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閃過難以言明的複雜情緒同時，也有個駭然念頭在本能中閃過。
隻是被秦殤死死壓製，旋即他努力扭頭不去看‘雷電法王’的屍體；
“‘比奇堡悍匪’這個號現在我也能用了，他手裡屬於艾維奇院長的核心權柄，大概率也不會被神路服務器回收，並且同樣也包括他在其他周目中得到的這張內測角色卡。”
衝不良帥說完這番話，秦殤小跑來到了‘雷電法王’屍體的旁邊。
取走了他口袋裡的原罪角色卡，這是一個死了之後不會成為「弑神者」的玩家。
當然不僅僅是他，自己也是。
‘雷電法王’現在手裡的這張鐵定不是「桃園」周目的原罪角色卡，但肯定也是其他某個平行宇宙中屬於秦殤這個特殊性個體的東西。
換言之，也就是他從某一次【詐死】進入其他平行宇宙中，按部就班得到的原罪角色卡……
“我想，咱倆需要聊聊。”
下一刻，秦殤扭頭看向不良帥方墨，目光平靜。
聞言，方墨微微頷首。
“其實我也挺好奇，你為什麼那麼有把握，他還會繼續加一張牌的原因……”
兩人表情，都沒有剛才在進行遊戲過程中的那般輕鬆隨和。
「弑神者」們感受到了氣氛的變化，都沒有再大聲說話。
反而是另一邊的觀眾們劇烈討論著發生的一切。
方墨城府還是更深幾分，畢竟是不良帥。
主動走到秦殤身邊的時候打趣了一句。
“這家夥上一次【詐死】回檔之後，取得名字竟然是‘比奇堡悍匪’這樣無厘頭的稱謂，雖然也挺符合他的人設，但是總覺得怪怪的，我還以為會起什麼，‘我愛蔣琪琪’或者‘蔣琪琪小寶貝’之類的……”
秦殤聞言，抿了抿嘴，似乎是想笑，但的確沒心情笑。
‘比奇堡悍匪’這個昵稱的來曆，大概自己知道一星半點。
“他不是不愛蔣琪琪了。”
秦殤搖搖頭。
蔣琪琪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她喜歡發癲文化，但是又是個實打實的戀愛腦，喜歡刑偵推理，但是卻選擇泯然與眾人做一個小透明，甚至明明這娘們的智商放在普通人裡也是百裡無一，她但凡放下道德，想要不靠美貌賺錢的方式都有太多種，但她依舊有著超高的道德底線。
曾經秦殤有問過她，最喜歡的生活方式是什麼……
“《海綿寶寶》看過嗎？我想當一個在比奇堡，純真動畫世界中無拘無束我行我素的悍匪……”
那時候秦殤回了她一個白眼，示意女人洗洗睡吧。
現在想來，那大概是她內心深處唯一的浪漫元素了吧？
一個在比奇堡海灘我行我素的悍匪！
發泄情緒的方式，無非也就是痛揍一塊黃通通的海綿以及一個粉色的海星，再或者氣瘋一隻藍色愛吹豎笛的章魚……
做了一句簡單的解釋，他感受到一雙修長的先天鋼琴手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走吧，先離開這裡，一會會有人過來收拾殘局！”
緊接著，周圍場景水波般蕩漾發生了變化，猶如進副本似的。
跟自己平日裡進副本時被神路服務器傳送的感覺很像。
這不是【裂空】。
更不是像鄭公子，那個傳送卷軸一樣的效果。
周圍沒有太多光怪陸離的景象變換，秦殤始終是有腳踏實地的感受，但周圍的環境就是霎時間發生了天差地彆的改變，這有點像是修改程序的味道，原本我們在副本裡某個構圖的場景中，遊戲「開發者」，直接修改了構圖參數，於是我們這些玩家就直接出現在了另一個場景。
這就是不良帥掌控的核心權柄，發揮出來的力量嗎？
秦殤心中思緒閃爍，下一刻抬頭看去，漆黑的夜色下，眼前竟然是一個小區。
而不是想象中直接被不良帥帶到了另一個房間裡的畫麵。
小區上麵掛著大大的一串名牌，吊民小區？
秦殤一愣。
“這什麼地方？吊民小區？這小區的名字怎麼還罵人呢？”
身側方墨古怪的聲音頓時響起，頗有幾分被誤傷之後的氣急敗壞。
“常民小區，隻是常民的常，上麵那個部首給掉了……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話罷，方墨領著秦殤走進了小區。
這裡綠化很好，不過看小區的規模都能看出來，這肯定不是類似於葉思源住的那個鬆韻九州小區似的奢華高檔富人區。
人口密集度決定了小區的檔次，越是有錢人入住率高的小區，人口密集度越低。
更不太可能出現那種高樓林立，兩梯十幾戶的情況。
秦殤狐疑的皺起眉頭，跟在了方墨的身後伴隨著前麵不良帥帶路左拐右拐。
二人走進了其中一棟樓的一層。
“現在案子查清楚了，獵殺「開發者」卡套持有者的人，就是晉城三大亨之一的晉城鄭家合外派那些人，他們勾結櫻島血衣門組織，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似乎是為了避免黑塔開啟，隱藏在那個曆練副本中的某些秘密公之於眾，才選擇鋌而走險做出此等喪儘天良的暴行。”
下一刻，秦殤老老實實地衝著不良帥彙報道，算是主動找了個話題。
方墨沒說話，繼續帶路。
進了一層停下了某一戶的門前這才從口袋裡掏出了鑰匙，伴隨著將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
片刻之後，方墨一把拽開房門，然後才扭頭抬了抬下巴，示意秦殤進來說話。
“你去鬆韻九州的路上，心裡大概就猜到了，我會被你使用內測武師角色卡的行為驚動，然後被你拉進你倆的對弈中，成為觀測到他死亡事件的裁判是吧？”
“這份謀劃倒是不簡單，合著我全程走了個過場，被你白白利用了一次倒是給你小子白打工了。”
工具人不良帥這話一出，秦殤乾笑兩聲也不做回應。
知道這位頂頭上司的上司此刻心中怕是也會有幾分不爽，接茬就屬於自討沒趣了。
他情商，還沒那麼低。
“不過有一說一，你小子的膽子確實不小，剛才最後一輪我看到他手裡的牌麵那會，我都忍不住為你捏了一把冷汗，你那個詐他的策略要是沒成功，你今天很可能就得死在這場對弈的遊戲中了。”
說完這話，方墨開燈，坐進沙發，動作一氣嗬成。
下一刻，方墨看了一眼秦殤，然後又嘖嘖嘴。
“不過我不是一個喜歡追究過程的人，結果隻要是好的就行，這下，你以後下副本的時候倒是不用擔心多人副本裡除了要對付其他玩家，還要提防著這個隱藏在暗處的「管理員」了。”
聞言，秦殤‘嗯’了一聲，目光上下打量著這位在不良人組織位高權重的大佬，然後突然幽幽的開口道。
“比起已經得到的，人們更害怕即將失去的，所以，他會賭！”
“我舉個簡單的例子您就懂了……”
聽到這話，方墨一怔。
“如果你的麵前有兩個按鈕，a摁下去可以得到一百萬，b摁下去有一半的概率得到兩百萬，一半的概率什麼都得不到，你怎麼選？”
“我不是一個喜歡賭博的人，我選a！”
聞言，方墨微笑著回應。
這是個人都知道該如何選擇的……
“那麼我換一個方式，你麵前有兩個摁鈕，a摁下負債一百萬，b摁下去有一半的概率負債兩百萬，有一半的概率不負債，您怎麼選？”
這話一出，方墨一愣。
“我……選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