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靈丹憶往事,再續前塵需真情。
在月光尊者的判定中,此事成與不成要看那前世之情是非為真,否則因執念而占有他人的輪回新生,便是善因成惡果。
至於秘聞使是否儘心,其實並非阻礙。
忘憂密信傳送期間總會有秘聞司官吏開匣查看,防止有人借密信通道傳播惡咒與疫病。
為此其不儘心無法隱瞞,其若儘心亦有所證,但事未行進前不可苛求他人證明心誠。
隻因心意無言證,看其行為方自明。
孔爵聽聞月光尊者之言,方知自己的心亂了。
莫管那秘聞使是否存在靈智,其都不會冒然耍弄忘憂國主與月光尊者。
畢竟月光尊者有降魔手段、忘憂國君有治國之道,與他們相處者存善意可得善緣,逞惡行自然也會得惡果。
“癡兒,你不去見他,自是不想以容貌得迷愛、不欲以家世得功利。
且少一分執念,存一分成全,非成全她人之美,實成全自我之真。”
“多謝尊者教誨,我已知該如何做了。”
孔爵拜謝月光尊者後,主動取來筆墨默寫起月淨三昧經。
卻是開篇第一言,色不自色、由心故色,心不自心、由色故心。
玄奧佛經不能解釋萬物,但能闡述部分心物之理。
比如孔爵便從中看到了情起自心方為真、貪癡迷離是糾纏。
不同於東方遍淨天的安靜,月宮新月殿中依然歡鬨。
周元趁著酒興問忘憂國主,適才為何不答應聯姻,反而不求實利讓宗室女自定因果。
此言惹得忘憂國君哈哈大笑,新月殿主也開口道了聲,你怎隻見一時利、不思其中麻煩事。
“蓋原縣侯,聯姻可撼不動月光尊者的心意,她有自己的道,亦隻做自決之事。
為此,一樁姻緣無法使其偏愛忘憂國,幾分平淡亦不會使其厭惡忘憂國。”
“若這樁姻緣是善事,我與她自會成全晚輩。
卻不能強求結緣,以防兩個之情不實,漸行漸遠間再生出新的麻煩事。”
“須知強促此事,為親佛遠道;婉拒此事、是強求圓滑。
是故何以無憂,唯有不迷,佛道如何、不偏不倚。”
忘憂國君實力強大,做事不求一時獲利,但求穩重平衡。
這點倒是與有蘇國有些相似,那些有蘇白狐也未綁定一門一派,反倒以選君之法關聯了多個勢力。
“受教了,我見人間多聯姻,以為忘憂國也是如此。”
“國情不同,所做之事自然也不同,一如天地廣大有以外客為君之國,亦有諸子爭鋒之地。”
一場酒宴逐漸落幕,周元送忘憂國君離開時故技重施。
取出五德福運香火請忘憂國君評估價值,看是否能作為回禮之物。
忘憂國君對此有些興趣,直言此物價值不俗、但更利陰司鬼神,最好持其尋忘憂都城隍換物。
隨後又言,予他也不錯,可在祭祖時讓已故先祖吃頓好的。
“這般香火你可有九道,若是隻有一道卻不好用於祭祖。”
忘憂國君異常豪富,開口便言九道香火好祭祖,若是隻有一道反而隻是中和之物。
“自然不會讓陛下失望,我本有香火十道,送月光尊者一道後還剩九道。”
“甚好,且讓我選兩個物件與你交換,莫說我這君王強奪臣子之寶。”
說話間,忘憂國君轉動手中黃玉繁華百景戒,從中取出兩物交給周元做回禮。
【叮,獲得今生無憂牌1,塵世忘憂環1。】
【今生無憂牌:前塵不記事、今生求無憂,裝備無憂牌後可施展塵世無憂印。
塵世無憂印引光成盾護衛身軀,可阻刀劍兵鋒、可擋術法狂躁。
注:塵世無憂印強度與第四屬性相關,恢複速度與氣屬性相關。】
【塵世忘憂環:塵世多煩惱、如何能忘憂,遭到致命攻擊是可立刻複蘇,並恢複全部血藍。
注:忘憂環複蘇效果每半個時辰可觸發一次。】
【今生無憂、塵世忘憂:同時裝備無憂牌與忘憂環時,可獲得忘憂則無憂狀態加持。
注:在次狀態下複蘇,可清除或緩解大多數不良狀態,具體效果受裝備者第四屬性影響。】
今生無憂牌與塵世忘憂環的效果十分不凡,亦是少見的成套裝備。
“你出身鬥齋七星宮,殺伐之力已足,護身之法稍遜。
我以善護性命的無憂牌與忘憂環來換香火,不知你可滿意。”
“自是滿意,多謝陛下慷慨,助我道途不失。”
忘憂君之禮是少見的飾品類靈物,比之尋常甲盾更為珍貴,周元對此當然滿意。
“善,莫忘了雀靈之事,我會在宮中靜觀此事之變。”
忘憂君揮手作彆,眾月兔施禮歡送,新月殿主則靜立眺望。
直至月光散去人形無蹤,她才喚來月環乘坐,隨後飄回新月殿中品丹看書。
周元也好奇那五箱話本記載了何物,為此打算返回殿中欲借閱一觀。
卻不想,月神望舒見宴散人離並未撤去觀影月盤,反而突然傳信道。
“那忘憂國君富貴的很,你為何不尋他多換幾件靈寶。”
“可是月神問話,非我不好靈物,隻是月光尊者已言不可貪心,我又怎好不聽勸告過分逞強。”
“此言有理,可是真心?”
“···,卻又幾分真心,另外我的香火也不多了。”
“原是耍賴得清貧,囊中羞澀心不貪。”
【叮,已解除盤中之影狀態,月神望舒收月盤,不再觀望月宮事。】
月神望舒終於收起了月盤,周元也得了幾分自在。
他沒有說謊,他身上得福運香火確實不多了,隻怪忘塵君的夙願酒太過好賣,從他手中賺走了不少香火。
但問題不大,他還有秘聞使之職與密信匣之便。
來日以密信匣裝載香火聯絡忘憂國君,未必不能獲得其他回報。
待周元再入殿時,卻見月兔伸出手掌,為一眾玉兔醒酒。
那份關愛拳拳到肉,使得眾玉兔立刻清醒,隨即便是喋喋不休的追問。
“紀伯伯何在?”
月兔抓耳道,還睡,貴客已走,莫耽誤我們打掃殘局。
“嗚嗚···,難得來個富貴客,我怎睡過善財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