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她還患有失憶症,前言不搭後語,腦子不好,動不動就大喊大叫。也問不出個什麼來,滿嘴都是穀衛南多麼照顧她,誰欺負他就是跟她過不去,瞪著倆眼要拚命。
傻乎乎的,認賊作父。哦,不,認賊作爺!”
如此重大行動,劉隊長身心俱疲,已經無力招架陳雪。
“她就是那麼一說,哪裡就拚命了。劉哥,你識人無數,一眼就能看出來,她很單純的。”我急忙強調。
“少來了,她一定參與了不少事情,被抹掉了。”
劉隊長對此很確信,“穀衛南這個老痞子,對陳雪還真是夠好的,所有的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
“我馬上派人過去。”我急忙說道。
“給她準備一套乾淨的衣服吧,最好再進行心理疏導,穩住她的情緒。”
劉隊長叮囑一句,又說:“兄弟,你彆跟著來接了,敏感時期少露麵,省得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
誰會拿我做文章?
我一時間沒想明白,但劉隊長的話要聽,便按下了親自去接陳雪的念頭。
結束通話,我立刻起身出了辦公室。
輕輕敲了敲南宮倩辦公室的門。
沒有回應。
我嘗試推了一下,竟然就推開了。
南宮倩在屋裡,此刻她正蜷縮在沙發上,將頭埋進沙發靠墊裡,還在默默地流淚,白色的沙發靠墊上,一圈暈染開來的淚痕。
我過去坐下,輕輕拍了拍南宮倩。
“倩姐,起來吧!”
“幾點了?”
南宮倩微微動了動,有氣無力道:“我想把自己藏起來,不要再看到這個世界,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痛苦,這樣的無法釋懷。”
“雨都停了,去接小雪吧!”
南宮倩這才轉過臉來,雙眼紅腫,俏臉蒼白,神情格外憔悴,望著窗外喃喃道:“我的心裡,一直都在下雨……”
她根本沒聽清楚,我隻能再次強調道:“彆下雨了!劉隊長剛來電話,讓人去市公安局接小雪,她沒事,被釋放了。”
“真的嗎?!”
南宮倩猛然坐起來,瞪大的眼睛裡寫滿不可置信。
我嗬嗬一笑:“我還能騙你,是真的,記得給小雪帶一套乾淨的衣服,她情緒不穩定,多安慰她。”
“老天保佑,我的小雪啊,她要回來了。”
南宮倩終於笑了,隨後緊緊擁抱了我,淚水再次落下。
從沙發上爬起來,南宮倩將化妝品全都倒了出來。
隻是,哪裡還有心思化妝!
又將化妝品推到一旁,南宮倩隻是扯了扯皺巴巴的衣服,趿拉著高跟鞋就連蹦帶跳的衝了出去。
“彆崴腳啊!”
我追出去,無奈叮囑。
“哦,知道了。啊!”
走廊拐角處傳來南宮倩的慘呼,隨後我看到一隻手探了出來,衝我擺動:“小岩,我沒事兒!不用管我!”
可憐天下長姐心啊。
我唏噓一句,隨後讓鐵衛也跟著去接人。
防彈車太紮眼,就開那輛房車,也方便在車上換衣服。
陳雪終於要出來了!
我回到辦公室裡,看著窗台上的鮮花,心頭的陰霾也一散而儘。
就在這時,
又傳來了敲門聲。
我喊了聲請進,隨後,艾莉絲走了進來,神色還帶著幾分凝重。
“周董,我剛來大廈,聽說陳雪被警方抓起來了。她是個簡單的女孩子,不會犯錯的,我可以出錢,先將她保釋出來。”
陳雪被公然帶走,還是避免不了員工們私底下議論。
我擺手道:“她當然不能保釋。”
“那怎麼辦?”
艾莉絲有些焦急,“她拿我當朋友,我不能坐視不理。”
難得艾莉絲能這麼說,我便不隱瞞道:“艾莉絲,謝謝你對小雪的關心,她已經被釋放了,南宮秘書正在去接她的路上。”
“太好了!我就說,陳雪怎麼可能是犯人。”
艾莉絲很開心,“那今晚我陪著她,也可以再打一場,讓她釋放一下。”
好主意!
或許酣暢淋漓的一場決鬥,能讓陳雪忘掉不開心的事。
我點頭答應,又連忙提醒道:“點到為止,可彆真打。”
“嗬嗬,她不是對手。”
艾莉絲傲氣的晃了晃白皙脖頸,便轉身離開,去武館等著陳雪歸來。
晚上九點多。
南宮倩才走進我的辦公室裡,形容邋遢,神情疲憊,不知道的,還以為剛被放出來的是她。
“小雪怎麼樣?”我問。
南宮倩斂去笑意,不悅道:“衣服特彆臟,還哭成了個大花臉,警員們都是嫌棄的神情,不得不說,他們的心胸都很大。”
“怎麼搞成這幅樣子?”我皺眉道。
“說是小雪不老實,非常抗拒,幾個人都按不住,在地上滾的,另外……”
南宮倩遲疑下,還是說了,“小雪不聽話,哭鬨著要見穀爺,非要替穀爺承擔一切罪行。但詢問詳情,她又前言不搭後語,搞得審訊的警員也很崩潰。”
“小雪有情有義。”
我違心地說誇讚一句。
“警方說了,小雪一周之內,不可以離開平川。”
“不會影響比賽吧?”
“時間來得及。”南宮倩又不安的問道:“小雪會不會又被警察給帶走?”
“不會的。”
我直言道,“穀爺將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跟小雪無關。”
“警方不會信吧?”
“或許有些事和小雪有關聯,也都被穀爺提前抹掉了。”
“難得穀爺有這份心。”南宮倩感慨道。
我又問起了離開公安局後發生的事情。
陳雪很倔強,出來後也是吵吵嚷嚷,也不肯在車上換衣服。
南宮倩哪裡拉扯得過她,隻能說艾莉絲正在武館等著她比試。
還添油加醋的說,如果陳雪不去,就是膽小鬼,孬種!
陳雪一聽就不樂意了,眼睛瞪得溜圓。
南宮倩則趁機將她帶到了洗浴中心。
整理一新的陳雪,第一時間就回到了武館。
果然看到艾莉絲正在等候著,並投以鼓勵的微笑。
可在陳雪看來,這是挑釁,也是嘲諷,一聲怒吼便揮拳過去,兩人在打鬥中,雙雙跳上了賽台。
一個心裡有火,步步緊逼。
一個莫名其妙,惱羞被動。
因此,兩人打得非常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