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往前回溯十五秒鐘。
程千帆緊緊跟隨在川田篤人的身側。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院門。
桃子如果要有什麼話對他說,或者說是示警的話,會在門上有記號的。
他一抬頭,就看到了院門口房簷下係了一條草繩,草繩迎風飄著。
草繩的顏色和木門的顏色接近,且在門簷上出現一根草繩,這很合理,故而他方才在二樓用望遠鏡觀察,竟然沒有注意到。
程千帆心中咯噔一下。
此時,走近了,他立刻注意到了不尋常,這根草繩是嶄新的!
他立刻明白這是桃子的示警。
吳順佳曾經在以前的行動中使用過曹勝的化名,而且這個名字還是程千帆為吳順佳取得。
吳順佳最大的本事是什麼?
程千帆立刻讀懂了這根草繩的含義。
“篤人。”程千帆靠近川田篤人,低聲說道。
“怎麼了?”川田篤人停住了腳步,問道。
程千帆從身上拔出短槍,然後將川田篤人拉到自己的身側,“你一會在我身後,我們等裡麵解決了戰鬥再進去。”
也就是這個停頓,高津雄一郎就正好走在了兩人的正前麵,而在高津雄一郎的前麵不遠處就是伏見宮俊佑和西浦弦一郎以及一名侍從護衛。
也就是這個時候,院門被打開了。
程千帆本來是下意識的要蹲下的,但是,生死時刻他硬生生的止住了這個下意識動作。
他在賭。
賭前麵有兩層肉盾,自己不至於受傷嚴重。
轟!
爆炸產生的衝擊波,直接將程千帆和川田篤人震飛出去。
程千帆隻覺得胸口又痛又悶,同時喉嚨口腥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他沒有絲毫的猶豫,甚至顧不得檢查身上哪裡受傷了,直接撲在了川田篤人的身邊,大聲喊著,“篤人,篤人。”
川田篤人發出痛苦的呻吟聲,整個人完全發懵的狀態,雙眼無神。
程千帆沒有絲毫的猶豫,他看都沒看伏見宮俊佑那邊的情況,將川田篤人扶起來,一瘸一拐的拚命向門外兩側移動。
“宮崎――”川田篤人發出聲音。
然後他就被宮崎健太郎直接撲倒在地。
與此同時,一陣亂槍聲音響起。
……
沈溪和司徒建東手持短槍從院子裡衝了出來。
兩人沒有絲毫的猶豫,朝著正對院門的位置地上生死不明之人無差彆開槍。
然後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撒開腳丫子跑路。
“殿下,殿下。”
程千帆抬頭看,就看到西浦弦一郎抱著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伏見宮俊佑發出歇斯底裡的嘶吼。
西浦弦一郎滿臉都是鮮血,樣子頗為可怖。
他懷裡的伏見宮俊佑動了下,西浦弦一郎大喜,拚命的搖晃伏見宮俊佑,“殿下,你沒事,你沒事。”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騎著洋車子飛快的駛來。
洋車子的後排還坐著一個人。
程千帆一眼就認出來騎車子的正是毛軒逸,後排坐著的正是吳順佳。
吳順佳的表情是無比亢奮的,那眼珠子都好像是血紅血紅的。
隻見吳順佳的手裡抱著一捆炸藥,嘴巴咧上天了,這廝甚至還朝著躲在一旁的處座殘忍的笑了笑,然後一拉導火索,直接就將炸藥拋向了伏見宮俊佑所在的地方。
“去死吧,小鬼子!”
程千帆嚇壞了,連滾帶爬的,他踉踉蹌蹌的抱起川田篤人,拚命的逃跑。
跑了二十幾步,他直接將川田篤人朝著前麵一拋,自己則一個毛驢打滾,然後撲上去,撲在了川田篤人的身上。
轟!
又是一聲巨響。
程千帆隻覺得眼前一黑,就暈死過去了。
他在暈過去的前一秒鐘,腦子裡卻是在罵道:
吳順佳,你個炸藥狂人,想炸死你處座嗎?就不能少放點炸藥嗎?!
……
“健太郎,健太郎!”
程千帆隻覺得身體被劇烈的搖晃,頭痛的厲害,同時有一個聲音在耳邊大聲喊。
他呻吟一聲,緩緩的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