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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風已經很久都沒測字了,最後一次測字,還是在最後一次……
彆罵了,剛才查了一下,應該是丐幫被解散後,蕭風托史君山給庫楚姆汗帶去的那封信。
那封信幫助庫楚姆汗和史君山摒棄疑心,精誠合作,最後擊敗了入侵的羅刹叛軍,也讓史君山名垂青史。
從那之後,蕭風就再也沒有測過字了。彆人也沒有察覺,因為確實後麵打仗這些事兒,蕭風不用測字也都打贏了。
但卻沒人知道,自從丐幫消亡,蕭風踏上藏地之後,就發生了一件事。準確地說,可能是一個夢。
究竟是夢還是現實,蕭風也分不太清楚,畢竟天書在他腦子裡,眾所周知,腦子裡有東西的人,偶爾都會產生幻覺。
不過既然出現幻覺的時候是躺在床上,而且眼睛是閉著的,那麼這個幻覺就應該稱之為夢。
有人可能會反駁,如果我是清醒的,那怎麼能叫夢呢?那就該叫幻覺吧。
這裡有個知識,需要給大家科普一下,大家請注意,這不是水字數,而是真真正正的為大家謀福利!
清醒夢,英文名叫(lucid dreaming)——我真是太專業了……占人的做夢比例並不低。
人在做清醒夢時,不但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夢,甚至還有機會控製夢境的發展,讓自己隨時插入和撤出,請注意我說的是劇情!
這樣一來,清醒夢簡直就成了無價之寶,尤其是喜歡看爽文和同類型影視作品的讀者。
一場高質量的清醒夢,其享受程度不但非爽文可比,而且超過所有的fbi警告電影,秒殺一切十八禁的遊戲!
曆史上有記載的,最牛逼的清醒夢,估計就是等著吃小米粥的那個家夥,花不完的錢,過不完的年……
大家先彆急著扔下手機就地臥倒,耐心往下看。
悲催的是,清醒夢就像青樓紅牌一樣,並不是那麼召之即來的。
絕大多數情況下,睡醒一覺之後,你預備在枕頭邊上的紙巾,隻能用來擦擦遺憾的淚水……
是不是很失望?但是!清醒夢是可以通過係統的訓練,達到增加觸發幾率的可能的!
而且眾所周知,經過訓練之後,控製力也會更強,能堅持更久,我說的同樣是做夢的情節。
這個係統的訓練,如果我都寫下來的話,隻怕大家又會罵我水字數了,所以我隻挑精華部分說一下。
最重要的手段是設定意圖。你不能帶著一顆懵懂的心進入夢鄉,還指望能做一個你期待的清醒夢。
你必須要意誌堅定,態度堅決,在睡覺之前心裡反複構建想要夢見的場景和內容,最好具體到某些人物和情節!
第二個手段牽涉到一個巨大的誤區,那就是人們普遍以為清醒夢是淺層次睡眠,大錯而特錯!
清醒夢其實是在深層次睡眠中最容易發生的,也就是說,你睡得越好,產生清醒夢的機會就越大!
所以大家一定要好好休息,睡覺不要湊合,要選一張好床,好被褥,好溫度,才能做一個好夢。
更多的就不多說了,但為了免責,一定要在這裡聲明一句,大家順勢而為,不要為此耽誤了學習和工作。
長話短說,蕭風就做了這麼一個清醒夢。他走進了那片鬆林,看見了那個棋盤,棋盤邊上空蕩蕩的,沒有人。
天書在棋盤上,是翻開的狀態,被穿林而過的清風吹得書頁嘩啦啦地響著。上麵的文字也在不停地變換。
蕭風走過去,看見天書上的文字有一部分變亮了,他按順序讀下去,才發現那是一句話。
“你的日子不多了。”
蕭風默然,他竟然沒有感覺到意外。就好像從一開始,他就有這種感覺一樣。
“我會怎麼樣,會死嗎?還是真的會像我吹的牛逼一樣,飛升到這裡來?
雖然我都不知道這裡是不是我想象出來的,但如果死後能來這麼一個地方呆著,也挺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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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書上的文字變暗了,然後另一些文字變亮了,就這樣,像是一個隻有文字編輯器的平板電腦一樣和蕭風對話。
“你兩次重傷身死,肉身消耗巨大,加上為救人而強練半冊極樂魔功,如雪上加霜,體內陽氣入不敷出久矣。
你不是奇怪為何眾女子皆無身孕嗎?人乃陰陽相合而生,你體內陽氣不足,肉身看似壯健,也難有子嗣。
至於你死後魂歸何處,誰也不知道。你這條命,本就不在尋常運數之內,是異數,也許冥冥中自由安排。”
蕭風想到柳如雲和陳忠厚,默然許久:“可還有辦法挽救嗎?還是我隻能等死?”
天書文字變換:“無法挽救,隻能延緩。且記,任何道術,包括測字在內,都會消耗陽氣,減少你的時間,所以能不為之,儘量莫再為之。”
蕭風想了想:“和女子歡好,損陽氣嗎?是不是也要儘量莫再為之?”
天書頓了一下:“影響極微,無需在意。人生苦短,也無需過於自苦。何況不寫這個,你還會寫什麼呢?”
蕭風點點頭,深以為然,他忽然覺得自己的夢境搖晃了一下,就像有什麼力量察覺到了這個夢一樣,蕭風感覺自己正在慢慢醒過來。
“我還有多長時間,這個能告訴我嗎?”
“不可說,不可說,阿彌陀佛。”
蕭風一愣:“你是天書,不是佛經,阿彌陀佛是怎麼回事?”
然後蕭風就醒了,他躺在床上,從帳篷的門口,看向遠處的布達拉宮,心裡一陣茫然,不知人間是真是幻。
是不是師父用天書給自己發了個微信,結果信號太強,驚擾了此地的運營商,然後把信號給自己掐斷了?
此後的日子裡,蕭風都沒再測過字了。他無數次用上麵所寫的訓練方法,想讓自己再做一次那個夢,看看是否有啥離線消息。
結果他一次都沒再夢到過,這似乎也在告訴他,那可能原本就是個夢,是他自己一直對這個世界沒有安全感和歸屬感導致的。
可是在他心裡,對這個夢總是難以忘記。家裡的女子都不懷孕這個事實,也一直在提醒他,這個夢可能不完全是虛幻的。
他忽然產生了一種緊迫感,原本打算以後慢慢做的事兒,他擔心會再也沒有機會了。所以他至少要開個頭兒。
隻要開了頭,就不怕沒人會繼續走下去。哪怕中間會有波折,會有反複,但不會消失。
至於日本,如果說原來他還可以等,那麼現在他真的不敢等了。他擔心自己一旦不在了,大明總有一日,會在蕭芹和日本身上吃大虧。
蕭芹和日本現在就像一隻毛茸茸的狼崽子一樣,會讓人誤解,以為它有可能會長成一條溫順的狗。
但蕭風卻清楚,狼就是狼,是喂不熟也訓不化的,哪怕它一直衝人搖尾巴,它也隻是在等待人疏忽或是老邁的那一天。
除了日本之外,他還有一個很難處理的事情,這個事兒難在分寸,難在他自己的良心。
一個人,如果他對其他所有人都很壞,但他卻對你特彆好,特彆忠心,你能不能對這樣一個人下手?
這還隻是一個人,如果,是這樣的一群人呢?他們不擇手段,他們危險執拗,他們會害死很多人。
就像你家裡養的一條狗,對所有人都凶狠無比,卻對你無比忠誠,你會不會利用這份忠誠,把繩子套在它的脖子上,勒死它?
還是乾脆牽著這條狗,去咬死攔在自己路上的人,哪怕這個人,對自己也很信任,可他畢竟是擋住了自己的路啊。
蕭風也不知自己在樓頂上坐了多久,直到夜色漸漸變淡,天邊漸漸放亮,兩邊的院子裡都有仆從開始打掃院子了。
旺財領著兒子走出狗窩,開始清晨的第一輪巡視,眼尖地發現了坐在樓頂上的蕭風。
他的咆哮聲在喉嚨裡醞釀了一下,然後咽了下去,認出了蕭風,和兒子一起抬頭搖起了尾巴。
蕭風苦笑著,從樓頂翻身飄落,落在兩條狗的身邊,輕輕拍了拍它們的腦袋,兩條尾巴頓時搖得更快了。
在裕王大婚的消息麵前,蕭風娶妻本來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但卻還是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第一個原因,是蕭風娶妻,而非納妾。眾所周知,蕭風已經有了三位正式夫人,劉雪兒和常安是娶的,柳如雲是入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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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柳如雲不占娶妻的名額,根據大明修訂後的禮部法規,人死而複生一次即可娶一個正妻。
所以蕭風死了三次,但目前隻娶了兩個妻子,還剩一個正妻的名額,蕭風把它用在了燕娘身上。
廣大百姓隻記得蕭風死而複生了兩次,但回春堂的朱大夫和妙手齋的齊大夫一致證明,蕭風還是個窮秀才時確實就死過一次了。
禮部照正常流程,詢問了目前的兩位正妻,劉雪兒和常安的意見,兩人均表示同意蕭風娶妻,以上證詞並未受到任何脅迫。
第二個原因,則是蕭風要娶的是燕娘,這個組合堪比本身八卦性就極強。雖然大家早就知道兩人的關係,但都覺得蕭風應該是玩玩罷了。
即使蕭風在萬柳書院當中宣布要娶燕娘時,大家也覺得說的應該是納妾。畢竟以燕娘的身份,入蕭府當妾就已經很不錯了。
可當聽說蕭風要大擺宴席,明媒正娶為正妻的時候,所有人都震驚了。
所以婚禮當天,來賀喜的人很多,但到了坐下來吃酒的環節,好些個官員都找個借口溜走了。
主要原因是京中大官們也都是從年輕時過來的,年少多金之時,難免會去春燕樓瀟灑,所以都覺得身為連襟,應該適當回避這種場合。
饒是如此,蕭府裡也快坐滿了。裕王和景王自然是來了的,老拐帶著入世觀的孩子們也來了。
隔壁老王和戰飛雲、張無心和安青月自然來了,陸炳父子來了,張天賜帶著水姑娘來了。
陶仲文帶著清風明月來了。和燕娘蕭風關係都很好的小春子也來了。作為燕娘前上司的陳洪也來了。
沈煉、海瑞、楊繼盛等人自然都留下來了,這些人或者窮,或者就沒年輕過,自然沒有連襟的嫌疑。
吃飯時陸繹和小冬偷偷摸摸地坐在了一起,大家都裝作沒注意,隻有張無心咧著嘴一直笑,欣慰之情溢於言表,還特意多敬了陸炳幾杯。
因為燕娘沒有娘家人,作為前同事的小春子就客串了一下,和水姑娘一左一右地護送披著紅蓋頭的燕娘入府。
小春子小聲在燕娘耳邊說道:“燕姐,你看當初我說對了吧,終究你還是當了蕭大人的夫人啊!”
紅蓋頭下嗯了一聲,像在笑,又像是在哭。
看著滿院子的人,臉上都是由衷的開心和歡樂,已經被眾人灌得熏熏然的蕭風心裡輕歎一聲。
如果時間就停在現在,那該多好啊……
熱熱鬨鬨的婚禮一直持續到晚上,眾人陸續道喜離去,幾個女人嘻嘻哈哈的把蕭風推進了燕娘的屋子裡。
蕭府很大,所以燕娘平時也常住在這裡,自然也有自己的專屬房間,今天被布置得喜氣洋洋,作為洞房。
蕭風站在燕娘的麵前,心裡十分感慨,就像玩了好久的破解遊戲,今天終於掏錢買了正版一樣,雖然什麼都沒變,但再玩時的心情就變得更心安理得了。
掀開蓋頭,紅燭搖曳,燕娘一張嫵媚嬌柔的臉上,全是淚痕,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睛都紅腫了。
“蕭公……相公,我從沒想過這輩子,還能堂堂正正地出嫁,我……我就是現在馬上死了都沒有遺憾了……”
蕭風就像早已預料到了一樣,他知道此刻不管說什麼,都隻會讓燕娘更激動,哭得更厲害。
所以他笑了笑,直接就把正版遊戲的包裝拆開了,然後熟練的開始操作,左手控製方向鍵,右手控製功能鍵。
洞房春暖,被翻紅浪。燕娘隻感覺自己畢生所學的專業技巧都用不上了,整個人就像在雲端飄著一樣。
這就是心情,同樣的事情,不同的心情,感覺上是截然不同的。
一個黑影悄悄地在黑暗中走出了房門,看了燕娘的房間一眼,靜悄悄地走向了大門。
屋裡的蕭風略微停頓了一下動作,然後就繼續了,就像他什麼都沒注意到一樣。
巡夜的旺財及時製止了兒子的咆哮衝動,因為它認出來了,這個不但是家裡的主人,而且還是它的第一個主人。
在它還不認識所有人時,就已經認識她了。可是這位主人中的主人,為何要在這個時候離開蕭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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