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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空間的感受沒有任何變化。
但視線裡的世界卻迎來了光明。
那種近乎虛無的黑暗完全消失了。
視線裡是一座巨大的，恢弘的，廣闊到難以想象的城市。
上下清晰，前後分明，左右明顯。
微風與陽光保持著讓人最舒適的溫度。
一座座高聳的近乎虛幻的建築在城市的各個角落拔地而起。
李天瀾看到了一條幾乎超出他想象力極限的街道。
那樣的街道長於寬已經完全無法用公裡去衡量，各種奇形怪狀的交通工具在街道上行駛著，一團火，一本書，一滴水珠，一株植物，類似於汽車的交通工具也有，但卻是少數中的少數。
無數的交通工具密密麻麻，在離開那條寬闊到李天瀾覺得能裝下整個太陽係的街道後，空中出現了一個又一個虛擬的光標，大量的飛行器開始升空，速度驟然提升，帶著一閃而逝的殘影衝向了其他的方向。
這裡的天空是黑色的。
那種純粹的，仿佛虛無的，一望無際的黑色。
天空沒有雲層，李天瀾抬頭看著上方，隻能看到一顆又一顆的星球在上空漂浮著。
距離最近的星球始終保持在一個位置上，星環已經極為接近這座城市，在周圍恒星的照耀下，給這座城市上空留下了一條絢爛到難以直視的光帶。
而更多的星球則以一種莫名的
規律圍繞著這座城市緩緩移動，變換著軌跡。
一顆顆的小型恒星懸浮在漆黑的高空中釋放著光與熱，同時也是周圍所有行星的核心，恒星的光照像是無形的指揮棒，在操縱著這座城市上空的漫天星鬥。
李天瀾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他能夠感覺到那漫天星辰意味著什麼。
以這座城市為中心，恒星，行星，甚至連星環都組成了一個整體，這是一座恐怖到極致的劍陣。
類似的劍陣，在李天瀾複蘇的極為有限的記憶裡都沒見到過幾座，這種檔次的劍陣，李天瀾記得最清楚的，就是在羽族世界死亡之前的終極戰場上。
由至尊，甚至不止一位至尊親自出手布置，耗費對整個陣營而言都極為珍貴的大量資源，強行改造行星，空間，恒星與城市的所有聯係，這樣的劍陣一旦成型，意味著在這座城市裡，隻要還有至尊的氣息存在，隻要至尊的氣息還可以催動這座劍陣，那麼即便是九級權限來主持這座劍陣，在至尊氣息的影響下，這座劍陣也足以在一定的範圍內去跟至尊抗衡。
當然，這個範圍並不大，在至尊的感知中甚至可以說是小的有些可憐。
這一點可以說是尤其致命。
可不管怎麼樣，這樣一座劍陣，在世界死亡之前，都可以說是一座真正意義上的不朽堡壘。
李天瀾試圖研究這座劍陣的側重點在哪。
可看了半天都一無所獲。
他微微搖了搖頭
，看了看依舊圍繞在自己身邊旋轉的自由權柄。
他就是自由權柄。
自由權柄就是他，或者說，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而自由和審判兩種權柄，在他與黑暗對抗的時候被生生剝離了出來。
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徹底斬斷至尊與權柄的聯係。
即便是世界和難以理解的混亂都做不到。
李天瀾的兩種權柄雖然暫時被剝離，但跟他的聯係還在，隻是暫時無法融合。
這也就意味著李天瀾對武道權限的掌控力被
前所未有的削弱。
沒有了自由權柄，他隻能看出這是一座劍陣，但卻看不出其他的東西。
而暫時無法動用自由和審判兩種權柄，對李天瀾而言非但不是壞事，反而成了極大的好事。
兩種權柄的暫時剝離極大的減輕了他的負擔。
他的思維速度此時正在以一種無法想象的急速在運轉著。
李天瀾無法確定自己現在的狀態到底有多麼好，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他當初麵對生命權柄的時候是這種狀態的話，那麼不需要太昊的出手，不需要他拿回審判權柄，麵對生命，對方連還手的機會都不會有。
隻是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個地方？
而且
這又是什麼地方？
這個地方看起來很好確定。
畢竟上空這座劍陣擺在這裡。
能夠搞出這種規格的劍陣，必然意味著這是一位至尊的大本營。
整個陣營的至尊就那麼幾個。
首先這裡不會是時空回廊，因為沒有他熟
悉的痕跡。
太昊的話，現在根本沒時間組建自己的勢力，而且就算他組建了自己的勢力，這裡也不應該是一座劍陣。
會當淩絕頂
人皇宮的當淩城？
又或者
戰神界的鋒城？
他的感知擴散出去。
在奇跡之城連籠罩整個星球都做不到的他此時感知一瞬間擴散到了整座城市，甚至擴散到了上空那一顆顆行星和恒星上麵。
於是他又看到了更多的東西。
行星上，一個個文明在討論著大婚，並且推舉出代言人，選擇禮物。
恒星內部同樣也不安靜。
一個個生活在太陽中的機械文明同樣彩排著某些意識。
各個種族，各個文明，各個地方，都在討論著所謂的大婚。
李天瀾第一時間就確定了這裡是哪裡。
鋒城。
隻不過
這裡真的是鋒城麼？
戰神界的總部？
李天瀾下意識的抬起手，輕輕的觸摸了下麵前的空間。
這裡的空間極為立體，而且還擁有著空間應該擁有的一切特質。
可是在暫時無法利用兩種權柄的狀態裡，李天瀾狀態正在變得越來越好，他現在掌握的隻有謊言權限，這個以時空為本質的權限。
時空本應該是他手中的工具。
可這個工具，此時在他看來卻無比的熟悉，又無比的陌生。
這種感覺隻能說明一件事情。
這片空間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又或者說，他現在所處的這座城市，根本就不是什麼空間，也不涉及時間。
它甚至連
過去和未來都不算。
嚴格來說，這裡的一切
應該是一段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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