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澤珩接到上頭電話的時候，人在秫園。
封悅得到一包頂級曼特寧，她一個人消耗不了，拉上薑妤和靳澤珩一起。
接完電話，靳澤珩苦笑了一下。
“容朝甫還是棋高一籌呀。”
封悅喝了一口咖啡，苦得鼻子眉毛皺成一團：“怎麼了？”
靳澤珩看向薑妤，輕輕在她麵前敲了敲：“我和你去醫院做檢查，被人看見了，現在外麵傳得厲害，說我們有不正當關係，我被暫停了調查組負責人的工作，等明天回去說明情況，才決定去留。”
封悅驚訝道：“這樣一來，新的負責人就有機會換成容老頭的人了，然後他就沒事了？”
靳澤珩點頭：“我不怕流言蜚語，隻是這次讓他這麼容易逃脫，真是太遺憾了。”
薑妤默了兩秒，笑道：“既然你不在乎流言，那我就承認愛慕你。”
靳澤珩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我追你了呀，你不高興嗎？”薑妤笑容更燦爛。
“薑妤，我很嚴肅的。”靳澤珩聲音居然有點打顫。
薑妤不逗他了：“容朝甫乾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換做普通人，隨便證實一個都能要命，而他卻相安無事了這麼多年，要是太容易困住他，反而有點不正常。”
所以從一開始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靳澤珩：“那你的計劃是……”
“公開方昧的錄音，隻是循循漸進的第一步。容朝甫這艘船很沉，與其用力掀翻他，不如讓他自、己、沉。”
靳澤珩不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薑妤是他女朋友，那麼無疑是給她多一重保障。
哪怕容老爺子擺脫錄音的束縛，再想動她時，也要考慮清楚，他靳澤珩這個靠山，是不能貿然為敵的。
“主意是好，但這個……額……”
靳澤珩摸著下巴，難以決斷。
封悅沒忍住：“你怕有人會揍你嗎？”
靳澤珩放下手：“嗯。”
薑妤因他的沒出息，轉開臉。
封悅不懂他怎麼也磨磨唧唧的。
“那你給他打電話說清楚呀。”
……
那頭，裴昱州辦完事，提前返回住處。
他知道薑妤已經離開基地。
上次鬨得凶，所以好幾天沒有去秫園看她。
一來兩人需要時間冷靜，二來他確實忙。
想著今晚有空，也該去見見他了。
隻是車剛到大門口，就被站在風裡站了許久的林輕給攔住了。
容、林兩家通過公司發布婚訊，在裴昱州這裡實屬霸王硬上弓。
裴昱州不接林源震夫婦電話，也不去林家，已此表明他的態度。
林輕幾天見不到他，唯恐失去他，早上就來黎園門口堵他了，結果裴昱州昨晚沒回。
她就索性等在這裡，一直等，等到他為止。
天氣剛剛轉暖，風中還帶著寒意。
裴昱州坐在開著暖氣的車裡，並不打算下車。
林輕要挪到車窗邊，一動才發現自己的雙腳因長時間站立而凍僵了。
她差點摔了一跤，委屈的看向裴昱州。
男人隻是打開車窗，給她一個不算冷凜的眼神，算是給她打氣。
林輕扶住他的引擎蓋重新站起，慢慢挪到他的車窗邊。
“昱州，我等了你一天，你昨晚去哪兒了？是和她在一起嗎？”
裴昱州不笑時，麵色透著寒意：“輪不到你管。”
林輕點頭：“是是是，我來找你談婚禮的事。”
裴昱州看了看窗外四處。
“你就這樣出現，不怕被人扔臭雞蛋？”
他還是在乎她的。
林輕眼睛突然紅了。
“進去談。”
裴昱州說完，直徑把車開進了大門。
林輕雙腳僵硬，走得慢。
到了客廳，裴昱州已經洗澡去了。
傭人端來一杯茶，林輕沒接，拘束地坐在沙發裡。
茶幾上有隨意的放著裴昱州的私人物品，看樣子他有點急，洗過澡後還要出門。
林輕正神遊著，茶幾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一串號碼，沒有儲存名字。
傭人沒有來，而裴昱州在臥室，林輕短暫思索兩秒，顫抖著拿起來接聽。
“外麵那些風言風語你知道了吧？這件事我要和你講一講，你現在有沒有空？”
“請問你是？”
靳澤珩突然頓住。
半晌，他試探問道：“你是林輕？”
“是我。”
靳澤珩看了眼對麵的薑妤。
她沒有任何反應，仿佛裴昱州的電話被林輕接聽是司空見慣的事，甚至還拿起咖啡品了一口。
“喂，還在嗎？”林輕在電話裡問。
靳澤珩收起詫異的口吻：“他在乾什麼？讓他接電話。”
林輕小聲道：“他在洗澡，等洗完澡，我讓他給你回過來好嗎？”
“洗澡？”靳澤珩又詫異了，“還不到六點，不早不晚的他洗什麼澡？”
“自然是出了汗，要洗一洗了。”
林輕的聲音帶著羞澀。
靳澤珩怒然掛了電話。
“讓他娶林輕，他向我表示要為你守身如玉。私下裡又和那個女人廝混在一起，什麼混蛋玩意兒？”
薑妤一點也沒生氣，反而如過來人一般給他忠告：“你要習慣。”
靳澤珩突然懂了她對裴昱州的決然。
“現在你還有顧慮嗎？”薑妤問。
靳澤珩默了默：“既然你有計劃，不如索性大大方方做實外麵的風言風語。”
“怎麼大大方方？”薑妤問。
封悅接過話頭：“今晚‘清風紅樓’歌劇，鄒靜老師退居幕後告彆場，票都讓達官貴人包了。現在你們有兩個問題，一是還有3個小時開場，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搞到票；二是薑妤姐的眼睛……”
薑妤沉默了。
裴昱州穿了一身乾淨的正裝走出臥室，急匆匆往茶幾這邊而來。
看樣子是因為把手機落在客廳，急了。
林輕規規矩矩坐在沙發裡，見他出來，乖巧地指了指他的手機。
“有電話找過你。”
裴昱州麵色不悅：“不是說過，不許碰我手機嗎？”
林輕怯怯道：“沒有名字，我以為是廣告推銷。”
裴昱州不理她，走到窗邊點開通話記錄。
是靳澤珩打來的。
他回撥過去。
隻響了兩聲就有人接聽。
“喂。”
薑妤溫溫柔柔的聲音讓裴昱州皺起了眉。
反複看了多次，確認號碼是靳澤珩的。
“這是他的電話。”
裴昱州提醒她。
薑妤莞爾：“是呀，他在洗澡，要我遞給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