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地域不算大,隻有方圓二十裡左右。
一個村子,一條河流,加上一片平原和一些大大小小的山。
天上懸著小型的日月星辰,亦有雲霧蒸騰。
往下還有雄鷹翱翔。
田野間亦有野兔野雞等生靈。
整個生態,雖然小,卻也能自我運轉。
此刻正值中午,
村裡的房舍內,隻有一處的煙囪冒起了煙,
餘下的則毫無動靜。
顯然,對於這些隱居的修士們而言,吃飯這種事,早已不是必須了。
村口柳樹下,
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正彈奏著古箏,
聲音時而悠揚,時而淩厲,
老者的心境似乎有些問題,
聽不得半點的動靜。
哪怕是秦寒的走路時傳過去,那老者便渾身難受,
搖頭晃腦道:“都說了多少遍了,在老夫彈奏的時候不準靠近。”
“你故……”
話說一半,老者聽出了腳步聲似乎和以前聽到的並不一樣,
猛地抬頭看向了秦寒。
“外來人?”
老者眸子一沉,雙手在琴弦上迅速奏動,
一道道急促的示警之音破空而去。
秦寒:“敵襲?速來?這是宮音宗的傳遞示警之聲,前輩如何得知?”
老者聞言,麵色稍變,
“你居然知道我宗的秘法?你是何人?”
還未等秦寒回答,
四麵八方便傳來破空之音。
幾十道流光瞬息而至。
一群相貌各異的男女老少圍在了秦寒四周。
目光警惕,蓄勢待發。
“怎麼隻有他一個人?實力還這麼低。”一名拄著龍頭拐杖的老嫗問道。
一位瘸腿瞎眼的老者盯著秦寒,“他可能是打頭陣的炮灰吧。”
“讓老夫收拾他一頓,保準啥都說了。”
秦寒挺直胸膛,掃過眾人,笑道:“看諸位境界不低,想當年想必也是響當當的人物。”
“我一進來,你們不問青紅皂白便要用刑。”
“難道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瞎眼瘸腿的老者笑了:“小子,這裡可是我們這些人的家,你旁若無人的闖進來,還要我們以禮相待,豈不是可笑嗎?”
“家?”秦寒笑道:“前輩可能不知道,如今的永生世界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
“我們正整合一切力量,與域外強敵決一死戰。”
“諸位苟安一隅,難道還想一直這樣隱居下去嗎?”
“若等域外強敵占領了我們的世界,你們這群人,遲早會變成甕中之鱉。”
“我們同根同源,晚輩在這裡還能跟大家講道理,但域外強敵可不會有晚輩這樣的好脾氣。”
“諸位前輩可一定要想好了。”
此話一出,
引來了一片嘲笑。
有人奚落道:“你一個結丹都沒有的小家夥,張口閉口就是世界存亡?”
“就你這樣的小朋友,還輪不到你來操心這種大事。”
“若真像你說的這個樣子,那你就回去,把能說話的人叫過來。”
“你看看我們這些人,最低都是上位神層次,還有主神層次,乃至至高神層次。”
“你,還沒資格跟我們聊。”
“去吧,小家夥,快回家吧。”
眾人哈哈大笑,倒也沒人再說對他用刑。
秦寒神色一板,非常認真道:“晚輩此來,是要收服至寶,將諸位都帶出去。”
此話一出,眾人的神色俱是一變,
“小子,開玩笑要有一個度,念你境界低,年紀小,我們不與你為難,可你也不要癡心妄想。”
“**太大了,可活不長。”
“跟他廢什麼話,既然他就這麼說了,那正好給老夫拿來練練手,多少年沒動手了,今日可要讓老夫爽一把。”
就在此時,
秦寒身邊,
出現了一名強者,
其身材高挑,麵容冰冷,
白衣勝雪,纖塵不染!
赫然是宮音宗的宗主——宮商羽!
宮商羽秀目微蹙,掃過四周,“我看誰敢再笑。”
“宮邢,給本宗主過來。”
場麵,瞬間寂靜下來。
那一開始遇到秦寒的老者,
老老實實抱著抱著古箏走了過來,
“老夫宮邢,拜見宗主!”
“宗主,您怎麼成靈體了?”
宮商羽:“彆廢話,這位是秦宗主,本宗主尚且敬他三分。”
“秦宗主若要做什麼事情,我宮音宗定要鼎力支持。”
“經過這麼多歲月,你們身上的毛病多少都有了一些解決的途徑,若繼續留在此處,遲早把你們最後的心氣給消磨殆儘。”
“最後的結果,無非就是一個廢人!”
宮邢低著頭,“宗主,您說讓我出去,那屬下出去便是,隻是此方至寶的控製權在我們所有人身上。”
“這也是我們保命的手段,豈可拱手讓人。”
那名瘸腿瞎眼的老者站了出來,“宮長老說的對,我們憑什麼把至寶控製權給他呢?”
“給了他,我們這些人又拿不到一分錢好處。”
“何況,這個世上,以實力為尊。”
“宮宗主,不是老夫說,您現在隻是一個靈體,再加上一個還未結丹的小子。”
“有什麼資格命令我們?”
宮商羽目光一寒:“找死!”
“旬河老鬼!像你這種殺戮無數的人能進來,已算是邀天之幸了。”
“若在當年,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老者:“好漢不提當年勇,宮宗主這個當年的天下第一美人,終究是美人遲暮了。”
就在這時,
場內刀光一閃,
那旬河老鬼的身體瞬間被劈成兩半,就連靈魂都沒有逃脫。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了,
在場眾人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
秦寒的身邊,
鬼手醫生雙目血紅,泛著妖異的光芒,
手裡把玩著一柄手術刀,
長生境的氣息毫不收斂的滌蕩開來。
壓的眾人喘不過來氣。
“長生境!”
“他身邊居然還有長生境的強者!”
“他究竟是什麼人!!!”
鬼手醫生神色冷厲的掃過眾人,
“敢對我家公子不敬,你們長了幾個腦袋?”
“真以為老夫不敢殺人嗎?”
眾人神色收縮,
可那旬河老鬼雖然不受待見,
但畢竟跟他們生活了這麼多年,
如今見他陡然死去,不免有了兔死狐悲之感。
終於,有人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