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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彎下腰,幫死不瞑目的老太太合上了眼睛。
然後他來到衣櫃那裡,將可憐的孩子一個個抱出來。
看著可憐的孩子,桃子的眼眶泛紅,素來清冷的喬春桃,幾滴淚水落下,滴落在滿身汙血的孩子身上。
白彥華、由子、小吉,沉默的看著這一幕,一個個咬牙切齒的。
“家國蒙難,同胞慘遭屠戮。”桃子看了看三人,一字一句說道,“弟兄們,這就是我等舍生忘死戰鬥的理由!”
“這一筆筆血債,我們要讓小鬼子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
“小吉,我讓你帶的東西呢。”喬春桃說道。
“股長。”小吉從背著的褡褳中摸出三支長柄手榴彈。
喬春桃接過手榴彈,擰下蓋子,將引信扯出來,擰成一股繩,然後示意白彥華將芹澤七之助的屍體拉過來。
“都學著點,這是吳股長教我的。”喬春桃一邊操作,一邊對手下說道。
……
野本一至與大宮合田小心翼翼的跟隨著汪恒毅兩人。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騎著自行車搖搖晃晃過來,車子後排還坐著一名男子,男子突然喊了一嗓子,然後就從自行車摔下來,趴在地上嘔吐。
這突然的變故使得自行車徹底失去了控製,騎車男子驚恐的叫著,直接將野本一至撞翻在地。
正在嘔吐的男子看到這一幕,搖搖晃晃的衝過來,上去就踹野本一至,“瞎了眼了!你個瞎眼死狗。”
大宮合田這才反應過來,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殘忍和厭惡,就要上去拉開醉漢,就看到醉漢直接朝著他撲過來。
大宮合田下意識要躲避,卻沒想到那醉漢將他死死地抱住,然後他就感覺到腹部劇痛。
‘醉漢’沒有絲毫的猶豫,拔出匕首,又是連續捅刺。
此時此刻,被自行車撞倒在地的野本一至也意識到了不妙,正要起身,從他身後突然出現兩個人,直接從後麵死死地摟住他的脖頸,另外一人握著匕首從後心連續捅刺。
“死了沒?”
“補刀!”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一名特情處隊員拎著匕首,將兩人的脖頸喉管割開。
“撤!”
……
一個小時後,接到巡邏警察報告的荒木播磨帶隊來到案發現場。
看著兩個脖頸喉管被割開,腹部幾乎被匕首捅爛了的手下的屍體,荒木播磨臉色鐵青。
“荒木隊長,巡邏隊報告發現了兩個被害人的屍體。”一名警官硬著頭皮上前彙報,“手下人認出了野本太君。”
“辛苦了。”荒木播磨淡淡說道,“現場由特高課接管了,你們可以走了。”
“欸,欸,欸。”事涉日本特高課特工,這一看就是抗日分子所為,警察也不想沾手,聞聽此言,如蒙大赦,帶隊的警官一擺手,帶著手下趕緊撤走了。
“隊長,野本他們是跟隨芹澤君行動的,他們出事了,我擔心芹澤君那裡……”中田榫一上前說道。
“你即刻帶人去高恩路,支援芹澤七之助。”荒木播磨臉色一變,下令說道。
“哈依。”
中田榫一隨手點了六名特工,騎上自行車疾行而去。
……
高恩路十九號。
中田榫一帶人衝到門口,直接將自行車扔在地上,他打了個手勢,兩個手下上前推了推門。
門開了。
中田榫一臉色一變,一擺手,眾手下拔出腰間短槍,衝進了屋子裡。
門口大堂的地上,赫然躺著一具屍體。
“島川君!”一名特工上前查看,他朝著中田榫一搖搖頭,“島川君玉碎了。”
“組長!”一名特工驚呼出聲。
中田榫一帶人來到裡間,就看到裡間的房梁上吊著一具屍體。
一個手下拉開電燈,赫然可見屍體正是芹澤七之助。
屍體被棉被死死地捆住,看起來似乎是在被窩裡被殺的。
中田榫一看到屍體的脖頸上有白布懸掛下來,上麵寫著小鬼子的下場!
“巴格鴨落!”中田榫一臉色鐵青,“快把人放下來。”
幾名特工忙不迭的搬動桌子過來,手忙腳亂的將芹澤七之助放下來。
沒有人注意到芹澤七之助的懷裡,正悄悄冒起了白煙。
終於,有特工注意到了與繩子捆在一起的引線,一扭頭就看到了芹澤七之助懷裡的白煙。
“小心,手榴彈!”特工驚恐喊道。
已經晚了。
芹澤七之助懷裡的三枚手榴彈轟隆一聲炸開了。
……
燈泡被炸毀,黑暗中慘叫聲連連,有特工拖著受傷的身體,掙紮著爬起來衝向門外。
啪啪啪啪。
門口,喬春桃帶著手下早已經守候多時,直接開槍將其擊斃。
“進去!補槍!”喬春桃冷著臉,聲音也是冷的。
白彥華帶人衝進屋子裡,打著手電筒四下看,看到有人,不管對方是死是活,直接一梭子子彈招呼在身上。
最後,又確認了一遍,確認沒有活口。
“撤!”喬春桃一擺手。
眾人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
半個小時後,一輛小汽車,一輛軍卡急刹車停在了高恩路十九號門口。
荒木播磨麵色鐵青的下車,眾特高課特工手持武器,衝進了屋子裡。
數支手電筒掃過,可見爆炸過後的屋子裡一片狼藉,地上散落著八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荒木播磨走到一具麵目全非的屍體前,他蹲下來,麵露悲傷之色。
這具屍體是中田榫一的。
“巴格鴨落!”荒木播磨咬牙切齒。
中田榫一是跟隨他從杭州來上海的親信手下,甚至可以說是他最信任的手下。
也就在這個時候,門口響起急刹車的聲音,三本次郎鐵青著臉下車,快步走來。
“課長。”荒木播磨迎上去。
啪!
三本次郎直接一巴掌抽在了荒木播磨的臉上。
“哈依!”
啪啪啪!
三本次郎猶自不解氣,又連續抽了荒木播磨幾個大耳刮子。
“哈依!”
“哈依!”
“哈依!”荒木播磨低著頭,不敢有絲毫的辯解。
三本次郎沒有理會荒木播磨,來到屍體麵前,鐵青著臉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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