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改道安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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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陳十一做了一個決定。

“改道前往安州,那裡有我們的茶莊,我們去那裡落腳。”

眾人隻要跟著陳十一,都沒有意見。

唯一有意見的,隻有福大。

他心裡腹誹,老子什麼時候能拿到解藥?

景然讚同。

“東家,安州盛產糧食,甚是富庶,我上次與你說的,買糧,建糧倉,都已做成,安州也有我們的茶莊,去安州絕對是明智之舉。”

陳十一會心一笑。

“好。”

她轉頭對著李芸周說道。

“你看,你又是我的大掌櫃了。”

安州的富庶不是府城內有多繁華,而是生活在最底層的人日子都過得下去,街上乞討的人都稍微少了許多,街道上乾淨,一排排的青磚瓦房整齊排列,民風也很開放,不像京都,女子出來大多要掩麵或者帶上紗帽,極為不便。

而這裡,街道上的女子三三兩兩,結群而行,女子讀書認字,經營買賣的還挺多的。

“想不到這裡竟然比起京都要自在一些。”

李芸周笑著點頭。

“這裡真的很是適合我。”

因之前商議好了要到安州,景然早已托當地的掌櫃給買了一套兩進的院落。

他們到了安州,直接就住進房子裡了。

陳十一的小院落名喚宓隱閣。

也不知道是誰取的,有絕世美人隱於市井之感。

不過,她倒是有點擔不起這個名兒。

不知道前麵的屋主是個什麼樣的人,圍牆上,滿牆的薔薇花,開得正豔。

紅的粉的紫的白的,花團錦簇,爭俏奪麗。

花正香,陽光正好。

陳十一這段時日的消沉被這濃烈香甜的氣氛感染,她坐在窗前的墨色書桌前,提筆,浸墨,給遠在江州的裴珞疏寫了一封極長的信。

她把信綁在鴿子的腿上,雙手一拋,雪白的鴿子直朝藍天飛翔而去。

信鴿落在裴珞疏肩上時,他在挑燈翻著公文。

他停下筆,抓過鴿子取下信箋,彎了嘴角。

真沒想到,她竟然會給自己寫那麼長的信,以前,能超過四個字,都算是老天開了眼。

看著看著,翹起來的嘴角慢慢就平了下來。

前幾天,才收到福大的飛鴿傳書,說十一把京都和燕州的產業全部變賣,前來江州。

他激動了好一陣,非拉著扶風去到處看房子,房子看好了,是一處三進的院落,內院有細竹,栽種了大片的梧桐,他都想好了,把庭院中那個小小的魚塘再挖大些,種荷,邊上修個亭子納涼。

他還想,請當地有聲望的大儒為自己和十一主持婚事,她嫁給自己的那天,將會是江州最盛大的好事。

可是,可是…

他拽緊了手中的信箋,又想到這是十一寫給自己最長的信,怒氣慢慢平息下來,擺在桌上,仔細地撫平信箋的皺褶。

他提筆回信,想告訴她,彆怕,遠在千裡之外,而且這裡是他的地盤,他不相信溫之衡的手能伸這麼長。

寫著寫著把紙給揉了。

他深知十一的性格,就算他說得天花亂墜,她也不可能將他的生死兒戲。

以前在房陵,她為了他的生死給自己下跪,如今,她為了他的生死,是如何不可能前來江州。

她好不容易答應與他在一起,如今卻被溫之衡生離。

溫之衡,溫之衡…

他就是一塊絆腳石。

如若不把這塊絆腳石搬開,他永遠都要橫亙於他們之間。

那麼…就他讓好生與他搏一搏。

月朗星稀,昏黃的燭燈下,裴珞疏提筆回信。

等我!

沒有華麗的言語,沒有鄭重的誓言。

他隻用行動來踐行這兩個字。

廬州挨著安州,當傅旭文聽到這個陳十一消息的時候,都已經是深秋了。

他拿著手中的信,站在廬州的茶莊門口,怔愣了好一會兒。

一旁的惋怡嘲諷地笑了。

“你家阿姐也有今天,把我們趕來廬州之後,沁韻樓被人放火,元西也死了,現在就連自己都被趕去了安州,果真是報應啊!”

傅旭文聽罷,轉頭就重重給了惋怡一個巴掌。

惋怡撫著臉憤怒地看著他。

傅旭文聲音毫無情緒地說道。

“憑你敢詆毀我阿姐,下次聽你再說她壞話,你知道後果的。”

惋怡看著遠去的傅旭文,眼眸如淬了毒一般。

她跟著他來廬州的第一夜,他就給她喂了一碗墮胎藥。

她當時忙解釋,這個孩子真的是他的。

傅旭文卻冷著臉,看著她輕蔑地笑。

“孩子是不是我的,我還不知道嗎?”

這一刻,她才知道,她跟了一頭怎樣的豺狼。

那一夜,他任憑自己在房裡哭天喊地慘叫一夜,鮮紅的血液浸濕了床單,也沒有給她請個大夫。

她見到他時,揪著他的衣角,慘白著臉。

“我們好歹有著幾個月的夫妻情分,你為何如此對我?”

他站在門口,背著光,看不清臉上的神色,隻聽得他冷厲無情的聲音。

“不是你扒了衣服上了我的床嗎,說起來,我的清白都是你毀了的。”

惋怡沒有再說話,隻能把她以前纏著傅旭文買的衣服去當了,換了藥吃。

至於其他的金銀首飾,全部被傅旭文給收了回去。

“一個騙子而已,配不上這些。”

她想一走了之,但又無處可去,隻能跟著傅旭文身旁。

隻是,但凡說了一點他不願意聽的話,直接揮手打了過來,一絲情麵都不講。

惋怡心想,這都是自己騙人的報應。

但,她也想知道,傅旭文的報應什麼時候來。

他從一個乞丐,得了福運,被他阿姐給撿了回去,後來,就利用自己背叛了阿姐,另起爐灶。

這樣的人,自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傅旭文自然不知道惋怡那麼多心思,他反正也沒心思管她。

隻是阿姐那邊,究竟出了什麼事,沁韻樓如何被燒,元西又為何死了,還有,她來安州,又究竟是為何?

他喚來底下的一個管事。

“你幫我去查一下,安州那邊茶莊,東家為何親自前來,要事無巨細,做好了有賞。”

那管事喜滋滋地下去,忽然又被傅旭文叫住。

他揉了揉發疼的腦袋。

“算了,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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