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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 正麵交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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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所有人心中都有這個疑問,就算如嚴世藩所說,胭脂姐妹被蕭風收買了,可蕭風為啥要讓她們去乾這種事兒呢蕭風淡然道:“刑部的那個仆從,如果他說的是假話,我請旨讓錦衣衛嚴刑拷問,還怕問不出來嗎乾嘛要殺了他呢如果他說的是真話,他除了自己那張嘴,又沒有其他證據能證明小冬的身份,我為何要殺他真的假不了,朝廷一定會找其他證據來證明小冬的身份,小冬和老道死定了。我既然已經能劫詔獄了,為啥不把乾脆把人救走呢,反而留他倆在詔獄裡等死嚴大人,凡事都要有個動機,就看這事兒的結果,究竟對誰有利呢”嚴世藩心裡來回盤算,卻也覺得難以自圓其說,隻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被動迎戰。“如你所說,那我的動機又是什麼呢若是我所為,我又圖什麼呢小冬和老道本就死定了,我乾嘛要折騰”蕭風冷笑道:“因為你聽說了我向萬歲請旨!我查到這個仆從並未進過夏言府中,並未見過小冬!而且此人在那兩日也並未去過入世觀!給他做證明的是個賭鬼,現在已經消失,生死不明!我想來想去,嚴首輔誣陷小冬,很可能是你斷腿之後躺在床上忽然來了靈感,臨時擬定了這個計劃,用來對付我!因為你知道,我不太可能對入世觀的人放手不管,何況還是這等冤案,這樣就把我硬放在了萬歲的對立麵!你想到這個主意後,迫不及待地讓嚴首輔來告狀。隻可惜這裡有個硬傷!”嚴世藩咬牙切齒,這事根本和他斷了腿沒啥關係,而且他靈機一動的腦洞也沒那麼大!可他偏偏又無法說出信息的真正來源,明明手握事實,卻不能說出來,這感覺真是太憋氣了!“胡說!此事合情合理,有什麼硬傷!你分明是無理狡辯!”蕭風冷笑道:“入世觀有萬歲的禁軍守護,普通人根本無法接觸小冬,更沒辦法憑空捏造認出小冬是夏言孫女的屁話!所以為了自圓其說,你不得不在你嚴府仆從中找到一個和夏言曾經有點關係的人,幸運的是,確實有這麼一個。可不幸的是,也隻有這麼一個,且不過是夏府的外莊雜役,根本就不可能見過小冬。你也知道這裡有漏洞,但也無可奈何,隻能希望我們注意不到這一點。可惜,我注意到了,所以你就慌了!”嚴世藩怒吼:“胡說!外莊雜役就一定沒進過夏府嗎,就不能在機緣巧合之下見過小冬嗎,你分明是強詞奪理!”蕭風冷冷道:“先不說夏言當內閣首輔時是何等高傲,就說以現在嚴首輔這麼平易近人,你嚴府的外莊雜役能見到你嚴世藩的女兒嗎”這話問出來,所有在場大佬們都覺得言之有理。嚴嵩平易近人當然是胡扯,但夏言的高傲絕對遠勝過嚴嵩。彆說是內閣首輔的府邸,就是蕭風的夫人劉雪兒,在劉府閨中之時,也絕不是外莊雜役能見到的。外莊雜役,最多是把大車趕到角門處,將租子或菜品卸下來就得趕緊滾蛋,還想進府嚴世藩何嘗不知道這是個漏洞,但他確實沒辦法,當年夏府被抄,下人們怕被連累,都跑得遠遠的。各家府邸也怕沾上夏言的事兒,所以雇人時凡是跟夏家有關係的一概不用,夏府仆從最後沒辦法,都遠離京城,到外麵討生活去了。就是自家這個仆從,也是因為隻在夏府外莊乾雜役,時間又短,自家招人時才沒審核出來的。這次如果不是在府內重金懸賞,尋找與夏府有過關聯之人,這小子仍然不敢出來承認啊!但事到如今,嚴世藩也隻能咬牙硬挺:“凡事都有萬一,此人就是在湊巧之下,見過小冬一麵,你能否認湊巧嗎”蕭風冷笑道:“然後多年之後,他又湊巧去了入世觀,湊巧見到了小冬一麵,湊巧認出了小冬。嚴老大人,你可知道入世觀的徒眾輕易是不去遊客區的,遊客也是不許進後殿宿舍區的,這麼湊巧嗎”嚴世藩咬緊牙關,硬著頭皮,湊巧到底:“沒錯,這不巧了嗎這不是!”蕭風忽然詫異的看著嚴世藩:“嚴老大人,我還有一事不明啊。按你所說,就算湊巧吧,你的仆從去入世觀乾什麼呢”嚴世藩一愣,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因為這都不算是什麼問題吧!“他去入世觀還能乾什麼,燒香拜神啊,怎麼,當下人人信道,他就不能去燒香嗎”蕭風疑惑道:“上次嚴首輔說過,此人乃嚴家忠仆,對嚴家忠心耿耿,所以才告發舊主,是這樣嗎”嚴世藩點點頭:“自然如此,此人十分忠誠,所以我怎麼會派人去殺他呢”蕭風連連搖頭:“這就不對了。嚴家與我蕭風勢同水火,對入世觀自然恨屋及烏。你嚴老大人在入世觀內曾與張天賜互毆,又曾和小冬等入世觀徒眾們互毆,為此還被萬歲申斥過,自此再也不曾去過入世觀。既然他是嚴家忠仆,要燒香拜神,京城內外的道觀不計其數,他為啥要來捧我入世觀的場呢”這個……嚴世藩確實沒想過這個問題,一時間張口結舌。嘉靖也覺出不對來了。對呀,你在入世觀裡被打得像豬頭一樣,說明裡麵的神仙也不向著你啊!你的忠仆上入世觀燒香拜神這算是哪門子的忠仆啊!嚴世藩實在難以自圓其說,乾脆兩害相權取其輕,咬牙承認個輕點的罪過。“想來是他忠心於我,所以想到入世觀裡找點機會,為我報仇出氣!”蕭風恍然大悟:“難怪了,你的忠仆去入世觀就是奔著找事兒去的。想來他也聽說過入世觀裡有個叫小冬的女孩,所以靈機一動,想到和舊主夏言家的女孩年齡相仿吧。當然,這樣天才的主意,我還是更願意相信是嚴老大人的靈機一動,然後謙虛地把功勞交給了忠仆。”嚴世藩的牙咬得咯咯直想,這是誇人還是罵人呢說罵人吧,都是好詞,說誇人吧,得他媽的分啥事啊!“蕭大人,不管你怎麼說都好,你得承認,世上事有湊巧的。此人之前湊巧見過小冬,此次去了入世觀,湊巧認出小冬!這是完全可能的!”蕭風歎了口氣:“反正現在人也死了,你想怎麼說都行。他要是活著,相信陸大人不用半天就能問出實話來。”嚴世藩氣得滿臉通紅,咬緊牙關:“他說的本來就是實話!”蕭風冷笑道:“既然本就是實話,你乾嘛讓胭脂姐妹殺他滅口”嚴世藩不上當:“我說過,不是我派人殺的!我懷疑是你收買她們乾的!”“胭脂姐妹是你的仆從,跟了你有好幾年了!彆人是說收買就能收買的嗎”“張廠公說過了,那是因為胭脂豹傾心於俞大猷,所以才被你收買利用的!”“既然胭脂豹傾心於俞大猷,那你派她去勾引景王時,她為何又會欣然同意呢她那麼賣力地勾引景王,難道她不知道一旦景王看上她,她就不可能再跟俞大猷在一起了嗎”嚴世藩陡然一驚!他那天晚上就在疑惑,蕭風舉報景王涉黃,顯得有些幼稚。因為此事對自己和景王的打擊都有限,還會冒著被嘉靖誤會蕭風偏向裕王的風險。以蕭風的智商,弄這一手,看起來實在是不夠高明啊!原來你他媽的是在這裡等著我呢你這坑挖得也太遠了吧!這是坑嗎這他媽的是坑道啊!嚴世藩心念電轉,努力給自己拉皮條的行為找一個合理的解釋,還得解釋這個胭脂豹隻是逢場作戲。想抵賴是不可能的,畢竟黃公公都捉奸在桌了,而且當時胭脂豹也承認了是單方麵來勾引景王的。可恨自己當時還覺得胭脂豹處理得不錯呢!現在想想,這他媽都是蕭風挖的坑啊!“胭脂豹雖然已經被你收買,但時機不到,自然不敢違抗我的直接命令!她就是演戲也得演下去!所以,胭脂豹去勾引景王和她心裡想著俞大猷並不衝突!”蕭風嘿嘿一笑:“這麼說來,嚴老大人是承認你直接給胭脂豹下的命令,命令她去勾引景王了”繞來繞去,嚴世藩發現這個罪名已經繞死了,再無抵賴的餘地,兩害相權取其輕吧……他媽的,怎麼今天權來權去的一直是我在權啊,雖然大罪一個個繞過去了,但小罪一個也沒跑掉啊!“不錯,是我讓胭脂豹去勾引……不對,去陪侍景王。因為你偏向裕王,對景王動輒打壓,導致景王心情抑鬱,我關心景王,所以讓胭脂豹去陪陪他。”眾人無不偏臉暗笑,這話說得比你的腎都虛,這是拿萬歲當傻子嗎嘉靖十分不悅地看著嚴嵩:看你兒子乾的好事兒!自己荒淫不算,還想要拐帶壞朕的兒子!這要真是胭脂豹生個兒子出來,你讓我怎麼辦這個孫子認還是不認你們打得好算盤!嚴嵩知道自己的血條越來越薄了,但此事兒子已經被迫承認了,確實無法分辨,隻能垂頭不語。嚴世藩怒道:“我該認的都認了,你還有什麼話說!胭脂豹想著俞大猷,所以被你利用了,和她陪侍景王並不矛盾!”蕭風歎息道:“嚴老大人,我想請教一件事。胭脂姐妹跟你這麼久,你覺得論人品,她們倆是什麼樣的人”嗯眾人都是一愣,好好地說著胭脂豹喜歡俞大猷的事兒,怎麼忽然問起人品來了呢難道蕭風真要替徒弟相親不成嚴世藩也是一愣,謹慎地說道:“人品這個,怎麼說呢,與本案有關嗎”蕭風笑道:“先不管與本案是否有關,以嚴老大人的聰明才智,兩個心腹手下用了多年,總不至於連人品如何都不知道吧。若是如此,你那位死去的忠仆,又如何證明確實是因為忠心才乾的那些事兒呢”這句話把嚴世藩問住了,他若是說這姐倆人品卑劣,那就等於說自己這幾年一直讓她們做卑劣之事。他若是說這姐倆人品不錯,那此時說這姐倆為了個男人背叛自己又顯得不那麼可信。嚴世藩畢竟聰明,片刻之間兩害相權……嚴世藩覺得自己現在無比痛恨兩害相權這個詞!“這姐妹二人之前還算忠心,不過女人嘛,一旦喜歡上哪個男人,就什麼事兒都乾得出來了!”蕭風點點頭,看向張遠:“張廠公,胭脂豹喜歡俞大猷是什麼時候的事”張遠一愣,這種事兒他沒必要說謊,關鍵是說謊也說不圓,乾脆就按照漸漸告訴他的真相實話實說。“據內線所說,應該至少有十年了。她們被俞大猷所救時,還是兩個小姑娘呢。”蕭風看著嚴世藩:“她從十年前就喜歡俞大猷,為何到今日才忽然舊情複燃,為了他背叛你呢”嚴世藩冷笑道:“那自然是她之前一廂情願,未得到俞大猷的回應。如今認識了你,你能替徒弟做主,自然也能給她承諾啊!”眾人一聽,很有道理啊,這嚴世藩的腦子確實靈光,這話說得合情合理,連守帶攻啊!蕭風哦了一聲:“也就是說,胭脂豹想嫁給俞大猷,因為得到了我的承諾,所以願意為我效力,是這樣嗎”嚴世藩點頭:“自然如此!”蕭風笑道:“那若是我親手斷絕了胭脂豹嫁給俞大猷的可能性,胭脂豹不管之前是否被我收買,都一定不會原諒我,會直接反水,對不對”嚴世藩謹慎地看著蕭風,不知道這混蛋又在給自己挖什麼坑,他思考片刻,想不出有什麼問題,就再次點點頭。蕭風看向胭脂豹,胭脂豹也正期待的看著他,蕭風的眼神很複雜,就像在做一個重大的決定。“胭脂豹,張廠公說你喜歡俞大猷,此事可當真”胭脂豹的眼神掠過一絲恍惚,苦笑道:“當年我還年少,俞大猷又是江湖有名的豪俠。很多江湖女子都喜歡過他吧,我也不特殊,隻是其中一個而已。大了幾歲後,這點心思也就淡了。其實我後來是見過俞大猷的,隻是物是人非,一見之下,大失所望,再也沒有什麼感覺了。”什麼胭脂豹竟然公然承認他後來見過俞大猷!張遠、柳台、嚴嵩、嚴世藩都大喜過望,這簡直是太酷啦!隻要胭脂豹承認她後來與俞大猷有過接觸,那不管接下來她怎麼說,嚴世藩一定都能往私通上靠!蕭風啊蕭風,你終於也碰上了一次豬隊友啊!嚴世藩內心狂笑,差點就要從小車上掉下來了。陸炳、黃錦、張居正等人卻都大驚失色,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蕭風,卻見蕭風神情淡定,也不知是不是故作鎮定。嚴世藩忍著笑,故意平淡地挖坑:“哦你後來又是如何遇見俞大猷的可說了些什麼嗎”胭脂豹詫異的看著嚴世藩:“主人,難道你忘了嗎當日俞大猷來府上拜訪,說是受什麼朱紈連累丟了官。他送給主人兩壇虎骨酒,裡麵除了虎骨還泡著幾十錠黃金,主人當時說這算個屁事,明天讓嚴首輔辦了就是了。對了,後來隨他同來的官兒,是叫沈煉的吧,不肯喝小紅敬的酒。老爺下令讓我和姐姐動手,把小紅打殘了。後來把小紅賣到了百花樓,賣了二百兩銀子。百花樓的媽媽花奴還說,這麼好的臉蛋,如果腿不斷,至少值五百兩……”“住口!住口!住口!”“胡說!胡說!胡說!”嚴大人和嚴老大人早就已經同時開口怒罵,雖然冒著君前失儀的罪名,但再也不敢讓胭脂豹往下說了。可惜胭脂豹的內力深厚,語音穿透力極強,他兩人儘管狂喊,畢竟沒啥功夫,蓋不住胭脂豹平淡的講述。嚴嵩氣得脖子上青筋直冒,全身像得了帕金森一樣,抖個不停。他既恨胭脂豹,也恨兒子不爭氣,總是乾這些背刺自己的混賬事兒!嚴世藩則恨不得撲上去掐住胭脂豹的脖子,可惜萬歲麵前,眾目睽睽,他總不能真這麼乾。嘉靖深吸一口氣,看向陸炳:“此話當真嗎既然她說沈煉也在,你可知道此事”..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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