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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屏幕亮起,播放著經過剪輯的視頻
畫麵裡林耀與官萬峰舉杯交談,配文直指兩人曾密謀操控股市。
宴會廳頓時嘩然,周語嫣的笑聲蓋過議論聲:“林先生,這該作何解釋?“
徐晴卻在此時舉起錄像機,道:
“各位請看原始視頻。“
她指尖滑動,畫麵裡出現剪輯痕跡的關鍵幀。
“還有這些銀行流水,顯示周小姐近期向多家媒體賬戶轉賬。“
周語嫣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抓起桌上的紅酒潑向徐晴,卻被林耀反手扣住手腕。
混亂中,周語嫣的手下掏槍射擊。
林耀將徐晴護在身後,子彈擦著他手臂飛過。
徐晴趁機按下警報器,早已埋伏在外的保鑣衝了進來。
周語嫣掙脫束縛想逃跑,卻被徐晴扯住頭發:“遊戲結束了。“
當警車的燈光照亮酒店大堂時,林耀抱著昏迷的徐晴衝進救護車。
她為了替他擋下一顆子彈,再次中彈。
手術室外,林耀不停擦拭著染血的絨花簪,記憶閃回揚州的每個清晨。
她被食物香氣喚醒的模樣,在古運河邊靠在他肩頭聽故事的模樣
還有此刻昏迷中仍皺著眉的模樣。
“手術很成功。“
醫生的話讓林耀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
他坐在病床邊,握著徐晴的手貼在自己臉上。
當她緩緩睜開眼時,第一句話是:
“花簪.還在嗎?“
林耀將修複好的絨花簪彆在她發間:“在,你也在,什麼都彆怕。“
……
三個月後,天耀集團在港島舉行慶功宴。
林耀牽著身穿翡翠色旗袍的徐晴走上紅毯,她發間的並蒂蓮絨花簪在閃光燈下熠熠生輝。
當記者問及未來規劃時,林耀將她摟得更緊:
“天耀會繼續發展,但我更重要的計劃,是帶她去揚州遊玩。“
……
回到揚州的那天,茶館重新開業。
徐晴係著圍裙在廚房忙碌,林耀倚在門框看她包翡翠燒麥。
唐心蹲在腳邊搖尾巴,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兩人身上,歲月靜好得仿佛能聽見時光流淌的聲音。
徐晴轉身將剛出鍋的燒麥喂進他嘴裡:“嘗嘗看合不合口味?“
林耀摟住她的腰,笑著咬下一口:“嗯,是家的味道。“
揚州的秋來得格外溫柔,銀杏葉將青石板路鋪成碎金。
林耀倚在茶館二樓的雕花窗前,看著徐晴在樓下教唐心叼茶點。
她新做的藕荷色旗袍隨著動作輕輕擺動。
衛星電話震動,是徐寧的秘書發來消息。
這位商界教父級人物,竟親自邀他明日在西湖畔的雲棲茶社見麵。
“徐寧?“
徐晴端著桂花釀走進來,發間新換的銀蝶發簪叮當作響。
“聽說他從不輕易涉足內地市場,怎麼找你?“
她將溫酒遞到林耀手中,指尖殘留著糯米的清香。
林耀摩挲著杯壁,想起徐寧在港島商界的傳奇:幾十年代孤身闖南洋,靠航運起家。
如今旗下產業橫跨能源、科技與金融。
……
次日清晨,薄霧籠罩西湖。
林耀踏入雲棲茶社時,徐寧正獨自坐在臨湖雅間,青瓷茶盞中碧螺春舒展如雀舌。
這位頭發花白的老者抬眼,鏡片後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林先生比約定時間早到了十分鐘。“
“在揚州養成的習慣,等不及茶香。
林耀在對麵落座,餘光瞥見茶案上擺放的紫砂壺,壺身刻著“海納百川“四字,正是明代名家時大彬的手筆。
徐寧輕笑,執壺注水,沸水衝擊茶葉的瞬間,滿室茶香四溢:
“聽說林先生為了個女人,差點把天耀集團的半壁江山丟在港島?“
林耀端茶的手頓了頓,茶湯在杯中蕩出細小漣漪:“徐老覺得,江山和珍寶,哪個更難得?“
他想起徐晴中彈時蒼白的臉,想起她在曼穀酒會上擋在自己身前的決然,指節不自覺收緊。
徐寧放下茶盞,杯底與木案相碰發出輕響:“有意思。“
他從檀木匣中取出一份文件推過來,“東南亞新開發的深水港項目,需要找個有魄力的合作夥伴。“
林耀翻開文件,瞳孔微縮,這不僅是港口建設,更涉及能源輸送與規劃,一旦落成將重塑整個東南亞的商業格局。
“徐老為何選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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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耀摩挲著文件上的衛星地圖,蘇門答臘島的海岸線在紙麵蜿蜒如銀蛇。
徐寧起身走到窗邊,看著湖心亭上的遊人:
“三個月前曼穀那場槍戰,我讓人查了現場彈道。“
他轉身,目光如炬道:
“徐小姐替你擋的那顆子彈,偏了三厘米。“
林耀的後背瞬間繃緊。
徐寧卻又坐下繼續泡茶,仿佛剛才隻是隨口一提:
“商場如戰場,能把後背交給彼此的人,比任何商業契約都可靠。
他斟滿兩杯茶,茶湯金黃透亮,“不過,我有個條件。“
茶社外飄起細雨,雨絲敲打芭蕉葉發出沙沙聲。
徐晴撐著油紙傘站在回廊下,看著雅間裡兩個男人的剪影。
她輕輕推開雕花門,茶香混著雨氣撲麵而來:
“冒昧打擾,新製的桂花糕,二位嘗嘗?“
徐寧饒有興致地打量她,見她素手將瓷盤放在案上
糕點上撒的糖霜在燭光下泛著微光。
“厲害,徐小姐不僅會擋子彈,還會做點心?“
徐晴落落大方地屈膝行禮:“徐老見笑,不過是揚州女子的本分。“
她瞥見林耀緊繃的肩線,不著痕跡地將溫熱的帕子塞進他掌心。
“我的條件……“
徐寧拈起一塊桂花糕,咬下時酥皮簌簌落下。
“天耀集團的法務部,必須由徐小姐直管。“
林耀手中的茶杯險些落地,徐晴也愣住,卻聽徐寧繼續道:
“商場博弈,最忌感情用事。
“但林先生為了護她,能在港島掀起腥風血雨
“這樣的人,若有個清醒的人在旁製衡,反而能成大事。“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簾中西湖的景色愈發朦朧。
林耀看向徐晴,見她垂眸思索,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
良久,她抬頭笑道:“徐老不怕我任人唯親?“
徐寧放聲大笑,震得茶案上的茶盞輕晃:“怕什麼?你若敢把天耀搞垮,林先生怕是能把我整個商業帝國都掀翻。“
談判持續到暮色四合。
當徐寧的黑色勞斯萊斯消失在雨幕中,林耀終於鬆了口氣,癱坐在藤椅上。
徐晴遞來溫熱的薑茶,指尖擦過他手背:“其實我覺得,徐老不是在談合作。“
她望著遠處被雨霧籠罩的徐峰塔,“他更像是在考驗我們。“
林耀將她拉進懷裡,聞著她發間若有若無的桂花香:“不管是什麼,隻要你在身邊就好。“
他想起徐寧最後的話,“下個月的項目啟動會,我要看到徐小姐穿著最漂亮的旗袍,站在簽約台上。“
此刻,他在她耳邊低語:“我們回港島吧,這次,換我站在你身後。“
……
夜雨漸歇,茶社的燈籠次第亮起。
徐晴倚在林耀肩頭,看著西湖上的遊船劃過,將滿湖燈火揉碎成金。
唐心不知何時跑了上來,蜷在兩人腳邊打盹。
遠處傳來評彈聲,弦琶琮錚中,唱的正是《白蛇傳》裡斷橋重逢的橋段。
……
翌日。
港島會議中心的旋轉門吞吐著西裝革履的商界精英,水晶吊燈將大理石地麵映得波光粼粼。
林耀握著徐晴的手穿過長廊,她腕間的翡翠鐲子輕碰,發出清泠聲響。
玻璃幕牆外,維港的巨輪鳴笛而過……
為這場即將展開的東南亞深水港項目啟動會增添了幾分緊張氛圍。
踏入主會場,徐寧正與各國財團代表談笑。
他看見徐晴身著月白蘇繡旗袍款步而來,眼角微挑,抬手示意眾人安靜:
“諸位,這便是我為項目組請來的法務總監,徐晴小姐。”
台下頓時響起竊竊私語,有人盯著徐晴年輕的麵龐露出質疑神色。
也有人注意到她耳後淡粉色的疤痕,那是曼穀槍傷留下的印記。
會議正式開始,投影儀將港口規劃圖投映在巨幕上。
徐寧的首席助理展開數據報告:“項目總投資200億美元,涵蓋集裝箱碼頭、ng接收站和自由貿易區三大板塊……”
話音未落,新加坡星耀集團的代表霍然起身:“徐老,如此龐大的項目,交給名不見經傳的天耀集團,風險如何把控?”
林耀正要開口,徐晴輕輕按住他手背。
她起身時,旗袍開衩處閃過一抹珍珠白,手中激光筆精準點向屏幕:
“這位先生提到風險,恰好我準備了三份文件。”
助理遞上平板電腦,會場大屏隨即切換
“第一份是天耀集團近三年的審計報告,第二份是徐氏財團與我方交叉持股協議,第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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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調出衛星影像,續道:
“是項目選址海域未來十年的氣象監測數據,其中標注了所有可能影響施工的台風路徑。”
會議室陷入短暫的寂靜。
大馬能源巨頭的負責人推了推金絲眼鏡:
“徐小姐如何保證施工期間的勞工權益?當地工會對外國企業可並不友好。”
徐晴微笑著點開新的ppt,數十張照片依次呈現,藍頂白牆的工人宿舍、配備空調的食堂、中英雙語的安全培訓課堂。
“我們已與當地政府達成協議,建立聯合監管委員會,所有薪資發放、工作時長都將實時公示。”
嗬嗬嗬……
角落裡傳來冷笑。
周語嫣的舊部陳宇川拄著拐杖站起,他小腿的槍傷尚未痊愈,眼神卻充滿惡意:
“說得好聽!天耀集團連自家股價都管不好,憑什麼……”
“陳先生似乎忘了!”
徐晴打斷他的話,調出一段視頻,畫麵裡周語嫣在警局供認商業犯罪的畫麵清晰可見,道:
“您背後的勢力,如今正在監獄裡吃牢飯。”
陳宇川臉色驟變,卻又強撐道:“那也不能證明你們有能力……”
“能力?”
林耀終於開口,聲音低沉如大提琴,他調出實時數據,說道:
“過去三個月,天耀集團在東南亞的礦業項目利潤增長47%,客戶滿意度高達98%。”
他的目光掃過全場,續道:
“更重要的是,我們有徐氏財團的背書。”
徐寧端起威士忌輕抿一口,悠然道:
“我這人做生意,最看重兩點,魄力與誠信。
“林先生敢為了保護重要的人在商海搏命”
“這份魄力,足以撐起任何項目;而徐小姐,”
他看向徐晴,道:
“能在槍林彈雨中還保持清醒的法務頭腦,這份冷靜,正是項目需要的。”
談判進入白熱化階段。
風車國航運公司要求提高分紅比例,袋鼠國建築商質疑工程期限
鷹醬科技企業則對數據安全提出苛刻條件。
徐晴始終保持著優雅的姿態,逐條拆解對方的要求:
“分紅比例可根據吞吐量階梯式調整”
“施工期限延長需支付違約金”
“數據中心采用本地加密係統,我方技術團隊全程監管”。
林耀默默注視著她。
記憶閃回揚州,她在小廚房裡專注包燒麥的模樣,與此刻在談判桌上侃侃而談的身影漸漸重迭。
當她據理力爭時,發間的珍珠步搖輕輕晃動;
當她微笑妥協時,眼尾的細紋裡藏著令人心安的溫柔。
……
深夜十點,會議仍在繼續。
茶歇時間,徐寧將林耀拉到露台。
海風卷起徐晴的旗袍下擺。
她正與沙忒財團代表交談,手勢從容自信。
徐寧彈了彈煙灰:
“林先生,你知道最讓我欣賞徐小姐哪點嗎?不是她的專業,而是她總能在合適的時候,讓你收起鋒芒。”
林耀望著徐晴的背影,想起無數個並肩作戰的夜晚。
她通宵核查數據,他為她披上毛毯;
她在危機時擋在他身前,他抱著她衝進醫院。
“她教會我,真正的強大不是無所畏懼,”
林耀低聲道。
“而是明知前方艱險,依然願意握緊彼此的手。”
淩晨兩點,協議終於達成。
當徐晴在最終文件上簽下名字,全場響起掌聲。
徐寧親自為她斟滿香檳:
“徐總監,這杯酒,敬你的膽識與智慧。”
徐晴淺抿一口,看向林耀:“不,這杯酒,敬並肩作戰的我們。”
會議中心的落地窗映出兩人相視而笑的身影。
不遠處,啟德機場的航班劃破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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