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中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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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十一盯著裴珞疏的臉瞧。

“能治好嗎?要是能治好多好啊,一個縣城,一年才出幾個秀才,科舉出仕,光宗耀祖,多風光啊!”

裴珞疏冷笑一聲。

“光什麼宗,耀什麼祖,我又不稀罕。”

“伯母,還是希望你能參加科舉。”

“我自會好好讀書。”

陳十一似乎在考慮什麼事情,看到裴珞疏頹喪的模樣,下了決心。

“阿珞,是不是治好你的臉要很多銀子?彆擔心,你去治,我給你銀子。”

裴珞疏眸色湧動,亮晶晶的眸子忽又暗了下去。

“你哪裡來的銀子?之前你還為你家大少爺的銀子發愁呢。”

陳十一咬緊了唇角。

“他是他,你是你,你自是與他不同。”

裴珞疏聽得甚是緊張激動。

“我與他有何不同?”

“我喜歡同你在一處,不喜歡和他在一處,他總是強迫我,我…”

裴珞疏喉嚨像被一團棉花堵住,有點呼吸不過來。

“十一,我,我真是沒用,幫不到你。”

陳十一昂著頭對他說。

“那你以後當了大官,也來一個以權壓人,幫我從侯府裡脫離出來,行嗎?”

裴珞疏鄭重地點頭。

“好。”

陳十一笑了。

“我說笑的,你還當真了。”

裴珞疏沒有說話,隻靜靜地看著陳十一。

她說笑,但他當真了。

房陵縣城的悅來酒樓,二層的廂房內,五人正在推杯換盞,好不熱鬨。

從京城來的欽差大人王顯宗,眉毛間的痣微動,眸光往一旁正襟危坐的溫之衡瞥去,舌尖抵著臉頰,眸色幽深,帶著一絲不明所以的情緒。

“之衡今日興致不高啊。”

溫之衡忙回道。

“昨日有些貪涼,染了風寒,有點精神不濟。”

王顯宗隨即關心道。

“那飲了這杯酒,早些回去歇著吧。”

溫之衡雙手抱拳道。

“多謝大人體恤,罪民感激不儘。”

說完,飲了桌前的酒,就起身告辭了。

下了酒樓,溫之衡看了一眼被倒了點酒的袖口,還有一點被他喝進肚中。

翻身上馬,趁著清醒趕緊往風鳴礦洞的家趕去,他們的人肯定在路上堵截。

那酒,被下了藥。

但又不能不喝。

他最近如履薄冰,隻望計劃儘快完成,否則他將死無葬身之地。

回到風鳴礦洞把馬給還了,他咬著嘴角,用著最後一絲清醒,迷蒙地回到家中。

溫母見溫之衡這個模樣甚是害怕,雙眼猩紅,整個人神誌不清。

她作為京城侯府的主母,太知道這種藥了。

真是該死,在這荒無人煙的地兒還有人下這種藥。

溫之衡摸索著從廚房取了刀,往自己的手臂上割了一刀,血汩汩往外流。

溫母甚是心疼。

“你何必這樣傷你自己,實在不行,十一也在,她是你的女人啊。”

溫之衡蹲在清泉流水處,直流下來的水流澆灌在他臉上,冰涼的觸感冷得他哆嗦清醒起來。

“娘,彆胡說,十一還小,她受不住,我忍忍就過去了。”

“這可是藥,如何忍?萬一傷了身子,如何給溫家傳宗接代?”

“分量極少,沒事的。”

說完,他褪了外裳,用白布包了傷口,進了房內。

沒過多久,陳十一背著背簍回了來。

溫夫人見了,直念阿彌陀佛。

她倒了杯水,遞給陳十一。

“十一,去給衡兒送杯水,他要喝水。”

陳十一把背簍放在庭院的角落,嘴裡嘀嘀咕咕的。

真是的,喝水還要人伺候,自己不會動手啊!

想歸想,她也不敢宣之於口。

她接過水,推開了溫之衡的房門。

細小的窗戶灑下來的柔光,映照撐著牆壁的溫之衡身上。

他上半身衣衫褪了,白皙的背脊布滿了細汗,隱隱閃現一層光暈,背脊崩得猶如一張弓,蓄勢待發。

雙手撐著牆麵,手臂上的青筋暴起,鮮血染紅了白布,有血流順著手臂滴落在地,破碎又緋靡。

房內彌漫了男子的氣息,溫之衡輕微轉頭,雙眸猩紅如兔,殷紅欲滴的唇色,聲線沙啞帶著祈求。

“十一,幫我。”

陳十一看到溫之衡這個樣子,端水的手微微顫抖,雙腳慢慢挪動到門口邊,另一隻手搭在門把手上,隨時準備逃離。

“怎麼幫?你要不去溪水裡泡一泡吧?”

溫之衡又轉過頭去。

“你快出去。”

“哦。”

陳十一立即打開門就鑽了出去。

她拍了拍心口,嚇死了。

門外,溫夫人看見陳十一出來了,心裡著急得不行。

“你怎麼不在裡麵伺候著?”

陳十一不想理會溫夫人,她覺得溫夫人大概是瘋了。

她兒子就金貴,我陳十一的命就不是命了?

溫夫人見陳十一沒有回話,而且有隱隱往外跑的趨勢。

“之遠,攔住她。”

聽得溫夫人吩咐的溫之遠,猶豫了一下,堅定地朝陳十一跑去,抓了瘋狂掙紮的陳十一就往溫之衡房裡丟。

“對不住了,十一。”

他順手把門從外麵鎖了,任由陳十一在房內喊叫。

“快開門,求求你們放了我。”

她拚命拍打著門,門被拍的砰砰響,嘶吼聲帶著哭腔。

“求求你們看在我照顧你們的份上,放了我吧!”

“求你們…”

“求求你們…”

整個院子裡,都是陳十一慘叫的哭喊聲。

一直站在在一旁的溫之柔,咬了咬牙,走到溫之衡的房門口要打開門。

溫夫人隨即甩開她的手,給了溫之柔一巴掌。

“你乾什麼?”

“娘,十一才多大,她連月事都沒來,你們這樣欺辱一個為我們受苦受難的女子,會招報應的。”

“你哥被人下藥,宅門裡的東西,陰損至極,如他沒有得到緩解,輕則傷身體,重則有性命之憂。”

“那也是大哥他自己的事情,為何要把傷害加在一個無辜女子身上。”

“十一本就是你哥的女人,不過是提早和你哥圓房而已,哪個女人不經曆這一遭。”

“可…”

“你閉嘴,之遠,把之柔鎖在十一的房內,不準踏出房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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