻始終無法突破，辰夕又有所悟，像是在試驗什麼，也不曾真正出手。
就這樣過了幾十個回合，那女子額間汗珠密布，她的靈力幾乎消耗殆儘，不停地喘息著。
反觀對麵的辰夕，氣息依舊平穩，赤焰靜靜在她周身燃燒著，沒有一絲的虛弱。
那女子滿臉不甘，卻也清楚，再戰下去也是徒勞，她看了眼手中的靈劍，眼中閃過一絲不舍。
這是她和向寧的交易，她若成功打敗辰夕，這把下品靈器就是她的了。
她輕歎一聲，抱拳認輸，走下了戰台。
……
作為觀眾的月冬，麵上滿是詫異，“按理說，她二人境界相仿，為何辰夕的靈力底蘊會如此深厚？”
清瀾心中了然，她以手托腮，麵上露出一抹輕笑，“我的老師曾告訴我，我們現在的靈體韌度和靈力儲備遠遠不夠，眼下還看不出什麼問題，但若有一日麵臨更高境界的突破，我們就完蛋了。”
月冬聞言，神色微滯，似有所悟，“你的意思是說，五長老讓我們在地下靈脈中，沒日沒夜地修行，是為了幫我們補足道基？”
清瀾打了個響指，“正是如此。”
“辰煙、辰夕的境界比你低，基礎更是差你很多，所以在靈脈中得到的提升就更明顯了。”
“繼續看吧，她如今的靈力儲備，便是我也摸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