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煙二人對視一眼，滿是迷茫，辰夕上前一步，她冷聲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麼？我們認識嗎？我們為什麼要接受你們的挑戰？”
聞言，那黑衣男子的臉色驟然變得陰冷無比，嘴角掛起一股詭譎的笑容，“您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當時在外門試煉中才見過，現在就不記得了麼！”
另一個男子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不屑的笑容，“喲，瞧瞧，您姐妹二人高高在上，成為了親傳弟子，不會不敢接受我們這些外門弟子挑戰吧！”
他的聲音經過靈力的加持，宛若一道驚雷炸響，瞬間點燃了眾人的情緒。
“就是，你們可是親傳弟子，不會怕了我們這些外門弟子吧？”
“若真如此，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五長老的顏麵恐怕也要跟著掃地嘍。”
辰夕麵色凝重，隻覺此事莫名其妙。
辰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麵，心頭被激起了戰意，麵上不禁帶了幾分慍色：“誰怕你們，打就打！”
那黑衣人聞言，當即附和道：“那好，我們現在就去九淵戰台！”
不待幾人行動，清瀾和月冬攔住了兩姐妹，他二人目光交彙，皆覺此事背後必有蹊蹺，絕非表麵那般簡單。
清瀾在人群中還看到了周成，隻見他麵上滿是不認同，衝著她微微搖了搖頭。
清瀾瞬間心領神會，她麵色一凝，立刻沉聲說道：“你們說打便打，憑什麼？”
那黑衣男子仍是不依不饒，叫囂著：“她們可是親傳弟子，總不能不敢應戰吧？”
清瀾冷哼一聲，“你們想打便打，她們沒有自己的事做麼？五長老留下的重任，若完不成，你們來受罰麼！”
眾人想起山門長老的威嚴，原本的囂張氣焰有些熄火，一時有些畏懼，沉默退縮下來。
就在這氣氛微妙之際，向寧緩緩走了出來，她完全不畏懼清瀾的目光，反倒是帶著幾分挑釁的意味：“還真是仗勢欺人啊，看你們剛從外麵回來，想必是完成了五長老的任務吧。”
“明明無事可做，卻還是不敢接下挑戰，辰煙、辰夕，你們不會是怕了吧，就你們這樣，也配成為五長老的弟子，真是可笑！”
……
看到向寧的出現，清瀾心中徹底明了。
向寧麵上藏著深深的快意，“你二人不是真是……和長老有舊，才成為親傳的吧，是真的有本事麼，不會水分很大吧？”
她本想說這二人是攀關係得來的尊位，可話到嘴邊又咽下去——有舊還好說，若直言便是犯上了，便是她也免不了責罰。
清瀾聽著她的誅心之言，以眼神安撫了辰夕，更攔住了一臉惱怒的辰煙。
她冷冷地看著向寧，語氣微寒，“我也曾看到你跪在五長老的萬靈星池外，你說的這些，莫不是你原本的心思？”
向寧的笑容一斂，神色憤怒道：“你放肆！”
“我乃陣宗功臣之後，你竟敢如此羞辱我！”
清瀾沉聲道：“我所言皆是事實，我不過平心一問，又談何羞辱？”
向寧一臉惱怒，話語幾欲脫口而出，卻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她眼神一凜，想起了今日的正事，冷冷地瞥了清瀾一眼，知道對方是在轉移真正的矛盾，她側身看向辰煙二人，不再和清瀾爭辯。
她用高高在上的目光俯視著辰煙兩姐妹，語氣玩味，“你二人今日到底要不要接下他們的挑戰？”
辰夕麵色無比認真，“這挑戰，我們接下了。”
她看著清瀾，給了一個放心的眼神——她二人身為親傳弟子，絕不能墜了五長老的顏麵！
她會證明，長老的眼光有多好。
……
眾人來到了九淵戰台，最小的一處戰場。
隻見一座巍峨圓台高出周圍數丈，圓台周遭，數十級環形石階蜿蜒而上，石階的兩端向著天空蔓延，逐漸拓寬。
石階之上，空中懸浮著一座十尺寬的小型圓台，那裡是裁判的位置，此刻，向長老靜靜站在那裡，似乎已經等待良久。
清瀾看到他的身影，心中一沉，隨即悄悄走到了周成身邊。
她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周成麵上有些默然，無奈道：“傳授符籙之術的向長老公然在外門課堂上，對辰煙二人的親傳身份提出了質疑。”
“他引動了眾人的情緒，害得他們都覺得這二女得到親傳是名不副實，誰人都可以取而代之。”
清瀾聞言，麵色有些凝重地望向空中那道身影，“我覺得此事不止於此，向寧對五長老的親傳之位有多渴望，你我都親眼見過。”
“她父親還是今日的裁判，所有的評判和事態的發展都掌握在他手中，我感覺不太妙。”
聞言，周成麵上也多了些擔憂之色，“姐，那該怎麼辦？”
清瀾沉吟片刻，“你也有青霄藥圃的令牌，你去藥圃尋白玉童子來，就說飛霞九淵這邊可能有事，請他來一觀。”
周成有些不安，以手指麵，有些尷尬道：“姐，憑我的麵子，真的可以請來護法童子麼……”
她眼睛一轉，悄悄說道：“你且去請，隻需不停地在藥圃大聲說，九淵戰台的外門長老行事有失公允，你對童子無比敬仰，且隻有童子才能主持九淵戰台的公平正義，嗯……你覺得他為人可靠、可信，十分渴望他能來一觀。”
“姐，這樣能行嗎？”
“去吧。”
“……”
隨著眾人入場，向氏父女悄悄交換了個彼此心領神會的眼神。
辰夕率先上場，她從地下靈脈出來，重見天日，境界又有所突破，滿身火氣正無處發泄，厲聲喝道：“誰想先來跟我切磋！”
隻見一名魁梧男子猛地跳上戰台，在台上弄出好大的聲音。
清瀾和月冬在一旁看得仔細，月冬辨認後說道：“此人似乎是遊慶的追隨者。”
清瀾冷笑一聲，“他的追隨者，還有資格說彆人渾水摸魚呢。”
二人對話的聲音並未放低，這話傳到那男子耳中，他麵色滿是惱羞之色，卻辨無可辨，“你！”
清瀾並不理會，一派休閒愜意之相。
就在這時，向長老釋放了他三境的威壓，直衝清瀾二人而來，似乎帶著些讓二人閉嘴的意味。
二人被這股靈壓所籠罩，按理說該是一副難以承受的痛苦模樣，但他們卻麵色如常，清瀾甚至還翹起了腿，悠哉地坐著，看著天空，隨意道：“今日天氣真是不錯，萬裡晴空……”
月冬見她如此，也是難掩笑意，配合回應道：“是啊，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顯然，二人絲毫沒有受到這股威壓的影響。
向長老滿目愕然，不明所以。
清瀾在心中冷哼一聲——我們在地下靈脈受到百裡靈氣的彙聚壓迫，那個威壓不比你強多了，你這算個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