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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0章 東湖幫,海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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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老婆送他的禮物。

當晚九點,基隆港7號碼頭的貨櫃區被濃霧籠罩。

林耀靠在生鏽的集裝箱旁,聽著遠處貨輪的汽笛聲。

周朝先的黑色奔馳停在百米外,車燈劃破霧氣。

後座下來兩個戴墨鏡的壯漢,搬著黑色皮箱往集裝箱走,腳步在水泥地上敲出悶響。

“東西帶來了?”林耀沒看箱子,目光落在周朝先緊繃的臉上。

周朝先沒說話,衝壯漢點頭。

箱子打開,露出碼得整齊的現金。

最上麵壓著張紙,是他私人倉庫的監控原始數據備份。

林耀拿起紙張對著路燈晃了晃,忽然輕笑:

“朝先你果然謹慎,不過我要的是原件。”

“好的,耀哥,給你”

周朝先恭恭敬敬拿了過去。

遠處傳來漁船歸港的馬達聲,道:“朝先,最近有人在查舊賬。”

“原件在天道門女老大周虹輝那裡。”

林耀把紙張揉成團扔掉,聲音壓得很低,

“上周她讓人把當年的財務明細轉到了離岸賬戶,您以為張景嶽為什麼突然咬著您不放?”

周朝先瞳孔驟縮。

綠黨有人上周確實找他商量過“共同防禦計劃”。

說要把藍綠兩大勢力的賬目做個“統一清理”。

他以為是派係鬥爭的常規操作,沒想到竟是針對自己。

“她想讓您當替死鬼。”

林耀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錄像帶,道:

“這裡麵是她和港島黑幫的資金往來記錄。”

“天道門的雙花紅棍阿雄在碼頭外候著。”

遠處傳來警笛聲。

林耀抬頭看見港口燈塔亮起。

兩個壯漢突然把皮箱推到他腳邊,轉身鑽進車裡。

奔馳車調頭時,車燈照亮林耀身後集裝箱上的塗鴉。

不知哪個幫派噴的“血債血償”,紅色油漆在霧裡像未乾的血跡。

林耀踢了踢箱子,“三天後會有人聯係您,記住,彆信任何人。”

周朝先鑽進車裡時,摸到口袋裡的念珠,突然扯斷繩子。

木珠滾落在地,“忍”字那一顆掉進排水溝,被海浪聲吞沒。

……

另一邊。

奔馳車在霧中疾馳,周朝先攥著斷裂的念珠,指節因用力泛白。

後視鏡裡,貨櫃區的塗鴉“血債血償”在車燈中一閃而過,如同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去天道門。”

他突然敲了敲前排座椅,聲音低沉得像是從胸腔裡碾出來的。

兩個壯漢對視一眼,方向盤猛地轉向,輪胎在水泥地上擦出刺耳的聲響。

周虹輝的茶室飄著沉水香。

她穿著月白旗袍,正用羊脂玉茶寵碾磨新采的武夷岩茶,指尖沾著金粉般的茶末。

“朝先老弟倒是稀客。”

她眼皮都沒抬,茶勺在青瓷碗裡轉出漣漪,道:

“是為綠黨那群人,還是為當年貨輪沉海的二十三個弟兄?”

周朝先的手指瞬間扣住腰間的槍柄,那批人本該在他安排下假死退隱,船沉貨毀的戲碼,隻有少數幾個心腹知曉。

茶室角落的博古架上,擺著艘鍍金的小貨輪模型,正是當年沉沒的“永盛號”。

“周大姐說笑了。”

他鬆開手指,從西裝內袋摸出張支票,票麵數字後跟著六個零。

“隻是聽說您要清理舊賬,小弟想表表心意。”

支票推過茶盤時,他刻意讓袖口滑下寸許,

露出內側用刺青蓋住的刀疤。

那是二十三年前替周虹輝擋下的一刀。

女人終於抬眼,丹鳳眼在煙霧中眯成細線。她用茶針挑起支票,湊近燭火:

“朝先啊,你當姐姐是缺這點錢的人?”

火苗舔過紙麵,“共同防禦計劃”幾個字在灰燼裡蜷成黑蝶。

“綠黨要的是乾乾淨淨的白手套,你那碼頭底下埋的.可都是帶血的帳本。”

窗外突然傳來玻璃碎裂聲。

周朝先掏槍轉身,隻見防彈玻璃上嵌著枚子彈,彈頭正對著他眉心的位置。

茶室裡的屏風轟然倒塌,十幾個黑衣人手握開山刀衝進來,為首的正是雙花紅棍阿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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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姐這是要卸磨殺驢?”

周朝先背靠牆壁,槍口掃過人群,餘光瞥見周虹輝不知何時退到了暗格前。

阿雄舔了舔刀疤,刀刃在燭火下泛著冷光:

“輝姐說了,您名下那三家海運公司,該換個乾淨的老板了。”

子彈擦著阿雄耳畔飛過,嵌進身後的檀木櫃。

周朝先借著對方本能的閃避,抓起桌上的茶盤砸向燭台。

室內驟然陷入黑暗,隻有他手腕上的夜光表發出幽綠熒光,21:23。

林耀說過“燈塔第三次閃爍時會有驚喜”。

港口方向突然傳來劇烈爆炸聲。

茶室的落地窗震得簌簌掉渣,眾人轉頭望去。

隻見基隆港方向騰起橙紅色火光,正是林耀方才所在的7號碼頭。

阿雄的衛星電話在這時響起,聽筒裡傳來小弟的驚叫:

“雄哥!碼頭的集裝箱全是汽油桶!”

周虹輝的臉色瞬間煞白。

那些集裝箱裡本該裝的是她轉移到離岸賬戶的關鍵賬本,如今卻成了林耀設下的餌。

周朝先趁機踹翻茶桌,在瓷器碎裂聲中衝向暗格。

卻見密碼鎖旁貼著張紙條,字跡力透紙背:

“替死鬼的位置,還是留給天道門吧。”

……

淩晨三點,暴雨傾盆。

周朝先在廢棄漁市的冷藏庫裡,聽著雨滴敲打鐵皮屋頂的聲音。

他摸出懷表,玻璃鏡麵映出額角新添的刀傷。

方才在茶室混戰中,他用碎瓷片劃開了阿雄的頸動脈。

卻在搶賬本時被周虹輝的保鏢擊中肩膀。

“耀哥,貨已經燒乾淨了。”

電話那頭傳來林耀的聲音,混著海浪聲和警笛聲:

“天道門的人正在碼頭救火,您該去拿‘原件’了。”

冷藏庫的鐵鎖突然發出輕響。

周朝先迅速滾到貨架後,槍口對準門縫。

進來的是個穿雨衣的青年,懷裡抱著個濕漉漉的牛皮紙袋。

“周先生……”

那人摘下兜帽,露出左耳後豌豆大小的黑痣,正是林耀旗下戰堂“水鬼組”的標記。

“輝姐的私人保險櫃,今早剛從遊艇上搬下來。”

紙袋裡是三本燙金賬本,最新的那本夾著張泛黃的報紙,十年前“永盛號”沉沒事故的報道。

他手指一抖,報紙滑落。

露出賬本裡夾著的u盤,外殼上刻著“離岸賬戶明細”。

雨聲中傳來引擎轟鳴。周朝先掀開窗簾一角?

隻見三輛黑色suv堵住漁市入口,車燈照亮雨中的“周氏水產”招牌。

這是他名下最乾淨的白手套企業。

帶頭下車的是綠黨大佬王煸,西裝革履的男人懷裡抱著個骨灰盒。

正是上周突然“病逝”的張景嶽。

“朝先老弟。”

王煸的雨傘碾過積水,“我們需要你在‘共同防禦計劃’的聲明上簽個字。

隻要承認當年挪用幫派資金資助綠營,你名下的資產.”

他瞥了眼冷藏庫,“和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都能既往不咎。”

周朝先摸出林耀給的錄像帶,在掌心轉了兩圈。

錄像裡周虹輝和港島號碼幫的交易畫麵清晰可辨。

但更關鍵的是背景音裡偶爾提到的“永盛號”貨物,二十三個替死鬼的“死亡保險”。

受益人欄填的正是綠黨某位大佬的化名。

“你可知,”他突然把賬本舉到燈光下,雨水順著鐵皮縫隙滴在紙頁上,暈開墨字,

“張景嶽臨死前,把當年沉海的貨櫃坐標刻在了假牙裡?”

冷藏庫的燈管突然閃爍,牆麵上投出巨大的陰影,像是貨輪沉沒時掀起的巨浪,“那些箱子裡裝的不是四號仔,是足以讓藍綠都翻車的,”

話音未落,槍響。

王煸眉心爆開血花的瞬間,周朝先已踹開後窗躍入海中。

冰冷的海水灌進傷口,他卻在水下扯出笑容。

方才槍響時,他看見王煸西裝內袋掉出的照片。

正是周虹輝年輕時和某位“失蹤”的綠黨大佬的合照。

暴雨衝刷著海岸。

當警方趕到時,冷藏庫裡隻剩幾灘血跡、半本泡爛的賬本。

和一枚刻著“忍”字的木珠正隨著退潮的海水,向深海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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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後,基隆港再次被濃霧籠罩。

林耀站在燈塔頂端,看著那艘掛著巴拿馬國旗的貨輪緩緩進港。

船艙裡裝滿了看似普通的電子元件。

隻有夾層中藏著的二十三個鈦金屬盒,裝著足以讓整個正壇地震的秘密。

“耀哥,周朝先上了去斐濟的郵輪。”手下遞來衛星電話。

屏幕上顯示著剛收到的加密信息。

“他留了句話:‘血債血償的油漆,該刷在天道門的墓碑上了。’”

男人輕笑,指尖的雪茄火星明滅。

遠處,周虹輝的私人直升機正在低空盤旋,顯然是收到了“離岸賬戶異動”的消息。

而他早已讓“水鬼組”在三天前,把所有賬本的掃描件,匿名寄給了每個議員辦公室的傳真機。

“通知阿雄!”

他彈掉煙灰,看著濃霧中若隱若現的“永盛號”殘骸。

“該讓那些在海底泡了二十年的‘死人’,浮出水麵了。”

……

晨霧漸散時,港口傳來此起彼伏的汽笛聲。

某間議員辦公室的碎紙機前,秘書正將剛收到的文件塞進去。

卻沒注意到最底下那張紙上,兩個死者的照片被紅筆圈成了三角,張景嶽、周朝先。

而林耀此刻正戴著墨鏡坐在咖啡廳裡,看著電視新聞中周虹輝被警方帶走的畫麵。

他轉動無名指上的戒指,露出內側刻著的“23”。

那是當年被沉入海底的二十三個兄弟的編號總和。

衛星電話震動,新消息來自一個加密號碼:

“原件已存入瑞士銀行,鑰匙在您常去的那家茶餐廳第三張餐桌下。”

他起身離開,經過收銀台時,瞥見牆上的電視正在播放天氣預報:

“明日基隆港將有特大濃霧,請注意航運安全。”

林耀推開玻璃門,海風裹著鹹澀撲麵而來。遠處的貨輪拉響長笛,驚起一群海鷗。

他摸出懷表,指針指向九點整,和那晚同一個時刻。

隻是這次,濃霧中藏著的,不再是陷阱。

而是二十年未冷的血。

台北東區的霓虹碎在雨幕裡,“薔薇閣”茶樓的雕花木門開合間,飄出若有似無的沉水香。

林耀的指尖掠過門扉上的燙金牡丹,忽然想起海棠第一次穿旗袍的樣子。

“耀哥總是準時得可怕。”

海棠的聲音從二樓傳來。她倚著欄杆往下看,月白色改良旗袍勾勒出利落的肩線。

頸間的翡翠平安扣晃出冷光。

那是他去年送的生辰禮

“海棠,東湖幫的例會該改改時間了。”

林耀拾級而上,皮鞋在紅木台階上敲出清響。

“總讓美人熬夜,可是不好。”

二樓雅間的屏風後轉出兩個黑衣少女,垂眸奉上普洱茶。

袖口露出的刺青正是東湖幫的“雙鯉護蓮”圖騰。

海棠撚動翡翠平安扣,忽然輕笑:“耀哥這趟來,是要勸我去選立委,還是來查上周那批走私自貿港的軍火?”

茶盞擱在桌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阿雄的人昨天在基隆港燒了三個集裝箱,圈裡都在傳,您這是要逼天道門和綠黨狗咬狗。”

隨後,林耀從西裝內袋摸出份文件,推過茶桌,道:

“前陣子幫您整理的資產清單,明麵上的海運公司該轉到侄女名下了。至於暗樁.”

他指腹敲了敲文件第二頁,續道:

“那個總在議會提‘漁業補貼法案’的陳議員,上個月收了您三百萬政治獻金吧?”

海棠的指尖驟然收緊,平安扣在鎖骨處壓出紅痕。

樓下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是某個堂主喝多了在拍桌子,叫嚷著“女人當幫主算什麼世道”。

她垂眸撥弄茶勺,道:

“耀哥知道,東湖幫三十年沒出過女當家,若不是當年老頭子被仇笑癡設計死於‘交通意外’.”

“仇笑癡可是綠黨,所以您更該坐在立法院裡。”

林耀打斷她,從懷表鏈上摘下枚鑽石袖扣,推到她麵前,道:

“這是綠黨王煸夫人的‘心頭好’,上周在蘇富比拍了八百萬。您猜怎麼著?”

叭了一口雪茄,續道:

“鑒定證書顯示,這是二十年前天道門從港島博物館偷的贓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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