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錦又來到省組織大學，今天是石子義在這邊上課。石子義剛上任省委副書記，這邊大學校長的職務並沒有放下。
此刻，兩人在校長辦公室喝茶，抽煙。石子義看到黎錦新婚後精氣神更加足，更加成熟儒雅，他就覺得以前聽到的一個說法不無道理，女人也是蘊養男人的！
不過，石子義越發相信此前選擇投資和支持黎錦，在黎錦最低穀的時候，他也選擇支持黎錦，甚至堅決支持黎錦去公安係統，從而跳出了傅瑞麒和梁濤的打壓，讓黎錦騰飛出一個新天地。
如今，黎錦已經成為了部長助理，距離權力核心僅有一步之遙。而作為回報，他也利用手中的資源和影響力，將葉秋瑩趕出江東，並促使薑玉濤騰出副書記的位置，使得石子義得以順利晉升。這樣的合作可謂雙贏，也讓兩人的關係更加牢固。
“這次回來，有什麼計劃？”石子義點燃一支煙，語氣輕鬆地問道。
黎錦接過香煙，深吸一口後緩緩吐出煙圈：“暫時沒有明確的計劃。不過，上半年葉秋瑩、薑玉濤等乾部接連出問題，再加上去年郭副省長和孫副省長的事情，雖然他們自身存在問題，但集中在這段時間爆發，說明上麵對江東官場還是有些意見的。所以，目前的主要任務是以穩定為主。”
石子義點點頭，表示讚同：“沒錯，我也希望以穩定為主。等章立明的位置調整完畢，江東就不會再有常委級彆的乾部變動了。至於其餘的調整，都是省內自行決定，程序上也不會那麼複雜。”
他說這話時，語氣中隱藏著另一層意思——如果乾部調整完全由省內負責，那麼黎錦的話語權自然會進一步擴大。這一點，兩人心照不宣。
黎錦微微一笑，繼續說道：“說到乾部調整，我看秦蒙德這個人折騰得夠久了。他就像個攪屎棍一樣，到處製造麻煩，不利於環境的穩定。我覺得可以考慮讓他離開江東。”
石子義聽罷，眼中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這個事交給我來操作吧。我會找華朝陽提一下，同時也會當麵訓誡秦蒙德幾句，給他敲敲警鐘。”
黎錦聞言輕輕一笑，轉而問起另一個話題：“華朝陽同誌最近身體不是很好吧？什麼時候再去療養？”
石子義歎了口氣，道：“他私下裡跟我談過，想回京繼續療養，但上麵沒同意。畢竟葉秋瑩離開之後，再讓華朝陽休養，省政府這邊就會缺少核心領導，不利於管控。”
黎錦哈哈一笑，語氣略帶調侃：“其實他們兩個在不在都無所謂，當然，不在其位更好。”
兩人相視一笑，空氣中彌漫著默契的味道。短短幾句話之間，秦蒙德的命運已經被悄然決定了，而這種隔空操作的能力，正是權力威脅的最佳體現。
片刻後，黎錦站起身來，向石子義告辭：“既然沒什麼大事，那我就先走了。您忙，我改天再來看您。”
石子義點點頭，目送黎錦離開。
……
省政府大樓內。
省長華朝陽坐在寬大的座椅上，眉頭微蹙，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他抬起頭，對站在一旁的助手說道：“黎錦現在在什麼地方？”
助手迅速回答：“黎錦離開省委大樓後，直接去了組織大學，他去見石子義副書記了。”
華朝陽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不悅。黎錦竟然沒有來見自己，這讓他感到很不舒服。難道黎錦已經不再把他放在眼裡了嗎？一種被忽略、被邊緣化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在省委那邊談什麼了？”華朝陽語氣平淡，但眼神中透著銳利。
助手低頭翻閱手中的記錄本，小心翼翼地答道：“根據那邊傳來的反饋，黎錦先是和秘書長張自洲同誌聊了聊，看起來是私人交流，並沒有具體的文件往來，具體內容不清楚。後來趙春深書記給了黎錦一些最新的經濟數據，黎錦的建議是按照原計劃推進，不需要做調整。”
華朝陽沉吟片刻，又問：“他們有沒有談及小金庫的事？”
助手搖了搖頭：“沒有這方麵的反饋！從京城那邊傳來的一些信息看，‘小金庫’這個詞在黎錦那裡幾乎是禁忌。他根本不碰這個話題，也不參與討論。現在的情況可能是兩種：一是他真的不想碰，二是他悶聲發大財。”
華朝陽冷笑了一聲：“應該是後者！像黎錦這樣聰明的人，怎麼會放過這麼巨大的利益？越是聰明的人，越懂得劍走偏鋒。”
助手點頭附和：“那我就按照後者的情況跟進。”
華朝陽擺了擺手，語氣溫和卻帶著警告：“不要理會這方麵的事。這是黎錦的地盤，也是他的禁區。如果你不小心觸碰到他的底線，下場會比葉秋瑩的秘書還慘。要知道，黎錦本身就是在冒大風險操作這些事。我們來江東，不是為了跟他搶，而是為了穩住局麵。”
助手聽後連忙點頭：“受教了！我隻做好分內事！”
助手心裡清楚得很，葉秋瑩的秘書要麼被送進去了，要麼被調離江東，這種結果讓人膽寒。而他自己之所以被華朝陽調到江東，是因為華朝陽信任他，有意栽培他，那他就是有前途的——江東隻是他的跳板。
來到這裡一段時間後，他耳聞目睹了許多關於黎錦的傳說。經過仔細研究，他發現黎錦不僅能力出眾，而且手段狠辣。他將黎錦視為榜樣，但也明白自己無論如何都達不到那個高度。
華朝陽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再聯係一下京城那邊，入秋之後，我打算回去休養一段時間。”
助手立刻回應：“是，我馬上去聯係！”
助手退出辦公室後，華朝陽靠在椅背上，目光投向窗外。遠處的城市天際線籠罩在薄霧之中，顯得朦朧而模糊。他知道，在江東這片土地上，與黎錦鬥法毫無勝算。尤其是在黎錦采取穩健策略的情況下，黎錦不犯錯，他哪裡有扳倒黎錦的機會，就算是強如葉家全力支持的葉秋瑩，都沒有做到，他更加沒那個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