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校長老大去開會,也就沒有事情安排黎錦,黎錦便離開臨時辦公室。
不多會,他來到周部長的辦公室。
推門而入,他臉上掛著一抹從容的微笑。
周部長抬頭看到黎錦,眼中閃過一絲欣慰與讚賞。他站起身,迎上前去:“小黎啊,好久不見!你看起來比以前更穩重了。”
“周部長過獎了。”黎錦微微一笑,調侃道,“最近倒是肥了些,可能是工作太忙,運動少了。不過您才是真年輕啊!認識您的人都知道您是大領導,不認識的,還以為您是個大學教授呢——儒雅得很!”
周部長聞言哈哈大笑,顯然對這番話十分受用。他平時喜歡讀書,升官到這個位置後已無太多追求,反而以“讀書人”自居為樂。他對黎錦這種恰到好處的奉承非常滿意,揮手示意對方坐下。
兩人相對而坐,茶壺冒著嫋嫋熱氣,杯中龍井清香四溢。
周部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問道:“小黎,你今天來我這兒,有什麼事?”
黎錦放下茶杯,目光如炬,直截了當地說道:“周部長,我是來跟您做個交易的。”
“哦?”周部長挑了挑眉,露出些許意外的神色,黎錦如此直白,讓他覺得和黎錦之間確實沒見外。他問:“你們江東小金庫的事?”
黎錦笑了笑,搖頭道:“小金庫的事已經告一段落了。我有點不自量力,低估了上頭的壓力,也高估了江東的自主性。這次不談它,而是另一件事。”
周部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吧,什麼交易?”
黎錦從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遞給周部長,他希望周部長能在適當時機提第一句話,牽個頭,把那個辦公廳主任拿掉。扶持上去的人,是周部長的人。
黎錦和那個辦公廳主任的矛盾,在於主任和滬海的陸赦有牽連。黎錦和陸赦不對付,他也就不能放過廳主任。
周部長接過文件,仔細翻閱起來。他發現這位廳主任並沒有強硬的背景阻力,而且黎錦提供的材料確實證明對方存在違規行為。隻要組織部稍加追究,就能輕鬆將其拿下。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需要直接出麵,隻需給組織部那邊打個招呼即可,影響微乎其微。
“有意思。”周部長合上文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小黎啊,你這是讓我占了個便宜。”
黎錦聞言,笑意更深:“咱們這個善緣,還是源於靳大姐。當初我在江山市剛起步時,省裡的支持力度有限,多虧通過和靳大姐的合作解決了資金問題。從那時候起,咱們就是互相成就的關係。”
周部長點點頭,感慨道:“沒錯,確實是互相成就。”
兩人寒暄幾句後,黎錦站起身來,禮貌地向周部長告彆:“那我就先走了,剩下的事情還得麻煩您費心。”
周部長揮了揮手,目送黎錦離開辦公室。
黎錦離開後,周部長坐在辦公椅上,目光落在桌上的文件上,沉思片刻後撥通了靳小芹的電話。鈴聲剛響了幾下,對方就接了起來。
“周大哥,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靳小芹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
周部長笑了笑,說道:“剛才黎錦來找我了,說了一件事,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靳小芹聞言,頓時來了興趣:“哦?他又在謀劃什麼?”
周部長簡單複述了黎錦的來意,包括替換辦公廳主任的計劃以及兩人之間的利益交換。他隨後問道:“你覺得這事怎麼樣?他找上門來,是不是值得完全信任?”
靳小芹略作思考,說道:“我個人覺得,既然他主動找你,你相信他便是。他對局勢的判斷一向很準,而且手段也夠硬。哦,對了,我過兩天就要入京了,到時候我會約黎錦出來聚一聚。如果你有什麼疑問,都可以告訴我,我會當麵問清楚。”
周部長點了點頭,說道:“嗯,這個時候你入京,時機來得正好。不過,我現在比較關注的是他搞小金庫的事。這個方案已經被上頭否決了,如果我再直接詢問他,顯得太敏感。但不得不說,他的想法很大膽、很有衝勁,也很有創意。”
靳小芹輕笑一聲,說道:“關於小金庫,我和他昨天也聊過幾句。說實話,他在江東省折騰不成,我還真希望他能到京海省來試試。如果他能在京海省打開局麵,說不定能幫我把這裡的經濟推上去。”
周部長眉頭微皺,嚴肅說道:“這事兒可彆輕易嘗試!黎錦在江東省搞小金庫,是因為他對那裡的掌控力強,知根知底。但你現在在京海省並沒有那麼大的掌控力,對這裡的情況也不夠了解。貿然推動這種激進的方案,風險太大了,我不建議你這麼做。”
靳小芹連忙道:“放心吧,我也不是那種莽撞的人。黎錦昨天勸我不要急,其實我昨天也隻是隨口一提,並沒有真的打算在京海省搞什麼激進的方式。目前我還是按照既定計劃,穩紮穩打地做好京海省的工作。”
周部長鬆了口氣,說道:“你能這樣想就好。畢竟,現在你的每一步都至關重要,不能出任何差錯。”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臨海市市委書記辦公室內,靳小芹掛斷電話後,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她已經晉升為京海省常務副省長,同時依舊兼任臨海市市委書記,下一步就是等待時機出任代省長,最終正式擔任省長。這條路看似順風順水,但她深知其中的風險與挑戰。
“黎錦啊黎錦……”她在心底默念這個名字,嘴角微微揚起一抹笑意。從初識至今,這個年輕人的成長速度令人驚歎。他不僅有能力,更有膽識和魄力,是不可多得的盟友。
想到自己即將入京,靳小芹的心中湧起一絲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