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符水…是要喝的嗎?”
我看出了陳總眼裡的不確定,於是強調了一下自己是個風水師,請他放心。
“陳叔叔,待會還請按住陳小姐的四肢,以免她待會因為痛苦掙紮弄傷自己。”
陳老板點頭應是。
“失禮了。”
我打算將鎮鬼符貼到陳小姐的肚子上,可是將她的裙子提上去之後,我看著她的肚子倒抽一口冷氣。
她的肚子因為被這鬼胎撐得過分大,導致肚子上全是青青紫紫的妊娠紋,那鬼胎已經感受到了鎮鬼符上的殺意,所以正在肚子裡麵拳打腳踢。
陳清雅的肚皮上印出一個個小鼓包,這鬼胎想要破體而出,鎖靈陣已經有些撐不住了。
我迅速將符水遞給陳雅琴,她想都沒想,一口氣全都喝下。
我沒有再猶豫,將鎮鬼符貼在陳清雅的肚子上,同時用天地元氣護住她的周身經脈,以防萬一。
那符水下肚,不到片刻,陳清雅就開始慘叫起來。
和陳清雅一起的,還有另外一個人尖銳的慘叫。
是一個女人。
不過她的慘叫聲,隻有我能聽見。
陳清雅喝了符水,肚子上貼了鎮鬼符,那鬼胎在體內會被靈氣絞殺,又無法破體而出,要想活命,隻有一個辦法。
那聲稚嫩的慘叫越來越虛弱,又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一攤黑血從陳清雅的下身流了出來,泛著惡臭。
當然,陳父和陳清雅隻能看到黑血,我卻能看到順著這黑血流出來的,還有一縷黑氣。
這黑氣最後變成一個30來歲女人的模樣,她見自己最終還是被逼出了體外,神情癲狂,惡狠狠地盯著我看。
“你為什麼壞我的好事!這是他欠我的!這是他們陳家欠我的!你憑什麼橫插一腳!”
這女人一邊說著,重新化成一縷黑煙,想要重新往陳清雅的肚子裡鑽。
我抓住這隻女鬼,將她團吧團吧塞到了早就準備好的捉鬼袋裡。
我現在對這種事已經輕車熟練了。
床上陳清雅已經不再喊叫了,她的肚子也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慢慢癟了下來。
雖然肚子漸漸平了,但是因為肚子變大長出來的那些妊娠紋卻沒有辦法一下子消失。
那些被撐出紋路的皮膚,本來應該是一個母親孕育一個新生命偉大的證明,但是現在卻成為了陳清雅身上磨滅不了的傷痕,成為她曾經遭受過痛苦折磨的證明。
不過陳清雅和陳父現在顯然沒有想到這些。
他們沉浸在痛苦終於解除了輕鬆中。雖然陳清雅因為剛才的劇烈疼痛麵色發白,看起來很是有些虛弱,但是眼睛中已經有了神采。
我又給她輸送了一些元氣,將她身體裡的穢氣都清掃了些,這下子,陳清雅看起來更有神了些,我問她感覺如何的時候,她也已經能有些力氣回答我了。
“感覺好多了。”她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不過我想知道,我為什麼會懷上……鬼胎?”
“會懷上鬼胎,多半還是因為這隻鬼生前和陳小姐有牽扯,或者和陳小姐的血親有因果糾纏,這才能讓她纏住你,而且……”我遲疑了一下:“多半是因為你們之前欠了她的,死後怨念不散,這才是借著一些機緣,進入到了你的身體裡。”
我看見本來神色欣喜的陳先生,現在已經不笑了,麵色很是有些難看。
我觀察著陳父的表情,將剛才那個女鬼的模樣說了出來,紅色吊帶連衣裙,微卷的大波浪,略尖的瓜子臉,上挑的眉毛和細長的柳葉眼。
我每多說一句,陳父的臉色就黑上一分,等我說完了,他麵色黑得仿佛能擰出水來。
陳清雅也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她看著自己的父親,遲疑地開口:“爸,你是不是認識她說的這個女人……”
陳父冷哼一聲:“這個女人給我下藥,然後懷上了我的孩子,借此要挾我,我怎麼可能讓這樣一個心腸歹毒的女人進入我家,做清雅的繼母!”
聽到這話,捉鬼袋裡的女鬼開始瘋狂撞擊,力度之大,捉鬼袋差點從我手中脫手而出。
陳父顯然也看到了這一幕,他或許是怒氣上頭,連這反常的一幕也不再害怕,反而叫囂著要和這女鬼對峙。
“我早給了你一大筆錢讓你滾蛋,你自己死了能怪誰!為什麼還要回來折磨我的女兒!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隨隨便便就能爬彆人的床***你*****你……”
陳父已經口不擇言了,他破口大罵,我暗暗咋舌。
陳總作為一個上市公司的總裁,想必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罵得這麼臟了。
“她現在是不是就在這袋子裡!”陳總氣得頭發倒豎起,用手指了指我身上的袋子。
我點了點頭。
“麻煩你問一下她究竟為什麼這麼做!她要是恨我,隻管找我來報仇就好了,為什麼要去找我的女兒!”
我回答不了,隻好將捉鬼袋裡麵的女鬼抓了出來。
女鬼終於擺脫了桎梏,從捉鬼袋中一出來,就帶著滿身的怨氣朝著陳父方向張牙舞爪的過去。
不過被我捉住後脖頸,她沒有辦法移動分毫,又回過頭來衝我呲牙,要我放開她。
她同樣也是嘴裡罵罵咧咧,連帶著我的父母也被連累。
這女人罵的比陳父更臟,我實在是不好轉述,於是我有些尷尬地對著陳父說道:
“我有辦法讓你看到她,不過可能會有些陰氣入體,不過沒有大礙,隻有一點點,接下來幾天陳叔多曬曬太陽就行,可以接受嗎?”
陳父毫不猶豫地點頭,顯然也是覺得對著空氣怒罵沒有什麼意思,也不解氣,看得見對象,罵人才解氣。
每個在世之人身上都會有三把火,頭頂和左右肩膀上各有一朵。
我引了些陰氣覆蓋住陳父的眼睛,暫時屏蔽掉他左肩上的一把火,稍微降了些他身上的陽氣,這樣,他就能看到“鬼”了。
女鬼知道陳父即將要看見她,故意將自己弄成青麵獠牙的可怖模樣,慘白的臉龐,青黑色的經脈,紅色的長指甲仿佛要刮破人的喉嚨——
但是奈何被我貼了一張定身符,動不了。
將這一些都做好,陳父迫不及待睜開了眼睛。
他直直對上了女鬼一雙充斥著滿腔怒火的猩紅雙眼,但他隻是愣了幾秒鐘,又重新開始破口大罵起來。
女鬼不甘示弱,也跟著對罵。
這兩廂爭吵之下,當年事情也被我猜出了個大概。
喜歡我拿鬼當提款機款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