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周管事就將二老爺那兩外室接進府,去接人的時候,二老爺聞訊趕去阻攔,但沒用,讓周管事去接人的是謝歸墨,而且現在人接不接,二老爺養外室都是事實,已經傳開了。
二老爺氣的想把巡城司活剮的心都有。
養外室可不是什麼好名聲。
堂堂靖陽王府二老爺,竟然養外室,擺明了是家中有妒婦,不允許納妾,才放在外頭養著的。
這是損二太太的名聲,雖然也是事實。
二老爺也一樣,壓不住二太太,連納妾都做不到,這是懼內,懼內就算了,還又好色,才做出這種背著正妻,在外麵養女人。
再傳出養的還是靖陽王府老夫人,硬塞給靖陽王世子的兩丫鬟,這事傳的就更開了。
靖陽王府老夫人又不是靖陽王的親娘,更不是世子的親祖母,有這樣善解人意的丫鬟,不給自己兒子,塞給世子,這是要引誘的世子沉迷女色嗎?
先前出過絕子藥的事,現在又弄出這樣的事來,這老夫人不是善茬。
還有二太太,靖陽王世子妃不願意收下那兩丫鬟,她沒少勸她大度,她自己怎麼不大度一點兒呢,靖陽王府二老爺兒子都快成親的人了,納個妾還要偷偷摸摸的,放在外頭,多丟男人的臉啊。
這些流言,像雪花一樣飛進靖陽王府,傳到老夫人和二太太耳中,沒差點將她們氣死。
二老爺養外室,養的還是謝歸墨不要的兩丫鬟,王爺從軍營回府,聽說這事,直接把二老爺關進祠堂裡,並給二老爺告了三天假。
顯然是要罰二老爺在祠堂反省三天。
這樣敗壞門風,帶歪小輩的事,不嚴懲怎麼肅家風。
……
一夜好眠。
翌日醒來,沈棠坐在床上伸懶腰,銀杏秋桐端熱水進屋伺候沈棠起床。
銀杏道,“世子妃醒了,天下雪了。”
穿好裙裳,沈棠迫不及待走到窗戶處,就看到窗外飄著雪。
不過不大,而且細碎。
但確確實實下雪了。
雪花飄入掌心,很快就化成了水。
這是第一場雪,等過些日子就會下大雪,到時候銀裝素裹,站在觀景樓上看,美不勝收。
沈棠洗漱完,謝歸墨也晨練完回來同她一起吃早飯。
剛吃完呢,外麵四兒快步進來道,“世子妃,二老爺養外室,被貶了一級,二太太誥命被奪了!”
沈棠,“……???”
養外室私德有虧,禦史彈劾,受罰是肯定的,但被貶官的並不多,畢竟男人三妻四妾是稀鬆平常之事,怎麼二太太會被奪誥命呢,這還是第一次聽說呢。
但見謝歸墨並不詫異,沈棠小聲道,“你早知道?”
謝歸墨往沈棠碗裡夾了個蝦餃,“不是要給二房添堵嗎,二叔受罰,幾天就消停了,二嬸吃虧,才無寧日。”
沈棠,“……”
要說腹黑,還得是他啊。
她那點添堵根本就不夠他看的。
其實主要還是添堵的時機選的好,江老爺被殺,豫王錯失扳倒齊王的好機會,都知道是二老爺幫齊王殺人滅口的,但苦於沒有證據,誰也不能把二老爺怎麼樣。
可就在這節骨眼上,沈棠要給二老爺添堵,養外室這事,可大可小,罰個半年一年俸祿也能過去,貶個一兩級也有可能,就看皇上有多動怒了。
二老爺養外室的事一經傳開,豫王讓禦史彈劾二老爺,謝歸墨知道豫王會這麼做,讓禦史一並彈劾二太太善妒。
朝堂上會有幫二老爺求情的,可沒有幫二太太的,因為善妒,容不下人,才逼的二老爺把人養在外麵,會群起激憤,那些大臣,尤其是脾氣暴躁的武將,看不起二老爺這樣丟男人臉的膿包,後果可想而知了。
再說二太太,本來二老爺養外室,她被外界傳善妒,就氣的吃不下睡不著了,恨不得叫王爺把二老爺打個半身不遂才好。
結果還有禦史彈劾她善妒,以至被奪誥命,二太太氣到嘴裡都有了血腥味。
更氣人的還在後麵,本來王爺隻罰二老爺,畢竟養外室這事二太太不知情,但皇上都信了這事是她善妒引起的,不罰豈不是縱容,王爺便把二太太也關去祠堂,和二老爺一起反省了。
關進去不到一刻鐘。
兩人就在祠堂打起來了。
沈棠,“……”
消息傳到沈棠耳中,沈棠笑的前俯後仰,腮幫子都笑疼了。
她懷疑王爺是故意的。
平常女眷受罰,都是罰跪佛堂的,偏偏這回罰跪祠堂,說沒讓兩人乾架的意思,沈棠都不信。
隻是都被罰跪祠堂反省了,在祠堂打起來,也不知道要怎麼罰,延期?
可惜不能親眼去看一看,算是人生一大遺憾了。
不過沈棠去不成,四兒那丫鬟溜去了,回來告訴沈棠,“二老爺的臉脖子被撓出來好幾道抓痕,二太太腦袋磕到了供桌上,震的牌位倒了好幾個……”
一整天,從早上到晚上,好消息不停。
但第二天,沈棠因為誤會,狠狠震驚了一下。
事情是這樣的——
沈棠早上醒來,人還慵懶的不想起,四兒屁顛顛的進來告訴她,“世子妃,二太太死了……”
這話無疑是平地起驚雷。
沈棠狠狠驚了下。
二太太隻是因為善妒,被王爺罰和二老爺一起在祠堂反省,怎麼就死了呢?
難不成是二老爺殺的?
沈棠腦子裡閃過許多猜測,結果是她弄錯了,不,是四兒稟告的不夠清楚。
死的不是這個二太太,而是沈娢的親娘。
那個被她讓人削掉頭發,又被齊王毒啞的二太太。
二太太受的報複足夠了,沈娢也被大火燒死,沈棠已經將對她的仇恨放下了,一時間沒多想,結果想岔了。
不過想岔的不止沈棠,銀杏秋桐一樣。
銀杏不敢置信,“二太太怎麼就死了呢?”
四兒一臉茫然,“被削頭發,又被人毒啞了,能活到現在,已經出人意料了,死了不稀奇啊。”
銀杏氣的抬手戳她腦門,“你好歹說清楚一點兒,我還以為死的是……”
不敢說,萬一隔牆有耳,傳到二太太耳中,二太太本就氣個半死了,這要一口氣沒提上來,她就死定了。
四兒被戳的很是無辜。
她是平遠侯府出來的丫鬟,習慣了喊二太太,讓她喊彆的稱呼,她彆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