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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致的安靜。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周圍的一切開始變得安靜下來。
李天瀾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被周圍的黑暗與安靜以一種最舒緩的方式籠罩著,意識上的感覺在這樣的情況下仿佛變成了最真實的觸感。
黑暗變得無比柔軟。
安靜變得極為清涼。
黑暗與安靜仿佛變成了一股湧動的溪流,從腳底一路蔓延,覆蓋了李天瀾的全身上下。
他整個人的意識在這種黑暗與安靜裡變得無比的放鬆,無比的愉悅。
他感覺自己像是睡著了。
可意識卻始終保持著一絲絲的清醒。
半睡半醒的狀態裡,他整個人似乎沒有了任何防備,完全放鬆的狀態下,他身上所有的負麵感覺都在消失,整個人逐漸回到了一種沒有半點負擔的狀態。
所謂的沒有半點負擔是什麼樣的狀態?
世間萬物都是相對的。
當一個生物沒有半點來自於其他方麵的負擔的時候,同樣也意味著這是他沒有任何期待的時候。
沒有壓力,沒有動力,不去期待什麼,也懶得承受什麼。
身體,思維,靈魂,全部協調一致,處在一種絕對的平靜之中。
在這樣的平靜裡,感情和情緒依舊是存在的,但卻幾乎不會引起任何波動。
那是一種近乎純粹的漠視。
看春風不喜,聽夏蟬不煩,見秋水不悲,望冬雪不歎,聞悲歡離合不動容,觀天崩地裂不畏懼。
各種信息在這種平靜中被收入內心,但
喜怒哀樂,憐憫同情,什麼都沒有,也不會有半點波動。
最冷靜,最平靜,也是最麻木的。
李天瀾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這種狀態下持續了多久。
有可能是很短的時間。
也有可能是一年,十年,百年,甚至是一個紀元的時間。
蒼茫的時間洪流在眼前安靜的黑暗裡無聲的呼嘯。
李天瀾的意識始終平靜。
他沒有覺得恐懼,沒有覺得焦躁,沒有覺得無聊,沒有覺得急切。
他知道這些詞彙是什麼意思,他自己也有這些情緒。
但他就是沒有這些情緒上的波動。
這種狀態下的他像是一尊擁有著自我思維,但卻什麼都不想去思考的雕像。
他可以被放在任何地方。
安靜的角落,熱鬨的街區,人潮湧動的海灘,死寂荒涼的大漠,無人涉足的深海
什麼地方都可以。
他沒有了任何**,也沒有了任何興趣。
他可以在隨便一個角落裡安安靜靜的存在著,以不同的姿態,在沒人打擾的情況下,一個人保持著靜默,直到天荒地老。
黑暗依舊在湧動著。
李天瀾靜靜地站在黑暗裡。
他眼前那道蘊含著信息但卻無法解析的微光已經消失了。
李天瀾依舊站著。
他不再去好奇那道光裡到底有什麼信息,懶得去想自己什麼時候可以回去,更不想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狀態。
所有事情仿佛都在他極致的平靜中變得無所謂。
他安靜的看著眼前的黑暗,眼神並
不空洞,反而透著一種專注。
眼前的黑暗仿佛成了一種具體的事物,儘管它什麼都不包含,但李天瀾卻仿佛可以專注的看上無數年。
思維,情緒,時間,物質變化,空間波動
所有的
東西都仿佛在這片黑暗中停滯了。
李天瀾的身影在安靜的黑暗裡開始發生細微的變化。
先是臉部的線條細微轉變,變得更加柔和了一些,緊接著身高也出現了變化。
黑暗在他身邊不斷的湧動。
他的身體在無聲無息間開始破碎。
像是隨風消散的沙子,手指,四肢,胸腹,再到頭顱。
一點點光芒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光芒越來越多,李天瀾整個人的身體都破碎成了無數的光芒。
光芒似乎在完全停滯的時間裡反複組合,重組了無數次,最終在黑暗裡凝聚成了一副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麵具。
黑暗完全覆蓋了麵具。
看上去極為怪異的麵具開始發光。
照亮,又或者說是穿透了黑暗。
大片的黑暗開始被消融。
可未知的黑暗卻無窮無儘,越來越多,持續不斷的向著麵具發起了衝擊。
無聲的僵持中,怪異的麵具徹底爆發了,無比熾盛的光線毫無征兆的綻放出來。
茫茫的黑暗開始飛快的消融。
麵具散發的光芒越來越強盛,無窮的光源源不斷,滔滔不絕,絕對安靜的黑暗裡像是突然出現了一顆洶湧炸裂的太陽,死寂的黑暗被一道又一道的光束穿透融化,逐漸變成
了一種未知的,難以理解的透明色彩。
可黑暗依舊無窮無儘,似乎因為遇到了反抗,茫茫無儘的黑暗反撲一下子變得凶猛。
光芒與黑暗在無聲中直接以最慘烈的姿態交織在了一起。
這裡依舊毫無聲息。
可是光明與黑暗卻在這一刻完全沸騰了。
麵具已經被完全遮掩在了光芒中,無窮的光芒似乎帶著旺盛的熱量,每一道光線在穿透了黑暗的時候都在不斷的扭曲。
那是無數的概念在反複組合,不斷的排列出新的,不同方向的概念。
一道道光線對著這片黑暗設定各種定義。
命運權限的權柄。
如果,也被稱之為審判。
先用假設,去假設某件事情,某個人,某些概念,某些能力的起因,生死,範圍,來源,過程,結果
假設所有事情的所有,這是它被稱之為如果的原因。
掌握著這種權柄的李天瀾,完全可以用如果去假設任何東西。
所有的假設在他手中都會變成故事。
李天瀾掌握了故事的命運,將虛假的故事變成真實,代替真實,這就是審判。
同樣,這個權柄也可以反向運用,假設真實的一切,然後審判成虛擬的。
李天瀾同樣掌握著謊言權限的真相。
真相和審判結合在一起,等於是兩種權柄都在無限的加強,雙權柄完美契合帶來的看起來是相對單一的能力,但卻是近乎無解的能力。
而此時此刻,麵具上散發出來的每一道光線都在
對這片黑暗做出判定。
假設黑暗為命運,判定失敗。
假設黑暗為武道,判定失敗。
假設黑暗為科技,判定失敗。
假設黑暗為混亂,判定失敗。
假設黑暗為元素,判定失敗。
假設黑暗為精神,判定失敗。
假設黑暗為生命,判定失敗。
假設黑暗為謊言,判定失敗。
無一例外,全部失敗。
完全憑借著本能在行動的麵具似乎根本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如同太陽般不斷爆發的光芒也凝滯了一瞬。
畢竟它是在做假設。
做假設是什麼意思?
換個角度來說,所謂的做假設,也就意味著這片黑暗到底是什麼性質的力量根本就不重要。
麵具可以對其不了解,但隻要它可以做假設,用如果,那麼這片黑暗,麵具認為它是什麼樣的力量,這片黑暗就應該是什麼樣的力量。
這是最高層次的概念。
尤其是李天瀾還掌握著真相。
謊言權限的真相,同樣也可以將假的變成真的,所以‘如果"和‘真相"是在能力上可以形成完美配合的權柄,這種假設和肯定,都是雙重的。
可即便如此
雙重權柄的雙重假設還是失敗了。
這種力量無法做任何假設,也不屬於任何一種權限。
完全憑借著本能在行動的麵具在短暫的停滯後刹那爆發。
洶湧而旺盛的光芒不在是以光線的形式散發出來,而是在成片的洶湧。
強烈的光芒在整片黑暗裡以近乎瘋狂的姿態不斷燃燒。
安靜
被打破了。
燃燒的聲音帶起了空間爆炸的聲響。
一道道的鋒芒在火焰中開始以無法阻止的姿態肆無忌憚的穿梭。
黑暗在概念上被強行確定了命運。
讓黑暗始終保持著穩定的安靜被直接收藏了。
自由的鋒芒在斬斷黑暗中所有與概念相關的一切。
李天瀾的武道權柄名為自由。
武道三權柄中,單純的論戰力,自由不如一直可以保持在極限狀態,甚至時時刻刻都在超越極限的極限權柄,論破壞力,也不如殺傷範圍最大而且至今都沒有被掌握的殺戮權柄。
但看起來很普通的自由權柄卻同樣有著其他兩種權柄不具備的有點。
自由權柄,是自由的。
所謂自由,在某些概念上,就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掌握著自由權柄不止是意味著李天瀾的虛無行走能力近乎無解,最重要的是自由權柄的鋒芒,同樣也是自由的。
換句話說,這個沒有殺傷範圍,也沒有極端殺傷力的自由權柄所散發出來的鋒芒,或許在一定的程度上可以被防禦。
但是沒有辦法,沒有任何辦法能夠被躲避。
所謂概念,所謂對手,不管是什麼,都沒有辦法躲避自由的鋒芒。
巔峰時期的皇曦一劍出,無論是漫長時光歲月還是億萬光年外的深空彼岸,這一劍隻要目標明確,那就是必中。
絕對的必中,可以防禦,沒法躲避。
此時此刻,三種權柄在麵具綻放的光芒中正在同時發揮著作
用。
在黑暗無法被假設的情況下,真相首先收藏了這裡的安靜。
對於黑暗而言,這似乎是致命的。
因為回憶裡一直都很安靜。
安靜消散的同時,沒辦法給黑暗做假設的如果已經啟動了審判的作用,賦予了這片黑暗命運的同時,在命運的終點對這片黑暗發起了審判。
於是黑暗中的火光陡然暴漲,朝著沒有遠方的遠方開始瘋狂的擴張。
未知距離之外更多的黑暗還在湧動,在可以斬斷概念的自由鋒芒微微閃爍,直接切斷了黑暗與黑暗的聯係。
熾熱的火光在黑暗中帶著無比張揚的呼嘯聲開始擴張。
這場沒有任何人旁觀,甚至連李天瀾自己都是處在無意識狀態的交鋒中,未知的遠方黑暗彙聚的越來越快,顏色也越來越深沉,整片黑暗似乎都變成了深邃的海洋。
海洋在擴張的火焰中掀起了巨浪,反撲的愈發猛烈。
同一時間的奇跡之城。
何家彆墅裡,風輕舞突然抬起頭,神色凝重的凝視著虛空。
似乎在觀察著什麼的她沒有注意到一旁林十一微微眯起的眼睛。
中洲依舊平靜。
可在風輕舞的感知力,時空,命運,武道,所有的概念都開始在瘋狂的震動。
如果說不久之前隻是審判在影像中洲的話,那麼此時,屬於李天瀾的三種權柄等於是同一時間在宣示自己的存在感。
風輕舞不知道這到底會造成什麼樣的變化,但卻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天南
,東皇宮。
人皇投影停止了與秦微白的交談。
下一秒,投影雙眼中的金色光芒瞬間加深,變得愈發耀眼。
秦微白沒有在意這一點,而是突然沉默了下來。
人皇投影的氣息一瞬間變得更加深邃。
所有分身感知同步的情況下,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高層次的人皇分身直接接管了奇跡之城的分身。
人皇的第一位,也是站在九級權限巔峰層次的分身無聲無息的降臨了。
權柄的象征性是影響全宇宙的。
可隻有來到奇跡之城,他才真切的感受到了李天瀾的三種權柄到底震動到了什麼程度,這樣的頻率,簡直就是瘋狂。
人皇的第一位分身可以明顯看到,剛才還很輕鬆的秦微白已經不在輕鬆了,變得麵無表情。
曦白湧動著生命力的身影同時出現在了秦微白身邊。
人皇的第一位分身沉默了下,緩緩道「皇曦現在的狀態根本做不到這一步。」
李天瀾此時的狀態很差。
他的狀態差到了連謊言權限用的都不太熟練,甚至還有很多盲區,這種狀態下,他根本不可能讓自己的三個權柄達成這種近乎完美但卻無比瘋狂的震動。
所以
人皇看著麵前的兩個秦微白,或者是兩個曦白「他在和誰動手?」
權柄的震動還在不斷的加劇。
命運,謊言,武道,三種權限的概念在普通人看不到的層麵瘋狂的交織。
這隻能說明一件事情。
那就是現在的李天瀾遇
到了以他目前的狀態根本無法解決的危機。
於是權柄的本能暫時性的取代了李天瀾的意識,正在跟某一位未知的存在戰鬥。
而且
還是在他本能狀態下真正意義上竭儘全力的戰鬥。
人皇的第一個分身沉默了一下,他眼眸中金色的光芒微微閃爍,似在猶豫,最終還是開口道「本體臨時醒了。」
兩個秦微白的目光同時落在了他身上。
這種時候,人皇本體醒過來,毫無疑問是在觀測李天瀾的命運。
真正的至尊,能夠觀測的東西肯定會比他們這些分身多很多。
「說結果。」
秦微白直截了當的開口道。
「本體也無法確定皇曦的位置。」
人皇分身開口道「但從隱約捕捉到的命運來看,他贏不了。」
秦微白的臉色變了。
曦白的臉色也變了。
就連遠在東山的風輕舞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
皇曦贏不了?
這是多麼荒唐的事情?
從這個世界誕生以來直到現在,皇曦一直都是中立陣營名副其實的最強者,至少在可以見到的未來,還沒有人能夠擁有超越皇曦的
實力,可現在,他被莫名的困在一個地方,遇到了不知道是誰的敵人,竟然贏不了?
總不可能是秩序陣營的秩序親自出手。
當初就是他導致了皇曦的隕落,但自身同樣也進入了沉睡,如今皇曦狀態不好,秩序狀態又能好到哪去?
「彆擔心。」
人皇分身又接到了什麼信息,突然微笑起來
「這是好事,他贏不了,但未必會輸,而且他會找到自己的道路。」
李天瀾會找到自己的道路
對於他而言,他需要的隻是恢複,道路
他還需要找什麼道路?
秦微白神色微微一動,想說什麼,又沉默下來。
對於李天瀾而言,恢複狀態之後,他唯一需要尋找的道路,就是晉升真實。
這次會是一個機會嗎?
東山。
風輕舞聽到了來自身後的聲音「老師狀態太差了,贏不了,是很正常的。」
林十一的聲音頓了頓,繼續道「他現在的狀態,即便是權柄本能暫時代替了意識,也差的太遠太遠,而且他所處的環境特殊,又會被壓製,但對方的力量在那個地方又會獲得增強,雖然對方狀態也不是很好,但至少比老師要好得多。
準確的說,就是兩個同一層次的強者,其中一位狀態雖然不好,但至少接近巔峰,另一位狀態很差,最多隻能發揮出三成實力,而因為那個地方的原因,前一位還會得到實力的加持,後一位則會被進一步削弱,不能贏,是正常的。」
風輕舞不知何時已經轉過身來,看著林十一,一言不發。
相比於剛才什麼都不知道甚至身影仿佛都隨時會消失的林十一,現在的他身影清晰了太多,甚至已經脫離了半透明的狀態,神色也比剛才變得自然了很多。
「你想起了什麼?」
風輕舞問道。
「我什麼都沒想起來。」
林十一搖了搖頭。
風輕舞眯起眼睛,絕美的臉龐上,不滿已經無法掩飾。
林十一苦笑了一聲「我確實什麼都沒想起來,但是」
他低聲道「我感應到了本體。」
風輕舞終於明白了李天瀾現在的對手是誰,下意識的睜大了眼睛。
「同層次下,沒人願意跟黎明守衛在他的守衛之地戰鬥,所謂守衛之地在高層次已經不局限於現實的某個地方,而是」
林十一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自己的記憶。」
他的動作微微僵硬了一瞬。
在風輕舞的感知下,林十一這道思維意識的狀態在這一瞬間明顯有了極大的好轉,似乎已經接近穩定了。
林十一閉上眼睛,長長的出了口氣,一絲久違的輕鬆出現在了他的臉上。
他緩緩開口道「老師輸了。」
風輕舞認真的觀察了一下林十一的狀態。
林十一的狀態肉眼可見的在變好,變得越來越穩定,李天瀾吃了個小虧,他似乎也為此得到了極大的好處。
「你的本體,似乎消耗極大?」
風輕舞若有所思的問道。
「自然。」
林十一笑了笑「老師哪裡是這麼好對付的,就算現在他狀態再怎麼差勁,那也是目前為止陣營的第一強者,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老師顯然沒事,隻是沒贏,而本體的消耗則極大,他消耗的越多,對我的牽製和影響就越少,這樣我也可以多拖一段時間,等個希望。
」
那片仍舊黑暗但卻不在安靜,不是空間,沒有時間,
隻是純粹的記憶的記憶中。
仿佛永無休止的黑暗最終沒有淹沒掉麵具散發出來的光芒。
但隨著黑暗前赴後繼。
麵具在承受了巨大的壓力之後終於再次出現了變化。
明亮而熾熱的光芒開始在黑暗中不斷的收縮閃爍。
繼而開始分裂。
一塊小小的,卻無比精致,上麵雕刻著無數複雜繁複的符號的魔方從麵具中脫離出來,圍繞著麵具開始緩緩轉動。
幾乎是在魔方從麵具中脫離的同時,又有一道光芒開始脫離。
那是一道不斷變化的光線。
光線不停地凝聚出各種各樣的武器,又不斷變成各種各樣的防具,形態模糊,卻透著一種隨心所欲的不確定感。
變換的光與魔方圍著麵具不斷的轉動。
在絕對黑暗的壓迫下,在這段記憶裡,林十一本體的力量強行的分割了李天瀾的權柄。
那張被兩個權柄圍繞的麵具光芒明顯暗淡了許多。
可沒有任何人發現的是,隨著麵具光芒的暗淡,麵具的色彩卻在變得更加柔和純粹,自然而然。
三權柄給予了李天瀾無可比擬的戰鬥力,但三權柄沒有完美融合的情況下,這是戰力,同樣也是極大的負擔。
這種負擔在皇曦的巔峰時期完全可以承受,可李天瀾現在狀態太差,這種負擔對他來說反而成了狀態恢複的阻力。
而如今隨著另外兩種權柄被暫時剝離。
由內而外
的輕鬆幾乎是完全觸及到了李天瀾的靈魂。
李天瀾的意識一瞬間複蘇了,擺脫了本能的影響。
黑暗中那張麵具再一次凝聚出了李天瀾的身影。
對他而言是助力卻也是枷鎖的兩種權柄圍繞著他不斷旋轉。
沒有了枷鎖,李天瀾的思維速度在這一刻幾乎是無止境的攀升,眨眼間提升了數十上百倍。
他再一次看到了那道最初時見到的微光。
那道微弱的,朦朧的光芒已經脫離了他的黑暗,直接出現在了他的眼睛裡,出現在他的瞳孔內部。
思維速度仍舊在急速提升著。
於是李天瀾眼中那道光在不斷的變化,星星點點的信息隨著解析開始不斷出現。
周圍的黑暗在退散。
李天瀾眼神中的那道微光流淌的信息越來越多,但卻不是具體的某些事情。
而是一個個複雜難懂的符號。
李天瀾知道這些符號是什麼意思。
那是空間的坐標,但卻又不是具體的空間坐標,同樣也包括了一個彙聚了無數時間線的時間軸。
時間和空間在這些符號中不斷的排列組合,一點點的成型。
李天瀾的表情平靜,靜靜的看著這些符號。
周圍的黑暗徹底消失了。
因為這片記憶崩解了,沒有了相關記憶,未來的林十一再也沒有辦法影響到這裡。
無數的符號在李天瀾眼睛裡飛了出來,最終組合成了一道虛無的,不正確的光門。
李天瀾沒有猶豫,帶著不斷圍繞著他旋轉的兩種權柄
,直接抬腿走進了光門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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