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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九章 互飆演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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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彤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忍不住全身發抖。“蕭風現在手握重兵,身邊都是自己人,又是在海邊,他不會帶著兵開船跑了吧。沒準現在已經出發了呀!他要是跑了,咱們可就全完了。他那麼厲害,到哪裡都能活得好,沒準還能當個島主啊、國王啊啥的。可咱們就完蛋了呀,萬歲一怒之下,非把咱們吃飯的家夥全砍掉不可!”巧娘、燕娘、柳如雲、張雲清,常安都不滿地看著劉彤,礙於他的公共公公的身份,不好意思說啥。巧巧偷偷地跟劉鵬說了句話,劉鵬噴出了一口飯來,然後看看劉彤的臉色,默默地把飯粒兒撿起來吃掉。“你們倆說什麼呢”劉鵬一邊撿飯粒兒一邊小聲嘟囔道:“巧巧說她一看見你認真思考的樣子,就特彆想笑。”劉彤一愣:“為何想笑”劉鵬彎腰把桌子下麵的小旺福抱起來,小旺福正咬著一根骨頭啃,被打擾後很不滿意的看著眾人。然後眾人發現,集合了旺財和來福優秀基因的小旺福皺著眉頭的樣子,和劉彤莫名有七分神似。片刻後,蕭府傳出了劉鵬的哭嚎聲,以及巧巧一邊被巧娘揍一邊發出的哈哈大笑聲。以及劉雪兒左邊拉著右邊擋著,掩護兩個人的忙亂聲,和常安唯恐天下不亂的添油加醋聲。“劉大人,你彆打到小雪姐姐,她是二品誥命夫人,比你的級彆還高呢!你這算毆打上官!”正鬨騰得不可開交之時,戚安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後堂門外。“老爺……老爺回京了!”屋裡眾人像瞬間被施了定身法一樣,時間暫停了一下,片刻之後,劉彤幫劉鵬揉了一下屁股。然後為了緩解尷尬,劉彤抱起混亂中鎮定地在桌子下繼續啃骨頭的小旺福,仔細看了看它那張嚴肅不滿的臉。“這小東西還挺可愛的嘛……”蕭風回京後並沒有回府,而是直接去了西苑。這是欽差必須的流程。其實蕭風在快到京城時,就有欽差火急火燎地迎著了那支幾百個錦衣衛組成的“護送”隊伍。欽差傳旨說,蕭風儘快回京城,萬歲有要事相商。至於胭脂豹,可以不用進京了,任其自去便可。這份聖旨一宣讀,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尤其是護送的錦衣衛們,他們知道,不管什麼原因,這件事應該是解決了。胭脂豹都可以自由離去了,說明京城那首詩是假的呀,那蕭風自然也就沒有什麼欺君之罪了。原本一路上顧天恩就沒敢怠慢蕭風,也沒敢虎視眈眈的監視著。他也知道,蕭風是完全可以不回來的。當時那個架勢,如果蕭風硬是抗旨不遵,帶著軍隊揚帆遠航,去滅日本,自己其實一點辦法都沒有。彆看自己帶著五百多個錦衣衛,陣容龐大,氣勢洶洶的,其實麵對蕭風手下的幾十萬大軍,連拔刀的機會都沒有。所以既然蕭風同意回來了,顧天恩自然也就不會沒病找病,像看犯人一樣的監視著蕭風了。甚至他還有意無意的暗示蕭風,胭脂豹那邊也沒人看著,蕭風如果願意去找胭脂豹,隻管請便。顧天恩聽京城的錦衣衛們傳過八卦,說蕭風當年在韃靼人營中,好像和胭脂豹有一腿。雖然這事兒大概率是假的,但孤男寡女的,黑燈瞎火的,誰又能說得準呢至於俞大猷的頭上綠沒綠,咳,江湖兒女,管那麼多乾什麼,又不是明媒正娶的正妻。我顧天恩的三姨太不也是幫指揮同知擦的屁股嗎,我說什麼了,不也照樣十分恩愛嗎有些菜熱一下,比現炒出來的還好吃的,比如回鍋肉……欽差是嘉靖火速派出去的,就是為了讓蕭風進城時心情能好點。但蕭風進宮時的表情並不好看。他走進精舍時的架勢,就像要跟嘉靖單挑一樣。嘉靖本來就有點心虛,被蕭風的氣勢嚇了一跳。但蕭風還是壓著火氣先給嘉靖行了個道門的禮,隻是語氣中的不快卻是隱藏不住的。“師兄如此急促地把我召回來,想來一定是有重大事情發生,不知是何緣故”嘉靖心想你裝什麼裝,我就不信你一點都不知道內情。你的消息網靈通自不必說,就是陸炳,朕也沒有限製他對你透露消息吧。但嘉靖此時心態上落於下風,自然是不能揭穿這一點的,他哼了一聲,反客為主,發起進攻。“你還好意思說!你找的好人物啊!找了夏言的弟弟給你當二觀主!”蕭風似乎一愣:“什麼夏言的弟弟,難道那首詩上說的事兒還是真的不成”嘉靖再次哼了一聲:“你既然看過那首詩了,還跟我裝什麼糊塗!你平心而論,如果你是皇帝,遇上這種事兒,能不叫人回來問個清楚嗎”蕭風仍舊憤憤不平:“這事兒有啥好問的呀,一看就知道是在胡說八道嘛!難道師兄還真信了,真覺得我會乾那些事兒嗎”嘉靖被蕭風反將一軍,又好氣又好笑,但他此時早有後手,自然也不會示弱。“如果隻是一封信,加上嚴效忠一個死鬼,我自然不會因此相信的。可還有仙字石裡的魚呢!那仙字石如此神奇,徐福又確實是有道之人,布局如此縝密,我有所懷疑不是很正常的嗎”蕭風對石頭裡有魚的事兒確實知之不詳,他奇怪的看了看仙字石。“什麼魚紅鯉魚還是綠鯉魚,有什麼神奇的,就讓你對此深信不疑啊!”嘉靖不知道紅鯉魚與綠鯉魚是什麼梗,隻覺得說起來極其彆扭,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不是紅鯉魚,也不是綠鯉魚,是秋刀魚。秋刀魚你知道嗎是一種海魚,據說秋刀魚的滋味……”蕭風擺擺手:“我不想了解。你就告訴我那魚到底怎麼了,讓你覺得如此神奇。”嘉靖給蕭風描述了一遍老三樣是如何發現石頭裡有魚的,陸炳又是如何慘無人道的將魚捅上來的。嘉靖描述得很詳細,生怕自己說漏了細節,讓蕭風覺得不可信。最後他終於說清楚了魚肚子裡有布條的事兒。蕭風皺緊眉頭:“仙字石確實神奇,讓一條魚從秦朝活到現在,也並非絕無可能。難怪師兄如此謹慎。”嘉靖連連點頭:“對吧對吧,你也是這麼想的吧,我當時想的就是把你叫回來問清楚,並沒有彆的意思啊!”蕭風無奈地看著嘉靖:“師兄,我給你寫信說得明明白白,此時正是滅掉日本的最佳時機。你就為了這點事兒,就非讓我回來不可這事其實也不算很大,你就不能再忍忍嘛”黃錦咧咧嘴,心說欺君之罪啊,到你這裡就變成這點事兒了但他照例一言不發,專心扒灰。嘉靖倒是不以為忤:“師弟呀,此事若是隻有我知道,或者甚至隻有錦衣衛知道,我都不是非要你回來不可。可你的二當家把事兒搞得太大了,那首詩撒得滿京城都是。不但文武百官,連老百姓都知道了。眾目睽睽呀,都等著看結果呢。我不叫你回來,彆人會怎麼想你手握天下兵馬,朝中百官早就對你不放心啊。我雖然對你放心,可耐不住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啊!我把你叫回來,完全是為你著想,你竟然不知好歹,還怪起我來了,你……你太不像話了!”嘉靖說著說著,竟然像是動了感情,聲音有些哽咽,眼圈也紅了,這卻是從來沒有過的。嘉靖平時平靜如水,冷淡似冰,發怒的次數都很少,更彆說動感情了。就連在後宮裡,全身上下哪兒都動的時候,輕易都是不動感情的,所以今天可說是十分罕見了。皇帝失態,在門前門後伺候著的太監宮女們早就全體遠離十步開外了,生怕被認為是目擊者。黃錦雖然不至於如此,但整個腦袋也幾乎都埋進香爐裡去了,生怕嘉靖看見他憋不住在笑。見嘉靖如此,蕭風眼圈也紅了,語氣也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師兄,這些我都知道,你若是不信任我,也不可能讓我執掌天下兵馬,打贏這場國運之戰。可你也真的想多了。就算全天下人都不信任我,都說我欺君謀反了,隻要師兄不信,我就不怕!”“師弟!”“師兄!”“師弟弟弟弟弟弟……”“師兄兄兄兄兄兄……”以上四句話來自雙方的眼神,如果此時是定格漫畫的話,兩人拉絲般的眼睛裡,一定冒出來的是這樣的字幕。兩人的話越說越激動,就差擁抱一下以表心跡了。關鍵時刻,還是蕭風刹住了車。“等一下,師兄,你剛才說我二當家的把事兒搞大了。前麵你又說我二當家是夏言的弟弟。難道,這件事兒竟然是……不,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嘉靖悲傷地看著蕭風:“你沒猜錯,整件事都是他搞出來的。他為了離間你我的兄弟之情,故意搞事。他夥同嚴效忠,寫下那首詩,撒得滿京城都是。然後又讓嚴效忠寫了白帛,塞進秋刀魚裡。他處心積慮,早在我把仙字石搬進西苑之前,就把魚扔進裡麵去了,然後故意在詩裡留線索讓我找到!”嘉靖看著蕭風的臉色發白,他加重語氣繼續說道。“師弟,我知道你是重情重義之人,可此人居心險惡啊。他為了報複我殺了夏言,處心積慮。不惜拉上所有的朋友陪葬,也要讓你我翻臉,以此破壞我的修道飛升之路,罪大惡極!所以你不要想著替他求情了,他是必死無疑的。他這罪名,不淩遲他,我都沒法對天下交代!”蕭風沉默許久,就像在消化著這個驚人的消息,許久之後,他才顫抖著說道。“老道……他現在在哪裡小冬可是跟他在一起嗎”嘉靖搖搖頭:“老道在詔獄裡,小冬逃走了。唉,你知道嗎,小冬其實和夏家毫無關係。他還算有點人性,發動計劃前還知道把小冬送走。可惜他對其他人就沒這麼好了。你知道嗎他故意把張無心引出去,讓錦衣衛誤會是張無心殺死了嚴效忠,製造嚴效忠地府歸來的假象。”蕭風艱難的說道:“他這麼做,是希望你一怒之下,對張無心動大刑,甚至殺了張無心。如此一來……”嘉靖心裡也是一陣發冷:“如此一來,你沒準就會……沒準就會跟我翻臉了……”嘉靖沒說你沒準就會起兵造反了,他好不容易把氣氛變得如此和諧,絕不會多此一舉地說那種廢話。蕭風許久無言,最後向嘉靖深深地施了一禮,轉身就走。嘉靖也沒有阻攔,隻是看著蕭風的背影,紅了的眼圈漸漸恢複正常,激動的神色也漸漸平複。黃錦此時才把頭從香爐裡拔出來,過來給嘉靖倒茶。嘉靖長長地歎了口氣。“但願師弟能體念朕對他的一片心啊,朕也想隻拿他當兄弟,可朕畢竟是皇帝……”黃錦躬身輕聲道:“萬歲放心,蕭風一定會的。萬歲剛才說了那麼多話,一個‘朕’字兒都沒說過。老奴伺候萬歲幾十年了,萬歲還從沒跟誰這麼說過話呢,老奴看蕭風也是很感動的。”嘉靖仔細回想著蕭風的表現,滿意的點點頭:“不錯,師弟應該是不會再怪我了。”走出西苑的蕭風,就像嘉靖一樣,紅了的眼圈消失不見了,激動的神色也平靜了下來,眼神中隻剩下惆悵和傷感。他騎馬趕到詔獄,點名要見老道一麵。詔獄的看守不敢擅專,趕緊派人去請陸炳。陸炳帶著蕭風進了詔獄,陪在蕭風身邊,名義上是擔心蕭風過於激動,會掐死老道。其實蕭風知道,陸炳是要確保老道對蕭風說的一切,和那天在西苑精舍裡說的完全一樣才行。否則萬一老道忽然反水,說出一個完全不同的版本來,把屎盆子都扣在嘉靖的腦袋上,蕭風和嘉靖還是得翻臉。老道對於讓這師兄弟二人翻臉如此執著,誰知道他會不會暗中準備了第二套說辭呢蕭風也沒有拒絕,讓陸炳陪著自己見了老道。老道的臉色很不好看,陸炳見了不由得一愣,轉身看向看守。看守趕緊表示,幾個人輪流看著老道,老道絕對沒有受過任何虐待。而且老道進來時是被搜過身的,身上什麼也沒有,也不可能服用什麼毒藥。臉色不好,大概是心情不好之故。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看守指著詔獄中一群囚犯給陸炳看。“大人,你看看,這屋子裡,就沒有一個臉色好看的……”蕭風很激動,兩手抓著鐵欄杆,質問老道為何要這麼做,他內力深厚,把鐵欄杆都掰彎了。老道雖然臉色難看,但還是微笑以對,一五一十的對蕭風講解了自己的整個計劃,包括其中細節。老道的話和在西苑中所說的一點都不差,陸炳輕輕鬆了口氣。等一切都說完後,蕭風抓著欄杆,仍然不願意離開,隻是呆呆的看著老道。“二當家的,值得嗎”老道肯定地點點頭:“值得,你相信我,完全值得。”蕭風咬咬牙,不顧老道的眼神中滿是阻止的神色,仍然說出了口。“你為哥哥報仇,我不怪你。你撐住,我會去向萬歲求情的。”陸炳咳嗽了一聲:“不可能的,我勸你彆試了。老道必須死,這是底線,你不要意氣用事!”老道卻沒有勸蕭風,隻是得意的嘿嘿一笑。“你願意去求情是你的事兒,老子才不攔著你呢。你能求下來,對老子自然是好事兒。老子還能多風流快活幾年呢!你不知道,老子自首之前,玩遍了京城的青樓姑娘,過癮啊!你就是求不下來,也能讓你和萬歲大吵一架,對我來說,無論什麼結果都是好事兒,哈哈哈哈哈哈!”老道雖然是賊盜出身,但一向談吐文雅,平時也總以貧道自稱,像這般狂妄地自稱‘老子’,倒是頭一次。陸炳皺皺眉,厭惡的對蕭風道:“你聽聽,就這種人,值得你為了他去跟萬歲爭吵嗎他人之將死,都不出善語,可見當初夏鼎想打死他也是正常的!聽我一句勸,算了吧。他犯的是什麼罪呀隻淩遲他一個人,萬歲已經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法外開恩了。萬歲答應了他,不會再株連小冬,也不會再株連夏家族人,這已經是天大的恩典了。雖說小冬不是夏家人,可他畢竟視小冬如子女,萬歲若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一怒之下全殺了,也不奇怪!”蕭風呆呆的看著老道,對陸炳的話充耳不聞,滿耳朵裡隻有幾句話,在來回縈繞。“老子自首之前,玩遍了京城的青樓姑娘!”“你不會想練的,知道內情後,這天下沒人會想練這種功夫,首先,這是門童子功。”“師父又問我,那你能接受一輩子無妻無子,一輩子不能碰女人嗎”“無論男女,隻要交合破身,這藥就會反噬,其毒入骨,很快也就死了。”蕭風閉上眼睛,努力的忍住眼睛裡的淚水,將它生生的憋了回去。他不能讓淚水流出來。雖然流出淚來,以蕭風一貫重情重義的人設,也不一定就會引起陸炳的懷疑。但蕭風就是不想讓眼淚流出來,他固執地覺得,他若是在此時此刻,露出一點破綻,都是對老道的不尊重。是對老道舍生忘死的不尊重,是對他救出所有人,唯獨除了他自己的不尊重。蕭風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眼睛時,已經完全看不見了傷感,隻有冰冷,那份冰冷,隻有少數人見到過。燕娘就曾經見到過,在蕭風警告她入宮傳藝,不可以傳給十三歲以下的小女孩的時候。“既然如此,也罷了。不過相識一場,小冬我會找到,幫你照顧好的。你在這世上,可還有什麼朋友,是需要我幫你照顧的嗎”........0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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