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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四章 農奴之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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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苦笑道:“大人啊,我說的就是這件事。藏區的一切土地都在土司和寺廟手中,其餘人皆為農奴和奴隸。土司和寺廟之間關係密切。土司們都信佛,寺廟也都為各地的土司所供養,二者其實是合二為一的。在這種情況下,農奴怎麼可能去信彆的下官讓人在各地建的學宮,根本就沒人來,免費都沒人,送錢都沒人!還有隨著下官一起入藏的道士們,也是四處碰壁,最後連飯都吃不上了,晚上睡覺還會被人偷襲。道士們最後說道法自然,強行傳道沒有好處。所以除了入世觀派來的那位一塵子道長堅持下來沒走,其他道士都跑光了。”蕭風心裡苦笑,他早知道事情不會那麼容易的,坐在肯德基裡點麥當勞,曆來都是找揍的行為。一塵子能堅持下來,是因為暫時也沒啥地方可去。蕭風和他約定,徽王死後讓他入藏區躲一陣子風頭,再幫他建茅山道觀。既然入藏了就不能閒著,順便開拓一下業務,看看活佛們是否言而有信,允許藏區百姓自由選擇修行之路。聽了知府的話,兩個活佛同時看向措欽活佛,當初跟朝廷談條件是措欽活佛出麵的,此時自然該他做出解釋。“天師,知府說的話是實話,但還請天師不要誤會。藏區並未欺騙朝廷,陽奉陰違。隻是藏區百姓虔誠信佛,代代相傳,這是非外力所能乾擾的。知府大人可以作證,我們讓各地寺廟向百姓們宣布過,朝廷建的學宮,他們可以去上的。至於來傳道的道士們,他們受到冷遇,也是百姓從心中排斥的結果。至於晚上被偷襲,想來是有些無賴刁民,貪圖財物所為,土司府也都派人追查過的。”蕭風笑了笑:“知府大人,現在藏區各地的學宮,給入學孩子們的補貼是多少錢”知府說到:“和苗疆一樣,一個月一錢銀子。大人,這不是錢的問題。我曾微服私訪過,農奴們說,就是一個月一兩銀子他們也不敢讓孩子來,搞不好會被主人打死的。”蕭風皺皺眉:“農奴又不是奴隸,是主人說打死就能打死的嗎這符合大明律法嗎你這個知府乾什麼吃的”知府看了活佛和土司們一眼:“大人有所不知,藏區百姓隻有和漢人發生衝突,土司們才會找我商量。藏民內部之事,土司隻是給我打個招呼而已,並不會真正讓我參與。何況要處死一個農奴,可用的罪名很多,有些根本就不需要證據,下官也沒能力一一甄彆。”聽見這話,那兩個衣著華貴的土司站起身來,衝蕭風彎腰行禮,態度十分恭敬。“天師,知府大人此言差矣。藏區歸順朝廷,是真心實意的。朝廷允許土司和寺廟繼續管理藏區,也是十分明確的。其實藏地百姓有事兒,並不是不讓知府大人管轄,但藏民對漢人官員不信任,有事也不願意去,這就怪不得我們了。”正說著,外麵傳來一片喧嘩之聲,開始眾人並沒有在意,但喧嘩之聲愈演愈烈,終於一個喇嘛匆匆而入。“活佛,土司,各位大人,寺廟大門外,朝廷派來的軍隊,和我們的軍隊發生了爭執,正在吵嚷。小僧正在派人勸解,隻是朝廷方麵有位叫召平安的大人,十分強勢,小僧怕出意外,不得不來稟報。”眾人都站了起來,大戰之前起內訌,這不是什麼好事兒。大活佛開口問道。“究竟是什麼事引起的爭執,詳細說來。”那喇嘛看了一眼桌上的兩個土司:“一個女農奴跑到寺廟前要請活佛救命,但二土司的管家隨後追了上來。管家帶著仆從,要把女農奴抓回去。女農奴不肯走,向朝廷派來的官兵們求救,那位召平安就帶人把她保護了起來。二土司的管家自然不乾,與召平安發生了爭執,雙方動了手。咱們的兵馬中本就有土司的人,自然也就幫手了。如此一來,兩邊參戰的人越來越多,好在大家還都比較克製,隻是動動拳腳,並未有人動兵器。”大活佛沉吟片刻:“天師,這件事,似乎是召大人不妥了。農奴與土司管家的事,寺廟平時都不會插手的,朝廷大軍剛到,不該如此蠻橫。”蕭風淡然道:“召平安是個好人,雖性子急些,卻不會無故挑釁的。既然事已至此,何不將他們叫進來,一問便知”兩個土司中稍矮的那個大聲道:“來人,把管家和農奴帶進來,請活佛和蕭大人詢問。告訴其他人,不要鬨了!”大活佛也點點頭:“出去告訴咱們的僧兵,隻可解勸,不可妄動無明,把兩邊的人馬隔開。”有了土司和大活佛的話,可以保證藏民的軍隊冷靜下來,蕭風也點點頭,吩咐戚繼光。“元敬,你也去告訴咱們帶來的人,不要妄動,一切聽從命令行事,違令者,嚴懲不貸!讓召平安也進來。”片刻之後,僧兵們帶著三個人走了進來。一個是召平安,一個是穿著藏袍的管家,兩人怒目相視,像兩隻鬥雞。走在他們中間,拖後半步的,是一個畏畏縮縮的藏族女子,身上的藏袍破爛陳舊,頭發蓬亂,像隻驚恐的小獸一樣。二土司看了管家一眼:“混賬,什麼事兒鬨到了活佛們的修行之地還有朝廷來的大人在此,你這管家是不想當了嗎”蕭風看了二土司一眼,果然掌權之人就沒有蠢貨,他看似責罵管家,其實是上來就給了管家先開口的機會。要知道對簿公堂,誰先說曆來都是占便宜的,這就叫先入為主。所以律法的規矩都是讓原告先說的。現在事情為名,眾人還沒弄清誰是被告原告,二土司直接用一聲喝罵,為管家爭取到了原告的資格。管家惡狠狠的瞪了那個女農奴一眼,恭謹地向眾人彎腰行禮,而且禮數周到,足足轉了一圈。“活佛,朝廷的大人,土司老爺,這確實是小人的失職。這女子的男人犯了錯,我正要懲罰他。這女子卻要逃出了府門,嚷著要找活佛們來救她男人。小人追趕不及,竟被她逃到了此處。小人本擔心打擾活佛和大人們,讓仆從將她綁回去。可這位……朝廷的召大人卻強行阻攔,朝廷的軍隊也動手毆打我等。我們的士兵是為了救我們,才幫忙拉架的。老爺你看小人的眼睛還是腫的呢。”二土司怒道:“放屁,朝廷的大人,自然都是講理的,豈會蠻橫無理,強管土司府中之事定是你這狗奴才先不客氣的!給召大人陪個禮,帶上這罪奴回府,再敢出來鬨事,我打斷你的腿!”管家不情願地給召平安行了個禮,然後拉起那女農奴就要離開。那女子拚命掙紮,嘴裡喊叫著。“活佛救命,我男人要死了,他們要殺了我男人!隻要放了我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啊!”召平安一把拉住女子的另一條胳膊,大聲道:“大人,這女子確有冤情,請大人做主!”蕭風輕輕皺了皺眉,有些事,他本來是打算等打完和不列顛人的仗之後再做的,今天隻是探探深淺。畢竟大戰在即,如果和土司、活佛們撕破了臉,得不到本地勢力的幫助,打仗就會更難一些。不過有些事兒就是這樣,不管你想不想做,既然已經送到你眼皮底下了,再裝聾作啞反而會被反噬,將錯就錯就是這麼來的!蕭風淡淡的說道:“這不是在唱戲,有什麼話就直說,不用烘托氣氛。什麼冤情說出來,大家聽聽再說。”二土司看了蕭風一眼,目光有些陰冷。他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明白了,這是他府裡的事,不用彆人摻和,可蕭風的意思明顯是沒把他的意思當成意思。一直沒說話的大土司終於開口了:“既然天師想聽,二弟,你就讓他們接著說吧,也讓天師知道一下藏區平時是怎麼管理的。”這兩個土司並非親兄弟,而是在這一片區域勢均力敵了多年,最後發現誰也乾不掉誰,就在活佛的主持下和解了,結為兄弟。這就是活佛在藏地的另一個功能,當土司們之間有矛盾紛爭之時,往往會請活佛作為中間人調解,畢竟活佛是大家共同的信仰。排除信仰程度的不同,此時活佛的作用有點類似於香港各幫派之間談判時,桌子上擺著的關二爺雕像。見眾人都同意了,召平安和管家放開了那個女農奴。女子驚疑地看了蕭風一眼,但還是衝著大活佛跪下,連連磕頭。“求活佛救命,我家人都是活佛虔誠的信徒。這許多年來,隻要有一點餘錢,我們都會到寺廟來上香轉經的。我每次來朝拜,都是一步一個頭的磕過來的,我們全家從未犯過任何戒律,求佛祖保佑我們,求活佛救救我們。今天管家到我家裡,說輪到我家支差,我要打掃清潔土司府,我男人要為土司家去放一天馬。我們放下了地裡的活兒,到了土司家,我男人去放馬了,我跟著管家去土司府裡做清潔。想不到清潔到土司少爺的房間時,少爺喝醉了酒,把我按在地上,撕扯我的衣服。我一邊反抗,一邊哀求少爺。可他打了我一頓,我被打昏了,等我醒來時,他已經玷汙了我,還在我身上折騰著。這時我男人衝了進來,他本來不該這麼快回來的,因為一匹馬的蹄子受了傷,他把馬先送回來了。我男人並沒有敢動手打少爺,隻是把他從我身上拉開,想把我帶走。可管家聽見少爺叫喊,就喊人把我男人抓起來了。”蕭風看了召平安一眼,知道召平安一定是多少聽女子說了一點了,才這麼強硬激動的。自從他娘子死後,他對一切戕害女子的事兒都極為敏感,像個大炮仗一樣,沾火就著。二活佛開口道:“這是俗世之事,歸土司府管,寺廟並無管理的權利,你為何要到寺廟來求救呢”女子哭喊道:“他們說,按土司的規矩,我男人衝撞了貴人,要挖去雙眼。可他真的什麼都沒做呀!”二活佛歎息一聲:“俗世法典,自有俗世的規矩。若是你們與僧侶有衝突,或是犯了佛法律條,我們還可超拔於你,此事你還是求求土司吧。”女子絕望地哭伏於地,她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要求土司,可見心中對土司會怎麼做,早已心知肚明。召平安看了蕭風一眼,蕭風衝他微微點頭,召平安挺直了身子,大聲問道。“請問二位土司,這女子的丈夫,究竟犯了什麼罪過,要被挖掉雙眼”二土司輕描淡寫地說道:“召大人,農奴衝撞貴人,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自然要被挖眼。這是一直以來的規矩。他沒有動手,所以才饒他一命的。管家,他有沒有叫罵”管家回憶了一下:“老爺,沒有,她男人前幾年因為詆毀老爺調戲……這個……教訓她的事兒,已經被割了舌頭,所以這次肯定是沒有罵的。”二土司愣了一下,這才仔細看了看那個女農奴,哦了一聲,估計意思是原來是她,想不到兒子口味和自己還真是一致。“隻是挖眼而已,又不是殺了他,你喊什麼救命我土司府是輕易殺人的嗎你家裡人從來都刁蠻無比!”召平安氣得渾身發抖:“你……你說的這是人話嗎你壓根就沒把他們當人!”二土司冷下臉來:“召大人,我敬你是朝廷官員,才親自跟你詳細解說的。這些規矩,又不單是我這裡的,其他土司處也都是一樣的!怎麼召大人這是要剝奪我土司府的管理權嗎”召平安大怒,正要叫罵,蕭風淡淡的說道:“剛才聽知府說,農奴並不是奴隸,性命總還是自己的吧。”二土司笑道:“說是這麼說,可她家隻是最下層的堆窮罷了,我想讓他們變成奴隸,也是舉手之勞。現在管家對她男人的懲罰,就是按照規矩來的。如果是奴隸,還用得著講規矩嗎,早就扒皮剔骨了!”蕭風看向幾位活佛:“佛門慈悲為懷,不知幾位活佛對這件事兒,有什麼看法嗎”幾個老活佛默然不語,三大活佛沉默片刻,最後還是措欽活佛開了口。“天師,在藏區,寺廟隻管理自己的農奴,依照寺廟的規矩,並沒有俗世的規矩那麼殘酷。不過對於衝撞了僧侶修行,對佛法不敬的農奴,會額外多一些懲戒罷了。俗世中事,寺廟是不管的。寺廟中事,俗世也是不管的。寺廟中的農奴若是犯了俗世的律法規矩,土司們需要和寺廟協商處理;土司的農奴若是犯了寺廟的規矩,寺廟同樣會和土司們協商處理。”蕭風淡然道:“那我就有些不懂了,既然說佛法無邊,普度眾生,如今眾生有難,活佛們何不出一言呢”措欽活佛苦笑道:“天師這是明知故問了。便說漢地僧眾們,他們若見到朝廷斬首犯人,難道還會上前阻止不成無非是盤膝而坐,等犯人被斬首後,為他念一段往生經文,超度其亡魂罷了。土司們每個月都會請寺廟做法事超度亡魂,比起漢地的官府來,其實還要好一些了。”蕭風冷笑道:“漢地的官府,可沒有因為丈夫看見自己妻子被人侮辱就要被挖眼睛的!”措欽活佛說道:“各地有各地不同的規矩,倒也不能一概而論。漢地也有比藏區過分的規矩。例如女子有通奸行為的要浸豬籠,在藏區則沒有這麼殘忍。還有淩遲這種懲罰,藏區也不過是斬首罷了。草原上女子在丈夫死後會被繼承,而漢地的女子丈夫死後會被要求守節,規矩的不同,不能一概而論。”蕭風搖頭道:“規矩可以有不同,但判定有罪與否,至少要有一個標準:那就是,這個人究竟是有錯,還是無錯!有罪必有錯,無錯則無罪!一個人有錯,被判無罪,也許是過錯較輕;但如果一個人無錯,卻被判有罪,這規矩就一定是錯的!拋開有罪無罪去探討刑罰的輕重,本身就是空中樓閣。我就想弄清楚,這個男人,他究竟有什麼錯!”........0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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