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陽升起時,寒王府一片安穩寧靜。
翌日夜無淵整理衣冠,墨色暗紋衣袂貴氣冷冽,好在晨間熹微的光給男人輪廓分明的俊臉鍍了一層暖意。
“王爺!”
葉玄匆匆從門外走進來,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畢恭畢敬地朝夜無淵行禮,“屬下有事要報!”
夜無淵淡漠著麵容。
“說。”
葉玄喜滋滋道,“屬下按照王爺的吩咐,讓禮部尚書去皇上麵前告禦狀,昨兒屬下在宮門口蹲守了一夜,結果和王爺預料的一樣!皇上勃然大怒,直接當場賜死了左司諫夫婦,真是大快人心……”
葉玄越說越眉飛色舞,臉上是掩不住的崇拜和激動。
他家王爺簡直神了!
稍微推波助瀾,就兵不血刃的要了左司諫夫婦的命,估計盛盈盈現在氣吐血了吧,活該,誰讓她們欺負王妃!
說不定王妃知道後,一高興就和主子冰釋前嫌,府裡又能恢複往日的和睦了呢。
夜無淵聽完後幽深的眼底也劃過一抹愉悅,“乾得不錯。”
左司諫夫婦和將軍府暗中有勾結,他們這一死,算是側麵削弱了盛意的羽翼。
不過這隻是部分原因。
真正讓他出手的原因,是因為盛念念,兩個小雜碎也敢傷他的女人,這就是代價!
“王爺,”葉玄頓了頓,繼續道:“最終禮部尚書被皇上罰俸祿三年,他兒子齊恩輝則是被發配充軍,您看他……怎麼處理?”
“那臟東西還活著?”
夜無淵狹長的雙眸驀然沉下,閃過一抹寒光,“充軍路上找個機會把他處理了,本王不想再看見他。”
他答應了保住齊言磊的官職和他兒子的命,可沒答應保多久,敢覬覦他的人,傷害他的人,下場隻有死路一條!
“屬下明白!”
葉玄拱手應下,喜不自禁。
那個卑鄙無恥的好色之徒,之前在禮部尚書府的時候,他就想一劍結果了他,這下得了命令,可得好好收拾收拾他。
既然他那麼喜歡玩花樣,那他就如他所願,找幾個壯漢先奸後殺,好好給王妃出口惡氣!
夜無淵說完出門,沒讓葉玄跟著他,“這幾日你留在府內,保護好王妃的院子。”
“屬下遵命。”葉玄開心應下了。
他得告訴悄悄告訴王妃,宮內發生的好事情!
……
夜無淵去了勝天營。
軍營裡的將士們正在操練,夜無淵看到這些與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不由自主想到了葉清。
也不知他什麼時候能醒來?
處理公務到晌午時,侍衛稟報說老郭參見,來人進帳門時腳步匆匆,神色卻似有好消息傳來。
“王爺,您之前交代卑職調查的事,查到了!”
夜無淵之前安排了他去查馬車遇刺,還有葉清遇刺的消息,終於聽見進展,幽深如夜的眸子驀地炸開光芒。
“是誰做的?”
老郭躬身,“回王爺,根據卑職的調查,那天晚上刺殺王爺和王妃的人,是千殺閣派出的殺手!”
夜無淵聽說千殺閣的名號。
獨立於江湖自成一派,閣內頂尖高手眾多,給錢就辦事,實力不容小覷,即便是皇家也沒辦法製裁,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是誰。
為了殺他和盛念念,不惜花重金和千殺閣的人聯手?
夜無淵修長的手指輕輕叩在幾案上,薄唇抿成鋒利的弧度,思忖半晌後開口,“本王知道了,這件事你做的很好,繼續跟進,可以著重查一下是否和宮裡的那位有關。”
“刺殺葉清和江舒兒的事呢,可有消息?”
可提起這件事,老郭的神色變得複雜起來,“回王爺,那日在寒王府刺殺江側妃的人,卑職……還沒有查到。”
夜無淵厲色眼眸看過去。
老郭頓時滿眼痛色的低下頭,“王爺恕罪,卑職一定會將傷害葉清的殺人找到!隻是……”
他忍不住道:“隻是卑職覺得這件事十分奇怪,那個刺客居然能在守衛森嚴的寒王府裡進進出出,和葉清侍衛這樣身手極好的人交手,竟也沒留下蛛絲馬跡。”
“而且自這件事這之後,他就好像人間蒸發一樣,卑職從未聽過有如此精湛技術的殺手。”
聽到他的話,夜無淵寒潭般的眸泛起冷意,難不成寒王府裡真的有叛徒,殺手在行凶後被叛徒掩蓋了蹤跡?
還是說。
根本就不是殺手所為?
夜無淵想到太守府外盛念念說過的話,管家和江舒兒,如果一定有一個人在說謊。
李管家兢兢業業跟了他十幾年,和府內的侍衛都相處甚好,若是他做的,這些年不可能毫無異樣。
那隻能是江舒兒了。
夜無淵斂了斂眉,薄唇輕抿,森冷的眼神叫周圍的空氣都涼了許多,“老郭,這件事繼續查下去,有什麼新的消息隨時向本王報告。”
“還有,你讓阿芒最近一段時間,暗中監視江舒兒的一舉一動,看看她有什麼異常舉動。”
“卑職明白!”
老郭抱拳,肅穆地應道,“還請殿下不要過多操心,早日養好身上的傷,卑職定會抓到那個刺客,好好為葉清侍衛報仇。”
語罷,老郭掀簾走了,待他離開後,夜無淵伏身案前,斂了斂眉,繼續處理軍中事務。**.y.
可不知道為什麼。
隻要想到刺客沒找到,葉清也還未蘇醒,盛念念更是還有幾天就要帶著三個孩子離開。
他的思緒就如同一團亂麻,混亂糾結,攪得他心煩意亂,完全靜不下心來。
夜無淵狹長的鳳眸沉了沉,驀地站起身,掀開帳門走了出去。
演武場上,幾個新兵蛋子正在相互對練。
夜無淵沉著臉走過去,鳳眸掃過一排的所有人,“你們一起上,本王今日當你們的陪練。”
新兵們臉上先是一驚,隨後大喜,紛紛拿起兵器,嗷嗷叫的一起撲向夜無淵。
半柱香過後。
一群新兵們第二十次被夜無淵無情撂倒,躺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
夜無淵卻隻微微見喘。
可為什麼,鬱結胸口的那股情緒依舊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