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那次劫難,開啟了你所謂的上古時代。”
鬥聲音中帶著幾分恍然。
她所處的時代,距離當今實在太過遙遠。
好在。
秦天在得到了九龍乾坤鼎認主後,她醒來時,共享了秦天的一部分記憶,又在本源世界內,跟秦天足足聊了接近兩年,知道了許多自己沉睡後發生的事情。
“劫難?”
秦天眼神微微一動,好奇追問道:“可否詳細說說?”
“記不清了。”
鬥乾脆利索地玩弄老一套:“我這人記性很差的,加上當時,我們的那一代主人,已經殞落了,我們連維持自身的消耗都難,更彆說保持清醒去打聽外麵的消息。”
“好吧。”
秦天聽聞有些無奈,但也沒有太過不甘,話鋒一轉問:“那場劫難,跟前輩說的純血人族,又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
鬥難得認真了幾分道:“從那一次劫難過後,世上純血人族的數量就變少了,幾乎幾萬個裡麵,也難以找到真正的人族。”
“哦?”
秦天被勾起了興致,好奇問道:“前輩的意思是,人族的血脈,被人汙染了?”
“沒錯!”
鬥很是認同這個說法,甚至秦天還聽到了她拍巴掌的聲音:“就是汙染,具體怎麼發生的我不清楚,不過,從那時候開始,人族的氣運便分散了,被不同的人奪取。”
“上古時的五大魔族,其實就是被汙染了血脈的人,攫取人族氣運誕生的。”
秦天聽得心頭微微一驚。
他倒是沒想到。
連自己都不曾知曉,甚至沒發現半點端倪的上古曆史,鬥竟然輕描淡寫,一兩句話便點破玄機。
他還想繼續追問。
不過。
鬥這時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秦天能感應到她的情緒波動,鬥的性子比較單純,不耐煩的時候,九龍乾坤鼎會微微顫動,輕輕震蕩自己丹田,來表達不悅。
他想了想,在對方開口前,快速問道:“最後一個問題,按照前輩所說,澹台一族是純血人族,所以才能修煉共生訣,那換言之,隻要是血脈無暇的純血人族,都可以修煉,對吧?”
“……”
鬥沉默了一陣,俄頃,才有些不耐煩道:“沒錯,不過你不能,你的血脈沒有問題,但是……你修了我們的功法,又開了……開了不一樣的大道,修煉共生訣,會引來大麻煩。”
“什麼麻煩?”
秦天一愣,還想要繼續追問,卻發現自己本源大道中,鬥的虛影已經消失了。
無奈。
他隻能暫時按捺下好奇心。
這時。
澹台雪璃和澹台雪菲,都還在參悟之中,看樣子,恐怕要一段時間才能醒來。
秦天想了想,提前切斷了三人的精神聯係。
“鬥這家夥,一定知道很多消息,不過,她每次說話,都是說一半藏一半。”
他雙眼微眯,在心中暗暗盤算:“或許是她還未完全信任我,又或者,是九龍乾坤鼎的其他器靈,在阻止她告訴我更多消息。”
“也罷。”
“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秦天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正在他思索的時候。
突然。
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從走廊外,由遠及近傳來。
秦天眉頭微微一皺,不動聲色地張開精神力,想要查探是誰來找自己。
可是。
讓他意外的是,當自己的精神力,接觸到對方的時候,精神力,竟如陽光下的白雪般,迅速消融。
“怎麼回事?”
秦天眼神陡然一凝。
這時。
房門外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
“秦天,我想和你談談。”
聲音很陌生,不過,這般說話的語氣,卻讓秦天感覺有些耳熟。
“誰?”
秦天靈氣一動,直接隔空震開了房門,卻發現站在自己麵前的,是個年齡跟青兒相仿的少女。
少女容顏極美,肌膚勝雪五官如畫。
他隱隱感覺這張臉有些熟悉,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從什麼地方見過對方。
“我叫雲夢。”
少女沒有賣關子,而是開門見山地自我介紹道:“你應該見過我,我的哥哥雲孤城,如今便在為這座萬寶帝城而戰。”
“雲夢……雲孤城的妹妹?”
秦天一愣,陡然反應過來。
他的確見過雲夢。
而且。
還不止一次。
隻不過。
幾次見麵,對方都是在封印生機的陣法中沉睡,如此刻這般麵對麵交談,卻是頭一次。
“正是。”
雲夢神色很平淡,看向秦天的目光,也如古井寒潭般,不帶一絲波瀾。
這般反應。
跟她麵對雲孤城時的體貼狡黠,截然不同,仿佛換了個人一般。
“你找我有何事?”
秦天沒跟雲夢接觸過,故而不知對方性格,隻覺得有些疑惑,為何對方會這時找上自己。
“兩件事。”
雲夢伸出兩根纖纖玉指,長時間的臥床,令她皮膚有些病態的蒼白。
不過。
這般氣色,並不讓人覺得可怖,反而狠狠刺激著人心中的憐惜,格外惹人憐愛。
“我相信,你會感興趣的。”
雲夢仍舊目光直直地盯著秦天:“第一件事,關於你的紅顏知己,顧凝霜。”
“什麼?”
秦天先是一愣,旋即,他的神情便更加肅然了起來。
顧凝霜從萬寶帝城消失,極有可能落在神秘女子手上,這件事,秦天雖然表麵沒說,可心中卻時刻介懷,聽到此事從雲夢口中說出,他的眼中,都不自覺多了幾分鋒芒。
“第二件事……”
雲夢仿佛沒有察覺秦天的變化,繼續自顧自開口道:“此事更為重要,等你決定完全信任我,將我帶進你的本源空間後,我才能告訴你,否則……一旦宣之於口,便會被人感知。”
秦天微微一怔。
此刻。
他突然發現,雲夢給自己的感覺很像一個人。
無論是依稀間的眉眼,還是這般神秘冷淡的態度。
像極了……
數次跟自己隔著歲月長河交談的司命。
他想了想,沒有立刻答應或是拒絕,而是凝聚一道本源氣,將其化開,形成一片屏障,封閉了二人周圍的空間。
而後。
他才沉聲問道:“你跟司命,是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