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邊的路上,
秦寒一身銀白色的長衫打扮的一絲不苟。
目光沉靜,旁若無人般朝著觀潮亭走來。
隨著他的行走,遠超的浪潮也在不斷的推來。
人們看著他的身影,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暗地裡,
混在人群中,化為普通人的深淵皇者神色古怪,
‘看這小子走路的速度,走到觀潮亭時,剛好能和遠處的浪潮撲來的時間一樣。’
他眼神一眯,
‘這小子難道是想用禁術‘竊勢法’強行悟勢嗎?’
竊勢法,乃是古時候就流傳下來的邪法,
此法是以燃燒精氣神和壽命為代價,在自然之‘勢’形成的最盛之時,強行將其記下。
‘這麼恐怖的潮浪,若是讓這小子記下來五成便有萬米,那他這次就能服眾了。’
‘隻是,這種強行記下來的勢,最多隻能存在半天時間,就為了出個名,花費這麼大的代價,可不值得吧?’
在場都是人精,自然能估算到秦寒的速度,
這會兒,和深淵皇者有一樣想法的強者可不少。
可就在眾人揣測時,
秦寒的速度忽然變快,
身形一閃便站到了眾人前端。
他淡淡道:“本宗主最近悟出了一道‘勢’還未示人,正好大家都在,就使出來讓諸位評一評。”
他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清晰的湧入在場眾人的耳朵裡。
旋即,
便見他轉過身,朝著崖邊,迎著前方的恐怖浪潮走去。
可就在他身體踏空的第一步,
眨眼間,
其身形便來到了月亮之前,
而他的腳底下,似乎踩著那煌煌兩萬米大潮。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
其袖袍輕輕一揮,
更遠處的天上,便出現了一道恐怖的潮勢虛影,
那虛影,猶如九天之上的銀河一般,懸掛遠空,欲要和月亮爭輝。
就連那隱藏的懸天大陣此刻也檢測到其勢,立刻啟動,將其收錄其中。
原本的最後一名瞬間掉了下去,而這新來的勢,瞬間占據了第一名的位置!
“一二三四五!!五萬米,此勢的高度絕對有五萬米!”
“這才三個月而已,秦宗主居然悟到了五萬米的恐怖之勢,此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好家夥,把曆史第一名都超過了!而且是以碾壓般的姿態將其乾掉!”
人群中,
不少強者瞪大了眼睛,
“其勢和秦宗主渾然一體,不可分割,看不出任何造假的跡象。”
“此舉堂堂正正,絕對不可能有假。”
“可是才僅僅三個月,怎麼可能達到如此地步?”
深淵皇者瞪大了眼睛,“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其中一定有本皇不知道的地方。”
“他不可能短短時間內領悟出如此恐怖之勢。”
“問題出在哪裡了?”
正當他皺眉時,
天空之中再起異變。
隻見那原本已經快要拍打到岸上的月潮,此刻卻陡然消退。
不僅如此,
整個海岸線都在飛速消退,露出了海底的景象。
更遠處,
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
無窮無儘的海水爭相朝著秦寒的五萬米潮勢湧去。
其從一道虛影,瞬間具現成現實。
不一會兒,
高達五萬米的浪潮,如一條巨龍般,就這麼懸掛在九天之上。
就連月亮的光輝亦被奪走。
至此,
眾人鴉雀無聲。
觀潮宗宗主楊不群怔怔的看著天上那道身影,
不禁自語:“難道這世間真有此等的天才嗎?”
“難道是我們錯了?人家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作弊,從一開始人家就想著靠自已堂堂正正的悟勢?”
“可這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不遠處,華雀冷冷看了他一眼,
輕飄飄的說了一句,“鼠目寸光。”
風不凡站在一旁,樂嗬嗬道:“坐井觀天的人隻能看到自已眼皮底下的事情。”
“在你眼裡兩萬米的勢,便窮極了你的想象。”
“可若是放眼域外,就算是就七萬米,八萬米的勢依舊有人悟的出來。”
“秦寒這小子,僅僅悟出了五萬米,你就懷疑人生了,何其可笑?”
那楊不群聽到這話,不敢反駁。
而風不凡的身後,
司空摧花和塵潮汐兩個倒黴蛋此刻卻探討著。
塵潮汐:“聽說修行界有個不成文的規矩,萬米大潮以後的前途便是至高神層次。”
“超過一萬米以上,則很有機會成為尊者。”
“那秦兄可是達到了五萬米啊。”
“這是什麼概念?”
司空摧花眼睛發亮:“那等於說大人以後的前途最少也是尊者之上。”
“尊者之上是什麼境界來著?”
風不凡瞥了他們一眼,“長生境!”
“老夫博古通今,對域外了解也很深,以他現在的表現,達到長生境肯定是板上釘釘了。”
“在往上,也不是不可能。”
風不凡的話,自然湧入了所有人耳朵裡。
那長生境三個字一出,
不少人的腿都開始打顫。
咽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
一個至高神層次的強者,如果願意,可以輕易的打造頂級勢力,
一個尊者境,則更了不起,地位可謂超然,一言能定一個勢力的興衰。
而長生境呢?
這已經超過了在場諸位的想象。
一時間,大家再看秦寒的眼神,都大不一樣了。
一個蠢材竊據高位,會讓人打心底看不起。
相近之才立於人上,會讓人產生彼能取而代之的想法。
出眾之才,有野心之輩亦會有努力追趕的想法。
可像秦寒這種,超了一般人不知道多少檔次的超級妖孽,
已經讓人提不起任何追趕的念頭了。
這一刻,什麼出身,什麼文化,都不再重要了。
“我早就說過,宗主乃是降臨者第一,其資質必定是諸天第一,以後誰敢質疑宗主,我老莫第一個不服。”
混在人群中的一名太陰宗弟子忽然舉起了拳頭,
高呼:“宗主萬勝!”
其餘弟子一看,恨恨瞪了他一眼。
然後都開始跟著呼喊,
“宗主萬勝!”
而就在此刻,
在這此起彼伏的喧鬨之中。
一道蒙麵的身影淩空飛出,
以極快的速度殺向秦寒。
深淵皇者吊著語氣喊道:“小子,你肯定在造假,老夫來拆穿你!”
天空之上,
秦寒一臉無語的看著此人,
明知道傷害不了他,還敢出手,擺明了想惡心他。
這深淵一族,可真是下作。
可惜了,
他也不是毫無防備。
就在深淵皇者快要殺到他身邊時,
一道絢爛的劍光從月華中飛出。
“上次讓你逃了,還敢出來,真不把老夫當回事兒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