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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睜睜看著參天塔毀壞,蒙德膝蓋一軟,神情呆滯的跪倒。
這種無力感,不亞於坐擁整個舊鎮資源,卻救不回難產血崩的妻子。
蒙德仰著頭,悲催望著不停脫落的石渣。
仿佛看著被折磨不成人樣的妻子,緩慢而痛苦的咽下最後一口氣。
“參天塔!”
蒙德雙眼赤紅,瀕臨崩潰的大吼。
海塔爾家族建立參天塔上千年,抗住了安達爾人入侵,躲過了先民入侵,平安度過征服者時期。
明明剛剛還好好的。
卻被一條黑色巨龍燒毀象征戰爭與權力的塔尖。
可惜,人的悲喜並不相通。
貪食者圍繞石階建築緩緩盤旋,綠色豎瞳凝視燃燒的塔尖,鼻子輕輕嗅了嗅。
“夥計,聞到魔法的味道了?”
雷加好奇大惡龍在乾嘛,騎在龍背怡然自得。
八百英尺的高度,就算蒙德喊破大天,他也聽不見一丁點。
當然,也不會在乎!
海塔爾家族確實有實力,打造維斯特洛大陸最大港口,貿易遍布兩塊大陸。
並且,深知趨利避害。
不論曆史長河中的哪一位侵略者到來,海塔爾都能適時和精準的跪下,送上稱王者的膝蓋。
就連征服者伊耿與黑死神——貝勒裡恩也沒有傷害參天塔內的海塔爾。
不過海塔爾這次惹到雷加,算他們踢到鐵板上。
頂著海塔爾姓氏的人輕易殺不得,我就把你祖輩傳下來的高塔拆下來兩塊當石料。
貪食者搖晃龍首,豎瞳閃過一絲嫌棄,扇動雙翼緩緩下降。
沒有魔法味道。
以前或許有,早就乾涸枯竭。
雷加摸了摸腰間真火與馭龍鞭,罕見的保持沉默。
海塔爾這個姓氏確實古老且高貴,並非常神秘。
與其他本土貴族不同,海塔爾仿佛突然出現在維斯特洛大陸。
不過無妨。
血脈再高貴,還能高貴的過古瓦雷利亞龍王?
雷加摩挲著龍背,俯瞰下方差點崩潰的蒙德,嘴角微微翹起。
坦格利安這個姓氏代表血與火。
巨龍賦予他特權。
父親如今臥病在榻,阿利森從旁服侍。
雷加倒想看一看舊鎮海塔爾能整出什麼幺蛾子。
“嘶嘎!”
“嘶嘎……”
偷羊賊與陽炎接踵而來,直奔點燃綠火的參天塔。
“大人,咱們先後退!”
眼見蒙德心如死灰,扈從騎士謹小慎微,拽著領主退至大門口。
轟——
前腳一走,貪食者隨後落地。
雙足深陷柔軟的草坪,漆黑雙翼掀起灼熱氣浪,周遭花花草草瞬間折斷脊梁。
“嘶嘎——”
這還不夠,貪食者綠瞳冷漠,衝著目瞪口呆的接待隊伍示威一吼。
“保護領主!”
扈從騎士哪見過這等場麵,拔劍的手瑟瑟發抖,咬牙擋在蒙德身前。
王子與巨龍又能怎樣,保護領主才是使命。
“吼?”
貪食者龍吻咧開一抹譏諷弧度,雙翼支撐地麵,粗長龍尾快若閃電的前刺而出。
啪嘰——
扈從騎士的長劍撞飛,在半空三百六十五度旋轉,倒插在百米外的草坪裡。
至於扈從騎士……
龍尾輕輕一勾,好懸沒爆成一團血霧,東一塊西()
一塊掉落湖泊裡。
碧色湖泊染紅一灘,小魚小蝦爭相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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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德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他怎麼敢!
當著舊鎮領主的麵,殺死他的追隨騎士。
這是違背七神信仰的罪惡。
“貪食者,老實一點!”
雷加麵色一冷,不輕不重嗬斥大惡龍的罪行。
隨後,俯視著呆若木雞的蒙德,漫不經心道:“抱歉,蒙德大人,貪食者生性殘暴,從不容忍弱者的挑釁。”
“你……”
蒙德氣急,想要衝上前理論。
“嘶嘎……”
伊耿駕馭陽炎降落,駐足貪食者右後方幾米遠,華麗外表金光燦燦。
“嘶嘎!”
偷羊賊緊隨其後,落在貪食者左後方十幾米遠,乾癟龍首來回晃蕩,吞咽一隻不知哪來的活山羊。
突然出現的兩頭巨龍,將蒙德冒出嘴邊的話堵住。
放眼一觀。
三頭巨龍緊盯著參天塔,各色龍背上端坐著坦格利安的三兄弟。
三個坦格利安都是少年,最大不超過16歲。
以雷加為首,眉眼間一個比一個桀驁不馴,習以為常的居高臨下。
在蒙德的視角,哪裡還是三名坦格利安,分明是三座隨時毀滅舊鎮的活火山。
三人三龍,無可出其左。
“咕嚕~”
下意識吞咽一口唾沫,憋回謾罵的話語。
腦子裡瘋狂重複一句話。
對方有龍!!
雷加俯視敢怒不敢言的蒙德,笑而不語。
他不先開口,伊耿與伊蒙德不敢僭越,都在龍背上乖巧聽音。
蒙德東顧西盼,試圖與兩個外孫子眼神溝通。
伊耿一撇頭,全當眼瞎。
伊蒙德摸了摸左眼,連裝瞎都省了。
蒙德:……
汗流浹背了。
雷加把握火候,上身微微前弓,笑道:“蒙德大人,多恩人洗劫舊鎮莊稼,我替您點燃參天塔的篝火,您不介意吧?”
伊耿與伊蒙德愣了一下,不約而同的抬頭眺望。
方才還沒注意,參天塔的塔尖正在焚燒。
目光落在氣息凶悍的貪食者身上,不自覺心臟漏了一拍。
除了瓦格哈爾與沃米索爾,坦格利安基本沒有這頭食龍野龍的對手。
偷羊賊與陽炎都有被貪食者霸淩的慘痛遭遇。
“嘎!”
陽炎回想起不好的記憶,默默退後十米,拉出安全距離。
偷羊賊賊頭賊腦,寬大的棕色雙翼鋪展開來,時刻準備跑路。
野龍,天生善於生存。
兩名馭龍者尚且畏懼雷加與貪食者,更彆提作為普通人的蒙德。
蒙德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臉:“不介意。三位王子遠道而來,還請進入寒舍一敘。”
奧托害人不淺!
這哪是他一個領主給王儲下馬威,分明是王儲赤果果給他一個下龍威。
雷加沒急著回答。
伊耿與伊蒙德早就騎龍累了,很情願爬下龍背,好好享受一晚。
礙於雷加沒開口,雙手撐著下巴耐心等待。
不等真的會挨打!
啪啪啪……
就在蒙德尷尬之際,參天塔裡傳來一陣鼓掌聲。
雷加轉移視線。
隻見打扮一絲不苟的奧托緩緩走出大廳,手裡托著一盤麵包與鹽巴。
()
“奧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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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加雙眼微眯,些許意外。
托蒙德的信鴉彙報,奧托在紅堡隱藏,明麵隻剩阿利森維持宮廷。
原來溜回舊鎮老家了。
奧托麵容隨和,先對著雷加行禮問候:“見過王子,能見到您平安無事,真是王國之幸。”
話鋒一轉,對準伊耿與伊蒙德兄弟倆,擺出外公的姿態,教訓道:“你們倆還不下來,舊鎮就是你們第二個家,你們母親回家從來都是高興的。”
伊耿與伊蒙德聞言一怔,內心出現搖擺。
外公的身份壓製,的確對他倆很管用。
小時候沒少被奧托教訓,灌輸各種知識與想法。
雷加雙眼一凝,眼底流露一絲不善。
好一個奧托,不愧是算計到骨子裡,連說話都如此藝術。
先揚後抑。
捧著他,踩著兩個弟弟,一開口就是挑撥離間。
偏偏長輩的身份擺著,伊耿與伊蒙德無法反對。
蒙德臉色恢複,出言幫襯:“我籌備了一場盛大宴會,招待三位殿下。”
伊耿眼前一亮,對宴會提起十二分興趣。
伊蒙德沉默不語,不願介入大哥與外祖父的爭鬥。
雙方一個是骨血兄弟,一個是勢力強大的外祖家。
他誰都不想得罪,誰都幫不了。
雷加也沒人兩個弟弟為難,直截了當:“不了,宴會還有時間,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處理。”
奧托微微蹙眉:“您光臨舊鎮,豈有不受到海塔爾家族招待的道理。”
“不急。”
雷加一口回絕,手指舊鎮僅次於參天塔的一座宏偉建築,說道:“父親身體抱恙,多恩叛亂不止,我要麵見總主教,聆聽七神的指引。”
他看出奧托的小算盤。
利用血脈親情綁緊兩個外孫,脫離他這位長兄的戰車。
明裡暗裡削弱他的潛在實力,達到分庭抗禮的政治資本。
對此,雷加唯有搖頭。
實在沒空計較三瓜兩棗的所謂權謀。
趁著兄弟三個團結一心,正是乘勢打壓七神教會,挖空學城的好機會。
有利鞏固統治,福澤子孫後嗣。
他還沒無聊到自降尊位,將自己拉到與奧托一個遊戲規則的權利場上。
在他的遊戲規則中,雷加縱使天大本領,永遠看不到勝算。
隻不過,雷加才是那個有勢力製定規則的人。
他想玩,奧托才有的玩。
他不想玩,奧托就得乖乖下桌。
奧托神情微變,沒料到王儲這般不顧體麵。
雷加道:“聽聞海塔爾家族與七神教會關係匪淺,還要有勞蒙德大人帶路,引薦總主教來參見我。”
蒙德嘴角一抽,內心一團亂麻。
七神信仰與王權平等。
什麼叫引薦總主教,來參見你。
總主教按照地位已經相當於國王,是七神選中的仆人。
雷加歪過頭:“有疑問?”
說出來,我和貪食者一塊聽聽。
“吼……”
貪食者低吼一聲,聲音粗獷且渾厚,震的人耳膜發脹。
蒙德神情一緊,立馬道:“稍等,仆從這就去套馬車。”
“感謝,蒙德大人。”
雷加微微一笑,彬彬有禮。
“嘶嘎——”
貪食者昂首咆哮,張開寬大雙翼,聳動龐大的身軀。
“嘶嘎……”()
偷羊賊與陽炎不明所以,跟著嘶吼出聲,展開龍翼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