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醫說的話,妾身都聽到了,若是猜得不錯,東宮娘娘是為了紮布蘇吧,”
話音落下後,林淳歡笑了笑,臉上的笑意有些苦澀,她的話,讓阿日斯蘭徹底放下了疑心,“你都聽到了。”“如此,你還要為她求情?”
那個楚曦好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來路,不過這人蠢就蠢在,實在太小看了阿日斯蘭的手段與精明。
在這後宮,沒有什麼手段能夠真正瞞過這個主人。
無心去查就罷了,事情鬨得這麼大,又怎麼會查不出來,就連林淳歡自己,要做什麼那都是明著來。
隻要不觸及到阿日斯蘭的底線,沒有讓他感覺到被威脅,被挑釁,那她就是安全的。
林淳歡搖了搖頭,“妾身不是求情,隻是照顧東宮娘娘的感受,也是照顧其木格的感受,不是嗎?”
饒有深意的看了林淳歡一眼,阿日斯蘭沒有再說什麼。
又過了三日,林淳歡被禁足了半年,阿日斯蘭又到珠日格身邊好生陪了兩日,又有流水一樣的賞賜送去。
沒有明確的處罰,甚至連一道指令都沒有,殘害王嗣這麼大的事情,似乎就被這麼輕飄飄的皆過了。
知道這件事時,巴雅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就算她費了心思進了宮,找到了恩和之後,得到的還是一樣的答案。
成了大閼氏之後,恩和的性子比從前好似平穩多了,但在麵對巴雅爾時,還是那副順從的樣子,“事實上可汗雖然將那位禁足了半年,但如今才兩個月,去見那位的次數反而更多了。”
“為著這事兒,東宮那位不知道砸碎了多少個花瓶,可還是一點兒用都沒有。”
“她砸一個,可汗就送兩個,砸十個,可汗就送三十個,看似給了東宮無儘的包容,可包容給了東宮,尊重給了東宮,唯獨將孩子給了西宮。”
巴雅爾搭在椅子上的手驀然緊縮,“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麵對問話,恩和也不緊張,朝著巴雅爾慢慢行了一禮,“公主讓我盯著西宮那位,這個月,那邊還沒來月信。”
“雖然還沒有請巫醫,但應當是**不離十了。”
巴雅爾深吸了好幾口氣都沒能平複過來,差點將自己憋得翻白眼兒,要不是這次她是偷偷進宮,恐怕早都忍不住把麵前能看見的東西都砸個稀巴爛!
從前她雖然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站在阿日斯蘭身邊了,可阿日斯蘭對旁的女子也是興趣缺缺,從不見對誰有過特彆的青睞。
可在那個林淳歡出現之後,一切好像都變了。
從來都看不上她的才希雅勒,偏偏對那個女人就好得很,還直接將她從阿日斯蘭身邊趕走。
現在她還沒有想到法子要怎麼回來,那個林淳歡竟然左一個孩子右一個孩子的懷!
巴雅爾將一口銀牙緊緊咬著。
她不是不能接受阿日斯蘭身邊有彆的女人,隻是受不了能有一個女人,得到阿日斯蘭幾乎全部的愛!
“烏倫珠日格那個廢物,難道除了砸東西之外就不會些彆的了嗎?!”
巴雅爾壓低了聲音怒吼著,對此,恩和隻是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眼觀鼻鼻觀心,當自己不存在一樣。
再次將巴雅爾氣得夠嗆,忍不住舉起手邊的茶杯就朝著恩和扔了過去,“說話!啞巴了!”
突然傳出來的動靜驚動了外頭的人,恩和語氣平靜的應了一句,“沒事,我不小心打碎了茶盞,待會兒再進來收拾吧。”
等到外麵不再有動靜,恩和才苦笑著朝巴雅爾俯首行禮,“公主,我實在是沒有那個本事去插手兩宮娘娘的恩怨。”
“能稍微盯著些西宮那位,已經是付出了天大的代價了。”
“你……”
眼看巴雅爾又要發怒,恩和將身子俯得更低了些,“時辰已經不早了,公主若是還不離開,恐怕會被人發現。”
“恩和,你該不會是覺得自己進了宮,做了娘娘,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吧。”
“你可彆忘了,要不是因為我,你現在或許已經成了一個被男人肆意玩弄的工具,哪兒來今天這樣的好日子。”
“我能讓你當主子,也能讓你當回一條狗!”
幾乎已經將自己整個身子都趴在地上的恩和,幾乎將自己的雙唇咬破,卻還是順從的應道:“恩和絕不敢忘記公主的大恩大德!”
“還請公主放心,兩宮有任何風吹草動,恩和都會第一時間讓人告知公主,絕不敢耽擱半分。”
聽到這話,巴雅爾才算,滿意的輕哼了一聲,隨手拿出一個藥包來放在桌麵上,指尖輕輕點了點桌麵。
聽到動靜,恩和抬起頭來,看到紙包時臉色猛然一變。
“林淳歡那個賤人,我不允許她再生下一個孩子來,這件事……你應該明白怎麼做。”
說完話,也不等恩和的回應,巴雅爾已經重新戴好了掩藏麵容的披風篼帽,起身離開,而恩和整個人,已經完全癱軟在了地上。
巴雅爾才剛剛離開,立馬就有個小丫頭推開門走了進來。
見自家主子跪坐在地上,眼睛紅彤彤的想要將人給扶起來,“巴雅爾公主,這是想要小姐您去死啊!”
“西宮那為現在那樣得寵,又是長公子的生母,對她動手,那不就是……”
“住口!”沒等小丫頭將話說完,恩和已經低喝了一聲,自己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將那桌麵上的紙包死死攥在了自己的掌心中。
一雙漂亮的眼睛,被逼得通紅。
恩和顫抖著咽下一口唾沫,“今天的事,不管你聽到了什麼看到了什麼,記住,半個字也不許透露出去,明白了嗎!”
“是,是……”小丫頭被嚇了一跳。
而恩和此時的膽戰心驚,也根本影響不到林淳歡那裡的其樂融融。
有了禁足的旨意,林淳歡也樂得不去應付阿日斯蘭那些形形色色的女人們,如今紮布蘇已經有半歲,真是學會了翻身開始爬的時候。
烏勒吉在地上鋪上了厚厚的毯子,跟著小家夥在地上爬得不亦樂乎,直到奶娘將小家夥抱走喂奶,才站起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