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自己隱居起來,或者是在西雙郡偏安一隅是最好的,就昭陽那個性子,看他可憐巴巴的,肯定不會接著派兵將追究他堂哥了。
可阿福不放心,老皇帝死了,他的太子因為殺父之仇,肯定會懷恨在心的。
殺他父親的,即使不是昭陽,也是和昭陽站在一條線上的大德國,就是昭陽的姨姨馬佳。
如果太子接著處心積慮的禍害白巾國,明目張膽的出個陽謀吧,就昭陽那個隨和的性子,肯定想不到這些,如果太子出個計謀,昭陽一不小心就會著了他的道。
阿福寫了一封信,把裡麵的利害關係和昭陽說了,督促她趁機斬草除根。
沒過多久,昭陽回信了,信裡麵是她和金冀對阿福的感激。
其他寫到:諜探已經探知到了,大火和爆炸肯定和大德國有關,連昭陽我也逃不掉乾係。他手下幸存的大臣們說‘老皇帝死於非命,還有太子在統領軍隊’從這件事出了以後,我也知道堂兄不會善罷甘休的。
與其等著她堂兄動手,不如現在就招降他手下的將士。
實際上,昭陽已經下令了。
過去,昭陽也費儘心機的招降那些兵將,但普通士兵隻是給三個金幣,三個金幣其實也是不錯的。現在加速瓦解他的軍隊,金幣也加碼了,每個主動投降的士兵給他十個。
他們的將士都是追隨老皇帝的,老皇帝死了,過去對老皇帝的忠心,現在也會淡薄的。
將士們的家大多是京郡或者京郡周邊的,想進入京郡探家,還得冒很大危險。如果主動投降,兵丁可以給予十個金幣。如果是將佐,看級彆逐級增加金幣數量。
如果攜帶了投名狀……太子的頭顱,就封給府邸,並有三百金幣的重獎。
阿福看了信,又把信遞給了馬佳:“陛下,昭陽手下的大臣很給力啊,我沒有出的主意,他們就替昭陽想到了。如今昭陽今非昔比了,她的手段也越來越狠戾了!”
“哈哈,說到昭陽,還不是你當初教導的好嗎,‘人不狠站不穩’她已經學的透徹了……”
果然,還不到一個月,那些兵將逃散回來了白巾國京城大部,他們是官兵都有,有的還是百夫長或者校官,也有千總職位的,帶領手下組團回來的。
昭陽按照承諾,讓他們不再在軍隊服役,給了他們金幣讓他們回家了。
太子手下的兵將越來越少,幾乎是每天晚上都會少一些。那些人慣會陽奉陰違,表麵上對他恭敬有加,轉眼就一屁沒影了,連他也看不住了。
沒辦法,人心散了,現在,還剩下八百人的鐵杆保皇派。
但她的太子堂哥也是個硬茬,看看現在眾叛親離了,自己孤家寡人更成不了事了。他聽了官員的建議,竟然不帶一兵一將,也不帶家人,自己單槍匹馬主動對園圃郡關卡的兵將投誠。
那個官員是顏妃的弟弟顏宇方,他現在的身份還是個校尉。
現在,太子身邊的重臣都死光了,大臣也沒有幾個了,矬子裡拔大個,他這個七品校尉,也就水漲船高了,現在也能夠和太子說得上話。
顏宇方給他出主意;太子你去假裝投誠了,昭陽是你堂妹,他能看著你孤苦伶仃流落在外嗎?
如果賄賂了那些昭陽的大臣,那些大臣一部分是先皇的臣子,你給他們超多的錢,讓他們為你說話。太子您彆忘了,你皇叔以前還支援過先皇金幣,他可不是無情無義的人。
如果你以後有機會,我是說你進了宮,天天和昭陽麵對麵,她不尷尬嗎?加上皇叔勸說,大臣們也旁敲側擊,沒準昭陽就把皇位還給你了,那就是兵不血刃的坐上了皇位。
你有下的這些兵將也不用解散了,可以呆在此地待機而動。
此去如有東山再起,用到他們的機會,就聯係他們。如果有願意隨您進京服您差遣的,也可以一起進京,但不能在這次隨您一起去。那樣,目標太大了,會讓人忌諱。
還好,老皇帝死了的時候,還留下了兩萬金幣,可以用這些金幣收買昭陽的大臣。
兩萬金幣被他拿走了一萬六千,大臣們就該過一段苦日子了。但這些大臣都是人精,表麵上也理解太子的做法,不這樣的話,斤斤計較就當不了官了。
太子去假裝投降,沒準就得了天下了,又不用他們親自去赴險,何樂而不為呢。
那些大臣都是他父皇的老臣子,聽說誰擁護太子得了皇位以後,太子都要給官升一級的。加上都得了上千金幣,心思就活泛了起來。
一切打點好了以後,太子去了園圃郡的關卡投誠,也隻有顏宇方作陪。
守關卡的大將,也曾經是他的老部下,對於他投誠也不能自己做主,也不能接待他,就給了他一輛車一個車夫駕車,用二十騎兵,帶著一封信送他回去京郡了。
二十騎兵不知道昭陽女皇怎麼看這件事,把他送到了南城門外,和送人的馬車一起回去了。
他在京城南門外的大路邊長跪不起,死活要見到昭陽,這些,是他的陽謀了。
昭陽和大臣們對這事一籌莫展,有些大臣是昭陽後來選拔的,大多實心實意擁護昭陽的。他們覺得,這個太子做的不地道,這不是在給昭陽女皇上眼藥嗎!
太子不死還回來了,在誰看都成了一個燙手的紅薯,看那做派,還得昭陽女皇去迎接啊。
有的大臣說:“陛下,他回來,可不是好模好樣的回來,應該是給你出難題的。再一個,我們此前都是你皇大爺的臣民,後來在你手下當了官輔佐你了,見了他也沒有什麼。”
“可有些大臣是前皇帝選拔的,對老皇帝有知遇之恩。他們見了太子,麵子上可不好看啊?”
“何止是他們麵子上不好看,我還是他堂妹呢,我接了白巾國快一半的國土了,連皇宮也是我大爺的。現在我占據著,難道我見了皇兄麵子上好看了?”
金冀現在是準駙馬,兩人為了天天在一起,現在的實際官職是殿前都指揮使。
“陛下,對待潛在的敵人你不要心太軟,古有君子可欺以方的說法,他現在是跪在南門外等著你去迎接,我現在就有個好方法,隻是……”
他忽然警覺了,連道“不妥,不妥……”
好像他想到的方法一開始覺得天衣無縫,實則是看來大殿上的大臣太多,如果把他的真實想法說出來,肯定會得到大臣們的反對。或者是大臣們同意了,以後傳出去不利於女皇和自己的名聲,不如散朝以後和昭陽單獨的說。
現在的朝中大臣都是昭陽看好的,但裡麵有些年歲大老學究一樣的,注重古老傳承,昭陽出什麼國策,他們都要看看合不合祖宗規矩。
有時候看女皇拒絕金銀支持她皇大爺,就明確反對昭陽,說什麼不承認他是皇家人沒事兒,但他是昭陽的大爺,大爺一家過得艱難,當侄女的富有,不應該不看親情的一味的冷落。
親情擺在那裡,不是打斷骨頭連著筋嗎?
如果金冀說出了他的計策,那些大臣一聽說是要搞死太子的,肯定是一如既往是反對。還不如和昭陽商量了以後在背後搞,他們想反對的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時間不長就散朝了,昭陽單獨和金冀在一起,金冀這才說出來自己的想法。
“你的堂兄自動投誠,我不知道他的真實目的,但你一旦處理不好,你就是白巾國罪人。你不顧親情不去迎接他,在他們看來就是沒有同情心,許多人對這事也是會詬病的……”
“是啊,他回來了,有的人會說‘老皇帝慘死異鄉,那是他不得人心,現在老皇帝的兒子回來了,他兒子又沒有犯錯,昭陽女皇應該把皇位還給人家才是’如果有了大臣在朝堂上提議了,那就更不得了……”
“嗯,這個是極有可能的,你不要等到有人提議,在有人提議之前就應該想出應對的辦法。”
看昭陽愁眉苦臉的,金冀小聲的說:“你堂兄單獨跪在南門外,送他回來的兵將都回去了。他今天在太陽下麵跪了一下午了,如果明天再跪一天零半夜,你猜他是不是饑渴難耐了?”
“他饑渴難耐了,那又有什麼關係了?”
“我可以在關城門之前出城,拿上一壺加料的湯給他送去。他又不認識我,會喝的!”
“哦,這樣也是不錯的,大晚上的,什麼人也看不到你。但我怕他疑心病重,會讓你當著他的麵試吃。那樣,你就會有麻煩了。如果你拒絕,計謀就得暴露了,他的疑心病就更重了……”
“事在人為,到時候我看情況吧,不行的話,我就圖窮匕首見。我作為你的準駙馬,怎麼說也要為你出力的。大晚上的,也沒有人看見我,殺了他也不會有人認識我的!”
“哎,真是難為你了,可不出此下策的話就更難了。”
“昭陽,如果他還沒有進城就死在了城外了,無論什麼人也不會懷疑到你,對你的名聲就無損了,比進了城再死強百倍。即使是你沒有害他,有心人也懷疑你。”
“他死在城外當然好了,我需要給你派幫手嗎,可不能給人留下把柄啊?”
“你放心吧,這件事由我自己親自去辦,我怎麼說也是曾經的士兵,即使是他不喝湯,我還有匕首呢,放心吧,我不會出現紕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