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讓他幾乎難以自持的變化,還在於他腰間的一個袋囊裡發出的動靜兒。
連袋囊裡的東西都驚動了,九號紅臂章便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今次是遇上真正的寶物了。
念頭到此,他又生出怒氣。
在他看來,這顆源靈氣氤氳的寶貝,竟被許舒這樣的低劣之輩消耗掉一顆,簡直是徹頭徹尾的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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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如此寶物,他怎會貿然送我?必有情由。”
九號紅臂章迅速冷靜下來,盯著許舒道“如此重要的寶物,緣何你彆人不送,單單送我,到底打得什麼主意?”
許舒道“若非有心人指點,這樁好事,也落不到閣下身上。如此重寶奉上,我隻有一個要求,希望將來我行事時,閣下能開些方便之門。”
說著,許舒指了指他手臂上的鮮紅臂章。
“說說看吧。”
九號紅臂章暗道果然。
在他想來,如此好事落到自己頭上,隻能是和自己目下掌握的權限有關。
許舒擺手道“事情不大,到時隻須閣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即可。”
說著,他一指九號紅臂章手中源珠“此寶我已拆除禁製,一個小時後,便會效用流逝,閣下可以當即服下,以驗證藥效。”
九號紅臂章冷笑道“我怎知這源珠到底是珍寶,還是毒藥,也對,找個東西試試不就知曉了麼?”
說著,他一拍腰囊,一隻巴掌大的小貓嗖地一下鑽了出來,站上九號紅臂章持拿源珠大手的手腕。
許舒定睛看去,哪裡是隻小貓,卻是一頭前所未見的怪物。
他拚命在腦海中翻檢記憶,終於從吸納的鬼帥的記憶中搜到了此物。
這怪物隻有巴掌大小,狀似小貓,卻生著一顆精致的龍頭,五官分明,連接龍頭的是一具貓軀。
貓軀無毛,透明般的皮膚顯得骨骼分明,若仔細觀察,當能看清楚貓軀上遍布著繁複而淡薄的鬼臉紋路。
“鬼妖啼哭!”
許舒識海險些炸開。
據他所知,鬼妖啼哭是傳說級的鬼物,孕育於不可知的冥河,以冥氣、幽鬼為食,一啼一哭間,神魂俱碎。
啼哭才站上九號紅臂章的手腕,龍目放光,死死盯著那顆源珠。
九號紅臂章打個手勢,啼哭並無反應,他心中暗罵,正想著該怎麼誘導啼哭吞下這枚源珠。
忽地,怔怔許久的啼哭一躍而起,直撲源珠。
“草!”
九號紅臂章怒罵一句,趕忙將源珠拋了出去,啼哭身如柳絮,完美地在空中一個折返,一舉撲中了源珠。
看著啼哭輕飆的身影,九號紅臂章心中又是一陣熨帖,深覺這十來年的蹲守沒有白費。
啼哭和九號紅臂章的互動,落在許舒眼中,他也看出一些門道。
其一,九號紅臂章和啼哭並不怎麼熟悉,遠談不上馴服。
其二,九號紅臂章極度的謹慎小心,即便自己當著他的麵吞下一枚源珠,此人依舊懷疑,喚出啼哭來,正為試毒。
卻說,那啼哭才一口吞了源珠,透明的皮膚幾乎被點亮,身子上的鬼臉符文也瑩瑩放光,忽地,啼哭渾身顫抖起來,張開龍口,似在呼嘯,卻無聲音放出。
九號紅臂章大驚,身後忽然現出一道黑影,卻是個龐然夜叉的形象,夜叉雙臂死死交疊在九號紅臂章身前,竟似在阻擋著什麼。
幾乎同時,許舒感覺自己的靈魂被撕裂了,一股說不出的痛苦感受襲來。
好在那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但在靈魂深處久久不散的顫栗,還是讓他心有餘悸。
“一啼,而魂裂,一哭,而神碎,好霸道的鬼妖!”
許舒心中驚懼不已,頓時對自己的計劃暗暗打上個問號。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手上的綠戒,心中又燃起幾分希望。
殊不知許舒心事重重的模樣,儘被鬥篷掩蓋,落在九號紅臂章眼中,已是震驚萬分。
這啼哭,是他曆經千辛萬苦,借助陰兵過境,而入冥河,才俘獲的。
自俘獲以來,啼哭根本不曾有過開口,此番是初啼。
他即便有秘術護體,也險些被啼哭這一啼,啼碎魂魄。
可許舒竟沒做出任何防禦舉動,卻安然無恙,這讓九號紅臂章太不可思議了。
與此同時,他也定死了許舒的途徑。
畢竟,有如此神魂秘法的,除了辨陰士途徑,再不做他想。
既然確定了許舒是辨陰士途徑,九號紅臂章懸起的心也放下不少。
許舒突兀而召,又突兀地舍出源珠這樣的寶物,其所求又不知,九號紅臂章始終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提防著許舒。
因為在如此狹小的空間內,倘若許舒是體士途徑,甚至不需要太高的階序,若暴起發難,他如果全無準備,被害的可能性極高。
儘管九號紅臂章不認為有誰敢在這秘密基地中造次,但身處密室,小心總歸無錯。
卻說,啼哭無聲啼罷,精神忽然委頓了不少,落回九號紅臂章肩頭,耷拉著龍頭。
好似暴爽過後,進入了賢者時間。
“閣下,驗貨完畢,咱們的合作總該達成了吧?”
許舒低聲說道。
九號紅臂章道“合作好說,但驗貨完成,言之過早。似才那珠子被我的妖寵吞了,什麼滋味兒,我還沒嘗呢。”
許舒聲音變冷“閣下的妖寵,一眼望去,便知不是凡物。便連它也為之魂醉的寶物,閣下何必再驗。
況且,此寶珍貴,我們的存貨也不多,至多給閣下兩枚。閣下若要驗貨也行,從給閣下的兩枚中減去一枚便是。”
砍價的才是買家,為了把戲做足,許舒必須加上這個環節。
“先驗貨吧,旁的再說。”
九號紅臂章吃定許舒了,他料定許舒和他背後的團夥所圖甚大,他這回定要下狠手,逼出大量利益不可。
許舒甕聲道“也罷,等閣下親身試過,便知此寶是何等神效。”
言罷,他又取出一枚三階源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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