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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與繪梨衣的舊夢(3)了無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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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風掀著被推向對岸的小船成片成片的傾覆,燭光浮動的河麵好像一下子變得暗淡了下來,最後連著屬於繪梨衣的那艘明顯要堅固於其他小船的木舟也被掀翻了。

繪梨衣的臉上作出惋惜的表情,剛才那個賣小舟的中年男人告訴她這一片有個說法,說是把願望寫在河燈上,河燈飄得越遠願望越是有機會成真。

就像是有些地方喜歡在孔明燈上寫下心上人的名字,燈籠飛上天就會被天上的神仙看到,掌管姻緣的白胡子老爺爺就按著燈籠上的名字那兩個人的紅線牽在一起。

男人們大多是不屑於做這種有些小家子氣的的事情的,或者說是有些羞於表達藏在心裡那些細膩的感情。這個年代的男孩心裡邊還裝著仗劍天涯的武俠夢,仗劍天涯的大俠怎麼能在兒女情長這種小事上被絆倒呢。

女孩們也會在河燈上寫的意中人的名字,其實她們的心思雖然起伏不定卻很單純,隻是想和身邊的的人一直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你在那上麵寫了什麼?”路明非好奇地問,他其實心中已經隱隱有些答案,隻是依舊想問。

“希望你可以一直在我身邊。”繪梨衣皺皺鼻子。

“沒必要惋惜,老板不是說了船走得越遠願望就越有希望實現嗎,你看我們的船都去到水中央了,誰都沒我們走得遠。”路明非眺望從上遊往下遊去的一道道水浪,風撩著他的額發,夜裡他的眼睛深得像是極淵。

他們靠著護欄看了一會兒,人漸漸散了,成排的吉普停在沙堤外,拎著釣具的男人們吵吵嚷嚷各自找了個位置在小板凳上坐好,把窩打了,上餌、出杆,靜靜等著夜裡嘴饞的河魚上鉤。

繪梨衣伸長了脖子張望那些半天都沒一點兒動靜的釣魚佬,沒多大功夫就覺得有點無聊,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微蹙著眉在路明非的肩膀上拱了拱。

“他們能釣到魚嗎?”小姑娘大概真的沒把船燈的事情放在心上,眨巴著大眼睛望向路明非問問題。

路明非聳聳肩,“我看懸。”他說。

這一片以前還沒開發的時候確實能釣到不少魚,路明非念高中的時候還和陳雯雯一起來沙堤邊上采過蒲公英做書簽和標本,河麵上密密麻麻到處都是大魚探嘴在水上偷吃小蟲子時留下蕩開波紋的漣漪。

可這些年上遊的工業園區開始進駐工廠,工業廢水排放嚴重,魚的數量也開始減少,釣魚佬卻每況愈多,到了現在真成了狼多肉少的局麵。

“沒意思。”繪梨衣說,“以前櫻小姐在隅田川釣到過那麼大那麼大的黑鯛,哥哥拿回來給我煲魚湯,可香可香了。”

她一邊說一邊用一隻手來比劃那條魚的大小,從她的左手側一直比劃到路明非的右手側。這麼看的話那大概是條超進化的變異黑鯛,體長接近兩米,體重至少得有三百公斤,櫻也應該並不是把它釣起來的,而是跳進水裡用威亞把它捆了個紮實然後丟上岸的。

路明非沒當真,當聽故事,自顧自從繪梨衣的坤包裡找到兩條包裝上寫著“甜絲絲”字樣的麥芽糖,撕開了叼在嘴裡吮吸,像是叼著沒有點燃的煙。

“中國的河裡沒有什麼魚能長到那麼大。”他說,“外國人說咱們是天生的老饕,等不及它們長大就擺上了餐桌。”

這倒不是吹牛,鯉魚這東西在眼下這條河裡絕對是常客,可少見到有人能釣起超過兩斤的。

但在五大湖那邊近兩年發現的最大個體甚至達到了一米二,重量超過五十公斤,密密麻麻在水裡遊的時候還有些嚇人。路明非以前在密歇根湖跟龍血社的小弟玩帆船的時候還撈過一網,結果根本吃不了,土腥味混著鐵鏽味,內臟都是黑的,最後全丟進了焚化爐裡做無害化處理。

一邊聊天路明非一邊牽著繪梨衣的手在沙堤上漫無邊際地走,走著走著就轉著去了人行道。

沙堤和延伸向cbd區的長街交彙處佇立著嶄新的太陽能路燈,路燈的廣告牌子上寫著“合肥歡迎伱”之類的城市宣傳語。

人行道就在這個交彙的地方,地麵鋪著雕花鏤空的燒磚,兩側是將長街與沙堤分開的長方形木頭花壇,花壇裡種著這樣那樣的小樹,一邊小樹的後麵車輛來往風聲呼嘯,另一邊小樹的後麵直麵夜間空曠的沙堤卻也風聲呼嘯。

樹影搖曳,女孩的發梢也搖曳。

明滅相間的路燈把流淌的光影投射在路明非和繪梨衣身上,繪梨衣的身上有白檀的香味,路明非的身上有櫸木的香味。

繪梨衣這樣想的時候就覺得她和身邊那個回到這座城市之後就變得有些喋喋不休的男孩居然像是兩棵長了腳到處溜達的植物。

莫名其妙很有些滑稽。

這樣安寧的晚上應該是在很多年前念高中時放假前的最後一個晚上,穿校服的男孩和女孩背著巨大的書包在這樣安寧的浮光中走過,各自懷著對那個時候的少年們來說沉甸甸的心事。

說著說著路明非聊起了仕蘭中學,聊起了陳雯雯,還說自己很久很久以前暗戀過那個喜歡穿白裙子的女孩,隻是此時再回想已經隻記得她那件素白的棉布裙子和伶仃得可以一把握住的素白腳踝了。

繪梨衣豎著耳朵聽,心中說哦原來路明非喜歡白色的棉布裙子啊,至於伶仃的腳踝……繪梨衣對自己真是充滿了自信。

而路明非則借著路燈杆子頂上投下來的光去看地磚上兩個人不斷拉長又縮短的依偎在一起的影子,影子裡繪梨衣即使被籠罩在針織衫裡依舊顯得玲瓏浮凸。

他的眼角餘光瞥見女孩嬌俏臉頰上素白色的肌膚,像是在夜裡反著光似的。

“有點晚了,蘇阿姨現在住在城裡另一邊的小區裡,我們稍等兩天再去拜訪吧。”路明非挽起袖管敲了敲表盤,他手腕上仍戴著那塊價值三百萬美元的江詩丹頓tour de i'e h,臨彆的時候皇女殿下說他們這一路上應該避免使用電子設備,一塊始終能校準到秒數的石英表對路明非而言很有必要,所以把這昂貴的玩具給了他。

所謂最難消受美人恩,不過還好路明非覺得自己也應該活不了多久了,大不了下輩子給零當牛做馬償還這輩子的人情。

“好。”繪梨衣表情嚴肅,“想吃小龍蝦。”

路明非一愣。

“想吃小龍蝦。”繪梨衣又重複了一遍。

“莫非你就是古希臘掌管小龍蝦的神?”路明非無奈,從兜裡掏了手機出來找訂外賣的電話。

eva暫時還站在他這一邊,所以這幾個月路明非和繪梨衣的小日子過得還算舒坦,但學院遲早會發現不對勁,校董會總有法子攻克這台計算機的底層邏輯,到時候全世界都會成為路明非的敵人。

說不定一年之後他和繪梨衣就不得不荒野求生了,也不知道從貝爺那裡學來的野外知識管不管用,比如大青蟲的蛋白質含量是牛肉的七倍什麼的。

隻是估計繪梨衣吃不了大青蟲,也許我能把從河裡撈起來的魚給她吃?

路明非想著想著思緒就飛遠了。

“古希臘也有小龍蝦之神?我以為隻有雅典娜和燃燒希望的黃金聖鬥士。”繪梨衣兩眼發光,顯然覺得自己又從路明非這裡學到了新知識。

“不知道,說不定有。”路明非聳聳肩,在外賣平台上點了麻辣小龍蝦和蒜香小龍蝦,又給叔叔家樓下生活超市裡那個總是守夜到晚上十二點的大媽發消息說阿姨幫我凍一件啤酒,我等下來拿。

小龍蝦和啤酒都有了著落,小怪獸就沒多少心思繼續在外麵溜達了,她抱著路明非的胳膊纏著男人給她講少年時遇見的事情,那些悲傷的、歡樂的、無厘頭的,甚至於屈辱的,每一件事她都聽得很認真,還有些津津有味。

好像這樣她就對自己缺席了的路明非的少年時光有了些微的參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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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拎著食盒裡的五斤裝小龍蝦,右手將一件勇闖天涯夾在胳肢窩下麵,指紋識彆後路明非一腳踹開了叔叔家的大門,繪梨衣蹦蹦跳跳地跑回房間把空調打開,又蹦蹦跳跳地換好了白色蕾絲睡衣把餐桌上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股腦丟到椅子上。

“哥哥以前從不讓我吃辛辣的食物,連山葵的量都要嚴格限製。”繪梨衣對源稚生頗有些怨念,可想來那隻象龜如果知道這姑娘如今擺脫了血液裡的詛咒,依舊會暢快地笑出聲來。

“以前家裡全靠叔叔一個人掙錢,日子過得緊巴巴,小龍蝦這種東西我們也不怎麼吃。”路明非說,“第一次還是在師兄家裡,蘇阿姨看我不會剝蝦殼就幫我剝,一邊剝一邊誇我說是和他們家子航一樣乖的小孩,還叫我以後常去師兄家裡玩,小孩子就該多走動啊什麼的。”

繪梨衣戴好了一次性手套,聽路明非這麼說就咯咯咯地笑,眼睛亮晶晶的,乖乖巧巧地坐在路明非的對麵像是一隻布偶貓。

大概在她心中路明非雖說確實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可怎麼也不該和乖這個詞沾上邊。

這些年路明非也算是吃過了從合肥到天津、從天津到三峽、從三峽到上海、五湖四海四麵八方的小龍蝦,總之國內小龍蝦其實都一個味道,無非重油重色,下麵鋪墊些黃瓜之類解膩的蔬菜。

至於芝加哥……

小龍蝦沒怎麼吃,波龍和藍龍倒是跟著愷撒這公子哥四處蹭吃蹭喝有不少進了路明非的肚子。

紗窗開著,路明非一邊為繪梨衣剝小龍蝦一邊看著窗外。以前他在天台上也喜歡看那個方向,那裡是遠處的cbd,燈光彙聚,仿佛潮水向他湧來。

“你也吃。”繪梨衣小心翼翼將身子前傾,兩根手指撚著蝦肉往路明非的嘴裡送,路明非恍然間見到一抹春山上的白皙和誘人的溝壑,心中微微蕩漾。

他腳踩著啤酒箱子,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喝過酒之後兜裡摸出來香煙,叼在嘴上猶豫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明天去寰宇集團的舊址看看,師姐說師兄他老爹說不定留下了什麼線索,我們要找到那箱子的話還得有個線頭。”路明非一邊喝酒一邊說,那邊繪梨衣嘴角沾著紅油,辣得額頭冒汗。

果然小龍蝦這東西就是淑女殺手,甭管你是好萊塢豔星還是泰國王後,隻要坐上了大排檔點上了小龍蝦,就得放下架子暴露豪邁的一麵來。

“好,我和你一起去。”繪梨衣說。

路明非沒有拒絕,小姑娘的血統優勢甚至可能還在他之上,腦子好用不說揍起人來也很猛,如果遇到意外也能有個照應。

他們喝酒吃小龍蝦看電視一直到淩晨,路明非收拾好現場之後又在外麵的浴室洗了澡穿好睡衣推門進了房間才發現繪梨衣還在沐浴。

她還是有很多習慣沒有改變,比如洗澡對繪梨衣而言其實是很值得認真對待的大事,安穩下來之後她都要花接近一個小時在這件事情上。

路明非坐在電腦桌前麵找五年前的新聞資料,楚子航他老爹就是06年在奧丁的尼伯龍根裡出意外的,說不定那時候的新聞裡能找到些有用的線索。

可惜諾諾不在,師姐和康斯坦丁留在學院,接下來要幫路明非去奧斯陸完成一件事情。

而且路明非也需要一些能在學院中為他提供情報的人。

電腦屏幕的光影在路明非的臉上流淌,有幾個瞬間他的眼睛裡滲出疲憊和虛弱的神態。

他的qq仍在窗口的右下角掛著,聊天列表的置頂是個輕鬆熊的頭像,但並不閃爍,是黑白色的。

有些事情你就算疲憊得要癱軟了,也還是該去做,否則你會悔恨得想要殺死自己。

夏彌說他能找到她的,隻要能得到那口箱子,隻要能……

可是這一切都像是遠在天邊的一場夢,誰知道夢的儘頭是什麼。

或許打完boss之後他們拿到箱子卻發現裡麵根本就沒有路明非想要的東西而隻是放著一個“超級屠龍者”的傳奇稱號怎麼辦?

這時候身後衛生間裡的水聲停止,幾分鐘後門被從裡麵推開了。

路明非遙遙地轉頭,看到裹著浴巾的女孩赤裸地站在彌漫的白汽中,不加任何修飾的筆直長發像是瀑布那樣披散下來。

路明非看呆了,不管看過幾次他還是這麼一副呆呆的模樣,女孩身上的一切都完美得像是神在人間留下的筆觸,筆直纖細的小腿、素白伶仃的腳踝,還有精致的鎖骨和玲瓏的身段。

繪梨衣歪著頭用那雙暗紅色的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那個直勾勾盯著自己看的家夥,幾秒鐘後她的臉上浮出一抹嫣紅,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幫我吹頭發。”繪梨衣說。

她乖乖地在路明非身邊坐好,背對路明非。

那條浴巾並不足夠大,隻是堪堪遮住胸口,背後暴露出大片玉石般光滑白皙的肌膚。

路明非沒說什麼,拿起一邊的電吹風開了熱風幫女孩吹乾那一頭的紅發。

“你在想夏彌姐姐嗎?”繪梨衣突然問。

路明非沉默了兩秒,“嗯。”他說,“有時候也會擔心我們沒能成功,她就永遠也不回來了。”

“不會,sakura什麼都能做好。”繪梨衣對路明非很有自信,連路明非自己都不知道原來他是個這麼牛逼的家夥。

能做好世界上所有事啊……

聽起來真是炫酷。

呼呼呼的吹風機聲音讓這個房間顯得安靜,吹好了頭發之後繪梨衣就坐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好,還非得讓路明非也鑽進被子裡去。

“對了,你剛才在河邊唱的什麼歌?”

“ひとり上手。”繪梨衣隻露出一張小臉,眨眨眼說,“中文的話是‘習慣孤獨’。”

“很好聽。”

“可是不能唱歌,也不能說話。”繪梨衣豎起一根手指在自己的唇前,“都死了。”

路明非知道她說的是聽到她唱歌的人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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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梨衣的血統大概是從十歲左右就開始趨向失控了,赫爾佐格隨即就把她像是一隻金絲雀那樣關進了籠子裡。

從十歲開始她就沒再唱過歌了。

“現在不會了,你已經完全被治好了。”他摸摸繪梨衣的臉,繪梨衣就用自己的臉頰去輕輕地蹭男人的掌心。

“能再唱一遍嗎?”

“你喜歡聽嗎?”

“嗯,繪梨衣的聲音很好聽。”

繪梨衣仰起臉歪著腦袋看路明非,她的臉沐浴在透過窗紗滲進來的柔和的月光中,瞳子裡流淌著微光,長長的睫毛濃密如織,微微顫抖的時候像是黑色的鳥羽。

窗外的風吹得樹葉沙沙得響,黑夜和從河裡來的秋風像是一道將這個世界每一群人都各自分開的天塹,小區中那些灰白色、灰黑色的老樓每一個窗格都亮著孤獨的燈。

“好。”繪梨衣說。

房間中安靜得隻能聽到女孩的歌聲,路明非把一本大部頭的地理書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閉著眼睛傾聽周圍的一切。

他想這樣的時間長點也好……

“私の帰る家は”(在街角聽到你的聲音)

“あなたの聲のする街角”(我感覺像是回了家一樣)

“冬の雨に打たれて”(任冬天的雨點打在身)

“あなたの足音をさがすのよ”(搜尋著你的腳步聲)

“あなたの帰る家は”(你在街角把我忘記)

……

“調子像是漫漫人生路。”路明非沒有睜開眼睛。

他以前很喜歡鄧麗君,也聽過鄧麗君唱的歌。

“就是‘習慣孤獨’的中文版本,中島美雪前輩是日本音樂界的教母,你們國家很多歌都是借鑒了她的調子。”繪梨衣垂著眼簾說。

路明非這才驚覺原來繪梨衣其實已經開始接觸外麵的世界這麼久了,久得甚至知道了人生路漫漫,知道了樂壇。

他慢慢睜開眼睛,愣住了。

被子已經被掀開了,赤身裸體的女孩正手腳並用像是隻小貓那樣慢慢爬向他。

女孩的身體美得像是一幅畫,婀娜浮凸,伶仃纖長,卻又柔軟得像是個嬰兒。

路明非把臉彆過一邊,不去看繪梨衣的身子,也不看她的眼睛,摸索著把被子拉過來遮住那副美麗的胴體。

繪梨衣發出淺淺的笑聲,她一腳把被子蹬開,用手托著路明非的臉麵朝自己。

女孩微微眯著眼,眼睛的縫隙中可以看到瞳孔閃爍著微光,朦朧又懵懂,分明像是個孩子,卻又那麼媚,媚得路明非心臟狂跳。

“夏彌姐姐說過你們在房裡做的事,我也在網上查過了。”繪梨衣用臉頰蹭了蹭路明非的臉頰,“我也可以和sakura做一樣的事情,網上說情侶就該做那些事情……”

她睜大了暗紅色的眼睛,那對清澈的瞳子倒映路明非的雙眸。

路明非的呼吸急促。

他想繪梨衣或許是誤解了什麼吧,自己想夏彌並非因為這種事情,可是……

他沒來得及做出回答,繪梨衣已經完全依偎在他的懷中,女孩的體香幽冷,像是盛開在冬季的檀。

他嗅著繪梨衣頭發裡的味道,心跳越來越快,忽然路明非的身子僵住了。

因為一隻纖細柔軟的手掌沿著腰際探了進去,握住了那把已經很久沒有再出鞘利刃的刀柄。

“sakura覺得繪梨衣是小孩,所以不想和繪梨衣一起……”繪梨衣忽然封住了路明非的雙唇,濃烈的女孩香氣撲麵。

繪梨衣的鼻腔中傳出甜而膩的哼哼聲,昏暗的燈光下女孩的瞳孔中朦朧著薄薄的情迷意亂。

路明非終於沒能忍住,一隻手摸索著扣住曼妙的春山,另一隻手輕輕撫摸繪梨衣纖細滑膩的腰肢。

他和繪梨衣四目相對,眼神熾熱得簡直要把女孩都融化了。

“我是個大姑娘了,sakura你不要擔心……我,我可以的……”唇瓣分開之後繪梨衣囁喏著說,她還是膽怯,可也想讓sakura不那麼思念夏彌姐姐。

想念一個人是很苦的,她想了十一年,知道這種感受。

此刻迎著那雙熾熱滾燙的眼睛繪梨衣還是羞紅了臉,耳垂都泛起了微微的粉色。

路明非喘息著緩緩抱住繪梨衣,身體的每一寸都感受著女孩肌膚的稚嫩。

他忽然感受到懷中女孩的顫抖,心中一下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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