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坐在車內,神色凝重,儘管麵容疲憊,卻難掩眼中的執著。
他微微側過身,目光落在身旁的張三身上。
“朕要你擬定的法律,你應該都清楚了吧?尤其是關於學院暴力的法律,這是重中之重,一絲一毫都不可忽視。”
他微微頓了頓,望向車窗外,眼神中滿是對大唐未來的期許,緩聲說道:“孩子們是我大唐的希望,是國家的根基。”
“所以,這件事情至關重要,絕不能讓孩子們在本該純真無憂的童年,就因暴力的陰影而遭受傷害,這不僅會毀了他們的一生,更會影響大唐未來的繁榮昌盛。”
李承乾的聲音愈發堅定有力。
“所有對於施暴者的判罰,都要從嚴從重,量刑規格必須達到極致。”
“還有,等會兒朝會你不用來了,即刻回去,修訂法律,朕給你時間,也相信你定能不負朕望。”
言罷,李承乾又轉頭看向張顯懷,有條不紊地安排著:“顯懷啊,等會替朕去甘露殿,把床前的那套朝服速速拿來。”
“朕在兩儀殿換好衣服,便即刻前往朝堂,一刻都不能耽擱。”
李承乾就這樣對兩人不斷的安排著事務。
張顯懷和張三看著陛下那略顯憔悴卻依舊堅毅的模樣,心中滿是擔憂。
張三忍不住拱手說道:“陛下!您昨天忙了整整一夜,要不先休息一下,再去上朝也不遲啊。”
隻有這幾天一直貼身跟著李承乾的張顯懷和張三才知道,陛下這段時間的工作強度究竟有多大。
這些日子,李承乾為了徹查鹹陽城的腐敗亂象,幾乎把鹹陽城翻了個底朝天。
他每日奔波於大街小巷,查閱堆積如山的卷宗,耐心詢問每一位百姓,嚴厲審訊涉案官員,睡眠時間少得可憐。
張顯懷已經多次目睹陛下的辛勞,可張三卻是初次見識到帝王為了江山社稷如此拚命。
一個人,這麼多日子,僅僅隻睡了那麼點時辰,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
聽到張三的勸說,李承乾輕輕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卻又透著溫和:“沒時間了。放心吧,朕的身體硬朗著呢,等會上朝結束,朕便去好好休息。”
說罷,又看向張三,語重心長道,“張愛卿啊,朕交代你的事情,關乎大唐的未來,你一定要全心全力,用心去做!”
張三聽著李承乾的話,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動,他認真地點了點頭,大聲說道:“陛下!張三願為陛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李承乾微微頷首,看了張三一眼,又將目光轉向張顯懷。
張顯懷心領神會,立刻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摸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遞到張三麵前。
張三看著那張銀票,一時間竟有些愣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眼中有些難以置信。
這可是五百兩啊,相當於他將近兩年的俸祿。這筆錢,對於他這樣的官員來說,無疑是一筆巨款。
一時間,張三的手懸在半空,不知道是該接還是不該接。
李承乾看著張三的模樣,和聲說道:“收下吧,這是你應得的。
“朕如今也並不寬裕,能給你的隻有這些。”
“隻盼你能好好乾,隻要你把事情辦好,朕就心滿意足了。”
看著張顯懷手中的銀票,再看著陛下那充滿信任的眼神,張三隻覺得渾身充滿了乾勁,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氣。
他激動地接過銀票,聲音都有些顫抖:“陛下放心,我一定儘快將這部法律撰寫出來,絕不辜負陛下的信任!”
李承乾欣慰地點了點頭。
很快,馬車緩緩停在在張三的府門口。張三下了車,望著自家熟悉的府邸,心中滿是疲憊後的放鬆。
他回家後,第一時間吩咐人準備熱水,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又換上了一身乾淨清爽的衣服。
這些天在鹹陽奔波勞累,他終於能回到自己溫暖的家中,躺在熟悉的床上,好好地休息一下了。他睡覺一向認床,在鹹陽的那些日子,他總是睡不踏實,如今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可沒想到,他剛一躺到床上,就感覺枕下硌得慌,像是枕上了一堆碎石塊。心中滿是疑惑的他,伸手拆開了枕頭。
隨著枕頭被打開,裡麵露出的不是柔軟的棉絮,而是白花花的銀兩。
那些銀子閃爍著誘人的光芒。張三粗略地目測了一下,這裡麵的銀子至少有五百兩。
看著這麼多的錢,張三不禁咽了咽口水,心中又驚又喜。
他連忙大聲呼喊:“夫人,夫人!快過來,這枕頭裡的銀兩是怎麼回事啊?家裡怎麼會突然有這麼多錢啊?”
張三的夫人聽到動靜,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看到枕頭裡那堆白花花的銀子,她也一下子愣住了,一臉茫然。
她皺著眉頭,仔細回憶著,怎麼會突然多了這麼多錢呢?
她一邊想著,一邊不住地搖頭。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猛地一拍腦袋,大聲說道:“對了,夫君,前兩天有錦衣衛來過家裡!說是要取什麼東西!”
聽到夫人的話,張三瞬間全明白了。
他知道,這一定是陛下的賞賜,是陛下對他的獎勵。
一時間,他所有的困意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心中隻剩下滿滿的感恩。
他轉頭看向夫人,大聲說道:“夫人,速速給我研墨,我要辦公!”
一聽到張三剛回來就要辦公,他的夫人不禁有些擔心,連忙勸道:“夫君,你這才剛回來,舟車勞頓,不休息一下嗎?”
張三看向自己的夫人,堅定地搖了搖頭。
“休息?我張三要是還有臉休息的話,如何對得起陛下的大恩大德?”
“陛下如此厚待我,我定要全力以赴,早日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務!”
馬車裡,張顯懷有些無奈的對著李承乾說道。
“陛下,會不會給的太多了,這麼多錢,陛下您自己也不舍得花啊!”
“就這麼給他了。”
張顯懷有些心疼。
李承乾笑著搖了搖頭。
“想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朕也做不出來那種事,放心吧,這個錢,花的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