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不難,怕就怕在,以後恐怕是無法修行了。”江白檢查他傷勢時發現,受傷的地方經脈儘斷,若是再偏一點,便是威脅到了心脈,也就是他運氣好,不然神仙來了都沒用。
“能保住性命就好。”風雅所求不多,至少人在就行,至於複仇…
鬼手錢君是石魄境中期的散修,在散修裡名氣不小,為人孤僻狠辣,特立獨行,而且性格桀驁,剛愎自用,官府都拿他沒辦法,更何況是普通人。
江白將得來的藥材統統煉化,一部分藥材是喝的,一部分藥材是敷的。
做完這些後,江白便是幫韋琥煉化藥液,以春風之意徐徐衝刷。
韋琥的氣息逐漸增強,他顫抖著睜開眼睛,自己還活著,沒有死。
風雅看到江白的醫術如此有效,本是抱著試試的態度,可自己的侄子真的被救活了,說實在的,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他。
“這是藥方,每天一次,記得按時換藥,估計再躺幾天就能下床了。”江白道,“飲食要清淡,營養要夠,不要讓他受到刺激,最好是靜養。”
“風雅在此謝過江藥師,若有需要,儘管提便是。”風雅道。
“白山大哥,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江白道。
白山點點頭,在他走後,對風雅道,“你侄子不像是惹事的人,怎就遇到這樣的事?”
風雅便把事情娓娓道來。
白山聽了,也是感歎世事無常,說到底還是好心導致的,如果他沒有去阻擾,而是作壁上觀,那麼就完全不會這樣。
“鬼手錢君在京城本就是狠人,雖然一直被官府通緝,可是沒人敢去惹他,若是有人通風報信,事後被他知道,那就是害人全家的事。”風雅道,“隻是沒想到,他還敢這麼大張旗鼓。說來,也是我這侄兒運道不好。”
“這些天還是要小心一些。”白山道,“鬼手錢君若是真如此狠辣,得知韋琥還活著,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風雅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
何況有件事她心裡不平。
自己侄兒救了如月姑娘,可她卻連一句問候都沒有,真是令人寒心。
……
醉仙樓。
如月眼角有著淚痕,衣服已經換過了,正對著鏡子在那補妝。
“如月,你準備的怎樣了,已經有客人指名道姓要點你。”老鴇道。
如月頓了頓,說道:“阿嬤,這不是在弄了,就不能讓我歇歇。”
“如月你是醉仙樓的頭牌,要是你罷工,我們醉仙樓還怎麼賺錢。”老鴇臉上塗著厚厚的胭脂,膀大腰圓,穿著花綠長衫,彆看她是老鴇,管著那麼多人,其實偶爾也是接客的。
這時,門被推開了,一位戴著圓帽,穿著貴氣的公子笑著進來。
“如月姑娘,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三日沒見就是九個秋了,你有沒有想我啊!不用說,我都是明白你心意的。”
如月看到他未經同意就闖進來,心裡頓時不滿,但是沒有發作。
老鴇看到他,兩眼都在發光,“古公子對如月真是愛而不舍,既然您來了,那我就給二位讓讓道。”
“誒!等等!”古誠遠卻是把她攔下來,“來都來了,何必走呢。”
老鴇一聽,竟有些嬌羞,“古公子,這樣是不是不太好,三個人總歸是不方便的,而且我都這麼大歲數了,小打小鬨還沒什麼,就不占古公子便宜了。”
古誠遠表示非也,他拿來一塊頭巾,蓋在老鴇頭上,說道:“這樣不就行了。”
“古公子…”老鴇正要說話,卻是看見有人從窗外飛進來,正是把不久前強迫如月姑娘的鬼手錢君,看他的樣子有些狼狽,想來是到這裡避風頭的。
老鴇就要喊人,鬼手錢君探身向前,一把抓住她的脖頸,威脅道:“你要敢吱聲,我就扭斷你的脖子,讓你下去見閻王。”
“不敢…不敢…”
老鴇差點就要被他掐死了。
好在,他現在惹了官司,不想再惹事端,但是不代表他就怕事。
古誠遠看到鬼手錢君,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在下梁國直布司糾察部座下大糾察使古晟之子古誠遠。”
直布司是梁國京城的皇權機構,能在裡麵任職的都是皇親國戚。
下屬的糾察部更是梁國皇室的鷹犬,專門負責維護京城的治安和太平。
“原來是古晟之子。”鬼手錢君坐在凳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看在你父親的麵上,我不殺你。”
“素來聽聞鬼手錢君實力高強,我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有多強。”古誠遠一摔杯子,門外頓時有糾察隊衝進來。
鬼手錢君臨危不懼,“不要以為我怕了你們糾察隊,我行走江湖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喝奶呢。”
“把他帶走。”古誠遠下令道。
鬼手錢君一掀桌子,將衝過來的糾察隊成員不是折斷手臂,就是打斷肋骨,隻是這個時候還真是不落下風。
可是漸漸的,他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自己體內的靈力在消退。
“不用懷疑了,酒裡有毒。”古誠遠笑道,“原本還想留你一條性命,既然你不願配合,那就死吧!”
“賤人!”鬼手錢君看向那躲在牆角裡的如月姑娘和老鴇,就要奪她們性命。
如月姑娘拆下玉釵,自己雖然是青樓女子,可是也有自己的尊嚴。
要是他再敢亂來,就彆怪自己,哪怕是負隅頑抗。
古誠遠突然擋在麵前,一掌拍向鬼手錢君,石魄境中期又如何,中了迷迷蝶蝶散,隻怕是連自己都不如。
一掌擊退鬼手錢君,鬼手錢君知道再拖下去,極有可能栽在這裡,他運轉靈力,從圍捕中衝出,飛出窗外,快速遁離。
“給我追!今晚就是鬼手錢君的喪命之夜!”古誠遠淡定地帶著人離開。
老鴇和如月姑娘對視一眼,都是看出了對方的心有餘悸。
鬼手錢君捂著胸膛,在屋簷上狂奔,等著吧,自己遲早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眼下還是得找個安全的地方解毒。
跑著跑著,他停了下來,在他麵前幾十步的位置,站著一位披著黑袍的神秘人,看樣子似是等候多時了。
“你是何人!”
鬼手錢君竟然探查不到他的境界。
直覺告訴他,自己的狀況相當不妙
前有攔路虎,後有追兵。
如果可以,他並不想與之交惡,特彆是現在自己中了毒。
“讓你死之人!”黑袍拔出長劍,朝前一個瞬步,鬼手錢君表情驚駭,胸前綻放出十字血花,好似投石入溫泉一樣,自此經脈儘斷,再無任何生機。
“自作孽不可活。”黑袍收起長劍,身形閃爍間,便是消失不見。
“快看!他在那裡!”追兵來到這裡,看到那倒在瓦礫上的鬼手錢君,以為是中毒昏倒了,可是翻過來看,卻是死的不能再死,一代凶人就這麼隕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