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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九章 武裝撤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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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逃!逃!在這幾十天裡,土特部族的每一個人,無論男女老幼,腦子裡就是這一個念頭,逃!逃離羅刹,逃離那些白人,逃得越快越好,越遠越好!馬車是有限的,還要用來拉著必須的糧食和水,馬匹要留給斷後的勇士們,讓他們有足夠的戰力。土特部族沒有火槍,羅刹國的任何非白人種族都沒有資格持槍。所以他們隻能靠弓箭和追兵的火槍對抗。在這種情況下,馬的速度和耐力至關重要,既要能在短時間內衝到弓箭的射程之內,也要能在短時間內逃離火槍的射程。所以戰馬的消耗也很大,往往一場狙擊戰後,死的馬匹比人還多。斷後的土特部族勇士,必須有足夠的馬匹支撐作戰。如此一來,大部分遷移奔逃的族人,就隻能兩人一匹馬,甚至沒有馬,隻能在地上跟著馬車狂奔,實在頂不住了,就和馬上的人換騎。更多的人選擇了騎在牛背上。牛群是遊牧人民移動的糧倉,同時也是拉車的主力。但牛背上卻不是什麼好位置。單頭的牛雖然比馬溫順,但成群的牛,卻蘊藏著巨大的危險。尤其是戰爭期間,牛比馬更容易炸群。牧民的馬是訓練過的,即使受驚腦子裡也有背上有人的意識,但牛不是用來騎的,它們沒有這個意識。因此這些天,從牛背上掉下來被踩死踩傷的人很多,但仍然阻止不了人們爬上牛背,因為實在是太累了。一些孩子已經走不動了,趴在母親的背上哭泣,母親們一邊向前走,一邊給孩子們描述美好的未來。“咱們的前麵,太陽升起來的方向,就是大明的地界。那裡有咱們蒙古人的草原,有很多蒙古部族生活在草原上。”孩子抽泣著:“比我們在後麵老家的草原還大嗎”媽媽點點頭:“大,大得多。而且後麵也不是咱們的老家,那是白人的地方,咱們的老家在前麵。”孩子抽抽搭搭地問道:“前麵的老家裡,他們也說和我們一樣的話嗎也吃我們的奶疙瘩和奶茶嗎”媽媽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嗯,烏尼戈說,他們還有土豆燉牛肉吃呢。也不知道那是個啥味道。”孩子的耳朵裡自動過濾了土豆,喃喃地說道:“燉牛肉嗎咱們家好久沒吃過燉牛肉了,都是奶疙瘩。”媽媽的頭向前傾著,努力抵消背後的重量:“等到了老家,額吉給你燉牛肉吃……”後麵傳來了槍聲,所有人的心都抽緊了,拚命的加快已經不能再快的腳步,連牛群和車隊都加快了速度。這已經是出發以來的第七次戰鬥了,巴特爾夫斯基看著再次追上來的羅刹騎兵,勒緊了自己手臂上包裹著的布條,讓鮮血滲出的速度變得更慢一點。一開始追擊而來的是羅南德領導的騎兵隊中的死忠衛隊,他們組織得很倉促,人數也不夠多,被準備充分的土特部落打得慘敗而歸。後來每次追擊上來的騎兵隊,人數都在增加,而且從第三次開始,就有了領兵的將軍。這說明沙皇已經知道了此事,派了人來追殺。土特部族依靠勇敢、戰術和人數的優勢,一次次擊退羅刹追兵。但羅刹追兵的優勢是速度快,他們能快速地補充兵源,再次追上來。土特部族十萬人中,有一大半是婦女、老人和孩子,加上行李和糧食清水,他們的速度快不起來。沿途的小國都接到了羅刹傳令兵發來的沙皇命令,要求他們協助羅刹人圍剿“背叛者”。那些小國有的迫於羅刹的威脅,不得不出兵襲擾,但顯然是出工不出力,打個照麵,放上幾箭就讓開了,不會和土特部族正麵血戰。也有的小國比較硬氣,隻答應不為“背叛者”提供幫助,但也不肯出兵圍堵。還有一個小國,也是當年蒙古人的後裔,他們派人偷偷的找到巴特爾夫斯基,指引他們穿過了一片沼澤之地,成功地把羅刹追兵甩開了一段路程。可阻撓也罷,幫助也罷,都隻是小變數,真正的戰鬥是誰也幫不上忙的,要靠勇士們的血肉去阻擋。那些羅刹的追兵最凶殘的做法就是襲擊非戰鬥人員,他們會突破土特部族的騎兵阻擋,追上在前方的老弱婦孺,開上幾輪槍。直接打死的人並不多,可牛群會驚,馬車會翻,很多人會被踩死,失去了馬車,他們不得不用牛來拉車,就會走得更慢。今天又是一次激烈的交鋒,羅刹騎兵幾次靠近,都被土特部族的箭雨射了回去,沒能突破防守。但羅刹騎兵的火槍還是給土特部族帶來的巨大的傷害,雙方從清晨一直廝殺到正午,羅刹騎兵才暫時退卻。巴特爾夫斯基集合了騎兵隊伍,除去傷兵,還能作戰的人馬不到兩萬人了。而羅刹人的騎兵顯然還有後續隊伍在跟上來。“讓女人和孩子們走快一點,讓老人跟在後麵,萬一敵人突破了我們的防線,要保護好女人和孩子……”天將黃昏的時候,羅刹騎兵再一次追了上來,領頭的是一個將軍。他遠遠地指著巴特爾夫斯基,示意他上前來,然後自己一馬當先,先往前走了一段路。巴特爾夫斯基想了想,讓大家做好戰鬥準備,自己也騎馬向前走了一段。他看見那個將軍手上有火槍了,不過他也有弓箭。兩人之間的這個距離,弓箭也能夠得到的。“巴特爾夫斯基,我是彼得諾夫將軍。你們不要再逃了。沙皇已經赦免了你們,跟我們回國吧!”巴特爾夫斯基大聲喊道:“烏尼戈呢羅南德將軍呢他們都死了吧!就衝這個,沙皇也不會赦免我們的!你不用騙人了。”彼得諾夫將軍搖搖頭:“我說的是真的。沙皇陛下要向西方進攻,非常需要軍隊。隻要你願意回歸,沙皇陛下願意赦免你們。”巴特爾夫斯基大聲道:“我們從動身的那一刻起,就沒有再想過回去了。彼得諾夫將軍,我們要回家了!”彼得諾夫冷笑道:“就憑你們這些人嗎之前追你們的都是附近兵營的騎兵,加起來也不過一萬人。這次我奉沙皇陛下的旨意,親自帶了一萬騎兵隊來追你,加上原有的部隊,我現在有兩萬人。我是想給你們一個機會,如果你們不願意回來,那我就親手送你們回老家好了!”巴特爾夫斯基不再說話,撥馬轉身就走。彼得諾夫端起火槍,卻不敢開槍,因為他看見巴特爾夫斯基也搭上了三支箭,一直回頭指著他。巴特爾夫斯基的馬越跑越快,終於在跑出了弓箭的射程後,彼得諾夫開了一槍,卻被巴特爾夫斯基躲了過去。然後巴特爾夫斯基將弓箭斜向天空射出,弓箭在空中飛到最高點後俯衝向下,借助重力飛出了比平射遠得多的距離,其中一箭差點射中了彼得諾夫的帽子!彼得諾夫連連後退,大吼一聲:“巴特爾夫斯基,你會後悔的!”巴特爾夫斯基也同樣大吼著回敬:“從今天開始,我不再叫這個名字了,我的名字叫巴特爾!”彼得諾夫大怒,縱馬向回跑,邊跑邊喊:“沙皇的士兵們,準備作戰,殺光這些叛逃者!”巴特爾夫……不,巴特爾,同樣指揮著部族的騎兵,散開陣型,準備衝鋒,這是對付火槍不得不用的戰術。陣型越分散,火槍的殺傷力越低,但付出的代價就是,騎兵的衝擊力也會降低,當雙方距離靠近後,會被對方衝得更散。羅刹的火槍騎兵,就是兵種裡的,遠戰是火槍兵,近戰是騎兵,任何兵種對上他們,都會吃大虧。所有的老弱婦孺們都拚命地加快了腳步。她們知道,在她們身後阻擋著羅刹人鐵蹄和槍彈的,是她們的族人,她們的丈夫,她們的兄弟,她們的兒子。她們幫不上他們,她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低下頭,拚命地往前跑,她們跑得越快,身後的親人壓力就越小。她們跑得越快,距離大明就越近。雖然派去求援的飛騎一直沒回來,但烏尼戈臨走時告訴過她們,大明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他們一定會在大明的邊境上等著她們。隻要她們能跑進大明的境內,她們就安全了。那些羅刹人在大明吃過虧,他們一定不敢追進大明去。戰鬥打響了,這是這麼多天以來,規模最大,也最血腥的一次追殺。槍聲如同無數成掛的鞭炮一樣瘋狂轟鳴,密集得幾乎聽不出個數。斜射上天空的箭矢,遮天蔽日,猶如烏雲。戰馬摔倒在地的嘶鳴聲,人的慘叫聲,戰馬撞在一起的悶響聲,讓大地都在顫抖,拚命奔逃人們,感覺自己就像在一麵大鼓上顫動的跳蚤。羅刹人被土特部族不要命的衝鋒打得連連後退,但這裡也包含著戰術的因素。雖然他們身上也帶著近戰的長刀,但他們最大的優勢仍然是火槍火槍對比弓箭,優勢在於距離,一旦兩軍相衝變成白刃戰,土特部族的人數優勢就體現出來了。所以彼得諾夫將騎兵分成了四排,當第一排快接敵的時候迅速後撤,第二排繼續開槍。然後第二排後撤,第三排開槍,如此循環往複,保持對土特部族騎兵的壓製和殺傷。巴特爾當然也知道這麼打下去的危險,但他也迫不得已,他不衝鋒,就永遠是被動挨打的局麵。所以他隻能用族人的勇猛來彌補武器上的不足,希望能儘快接敵進行白刃戰。但當敵人退得太快,已經脫離了火槍射程時,他們卻也不敢追得太遠,因為他們擔心敵人會繞過防線去屠殺前麵手無寸鐵的族人。雙方因此在遼闊的平原上,展開了一場慘烈血腥的拉鋸戰。黃昏時分,勝負終見分曉。勇氣會隨著時間消散,但火槍依舊犀利,土特部族的騎兵死傷慘重,羅刹人終於展開了全麵反攻。土特部族的騎兵不斷被火槍壓縮向後,已經距離前麵奔逃的族人不遠了。已經跑不動的老弱男人,自發地抽出了身上的刀,轉身站定,希望成為保護族人的最後一堵牆。一些身體強壯的女人,也放下了自己的孩子,告訴孩子們,繼續往前跑,彆怕,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孩子們哭著往前跑,還有更小一點的,哭喊著抱著母親的腿,不肯走。母親把他們抱起來扔在車上。每一輛車上都掛滿了小孩兒,搖搖晃晃地往前蹣跚而行。巴特爾全身浴血,慘笑著看向夕陽。平原上的落日,格外的大,格外的美,但土特部落就像這夕陽一樣,終於要落山了……奔跑的孩子們,忽然看見前方騰起的煙塵,很遠很遠,但大地的顫抖讓他們明白,前方要麼是野馬群,要麼是一支龐大的騎兵隊。煙塵越來越近,平原上刮起了狂風,吹散了煙塵,露出了煙塵中黑壓壓的騎兵,騎兵的最前方飄揚著一麵大旗。“大明遼東總兵”——“李”。一瞬間,追擊的羅刹騎兵勒住了戰馬,目光越過已經陷入混亂的土特部族的騎兵,看向遠處忽然出現的隊伍。巴特爾抹了把臉上混合的汗水和血水,回頭望去,頃刻間淚水奪眶而出,仰天嘶吼,猶如一頭重傷不死的猛虎,虎嘯山林一般。就像聽見到巴特爾的吼聲一樣,大明騎兵隊列整齊地向前奔跑著,繞過了散亂疲憊的土特族人,繞過了亂了陣腳的土特騎兵,一直頂到了最前麵,和羅刹騎兵遙遙相對。雙方都舉起了火槍,但不同的是,大明的騎兵右手拿著火槍,左手拿著盾牌。那盾牌是特製的,在右側突出了一個月牙形的缺口,剛好可以將火槍的槍管夾在上麵。這樣一來,大明的騎兵相當於用右手持槍,左手的盾牌幫助舉起槍管,攻防一體,十分科學。因為雙方都有火槍,彼得諾夫沒有敢貿然上前,而是叫過來一個喊話官,幫自己喊話。李成梁見狀,也招招手,把自己的喊話官也叫到身邊,準備和對方對話。喊話官這個職務,是軍隊裡特有的一個官職,級彆大概相當於百戶,但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文職。乾這個工作的,也要跟著領導衝鋒陷陣,但卻不需要殺敵立功。領導需要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他的喉嚨。不要往歪處想,此處的喉嚨是正式的用法。但凡是能獲得這一官職的,無不是經過多輪選秀的軍隊好聲音。能當此任者,要求口齒清晰,嗓門高亢,音域寬廣,聲聞百丈,而且要十分耐用,一口氣狂吼一個時辰不能倒嗓子。這種苛刻的要求,彆說今天的中國好聲音,就是好聲音的導師也夠嗆,絕對是千裡挑一的頂級人才。這個官職的存在也十分具有現實意義,兩軍對壘,雙方開打之前總要說些場麵話,互相吹吹牛逼。但即使在沒有火槍的年代,弩箭的射程也足以超過正常人的交談距離。而且大將講究個風度,不是每一個都像張翼德那樣狂吼不止。舉例來說,三國演義裡曾經多次描寫過諸葛亮在陣前和敵軍領導對話,可羅貫中一定忘了描述喊話官這個環節。你能想象一個英俊秀美,羽扇綸巾,談笑風生的諸葛亮,會扯著嗓子跟對方吼叫嗎可諸葛亮如果不那麼吼叫,對方怎麼能聽得見呢難道諸葛亮會冒險跑到被人家一箭射死的地方去裝逼嗎絕不可能,所以諸葛亮身邊一定也有一個大嗓門的喊話官存在,才能保住坐在小車上罵人的風度。沒準他的喊話官還對諸葛亮罵人的話進行了二次創作,所以氣死王朗搞不好不是諸葛亮一個人的功勞,軍功章也有喊話官的一半。此時彼得諾夫的喊話官聽完彼得諾夫的話後,就大喊了起來,用的是蹩腳的漢語。“大明的將軍,這是我們羅刹國內的事情,你們沒有權利乾涉!”李成梁冷冷地說了幾句,喊話官也大聲喊起來,說的是蹩腳的羅刹語。“羅刹的將軍,土特部族是大明的‘華僑’,我們是來武裝保護撤僑的!”彼得諾夫一愣,不明白“華僑”是個啥東西,但他大概能猜出來,所以立刻回話。“大明的將軍,他們是羅刹的叛逃者,沙皇陛下讓我們誅滅叛逃者,你們不要插手!”李成梁冷冷地說道:“他們不是叛逃,他們隻是想回家!牛羊不會離開豐茂的草場,孩子不會離開慈祥的母親!土特部族為何要回到大明的草原上,你們心裡比誰都清楚!大明萬歲讓我來保護土特部族,你不要再追了!”彼得諾夫大怒:“混賬!這裡不是大明的國土,他們也沒跑到大明的境內,大明的軍隊憑什麼到這裡來多管閒事”李成梁大笑道:“蠢貨!這裡也不是羅刹的國土,他們已經跑出了羅刹的國界,羅刹的軍隊憑什麼到這裡來追殺”彼得諾夫獰笑道:“不要以為羅南德沒能打敗你們,你們就覺得我們好對付了!羅南德隻是不願意做無謂的犧牲罷了!今天沙皇陛下下了死命令,土特部族不回去,就得死!你如果不撤退,就讓你嘗嘗真正的沙皇騎兵有多厲害!”李成梁冷冷地看著彼得諾夫,隻說了四個字。“放馬過來!”「投票,催更,放馬過來!!!」........0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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