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科幻靈異 > 龍族:沉吟至今 > 278.昂熱,康斯坦丁

278.昂熱,康斯坦丁(1 / 1)

推荐阅读:

第(1/3)頁

> 車廂裡乘客稀少,羽田機場在半個小時前發生了恐怖襲擊,日本人很懂趨利避害,市民們少有要去闖闖龍潭虎穴的想法

路明非叼著麥芽糖往兩邊的車廂張望,很遠才能看到稀疏的人影,雖然是上午,卻冷清得像是深夜。

車廂裡安靜得可怕,外麵呼呼的風聲尖嘯著在這份安靜中撕裂開一道小小的口子。

閒來無事路明非打開連連看玩單機,腦子裡卻仍舊是剛才從諾瑪那裡得到的視頻郵件。

他的心裡隱隱不安,意識到今日的東京已經徹底成為了某個巨大風暴的核心。白王的複蘇在這場風暴中已經不算什麼了,因為有很多雙命運之外的眼睛盯著她呢,她的骨血她的靈魂她的權力她的一切都必定會被剝奪。

這裡已經不是小鬼的主場了,真正的大怪物們正在磨牙吮血準備坐上餐桌享受最終的盛宴。

路鳴澤說過路明非也是大怪物,可他並不這樣認為。時至今日路明非依舊覺得自己隻是想改變些曾注定要在命運中綻放的悲劇,他對與其他那些麵貌不詳的惡鬼們一起分食這個世界並不感興趣。

路鳴澤希望他走上某條迄今為止依舊不明晰的路,可路明非並不想走那條路。

他在心中醞釀著雷霆暴雨般的憤怒,當著憤怒再也無可抑製,怪物們就會驚恐地發現被他們當做主食的家夥突然掀翻了餐桌,要用刀劍把他們釘死在青銅的柱子上。

——狂風裹著牛毛似的細雨咆哮著掠過飛機跑道,黑色的灣流g550發出震耳欲聾的巨聲撕裂雲層紅,那是卡塞爾學院校長的專機斯萊普尼爾,它的的引擎發出轟隆隆的響聲,和風的嘯聲一起在空蕩蕩的羽田機場回蕩。

昂熱能在天空與風之王維德佛爾尼爾的加持下看出夏彌原有的身份,自然也知道所謂康斯坦丁其實是一隻真正的初代種。隻是他的權柄被剝奪了。

校長和路明非心照不宣地沒有說起過這件事情。

康斯坦丁失去了他的權力,所以昂熱不知道他曾是哪一位君王,但不妨礙他的警惕。就在路明非和夏彌離開芝加哥前往東京之後昂熱甚至考慮過要殺死康斯坦丁。

但那個男孩似乎對人類並無惡意。種種跡象表明他並不是像諾頓那樣從繭裡複蘇之後活躍在人類世界的龍王,而是帶著記憶從古代走出來的老人。這樣的龍王居然會如此怯懦、如此平和,簡直顛覆了昂熱在過去對龍類的認知。

何況既然大地與山之王能因為一個男在末日降臨之前和他們站在一起,那為什麼這位失去了自己桂冠的君王不能這樣呢。

隻是昂熱是活了一百三十歲的老人,他知道有些東西能把一個人改變成何等陌生的東西。

比如那些刻骨銘心的仇恨,仇恨的烈焰在他的心裡熊熊燃燒,甚至能支撐這樣一個早該死在一百一十年前的老家夥直到今天仍舊能活躍在對抗龍類的第一線。

所以即使學院放任康斯坦丁留在山穀學院與那些預留生們一起學習人類和混血種的知識,卻依舊時刻都有一支填充了賢者之石子彈的狙擊步槍瞄準著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男孩的眉心。

斯萊普尼爾降落在羽田機場的時間是淩晨三點四十分,這個時間點即便是這樣客流量空前的國際機場也比其他時間段顯得冷清,絕大部分跑道都處在關閉狀態,少數準備讓航班降落的跑道也隱在長長的指引燈中。

不久前機場得到通知要將最邊緣的一條跑道清空,隨後東京都航空管製局在那條跑道的周圍拉起密不透風的鐵絲網,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裡機場的工作人員全部被驅離了現場,穿黑風衣的男人們魚貫而入,他們每一個都懷抱著突擊步槍,有些人豎起了風衣的高領,頂著夜間的強風警惕地四望巡邏。

距離楚子航小組在東京街頭遭遇死侍群襲擊已經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在信息和交通如此發達的今天,橘政宗與犬山賀向學院做出讓步後的三個星期之內執行部的力量就已經滲透到了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一個專員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天空,那裡是漆黑的,隻有偶爾亮起的探照燈光束孤零零地掃過,雲低得像是壓在頭頂的群山。

遠處的鐵絲網外東京警視廳正在清理堆在一起的建築垃圾,被塗裝成黃色的工程鏟車把混凝土碎片和碎掉的鋼化玻璃一起鏟起來傾倒在黑色的載重卡車上,押車的警視廳乾員將帽簷壓得很低,身形魁梧得簡直不像話,黃色的警戒帶把那裡的工程完全圈了起來。

第(1/3)頁

第(2/3)頁

按理說執行部必定會對這樣違背常理的一幕生出警惕,機場怎麼會安排人在深夜進行建材垃圾處理,並且負責這項工作的居然是完全不在一個係統之內的警視廳。可身經百戰的專員們視若無睹,像是目光完全無視了不遠處正在發生的事情。

遠處候機廳的巨大熒幕上正在緊急插播一條實時新聞,新宿區發生大規模停電,黑幫衝破東京警視廳警戒區,在源氏重工樓下展開對峙,疑似發生幫派仇殺。同時還有警視廳的廳長正在接受記者采訪,表示迄今為止警視廳對新宿區依舊持有最高力度的掌控,黑幫大規模對峙已經被驅散,同時表示網上有人宣稱源氏重工遭到“異形入侵”是不準確的。

顯然今夜那棟鈦黑色的大廈中發生的一切還是無法避免地泄露了。

總有人能聽到混在暴雨中形似惡鬼的吼叫,想來住在新宿區的市民會度過一個難忘的雨夜。

東京警視廳和日本政府不會相信網上的隻言片語,這件事情後麵的力量太龐大了,不管是蛇岐八家還是卡塞爾學院,甚至於那些活躍在各個領域的混血種組織,都會恪守將龍與人的世界阻斷的教條。

女記者頗有些甜美的音線穿透厚重的玻璃幕牆隨風回蕩,某種古怪的壓抑氣氛回蕩在空曠的機場跑道中。

斯萊普尼爾獅虎般怒吼,像是黑色的狂龍睜開眼睛一樣亮起全部的照明燈。

它以斜向下的角度極速滑上了這條長度達到1800米的跑道,輪胎摩擦的時候帶著刺眼的火花。

所有的專員都在此刻看向那匹發了瘋似的怪獸,執行部的負責人小跑著跳上一輛吉普車追著灣流客機去向黑暗的深邃處,遠處的燈塔轟地一聲點亮熾日般的氙燈,三道利刃般的巨大光束交錯著切割雨幕和黑夜,最後將巨大的光斑集中到跑道的儘頭,正好將已經完成減速的斯萊普尼爾籠罩其中。

執行部的負責人在心中暗罵真是瘋子,以這樣的速度俯衝,隻要稍微一點失誤整架飛機都會化作奔馳在狂風暴雨中的烈焰,就算坐在那上麵的人是希爾伯特.讓.昂熱也無法在這樣的爆炸中幸存。

不過想起那位校長的風格負責人又釋然了,那家夥一直是瘋狂的先行者,所謂死亡或許不過是一個淡漠的名詞。

飛機的艙門緩緩洞開,負責人不等吉普車停穩就一躍而下,同時一躍而下的還有兩個矯健的年輕人,每一個手中都倒提著收束的黑傘。

在這樣的環境中甚至稱得上有些刺眼的白光從飛機的艙門中溢出來,舷梯降下的同時兩道黑色的影子出現在白光中。

那兩個矯健的年輕人立刻打開黑傘迎了上去,負責人則伸手接過了那個頗有些麵生的男孩的行李箱。箱子並不重,想來裡麵大概隻裝了些衣物,此外便最多塞進了一台筆記本電腦。

“校長好!”執行部負責人熱切地看向昂熱,對這些人來說昂熱始終是一個傳奇。“我是這次接機行動的負責人綾義行。”綾義行說。

比如他在執行部中的編號000001s,執行部檔案編號的前四位應該是專員的生日,比如愷撒的檔案號是112933a,這是因為他出生於11月29號,在這天出生的專員裡他位列第33,血統是a。而昂熱的檔案號中是不標明生日的,他已經活的太久太久了,他的護照不斷的更換,護照上的生日一變再變,最初的那個生日已經不重要了。編號中的“1”象征著他的獨一無二和不可取代。

再比如昂熱在屠龍戰場上那些傲人的戰績,一百年來殺死過不計其數的純血龍類和死侍,更是在芝加哥六旗遊樂園事件中同青銅與火之王諾頓展開戰鬥,並和路明非一起為那枚賢者之石子彈射入諾頓的心臟爭取到了唯一的機會。

“和海關打過招呼了嗎,我們應該不用檢查護照了吧?”昂熱微笑,茶色的鏡片下眸子裡的神情平靜。

“諾瑪已經攻破了日本海關的係統防火牆,您和這位……康師弟的信息都已經提前錄入了。”綾義行很激動,雖然執行部的專員基本上都是卡塞爾學院的校友,但學院中的階級化相當嚴重。校長辦公室這種地方對路明非來說當然是想去就去推門就能有馬卡龍和錫蘭紅茶可以隨時品嘗,可其他絕大部分學生卻可能本科四年都無法得到邀請踏入其中。

更何況昂熱也確實稱得上日理萬機,通常管理校務的都是教授組,校長則很少在學院中露麵,彆說近距離接觸,大部分學生甚至隻有開學典禮和畢業典禮上可以見到他一麵。所以這個負責人的激動其實是可以理解的。

男孩抓了抓頭發,靦腆地笑笑:“您可以直接叫我小康,老實說康師弟聽起來我像是一桶盜版泡麵。”

綾義行這才注意到那個男孩居然十分清秀,肌膚在刺眼的燈光下是大理石般的質感,鎖骨纖細十指修長,五官很秀氣,眼睛透出來的神采則很乾淨,又有些膽怯。

看起來隻是個很普通的男孩,不知道校長為什麼會專程返回山穀學院把他帶到如今的日本。

第(2/3)頁

第(3/3)頁

“我們很少走羽田機場,這次為什麼安排在這裡降落?”昂熱埋首重新固定住自己小臂上那把冷鍛鋼花紋的折刀,然後掃視四周漆黑的雨幕,“源氏重工那邊怎麼樣了?”

“成田機場在半個小時前發生了墜機事件,警視廳封鎖了附近,選擇那附近降落的話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綾義行解釋說,“日本分部今夜大概遇到了很大的麻煩,我們的人正在調查,可能和死侍相關。”

楚子航小組的行動計劃沒有向執行部彙報,所以綾義行當然不清楚今夜的源氏重工到底發生了什麼。

龍形死侍和龍形屍守,不管哪一樣拿出去都是足夠震驚整個混血種世界的邪惡事物,蛇岐八家卻有一個人同時擁有了它們。

“給裝備部打電話,讓他們把迪利亞斯特號再檢查一遍,我們還需要更多的風暴魚雷……接下來有一場硬仗要打。”昂熱看了眼前麵引路的負責人,“綾義行,我記得你,1981年入學,煉金機械係畢業,你在芝加哥舉辦婚禮的時候我還送過禮物。”

綾義行挺直腰板顯得很激動:“我的妻子小早川憐子也是您的學生,我們都曾有幸聽過校長您的親自授課,受益匪淺。”

“你們上學那時候就已經是情侶了吧?”

“是!憐子和我都是鹿兒島走出來的,我們算是青梅竹馬。”綾義行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也有些羞澀。

執行部的專員們遠遠地跟隨著,校長和康斯坦丁隨綾義行一起上了吉普,隨後這輛車在候機廳的玻璃門前麵停下,綾義行恭恭敬敬地拉開車門:“校長請!”

“路明非和伱姐姐下榻在東京半島酒店,我先把你送過去和他們彙合。”昂熱低頭對康斯坦丁說,男孩眨眨眼:“我是獨生子。”康斯坦丁謹記路明非的教誨,任何時候都表現出自己是孤家寡人的現狀,尤其不能在某個一百三十歲的老家夥麵前說起自己有個哥哥這件事。

“隨便吧,表姐堂姐什麼的。”昂熱聳聳肩,“夏彌跟你說過她現在在和路明非談戀愛沒有?”

“什……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昂熱嗬嗬笑起來,“真羨慕年輕人啊,想做什麼就轟轟烈烈地去做。”

老家夥忽然看向某個方向,那裡是光照之外,夜色暗得伸手不見五指。

“怎麼了?”綾義行愣了一下看向同一個方向。

昂熱擺擺手:“沒什麼,錯覺吧,年齡大了總是會喜歡胡思亂想。”

他不是在胡思亂想,幾秒鐘前一個黑影從極高的地方跳了下來,他跳下的起點並沒有支撐的地方,像是直接撕開這片空間出現在這裡。雖然這種說法有點搞怪,但確實是這樣,那裡的現實就像是玻璃那樣碎開,煌煌的光在零點零幾秒鐘之內從他所來的那片黑暗中凶獰地鑽出來,隨後這個黑影悄無聲息地橫掃短刀,靠近的那個專員甚至還沒有察覺到痛苦,溫熱的血從就他的喉管裡噴湧到黑影的雙手上。

今天四千字,明天八千字。

第(3/3)頁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