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繡的話,段羽轉身衝著張繡一笑。
張繡頓時撓了撓頭麵色稍微有些尷尬。
段羽給兩人吃的自然不是土,當然也不是毒藥。
以目前的科技水平來說,除非是係統進化,否則的話,哪裡來的半年之後才會毒發的毒藥。
說是毒藥,隻不過是嚇唬須卜骨都侯和扶羅韓兩人罷了。
其實給兩人吃的是一種帶毒的藥丸,隻不過不致死。
剛吃了的幾天會有一些不舒服,時間長了自然就減緩了。
告訴兩人那是毒藥,不過就是利用兩人怕死的心理嚇唬兩人罷了。
須卜骨都侯如果不是貪生怕死,不會成為軍機處的暗樁。
同樣,扶羅韓如果不是怕死,昨天晚上的時候也不會苟且偷生。
至於將匈奴還有鮮卑都遷入漢地,段羽的打算也並不是將其滅種。
事實上,想要滅掉一個種族,這在現在來說基本上是不現實的。
兩人就算是回去召集匈奴還有鮮卑,也不是所有的匈奴還有鮮卑人都會從命。
這是一定的。
有人,就還會繁衍,種族就一樣會慢慢恢複。
而且草原上可不止鮮卑還有匈奴,除此之外,還有諸多部落,比如烏桓,扶餘,丁零
如果匈奴還有鮮卑都不複存在,這些部族在以後一定會取代匈奴還有鮮卑的位置。
成為新的草原禍患。
還有就是,如果隻是一味的殺戮,隻能將種族的仇恨越積累越深。
段羽現在能想到的辦法也隻有一個。
那就是同化。
類似於現在的羌族一樣。
將鮮卑還有匈奴絕大部分的牧民都遷徙到長城內,然後畫地為圈,進行同化。
可以讓匈奴人和鮮卑人學會種桑養蠶,去其凶性。
相信用不了多久,不需要放牧,不需要馬上生活的這些匈奴還有鮮卑人就會逐漸的溫順。
以此一來,就算長城以外還有匈奴或者鮮卑,以及其他部落的人,在看到這些被馴化的匈奴和鮮卑人不用再為了生活而發愁,也不用再惡劣的草原生活,可能會發生轉變。
這就是段羽現在的計劃。
就在安頓好了一切之後。
當天下午,段羽便帶領著一支兵馬從馬邑城出發,然後朝著平城關前進,準備從平城關越過雁門郡直接去往幽州的代郡。
這一路段羽已經輕車熟路了。
四年前追殺王柔的時候,段羽就走過一次這條路,這次不過就是重走一遍。
段羽下午走的時候,帶走的是為數不多的騎兵,還有兩百迅猛狼騎。
這一次是要打對方一個猝不及防。
所以速度就是至關重要的一點。
馬邑縣現在有四萬多的兵馬,其中兩千騎兵。
剩餘的都是步卒。
剩餘的四萬兵馬,還要留下一部分來安頓馬邑城的百姓,還需要抽調一部分去平城關布防。
不過兩千也不是段羽的全部兵馬。
由於張揚已經被擒,在沒有了鮮卑的威脅之後,如今雁門郡也淪陷了,所以整個並州幾乎已經都被段羽占據。
呼廚泉所率領的一萬匈奴義從也就沒有什麼用了。
所以段羽下令,讓呼廚泉帶領一萬騎兵北上幽州。
然後又傳令回到涼州,讓白馬羌的白龍集合三千羌族義從進入司隸校尉部,準備應對劉備的反攻。
同時還將受傷的程昱送回了長安,並且等程昱傷勢好的差不多之後,前往函穀關支援他的嶽父董卓。
還有一則調令,就是讓楊奉率領麾下的白波軍一同前往函穀關和董卓會合。
另外,馬邑城剩下的三萬多的兵馬,直接原路返回太原郡,然後從太原郡走上艾進入冀州常山國。
同時讓高順以及麴義放棄對河內的進攻,直接攻打壺關殺入魏郡。
如此一來,四路兵馬齊頭並進,朝著東麵推進。
數日之後,從馬邑城出發送往上黨郡高平縣的命令便送到了高順還有麴義的手中。
自從上次在天井關一戰之後,山火一直持續到現在還未曾熄滅。
一把大火不光將公孫瓚給燒死了,也順帶著斷絕了高順還有麴義兩人要進攻河內郡的路線。
所以兩人隻能在原地待命,或者是等著什麼時候大火熄滅再度攻打天井關,或者是等著新的命令。
不過再度攻打天井關恐怕有些難度了。
公孫瓚這麼一死,河內郡對於防禦天井關一定會增強。
而天井關地勢險要,想要攻破,很難。
正午。
高順還有麴義兩人正在縣府的官邸當中模擬天井關的攻防戰。
一塊沙盤上,麴義扮演著的是涼州軍一方,兵力一萬出頭,全部由步卒組成,其中作為精銳的便是先登營,陷陣營,大戟士。
而高順扮演的則是守軍一方,守軍兵力大致三千人左右。
不過此時模擬攻城一方的麴義雖然占據人數上的優勢,可麴義卻是愁眉不展的一方。
手搓著下巴皺著眉頭。
頂著沙盤看了半天之後,麴義還是搖了搖頭。
“一萬兵馬不夠,遠遠不夠,天井關的地勢太過於險要,守城兵馬有數百人便可以遍布城牆。”
“天井關城高牆後,我們的兵力優勢施展不開,無法做到全力而為,最好的辦法也隻能是不間斷的進攻。”
“可天井關的守軍一樣可以輪番守城。”
“攻城一方本就不具備優勢,按照這樣攻下去,即便消耗掉了陷陣營還有先登營,怕也是無法拿下天井關,不行,不行”
這已經是模擬攻打天井關的第十幾次了。
高順還有麴義都反複的調換位置,但始終都是守軍一方勝利。
無解。
除非這天井關的守將是個傻子,否則隻要是個正常人,這天井關就固若金湯,無法攻破。
“將軍,將軍”
正當麴義總結完模擬攻城之後,一名傳令兵快步的來到縣府正廳門外。
“麴將軍,高將軍,緊急軍情。”
傳令兵上前一步,將手中的文書雙手奉上。
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接過了文書展開看了一眼。
“放棄攻打河內,轉為攻打魏郡?”
麴義的目光略微驚訝:“這麼說不用攻打天井關了?”
高順點了點頭回道:“看來是這樣。”
麴義扯了扯嘴角:“這麼說來,咱們倆在這裡推演了這麼多天,豈不是白忙活了?”
“不過”
“不過也好,反正天井關也打不下來,如果要是真的繼續打河內,到時候咱們兩人被堵在天井關不能前進,而他們攻城略地立功受封,反倒是咱們兩人吃虧了。”
“不打就不打了,打魏郡也好。”麴義將手中的文書折疊起來。
但當收起文書看向高順,發現高順依舊是一臉凝重的表情之後,麴義微微一愣的問道:“怎麼了,既然不用攻打天井關了,你怎麼還愁眉不展的?”
高順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們是不用攻打天井關了不假,可是如果要想攻打魏郡,還要攻破壺關才行,比起天井關,壺關不逞多讓。”
“這”
麴義臉上剛剛舒展開的眉頭,在聽到高順的話之後,頓時又皺在了一起。
壺關。
壺關乃是是太行山南段的重要關隘,因其地勢險要、控扼交通咽喉,成為軍事防禦和區域控製的戰略要地。
壺關的地理位置極為特殊,處在太行山咽喉:壺關地處太行山脈南端,是連接並州與冀州的關鍵通道。
其地勢之險峻四周群山環繞,關城依山而建,易守難攻,形成天然屏障,素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經滏口陘,太行八陘之一)可直達魏軍鄴城,是並州與冀州之間的最短路徑。
壺關最早建立的初期,是防禦匈奴,烏桓的等遊牧民族南下,也是並州極為重要的東部門戶。
“好好好,看來咱們兩個注定是有一場惡戰要打。”麴義狠狠地攥緊了拳頭砸向麵前的沙盤惡狠狠的說道:“那就打!”
“咱們兩個號稱涼王殿下麾下步卒最強,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一個小小的壺關,我就不信了,憑借著咱倆這一口牙,還啃不下來。”
高順笑了笑。
他發現,和麴義在一起時間越長,就越是覺得這個家夥有趣。
鬥誌高傲,且無畏。
有這樣一個同伴,才不寂寞,才更有意思。
“好,那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