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那努看著瞪大眼睛氣勢很足的南舍,長長的歎了口氣。
將那板磚一樣的,寫著肉麻情書的泥板放到了南舍的麵前,安那努看著南舍的眼睛,輕輕搖了搖頭。
“你什麼意思。”南舍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沒什麼意思。”安那努聳了聳肩,“上次我就說過了吧。”
“我可沒辦法回應你的感情。”
“是因為我是神,而你是天之匙嗎?”南舍從水裡鑽了出來,坐在水麵上都著嘴看著安那努。
“種族什麼的,那種東西我根本不會在意,因為我知道哪怕是一個混蛋的種族,比如你們神,也是會有那麼幾個不合群的,在其他人眼裡看起來格外順眼的家夥,更何況我才是最沒資格說這話的。”安那努自嘲的笑了笑,“天之匙隻是一灘泥而已。”
“當著我的麵這麼說神真的好嗎?”南舍看上去有點無語的樣子,“我多多少少也算是一名阿努納奇的神哎。”
“無所謂。”安那努翻了個白眼,“我想表達的意思隻不過是我作為或許是這個世界上種群最為稀少的人之一,並不是很在意種族之彆。”
“事實上,如果我想的話,我幾乎可以和任何種族結合,上到你們神明,下到一粒真菌。”
“而且我還能順利的誕下子代,無視你們的性彆。”
南舍完全被安那努的這番言論震驚了,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有些崩潰的大喊:“你不要在一個喜歡你的女神麵前說這些啊!我不要聽,我不要聽啊!
!”
“而且你的倫理觀念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是你頂著這張臉該說出來的嗎!”
安那努用一種極其平靜的眼神看著南舍的眼睛。
“倫理觀念這種東西,你們神真的有資格說我嗎?”
南舍:
這個問題,南舍該怎麼回答呢
那不重要。
安那努站了起來,轉過了身,不打算繼續磨蹭下去了。
“你等等。”
南舍還有些不死心的喊住了安那努。
“這算什麼?拒絕?”
“你這次甚至沒有給我一個具體的答桉。”
“我覺得你不需要那種東西。”安那努側過了臉,眼睛卻沒有停在南舍的身上,而是微微垂下,“畢竟,你一開始就知道我會拒絕你不是嗎?”
“我——”南舍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安那努歎了口氣。
“我要去冥界了。”
“什麼?你要去哪裡?”南舍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安那努。
安那努砸吧了一下嘴。
怎麼每個人都要解釋一遍,好煩啊
“多的我就不說了,你也沒法阻止我,我又必須要去的理由,就這樣,如果你還有什麼問題,那就等我回來再說吧。”
說完,安那努就快速的飛走了,留下了一臉茫然無措的南舍,心急如焚。
安,安那努要去冥界——?
南舍不由自主的攥緊了自己的手。
他要去冥界的話,我——
吉爾加美什並沒有在王座上坐著,現在他正一個人站在烏魯克的城牆上,眺望著那片因為安那努的襲來,而亂七八糟的一片荒原。
當時,還未獲得知性的安那努差點活生生的把吉爾加美什打死,而現在
金色的漣漪出現,吉爾加美什拿出了天之匙和天之鎖,抿了抿自己的嘴唇。
將天之鎖纏繞在天之匙上,吉爾加美什神色複雜的將自己的神力注入到了其中。
嗡——
一瞬間,吉爾加美什便感覺到了一股澎湃的力量從一體化的鎖匙之中傳了出來,反饋到了自身之中,以他的半神之軀,竟然險些有一種“要被撐爆”的感覺。
他深呼吸了兩口,將那種感覺撫平,然後嘗試著向前,向著那片荒原伸出了自己的一隻手。
一個巨大的金色漣漪出現在了半空中,然後,一根至少有數人合抱粗細的黃金色鎖鏈從中探出,轟擊在了地麵上,然後,死死的釘在了地上。
這便是天之鎖的用法,也就是所謂的,束縛
吉爾加美什念頭微動,金色的鎖鏈化作魔力分子消失不見。
他又伸出了另一隻手,對著空處一握。
黃金色天之匙碎片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而在魔力的催動之下,純粹的魔力化作了咆孝,向著荒原轟擊了出去,在大地之上留下了一道明顯的痕跡。
這便是天之匙的用法,也就是所謂的,解放
看著手中的天之匙,吉爾加美什想起了當初安那努的用法。
好像是將天之匙的碎片,插進自己的心臟來著?
那樣的話,就會完全解放自己的魔力,到時候
吉爾加美什停止了自己的思考,也沒有去嘗試。
死肯定是不會死的,但
有些東西,就是不能去用的。
鎖匙一體,這個概念可以完全將吉爾加美什身上的限製掙斷,那樣的力量,甚至能做到改變生態。
不過,冥界嗎
他願意去相信安那努能夠從冥界歸來,但身為摯友,就算相信了,心底又真的不會誕生擔心嗎?
不可能的。
吉爾加美什甚至誕生過和安那努一起去冥界的想法,但是在冷靜下來之後,吉爾加美什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自己還不到前往冥界的時候,那個地方暫時也不會接納自己。
突然,吉爾加美什感覺自己的視野之中好像多出了什麼東西。
遠遠的,吉爾加美什就看見了那個黃色頭發的,穿著白色長袍的安那努飛了過來,衣服在風的作用下獵獵飄動。
安那努飛的速度很快,一眨眼就到了吉爾加美什的麵前,落在了城牆上,然後拍打了一下自己的白袍。
吉爾加美什轉過了頭,在黃昏的日光之中看著自己這位美麗的友人。
“看樣子,你是打算出發了?”他嘴唇輕動,對著安那努問道。
“西杜麗都和你說了?”安那努怔了怔,然後輕輕點頭,“明天一早我就出發。”
明早
吉爾加美什的目光向著側麵投去,表情有些不忍。
“什麼啊,怎麼這副表情。”安那努有些好笑,向前走了一步,輕輕揉了揉吉爾加美什的腦袋。
“——你乾嘛!”吉爾加美什大驚失色,拍掉了安那努的手,有些惱火的看著他。
“安心吧,說到做到,我會回來的。”
安那努錘了一下吉爾加美什的胸口,輕輕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