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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五章 大水衝了龍王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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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徹心扉。一次又一次。

犬山賀不由得想起來很久之前的事情。

他總是很抗拒回憶那個年代。可是記憶就是很討厭,總是會將人不由自主的帶回到不願回到的過去,帶回到那些不願讓人窺探往事。

昂熱穿著美國海軍的白色軍官服,站在廢棄學校教室的門口,光影從門外照進來;

昂熱掃試著他手臂上的紋身,淡淡地開口說:“犬山家的孩子?回去告訴你家大人,我叫昂熱,希爾伯特·讓·昂熱,來自美國的混血種。你們可以選擇,和平或者尊嚴。”;

昂熱揮舞竹劍將他打翻在地,自己一再撲上去,但在昂熱眼裡他始終隻是條牙齒沒長全的小狗。

如今這麼多年已經過去,記憶裡的畫麵卻依舊清晰深刻。他每日每夜都抱著對昂熱的敬意或者說恐懼入眠,磨煉言靈,訓練自己的刀術。一刀接著一刀的練習著最簡單也是困難的拔刀斬。

想要揮出那一刀很簡單,但是想用那一刀斬中昂熱卻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因此犬山賀隻能日複一日的練習,隻想讓自己揮刀的速度儘可能快、更快!讓自己的言靈突破血統的桎梏,到達甚至超越昂熱的導師“銀翼夏洛”的速度!

他磨礪了幾十年,自認為如今的自己麵對昂熱已經有了一戰之力,卻在今天被一個卡塞爾學院的學生斬斷了刀。對於日本古代的武士來說,刀就是生命,刀斷了,就代表自己作為武士的生命也該到頭了。

雖然這一刀並沒有達到他的極限,但是已經開到六階刹那的他對於路明非也絕對沒有手下留情了。更高的七階和八階是為昂熱準備的,可如今看來他似乎連站在昂熱麵前的資格都沒有。

其實犬山賀還是想錯了一點,卡塞爾學院確實是一個瘋子或者說賭徒的聚集之地。無論是凱撒亦或者是楚子航,在這種麵對千軍萬馬包圍的賭局下,即便是毫無把握,大概都會嘗試朝著犬山賀砍下來那一刀。

但是路明非卻不是楚子航那樣的瘋子,再說了,他現在還有那麼多家眷……那就更得惜命了!他之所以能夠準確無誤的斬斷犬山賀的刀,是因為他看見了“鬼丸國綱”上的“眼”。

世界上沒有真正完美無缺的東西,任何事物都有其弱點。秘密在於擊打的位置和用力的方式,必須用最精巧的力擊打最脆弱的地方。

華夏武術中將這種弱點稱之為“眼”或者“穴”。岩石有岩石之眼,鋼鐵也有鋼鐵之眼,把力量像流水一樣從眼裡灌注進去,引導那‘鬼魂般’的應力。應力集中的結果是整個目標碎裂,甚至瞬間化為粉末。

夏彌就曾經利用過“眼”,輕而易舉的摧毀了了火車南站和“中庭之蛇”過山車。而藉由和夏彌之間烙印的關係,路明非似乎也獲得了這種的能力,因此才能精準的切斷了犬山賀的刀。

雖然他那一刀斬中多少帶著點運氣成分在裡麵,隻是就算那一刀揮空了,犬山賀的“鬼丸國綱”也很難刺進他周圍已經展開的海垣的領域。

這也是路明非迄今為止最大的成長,不再是像以前那樣毫無周章沒有章法,做每一件事情之前他都有著自己充分的考量。

“犬山家主。”

路明非把“和泉守兼定”拋回給犬山賀:“你輸了,希望你能遵守你的承諾,帶著犬山家的人離開這裡。”

“犬山君!”

龍馬弦一郎怒喝,這是他今天第一次不是用犬山家主,而是用犬山君來稱呼對方:“這並不是什麼天下第一武道會的兒戲。繪梨衣的事情關乎到家族的利益,還請你能顧全大局!”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犬山賀並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輸。隻是刀被斬斷而已,他完全還有戰鬥的能力。

路明非自己也知道,言靈·海垣沒辦法阻止刹那的加速。倘若這是一場死鬥,憑借言靈·刹那引以為傲的加速能力,以及更加豐富的戰鬥經驗,他估計自己很難在正麵勝過犬山賀。

但是犬山賀卻沒有說話,他平時總是笑臉迎人,但此刻他麵無表情地看著手裡已經斷掉的“鬼丸國綱”和刀身殘破的“和泉守兼定”,似乎是在沉思。

對於他來說這不單單隻是輸了一場比武對決,更是輸掉了信念。他打磨了數十年的精氣神,卻被路明非一朝斬斷。想要再次蓄出敢於麵對昂熱的勇氣,誰也不知道還需要再磨礪多久。

盯著沉默不語的犬山賀,龍馬弦一郎的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雖然同為蛇岐八家的家主,但他的年紀要比犬山賀還有風魔小太郎他們都年輕的多,理解不了這些老一輩家主們所謂的“大義”和“精神”之類的話語。

在他看來這些詞彙過於虛偽,也過於沒有意義。明明八家的部隊已經成功圍困住了對手,這已經是必勝的局麵,為什麼要因為一些虛無縹緲的理由,給對手可乘之機?

“不用說了,龍馬家主。”

犬山賀無聲地收起佩刀:“輸了就是輸了,沒有什麼好解釋的。犬山家從來就不是什麼下三濫的黑道家族,既然我事前說過輸了就會帶犬山家的人離開,現在我輸了,那我就會履行承諾。”

“大家長那邊……”

“我自己會去領罪的。”犬山賀說。

話已至此,龍馬弦一郎便知道犬山賀的心意已決,無論說什麼都沒辦法改變他的想法了。隻能目送著犬山賀轉身,代表犬山家的赤鬼旗幟在風中飄搖著遠去。

他下意識地轉過頭看身邊的宮本誌雄。

在八位家主中,橘政宗、犬山賀和風魔小太郎都是老一輩的家主,他和宮本誌雄都算是下輩。原本今天領銜而來的也是風魔小太郎和犬山賀,他和宮本家主都隻是作為副手。犬山家主更是公認的在八位家主中戰力前三的存在。家族中比他更強的或許也隻有身為皇的源稚生和繪梨衣了。

可如今風魔小太郎和犬山賀卻先後退出了今天這場圍剿,不僅戰鬥力會折損,其他幾家的成員或許也會因為犬山家的退出而動搖……

“你怯退了麼?龍馬家主?”

宮本誌雄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轉過頭來,對上了龍馬弦一郎的眼睛:“你猶豫了?你在擔心風魔家主和犬山家主先後撤退之後,我們兩個人不是他的對手。”

龍馬弦一郎愣了一下,宮本誌雄說出了他此時的心事。動搖的並不是其他幾家的成員,先產生動搖的其實是他自己。

“你是蛇岐八家的家主,你不應該產生後退的想法。”

宮本誌雄厲聲說道:“彆說我們身後還站著家族的精英成員,就算隻有我們自己,麵對敵人我們也不應該後退。敵人看見我們後退隻會心生鄙夷!”

不遠處的路明非看著宮本誌雄的和龍馬弦一郎的對話,心說宮本家主您彆這麼軸啊,鄙夷不鄙夷的你得先問我才知道啊!

你們要是想要撤退的話我肯定不會鄙視你們,不僅高舉雙手雙腳讚成!還得誇您們都是俊傑……因為識時務者為俊傑。

“宮本家主說得對,其它家後退就讓其他家後退吧。蛇岐八家本來就是從地獄裡麵爬出來的家族,麵對敵人我們不必畏懼,更不必驚惶!”

聲音是從天空中傳過來的,路明非下意識的抬起頭。狂風從天而降,遠遠區分於周圍那些輕型直升機的運輸直升機從雲端間升起,懸停在跨海大橋的上方。源稚生單手按在腰間的雙刀上,站在直升機的機艙門邊。

直升機螺旋翼轟鳴的噪音中,他的聲音依舊清晰無比。

人群中似乎爆發出了一陣不小的聲音,歡呼一類的聲音。在蛇岐八家幾乎要軍心渙散的時候,被公認為家族最強戰鬥力的源稚生終於趕到,確實值得歡呼慶幸……雖然要是芬格爾看到眼前這一幕,隻會吐槽源稚生這出場方式真中二就是了。

但是源稚生卻沒有在意身後的那些聲音,眼睛掃了一眼路明非身後那輛白色雅閣轎車,然後目光就重新落回到了路明非的身上,和路明非的目光隔空對上。

“sakura?”幾秒鐘之後,源稚生冰冷的聲音傳來,揚起一分疑惑的尾音,說明這是一個疑問句。

這種情況叫什麼來著……大水衝了龍王廟?大舅子和妹夫打上了。

這大概還是他重生以來第一次和源稚生正麵對視。在源氏重工的時候他帶著“克勞德”的頭套,身份未明。

路明非看著源稚生,立刻想起來繪梨衣離家出走之前留的那張紙條。

“你說的是繪梨衣的紙條上的那個名字?”路明非問。

“是。”

“那大概是我了。”

源稚生沉默了幾秒,忽然說道:“我想起來我之前在哪兒見過你了。在成田機場的出入境大廳請貴校的曼斯教授去分部做客的時候,我當時和你就見過了。”

路明非驚訝於源稚生的記性居然這麼好,當時他和源稚生僅僅隻是擦肩而過而已,他居然還能記得自己。

“我當時不知道你也是卡塞爾學院的人,如果知道的話,也會請閣下去家族裡做客了。”

“你們黑道是喜歡管綁架叫做請麼?”路明非說。

“請的方式可能是有點雷厲風行了。但對於朋友,我們都是以禮相待的。”

源稚生淡淡地說:“不信你可以親自問貴院的古德裡安教授。”

“?”

路明非愣了一下,緊接著就看見源稚生讓出直升機機艙門的位置,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花白頭發的魁梧老人被反剪著胳膊壓了出來。

穿著睡衣的老人頭上還帶著睡帽,臉明明因為疼痛而有些擠眉弄眼,卻不知為什麼看著反而有點搞笑,讓人下意識地就聯想到了經典的喜劇角色憨豆先生的形象。和他身後烏鴉和夜叉凶神惡煞的臉形成對比。

“痛痛痛!你們黑道對待知識分子就不能溫柔點嗎?”

老人齜牙咧嘴朝著身後的夜叉抱怨。真是的,你們沒聽到你們老大說我是你們的貴賓麼!還有哪有人在彆人洗澡洗到一半就把彆人從房間裡揪出來的,就算不考慮到我是讀書人也該考慮到我已經一把年紀了吧!我頭發上的洗發水都還沒衝乾淨呢!黑道都是這麼的野蠻麼?

不過當他下一刻看向直升機外,在橋上看見路明非的身影之後,原本還擠眉弄眼的表情立刻眼睛一亮,驚喜起來。

“明非!好久不見。”古德裡安教授打招呼。

這一聲熱情洋溢的招呼聲讓路明非和源稚生同時頓了一下,不由得有些懷疑人生起來,不知道是他對方沒有搞清楚當前劍拔弩張的氣氛,還是自己的打開方式有些不對。

如果不是因此此時雙手還被烏鴉和夜叉反在身後,路明非覺得古德裡安教授說不定還想給自己一個擁抱。

整的路明非一時不知道是該打招呼好呢,還是該怎麼辦。

不對,現在好像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

路明非看著直升機上的古德裡安教授……對方大費周章的把古德裡安教授綁來,顯然不是讓古德裡安教授和他來敘舊嘮家常的。

而對方的意圖也已經很明顯了……

路明非皺眉:“你說蛇岐八家對於朋友都是以禮相待的,難道這就是你們的禮嗎?”

“彼此彼此,你們不是也做了一樣的事情麼?”源稚生淡淡地說道。

“你想做什麼?”

“交換。你把繪梨衣還給我,我放了古德裡安教授還有曼斯教授他們,我一直都是一個很公平的人。”

“公平是公平。”路明非說:“但是你弄錯了一件事,繪梨衣不是被我拐走的,她是自願跟著我走的。”

源稚生冷笑:“你覺得欺騙一個單純的女孩很有意思麼?”

路明非知道在源稚生看來自己跟一個癡漢大叔大概差不多,都是拐騙未經世事小女生的變態。說實話路明非覺得象龜這貨可能多少沾點妹控的。他聽說源稚女小時候很喜歡穿女裝,源稚生會沾點妹控估計也和源稚女離不開關係。

“但是就算我不把繪梨衣交出來,你似乎也沒招吧?今天晚上學院的談判團就會抵達東京,我可以就這樣跟你耗到晚上,時間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路明非說道。

這時候古德裡安教授忽然挺直腰背起來,表情毅然決然:“明非,不用管我的安危。他們越抓我來威脅你們,就越說明你們做對了!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你就安心做你的事去吧!”

路明非忍不住想扶額頭,心說教授你這個時候能不要亂說台詞麼……當初譚嗣同念完這兩句詩之後可就慷慨就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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