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兒徹底慌了,沒想到陸燃這麼伶牙俐齒,她根本沒有解釋的餘地,甚至還將自己越描越黑。
她徹底啞口,索性什麼都不會說了,梨花帶雨哭訴道,“舒兒,舒兒什麼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您不要再逼舒兒了……”
盛念念的目光從崩潰的江舒兒身上收回,目光若有所思,但沒追根究底。
她有證據尚且不能將江舒兒怎麼著,何況是嘴上推理,夜無淵也不會信。
“世子不用費心插手這事,王府的事,會有人處理的,要是處理不好,也不過隻是王爺的一個兄弟罷了,死就死了,哪裡有他的心上人重要,彆為此跟王爺鬨不和。”
夜無淵的臉色刷的一下難看起來,談及江舒兒,盛念念幾乎句句都在嘲諷他,看來昨日真是將她氣著了。
陸燃傲嬌的抬了下頭,風流倜儻的撩撥了下長發,“本世子聽你的。”
盛念念瞧著陸燃,看在今天這仗義執言的份上,道:“時候也不早了,要不要一塊吃個飯?”
她居然邀請他一起用膳?!
陸燃心裡甜死了,“美人相邀,哪裡有拒絕的道理,等會用過晚膳,你要不要隨本世子出城一趟,城外的桃木開花了,可好看了!”
“本世子可不像彆的男人,寵妾滅妻的,本世子可憐香惜玉了。”
夜無淵氣得臉色鐵青到了極點,鳳眸銳利地睨向陸燃,殺意騰騰。
怎麼他越聽,越覺得盛念念和陸燃,是在默契聯的內涵他?
翻湧的怒氣和嫉妒交織在一起,他猛的一掌拍在桌子上,連石桌都差點裂開。
“陸燃,本王的府邸,不歡迎你留下用膳,從本王的府裡滾出去!”
盛念念的臉色瞬間沉下去,冷眼剜著夜無淵。
“夜無淵,你又在搞什麼?”
搞什麼?
他已經足夠有耐心了,要不是為了不讓盛念念更加生氣,他怎麼可能耐著性子忍到現在。
再這麼下去,盛念念和陸燃就不單單是一唱一和的問題了,這女人,難不成真要去當陸燃的世子妃?!
“當然是送客!”
盛念念看著他,眼神森寒,“我要留他用膳。”
夜無淵漆黑的眼睛掠過龍卷風一般的暴怒,一瞬不瞬的盯著盛念念。
“本王不準!”
兩人誰也沒退讓。
江舒兒在一盤掩麵看著,一時間竟不知該不該假哭,可她瞧著夜無淵的神色,他如此震怒,卻滿眼都是對盛念念的占有欲,舍不得傷她半分,心頓時刺痛起來。
相識多年,他從未用這種眼神看過她,她現在才真的認清,原來他是真的不喜歡她,從前對她,全是救命之恩的情誼……
江舒兒的心越發的疼,傷口也疼,眼前開始陣陣發黑……
徐成聽見動靜這麼大,連忙跑進來,沒想到就看到這樣一番水火不容的場景。
陸燃不悅地嗆聲,“寒王,你憑什麼不讓念念留本世子用膳?”
“滾!”夜無淵冷眸睨著陸燃,掃到他身後的徐成。
“若是你再晚一步拖走你家世子,本王今日就給禦南王送具屍體回去!”
寒王是動真格的!
徐成嚇死了,忙上前拽著陸燃往外走,“世子,趕緊回去吧!”
陸燃不肯,“夜無淵,你彆以為你現在是準太子了,本世子就怕你,皇上可疼本世子了!你敢對本世子如何,本世子一定去皇上那告你!”
夜無淵沉著臉,目光如刀般銳利,殺氣騰騰,陸燃頓時心虛了半截。
盛念念壓著脾氣,轉頭看向陸燃,“算了,世子,你回去吧,今日若是留下來用膳,恐怕也不會高興。”
“往後要是有機會,本王妃親自去禦南王府做客,你先走吧。”
純屬是他今天仗義執言,她想感謝他而已,沒想要多餘的牽扯。
她並不喜歡這種花花公子,夜無淵既然態度強硬,那她沒必要硬剛,橫生枝節。
陸燃還想嘮兩句,徐成要嚇瘋了,直接拽著陸燃就走。
夜無淵再看向一旁,江舒兒已經不知何時暈過去了,他冷聲開口。
“來人,把江側妃送回院子好生照顧,府醫隨時候命,暫時彆讓她出院了。”
“是!”幾個婢女急匆匆走進院子,將江舒兒帶走了。
嘯林院裡再度恢複冷清,盛念念起身,不耐地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轉身要往外走。
“正事一個不乾,隻會管閒事,真無趣。”
她還沒邁出院門,纖細的手臂就被人猛地抓住,灼熱的溫度透過衣袖傳來,耳邊響起夜無淵幽冷暴怒的嗓音。
“站住,本王沒讓你走!”
他絲毫沒有控製自己的力道,就像要將盛念念的手臂捏碎一般。
她疼的蹙眉,用力掙脫兩下卻發現無濟於事,頓時惱怒地開口,“腿長在我身上,我想走就走,你放開,弄疼我了!”
夜無淵非但沒有鬆手,甚至步步逼近盛念念,眉間蓄著冷怒的醋意。
“本王問你,方才你跟那陸燃一唱一和,還對他笑靨如花,對本王如此冷淡,是不是故意的?”
盛念念隻覺得搞笑,不屑睨了他一眼,語氣諷刺,“怎麼,我和誰說笑附和,跟你有什麼關係。”
“夜無淵,你是在乎我,還是愛我,憑什麼覺得我要按照你的意思行動,又憑什麼限製我的人身自由?”
他們不過是被一紙合約牽製的表麵夫妻罷了,要不是係統設限,他甚至連見到她的可能都沒有。
盛念念勾人的眼眸閃爍冷意,話語涼薄直戳中夜無淵心底深處藏著的感情。
他不甘地咬牙,猩紅的眼底染上戾氣,醋意大發!
“盛念念,本王不管你怎麼想,但你要時刻記住,你是本王的女人,不許在外拈花惹草,更不許再跟陸燃走近。”
“就算我們十日後就要和離,你隻要一天是本王的女人,就一天要遵守!”
他快要克製不住心裡的狂躁了,很想現在就將盛念念捆起來,永遠囚禁在他的身邊,隻能跟他,隻能看他,她的眼裡,不能有彆的男人!
“你有病吧!”盛念念心裡的火氣不比他少,恨怒地瞪著他,“我在寒王府住的這段時間,有什麼事情是你允許的?”
“夜無淵,我告訴你,我們已經簽下協議,十天後我就會帶著孩子們離開,這段時間,我幫你是出於協議內容,不幫你,也是理所應當,你沒有權力管我,更沒有資格跟我說三道四,唔……”
她的話才說到一半,夜無淵有力的臂膀撈著她瘦削的肩,直接擁入懷中,俯身狠狠地吻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