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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具,你怎麼弄出來這麼大動靜?”
幾乎就在那根筷子插進桌子裡的瞬間。
黃君文的詢問聲如影隨至。
沒辦法,這動靜實在是太大了,叮呤咣啷的,任誰都不可能無視。
聞言,道具師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滿臉僵硬的扭過頭來,看著黃君文:“那個啥,黃導,我要說,我還啥都沒乾呢,你信嗎?”
“啊??”
黃君文微微一愣。
“你扯淡呢吧,你要是啥都沒乾,那剛才那是”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意識到什麼,語氣一頓。
剛才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薑年的演技上了。
以至於他下意識的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薑年的實力,也遠非常人能比!
他腳下那被跺碎的石板磚,現在可還新著呢。
“臥槽,不能吧!”
黃君文內心驚駭無比。
雖然說在此之前,薑年還乾過更離譜的進山打虎。
但那進山打虎就是再怎麼牛逼,他也隻是聽說。
現在則是親眼見。
這完全是兩個概念。
也就在他震驚的時候。
客棧裡。
張春中把自己的腿都給掐腫了,這才堪堪讓自己緩過勁來。
他壓抑著心中那如同潮水一般洶湧的恐懼。
用力抓著楊榕的肩膀,聲厲色茬:“小子,你想乾什麼?!我告訴你,你夫人可還在我的手上!”
見此狀,薑年眸中閃過一抹意外。
他本以為自己做出此舉,對方肯定得‘哢’一下,調整狀態才行,沒想到其竟然適應的這麼快,
“不錯,有點意思!”薑年心中暗暗想道。
隨後重新進入狀態,發出一聲冷笑:
“木高峰啊木高峰,枉你還是成名多年的江湖人物,竟無恥到這個地步。”
“嗬,想來也是,活得久了,王八也能混出個名堂。”
“你既然這麼怕死,那就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叫三聲爺爺。”
“我心情好,或許還能讓你多活一年!”
這是當初林平之家中遭遇變故時,林平之求助木高峰,木高峰對他提出的要求。
如今,攻守易型,林平之學會了《辟邪劍法》,自是要從這老狗的身上,收回些利息。
聞言,木高峰陰笑一聲,顯然也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於是譏諷的看著林平之:“你說你這小子,當日在衡山城,你扮成駝背,向我磕頭,叫我爺爺,要你爺爺我教你武功,爺爺不教,你轉身就投到嶽不群門下,終於,讓你騙到這個老婆,還真是個忘恩負義,滿腹算計,真不知道你爹媽是怎麼教的,養出你這個小混賬!”
“老雜毛!”
此話一出,無疑是觸犯了林平之的逆鱗。
他現在還活著,唯一的寄托,就是他的爹娘,
可現在,他卻被一個殺害了自己爹娘的人指著鼻子辱罵。
林平之頓時就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當即拔劍。
“嗡—”
霎時間,內裡運轉,氣浪卷起。
它一路席卷而去,直接就將木高峰他們的桌子給撕碎。
那恐怖的氣浪令木高峰不敢硬抗,連忙鬆開了抓著嶽靈珊的手,踉蹌向後退去。
按照劇本。
這個時候,那身在二樓的任盈盈就應該下來救場了。
但此刻,這木桌被薑年粉碎,過去了快半分鐘了。
任盈盈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因為袁杉杉已經看傻眼了。
二樓,這是一個看戲的絕佳位置。
樓下發生了什麼,有什麼風吹草動,都躲不過他們的雙眼。
也因此,在剛才薑年出劍的時候。
有那麼一瞬間,袁杉杉很清楚的看到了,一道白光,出現在了薑年身前。
“袁老師,袁老師,該你下場演戲了。”
見袁杉杉遲遲沒有動靜,霍建驊小聲催促道。
聞言,袁杉杉回過神來,但卻沒有照做,而是吞了口口水,直勾勾的看著薑年,問道:“你你們看到了嗎?”
“什麼?”
“劍氣!”
袁杉杉輕輕吐出這兩個字。
雖然剛才那白光就隻出現了一瞬間,但她的直覺告訴她,那玩意,是劍氣!
“啊?”
此言一出,霍建驊當即一愣。
他看著袁杉杉,臉上帶著說不儘的古怪:“你生病了?”
霍建驊感覺袁杉杉可能是發燒了。
不然她好端端的,怎麼會說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你難道沒看到嗎?”袁杉杉反問,接著看向鄧紗:“紗紗,你呢,你也沒看到嗎?”
見她這樣,霍建驊和鄧紗麵麵相覷,滿是茫然。
鄧紗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隨後伸出手,摸了摸袁杉杉的腦袋:“有點燙,杉杉姐,你是不是壓力太大了啊?”“這可能吧。”
袁杉杉摸了摸腦袋,發現果然如此,心中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而在監控器後麵。
眼瞅著袁杉杉非但不走劇本,還跟霍建驊他們聊起來了。
黃君文氣的都快要罵出來了。
他媽的,搞什麼啊?關鍵時刻掉鏈子?!
就當他想要拿起話筒,直接喊‘哢’時。
突然。
“老雜毛,老雜碎,你們想要學我的辟邪劍法,在這裡,你可學不會,來,到外麵,讓我好好教教你!”
薑年的聲音突然從客棧裡傳來。
聞言,黃君文連忙切換鏡頭看去。
便見此刻,薑年發現袁杉杉沒有下來後,直接隨機應變,上前摟住了楊榕,然後就滿臉桀驁的看著那張春中和李耀敬說道。
兩人明白他這是在救場。
於是順勢而下,張春中道:“來便來,學了點功夫,都不知天高地厚了,今天就讓爺爺我來好好教訓教訓你!”
李耀敬雖然沒有說話,但鼻腔中發出的那一聲悶哼,也表達了他的意思。
見此狀,薑年哈哈大笑。
隨手將楊榕往旁邊一推,就大步朝著門外走去,如此,便算是將這一段給救了回來。
但緊接著,新的問題也來了。
那就是這出來了,接下來該怎麼演?
在他們原本的設定中,林平之在暴起之後,一劍封喉餘人豪,木高峰被他的舉止給嚇到,連忙逃離。
林平之緊追而上,一劍刺入木高峰的駝峰,結果被其駝峰中暗藏惡臭的毒液弄瞎雙眼,導致他在和餘滄海對戰時,根本找不到對方的人。
這個時候,令狐衝出手,點明了餘滄海的位置,林平之反手殺去,將餘滄海釘死在二樓上,這段打戲便結束,隨後就是和嶽靈珊之間的文戲了。
這些都是發生在客棧裡的。
如今出了客棧
“先隨機應變吧。”
黃君文點上一支煙,揉了揉眉心。
看著在監控器小窗裡,那還有些不明所以的袁杉杉,頭疼無比。
要不是這娘們關鍵時刻掉鏈子,薑年也不至於為了救場,讓事情演變到這個地步。
所幸,事情的發展雖然超出了劇本原有的設定。
但卻並沒有特彆糟糕。
因為這木高峰和餘滄海明擺著是要跟林平之打起來了。
這條主線不可能變。
既如此,出了客棧之後,就順著這條線繼續演下去便可。
餘滄海大手一揮:“上!”
話音落下,那些身穿青城派弟子服裝的人頓時朝著林平之殺來!
人多勢眾,林平之並不害怕。
相反,他臉上帶著邪性無比的笑容,拿著手裡的劍剜了個劍,緊接著,身形便如鬼魅一般,揮著劍,殺入了人群之中。
“乒乒乒—”
刀光劍影。
揮劍的紫衣猶如展翅蝴蝶,在那一眾青城派弟子之中肆意穿梭。
他的臉上始終帶著遊刃有餘的邪笑。
往往殺了幾個人,就會停下。
像是雜耍,那鋒利的長劍宛如發辮,被林平之拿在身前‘呼呼’揮舞,劃出一個標準的圓形,讓所有人都不敢貿然靠近。
又像是貓戲老鼠。
林平之的每一次發起襲擊,殺死的卻不是這群人中的實力最弱者。
而是那些心生怯意,想要逃離的青城派弟子。
逼得其他人哪怕明知不敵,但為了活命,又或者說活久點,隻能夠硬著頭皮繼續上前!
“薑老師好變態啊!”
站在二樓的窗戶前,看著客棧門口的情況,鄧紗咧著嘴,由衷歎道。
明明以設定而言,林平之的實力,在場無人可及,能夠將這群人全部殺完。
可薑年在演的時候,卻選擇了最折磨的一種方式。
聞言,霍建驊稍加遲疑:
“還好吧,主要是這麼演效果好啊。”
“不光把林平之那已經扭曲的心理給表達了出來。”
“而且還把林平之對青城派的恨意,也給體現的淋漓儘致。”
“畢竟仇人嘛,誰會輕易放過?”
他分析的頭頭是道。
聽的鄧紗滿臉無語,吐槽道:“霍老師,你上學的時候一定是語文課代表吧?”
霍建驊一愣:“不是啊,怎麼了?”
“那你在做什麼閱讀理解呢?”鄧紗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霍建驊乾乾一笑:“這不是薑老師演的太好了,忍不住感歎兩句嘛,袁老師,你說是不是?”
“是的,薑老師不愧是太監專業戶啊,這嘠了蛋後,感覺就是不一樣,演的明顯都比之前好了一倍不止!”袁杉杉一臉驚歎。
在她看來,薑年的演技本來就屬於是頂尖的那一批了。
沒想到還能再翻一翻。
著實是讓她感覺有些匪夷所思。
聞言,鄧紗想了想:
“有沒有一種可能,薑老師這根本就不是演的,而是他本色發揮呢?也隻有不表演,才能夠比演的更厲害吧!”
“更不用說他還想出來了這麼一個變態的表演方法,我現在甚至都有點懷疑,薑老師這是在接著演戲的名號,公然放飛自我!”
“畢竟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帶上了麵具,就是摘下了麵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