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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八章:原始夢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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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仿佛已經完全失去了意義。

記憶以一種極為淩亂的姿態交織著。

三一胡同周圍,東城無敵調動了大批的精銳,將附近這片區域都完全掌控起來,門外守著的是軒轅無殤和皇甫秋水。

小樓內安安靜靜的,門一關,整個世界似乎都被完全的隔絕起來。

最開始好像一切都是很正常的。

唯一覺得彆扭的地方,也許就是李天瀾對自己這種狀態很陌生。

因為他遇到了難題。

他有生以來二十多年的時間裡,吃過苦遭過罪,但困難,特彆是在提升自己實力這件事情上遇到的困難,似乎還沒有過。

閉關啊冥想啊什麼的,這裡麵有些東西是李天瀾沒有經曆過的。

其他人在提升自己身體力量的同時,也會在特定的時間裡冥想,讓自己的意誌變得更加專注,從而讓力量徹底發揮出來,所有的實力,都是在這種一靜一動中提升上來的。

如果是卡在突破的瓶頸上的話,那就更需要長時間的安靜,在最專注的思考中確定自己的理念,對武道的理解,一次次嘗試,小心翼翼的向前,最終完成突破。

這個過程時間相對來說會很長,這也就是所謂的閉關。

李天瀾知道這些,但之前卻一直都覺得這做法聽起來就賊矯情。

力量需要專注的意誌,這一點他是認同的。

但還需要專門準備一個什麼冥想室,不被打擾,專注思考,甚至還特麼閉關,這就有點過分了。

至少在李天瀾這裡是過分的。

想要冥想什麼時候不行?

無非是讓自己的注意力徹底的專注集中而已,這種事,能有多難?還非要搞出個儀式感來。

吃飯喝水洗澡上廁所,隨便抽個時間順手也就做了。

至於對武道的思考啊試探啊小心翼翼的閉關啊,這玩意,還需要思考麼?

如果連這個都需要思考,當你當初乾嘛了?

武者強身,堅定意誌,打開武道四境的大門,在那一刻開始,就已經算是正式進入武道的起始了。

所謂對武道的理解和信念,本就是那個時候就該確認下來的東西,或許在最開始因為見到的風景有限,或者說是見識不夠,自己的信念和理解也會有缺失。

但又缺失是正常的,出現偏差就不對了,那是最核心的東西,是站在起始位置上就已經確定的信念。

帶著這種信念在武道的道路上前行,見到的風景會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精彩,這個過程,也是在彌補自己信念缺失的那一部分的過程。

這是不能動搖的根基。

在這個根基上,隨著實力越來越強,逐漸擴展出新的東西,這才是最正常的事情。

在李天瀾眼裡,武道就是一棵樹。

正式踏上武道的那一瞬間,內心的信念是根,隻要紮下跟,那麼樹的成長就是一種順其自然的事情,這符合規律,是最正確的邏輯。

但可笑的是大部分人在最開始的時候踏上武道,內心卻根本沒什麼

明確的概念,或者是有模糊的概念,但因為格局不夠,導致了在武道上的怯弱,或者其他什麼原因。

越是廢物的人就越是喜歡所謂的儀式感,那是一種讓自己都認為某件事情很重要的心裡暗示和自我催眠,李天瀾雖然不需要這個,但他大致可以理解這種需要儀式感的心理狀態,明白所謂的閉關的重要性。

確實也挺重要的。

隻是說武道這一個領域,當某些人開始閉關準備突破境界,在深度冥想中小心翼翼的思考武道,重塑武道理解的時候,他們就相當於將他們心裡種下的那棵樹挖掉了,然後種上了一朵花。

每次突破,他們都等於是挖掉了本就有的東西,種上了其他東西,根基從根本上就開始動搖了,短時間內或許不會出什麼問題,但卻已經限製死了他們的終點,所以他們的突破會越來越難,而隨著年紀的增長,狀態的下滑也越來越快。

李天瀾從來就沒有遇到過這種問題,對他而言,冥想就是簡單的讓自己更專注,他除了在秦微白身上的時候,任何情況下都可以隨時進入冥想狀態。

瓶頸什麼的同樣也是不存在的,自他最初進入禦氣境開始,他的武道就已經變得極為明確,就算是隨著後來的提高讓他產生了困惑,那也不是對武道的困惑,而是對武道四境某些不合理的困惑。

他一直都是按照自己的節奏和方向在往前走,武道四

境隻是一個個的路標,當他發現不需要路標也可以走到終點的時候,所謂境界,也就變得不重要了。

而現在,回到幽州,將自己關在這棟小樓裡麵,這可以說是他有生以來的第一次閉關。

可問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去進行那個什麼閉關。

閉關需要思考。

彆人閉關都是在現有的高度上小心翼翼的思索以後。

可是李天瀾的閉關,是站在一個最高點去往下看,他得到了某種能力,但卻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得到的,沒有一個明確的開始,不知道一切的起因,不存在清晰的過程,得到了就是得到了,關鍵是得到了還特麼不能用。

李天瀾的整個思維都是混亂。

新的能力,立於終點的高度,但卻不知起因,更不知道這種能力的正確方向。

而且按照軒轅無殤的說法來看,新的能力,還不止一個,而是兩個。

這讓一切都開始變得混亂。

如果有的選擇的話,李天瀾寧願放棄現在所有的高度,從最開始往前走,一步一步,當真正走到某個節點的時候,整條全新的道路出現在他麵前,跟武道一樣,他樹立自己的信念,選擇方向,做出最初的理解,然後越走越高,沒有任何困惑與迷茫。

但事實上他根本沒有選擇了。

他得到了自己很難去利用的能力,然後發現了新的道路,可目前為止,他根本找不到這條道路上的信念和方向,更沒有具體的理解

,隻有一種極為朦朧的感受在告訴他,道路就在那裡,等著他走上去。

李天瀾覺得自己需要時間,去慢慢的思考,一點點的解開這條道路上的所有秘密。

所以他進行了第一次以往他覺得矯情的閉關。

放空心神,讓思維專注,不去思考力量和武道,而是研究新的道路,從天地的角度出發,從世界的每一個角度出發,他認真的思索著,然後...

他睡著了。

就是冥想著,冥想著,在最專注的狀態下睡著了。

李天瀾自己都有點佩服自己了。

睡眠需要放鬆,專注狀態下的睡眠根本沒有起到效果,醒來後反而頭疼欲裂,李天瀾在清醒之後隻能重新睡過去。

嗯,有種姿勢不對,起床重睡的意思。

於是他閉關的第一天,就這麼睡過去了。

等到第二天他醒過來的時候,小樓內依舊安安靜靜。

樓外是關心牽掛著他的人。

他在樓內,沒有人叫他吃飯,沒有人喊他起床,他一個人在這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他開始研究從歐陸飛過來的那把劍。

說是劍,其實它的存在形態極為抽象,甚至根本就沒有具體的形態,在大部分時間裡,它都喜歡以一種類似於紋路的形態存在著,像是一道不斷扭曲著的,透明的空氣波紋。

這把劍叫真相。

這不是李天瀾給他取的名字,而是當這把劍落在他手裡的時候,他就知道真相就是它的名字。

它的思維意識極為隱

晦,或者換個角度來看,應該是很高端,李天瀾理解不了,但可以確定它是活著的。

就像是秦微白是他的女人,是屬於他的女人,但她就叫秦微白,最多叫李·秦微白一樣。

這把劍同樣也屬於他,但卻有自己的名字。

李天瀾苦惱於自己沒有合適的切入點進入真正的閉關狀態,目前看起來,唯一靠譜的線索,似乎就是這把劍。

至少真相的存在,比什麼天地與世界看起來要靠譜的多。

他開始思索真相的含義。

因為他能感受到這種力量,真相兩個字,在這裡不再是片麵的客觀事實,而是一種真正不可思議的力量。

當它跨越遙遠的山與海飛到自己麵前的時候...

李天瀾思考著那一刻的感覺,那種力量,不屬於純粹的破壞力,但卻可以包容一切,那一刻的真相,像極了一把凶兵,而且是蓄能圓滿的凶兵。

他握著能量全滿的凶兵逆轉了時間,能量被消耗一空,奇跡憑空出現,世間萬物都在一種極為清晰的姿態在他的感知中活躍著。

那是李天瀾發現的能力。

也是真相的力量。

那麼真相兩個字,在那次的事件中,又有什麼具體的含義嗎?

首先,那座城市是被毀掉了,變成了純粹的廢墟。

從所謂的真相角度來說,那座城市已經是不存在的狀態了,而真相的力量逆轉了時間,讓時間回到了前一夜,不,不是逆轉,所謂逆轉,如果隻是時間倒

流的話,那麼現在中洲和安南的時間是不一樣的。

可事實上,雙方現在的時間完全保持一致。

所以應該是說,真相讓前一夜的時間點,覆蓋了當時的時間點,於是局限在一座城市裡,‘昨夜’變成了‘今日。’

好像也不太對。

真相,時間,廢墟。

按照正常邏輯,當時間因為某種原因重置,廢墟重新變成城市的時候,那麼無論是時間,還是新出現的城市,都應該是假的。

可是虛假的東西,如今卻變成了真實存在的。

換句話說,真相,把虛假的,變成了真實的。

那麼虛假的真相,到底是不是真相?

不,當虛假的,真的變成了真實之後,那麼重新呈現出來,而且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的虛假,那到底是虛假,還是真實?

李天瀾不斷思考,他覺得自己的思維有些亂七八糟的,頭又開始疼,一抽一抽的疼,幾乎要撕裂大腦。

隱約之中,他似乎可以感受到自己的思維再次變得活躍,活躍到了可以感受到天地萬物的意識的那種程度。

他手裡抓著真相,以一種有些奇怪的姿勢癱軟在床上。

他覺得他還在思考。

他的思維在那種至高無上的層次裡不斷徘徊著,思索著各種可能。

他覺得自己想的越來越多,他覺得自己正在逐步的開始解題,他覺得自己現在靈感爆棚,他...

他的眼睛逐漸朦朧。

他的眼皮開始顫抖。

他的視線開始恍惚。

他的雙眼閉

上了,發出了鼾聲。

周圍的一切好像都在旋轉著,輕微,柔和。

李天瀾重新睜開了眼睛。

天地分上下。

世界分左右。

上下在晃動。

左右在旋轉。

以一種舒緩的頻率,帶著一種仿佛發自靈魂的輕鬆和舒適。

有輕柔的風從對麵吹拂過來,吹動著每一根發梢,拂過臉龐,帶著清新的味道,自然而柔美。

李天瀾睜開了眼睛,看見了一片無比純淨的白色霧氣。

霧氣並不濃,帶著恰到好處的朦朧感,渲染著視線裡的一切。

他站在一片空無一人的草原上,身邊是一片安靜澄澈的如同鏡麵般的小湖,水麵上倒映著天地間的霧氣,天空一片清晰,但卻不是蔚藍的色彩,而是一片微紅的,看上去有些神秘的色澤。

空氣似乎是流動的,於是整個天空也在流動,像是一片紅色的海。

李天瀾的遠方是連綿的山脈,冰與火在山上極為和諧的融合,有些山峰一片蔥鬱蒼翠,而有些山峰此時卻從山頂往外噴射著岩漿,赤色的洪流湧動著,帶著滾滾黑煙,將整個山峰燃燒的一片通紅,溫度似乎失去了意義,因為就在火山兩側,一座巨大的冰山與雪山正安靜的屹立在那,白的有些聖潔的雪和清冷的冰層,在燃燒的洪流中反射著極為迷人的光彩。

李天瀾的視線眺望著更遠的方向。

大地出現了清晰的弧線,弧線沿著一種微妙的角度不斷向上,翻卷著幾乎要遮住天

空,在這樣的角度下,遠方更遠的山峰幾乎已經翻轉過來,山頂都要對準地麵。

那些山峰中同樣也有火山噴發的景象,但從山口處爆發的岩漿卻不是在往上,而是對準地麵傾瀉而下。

四周沒有任何聲音。

一切都是無聲的。

安靜,唯美,荒誕,靜謐。

視線中的一切隻有植物,沒有任何生物的氣息,原始而古老。

李天瀾靜靜的看著一幕幕震撼的景象靜靜的上演。

聲音是通過空氣來傳播的。

沒有空氣的地方,不會有聲音。

但風真實存在。

李天瀾不知道這其中的道理,隻能很自我很主觀的認為這是空氣正在慢慢出現,但還沒有到達可以容納聲音的程度。

至於到底是不是這樣,沒有追究的意義。

因為他很清楚,自己所經曆的,所看到的這一切,都是在做夢。

換句話說...

閉關第二天,在努力認真思索尋找道路的情況下,自己又特麼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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