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日本分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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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血社是新興的兄弟會,他們的人數眾多,在精英中挑選精英,雖然成員很多都是這一屆的新生,但追隨路明非的腳步,他們已經有膽量驕傲地站在學生會和獅心會的麵前宣誓自己的主權。

因為這一次自由一日的勝者就是龍血社,這次勝利還為他們贏得了諾頓館的使用權。

這是一棟很讓人過目難忘的建築,造型似乎是仿造了德國科隆大教堂,每一處角樓都像拔地而起的利劍。

它絕對是整個學院最核心的場館之一,能與其媲美的大概隻有英靈殿和深入地下的瓦特阿爾海姆。

從建校以來,獅心會就一直占據這棟偉岸的建築,直到幾年前因為愷撒.加圖索的加入,學生會強勢崛起,從老牌的兄弟會手中奪得了這項殊榮。

但今天這項榮譽屬於路明非。

他的身體仍舊疲憊,但在言靈.救贖的幫助下,又得益於學院完善而優秀的校醫部治療方案,原本足夠足夠殺死普通人幾十次的傷勢已經完全痊愈了。

原本以路明非如今的身體狀況,學院是不允許他出院的,但情況特殊,有重要的客人來訪,那位客人為他而來,所以也就必須由他親自接見。

但在此之前,已經有人在諾頓館等候著了。

——“所以為什麼我一定要和你們一起?各位好漢胸懷天下舍生忘死,大可以把我這種路人甲給饒過啊!”芬格爾被拘束帶捆綁在輪椅上,由奇蘭推行著向前。

“路明非說必要的時候可以關門放芬格爾,你不是什麼路人甲,你是至關重要的那一個。”奇蘭回答得很認真。

和他們一起的還有龍學社團的其他成員,皮埃爾、薩內爾……幾乎所有新生中的精英學員都出現在這裡。

對公豬尼奧的行動路明非不打算獨自參與,他的身後該站著密黨和諸多組成密黨的古老屠龍世家,這些家族的力量如百川入海彙聚一處才能展現出能夠和日本黑道王者蛇歧八家抗衡的力量。

龍血社團就是這樣一股力量的雛形。

天空頗有些低沉,伊利諾伊州的春天短得可憐,似乎凜冽的寒冬剛過就要進入夏季了,芝加哥這座城市也真的進入了多雨的季節。

今天是休息日,夜跑或者出來吃宵夜的學生們好奇地看著這些穿著龍血社深紅色校服的家夥,他們很快認出了那個走在最前麵被幾個女孩簇擁著的男人是誰。

有人低聲驚呼,也有人壓低聲音和同伴交談。

他們沒有看錯,那確實是路明非,那個進入卡塞爾學院不過短短半學年便已經在屠龍史上留下光輝戰績的那個男人。

路明非本人卻並不不像是其他人想象中那樣威嚴肅穆、如刀刻般鋒利。

相反,他甚至有些提不起精神來,懨懨的,卻又站得筆直,像是一根被放進急凍室裡凍得邦硬的醃黃瓜。

路明非被諾諾和夏彌夾在中間,兩個女孩都沒有什麼好臉色,卻都還是伸出手攙扶住了如今仍舊有些疲憊、稍顯虛弱的路明非。

“那個,師姐,我想說……”

“還有師妹!”夏彌氣鼓鼓的。

“好吧,師姐,師妹,”路明非無奈地扶額,“我想說的是,我的身體已經完全恢複了,隻是精神仍舊有些萎靡,所以看起來疲憊又虛弱。伱們大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情,完全沒有必要陪我一起去和日本分部的代表會晤,你們沒去過日本,不知道那些小矮子有多變態,萬一冒犯到你們多不好。”

“說得倒是冠冕堂皇,可路明非你小子真有哪天能在我麵前藏住什麼心事嗎?”諾諾挑了挑眉,嘴角也微微揚起,路明非見了她這麼笑更有些心驚膽戰,一時間竟覺得自己大概命不久矣。

“師兄你倒是對日本分部來的人挺上心,昨天校董會的大人物們想見你一麵還得預約呢,今天校長一說日本分部的人會在諾頓館和你見麵你就迫不及待了是吧。”夏彌哼哼著,也不知道小丫頭從哪裡學的陰陽怪氣來。

“學院要在裡約熱內盧和北美混血種一同,針對一個由墮落混血種掌握的人口販賣組織展開清剿行動。我是這場行動的主要執行者。我們有很可靠的情報來源,能夠確信掌握這個犯罪集團的墮落混血種和日本黑道的某個大人物存在很密切的聯係,恰好日本分部的使者這幾天就在學院,我們之間展開接觸不是很正常的行為嗎?”路明非努力狡辯。

芬格爾這狗賊大概是在路明非的身後離著不遠,聽到了他說的話,這時候開始猛甩他那頭亂糟糟的長發閉著眼睛口中大喊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諾諾和夏彌的臉色都肉眼可見的更黑了些,兩個女孩同時站住,也拉住了路明非,然後用眼角的餘光撇向後麵龍血社團的眾人。奇蘭戰術後仰喉結滾動,拉著芬格爾的輪椅就往後猛退了幾步,氣氛凝固了幾秒鐘,諾諾和夏彌才一左一右押著路明非繼續向諾頓館走去。

“聽說這次日本分部還派了一個女孩過來呢,說不定是某人做夢都想著的那個人呢?”諾諾看似漫不經心地說,可她的雙眼分明眯了眯,從眼縫裡透出貓一樣的目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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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幾乎石化。

“對啊對啊。”夏彌用力地點頭,哼哼著說,“那個女孩子是叫繪梨衣吧,聽說是個很溫柔的人呢,不像我們,隻會欺負哥哥……”

路明非捂臉:“請不要理我。”

諾諾知道繪梨衣是幾乎可以確定的,他們已經就這個問題探討過很多次了,隻是每一次路明非都不願意深聊。而夏彌……路明非以前住院的時候說過夢話被她聽到了,畢竟是龍王,怎麼也能猜到。

——

時間。

三天前,卡塞爾學院奧丁伏擊事件結束兩天後。

英靈殿會議廳裡寂靜得像是被寒冷的迷霧籠罩的墓地,那些從神代至今天掌握權與力的大人物們靜默如死,巨大的擺鐘在長桌儘頭的高牆上左右晃動,發出金屬轟鳴的聲音,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昂熱的腳步聲始終沒有在長廊的儘頭響起,金色的陽光從那扇他離開之後就沒有關上的大門裡揮灑進來,被光滑如鏡的大理石地麵反射著進入會議廳,落在元老們的臉龐上,暈出蒼白中的血色。

守夜人在昂熱離開之後就一屁股坐上了卡塞爾學院校長專屬的那張椅子,椅腿後翹,雙腳交疊搭在會議桌上不停搖晃。

他詳細地說出了自己的計劃,從尋找陳墨瞳的幫助到對路明非的暗示,再到暗中尋求瓦特阿爾海姆的幫助以及臨時加強學院內部煉金矩陣效果。

那個反伏擊的計劃不可謂不周密,那天的那輛1000次列車載著的是能夠在短時間內和君王廝殺的英雄,他全副武裝,手中的武器甚至足夠讓路明非單槍匹馬殺進白宮,還有學生中絕對的精英們在學院和芝加哥待命,二十分鐘內就能趕到戰場。

他們隻要能拖住一些時間,能夠組成一個航空大隊的運載直升機就會搭載昂熱幾乎整個學院能夠在伊利諾伊州調動的全部執行部專員奔赴戰場。

那樣的軍事力量隻要不是對上青銅與火之王這種天生便克製熱武器的初代種,他們甚至有信心挑戰龍王。

奧丁如期而至,威嚴蓋過聳入雲霄的高山,座下的駿馬噴吐出被撕裂的閃電,他揮舞巨劍時的威勢讓人膽顫令人心悸,看過路明非和奧丁的全息回放之後,在場沒有任何人有信心說自己能夠做得比那個孩子更好。

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不過是a級血統,隻有那麼幾個老邁到幾乎快要死去的老人體內流淌著和路明非、昂熱近乎相同的純粹龍血,那些翻騰的血液熾熱而充滿活力,這些人的身體雖然看似老朽,但肌肉中仍蘊藏著能撕碎獅虎的力量。

真正讓元老們和校董們感到震驚與恐懼的,是在戰鬥中居然出現了第二個奧丁,那是同樣遠超出次代種甚至堪稱龍王的東西,隻是一個奧丁便已經能夠將整個世界攪得天翻地覆,兩個龍王級彆的神明如果抱著對人類極大的仇恨與惡意,他們甚至能輕而易舉地摧毀一個國家。更恐怖的事情是有一種推測已經出現了,那種推測的內容是奧丁的數量可能遠不止兩個,有什麼更危險的東西,至尊、或者龍王,藏在那張麵具的後麵,用不為人知的方式創造出一個又一個這樣強大的神。

當然,那個在最後提前執行部一步進場並幫助卡塞爾學院解圍的龍王的身份也在被討論的範圍內。

元老們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就直接確認了項羽龍王的身份。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當雲端上的君王出現的時候,兩個奧丁明顯出現了驚惶和畏懼的情緒,他們甚至來不及殺死近在咫尺的路明非等人,反而是選擇了立刻調轉目標全力聯手應對新出現的敵人。

隻有真正的龍王能夠做到這一點,除此之外哪怕是有史以來最強大最接近初代種的親王也無法和奧丁抗衡。

那至少是一個青銅與火之王諾頓那一級彆的目標,目前這個目標似乎是展現出了對學院的善意,但更大的可能是他和奧丁互為仇敵。龍族的世界中互相仇殺並不是什麼新鮮事,王與王都要征伐廝殺妄想吞噬對方。

可是弗拉梅爾導師說奧丁長期以來都在使用尼伯龍根對整個學院進行監視,這讓校董們感到巨大的驚恐。

尼伯龍根是隻存在於傳說中的東西,人們對那種獨立於現世之外的世界知之甚少,但那樣的世界在奧丁的手中真是令人膽寒,簡直就像是隨時能夠在空間裡生生地撕出一道裂縫,把神國的力量任意投射到世界上的每一個角落。

這真是危險的聯想。

真正的戰爭似乎就這樣悄無聲息地爆發了,權力者再也不能將戰場當做牌局把年輕的戰士們送上死路,用熾熱的血去澆滅君王的怒火淹沒君王的生命。因為如果奧丁真的能夠時刻出現在任何位置,以那位神的力量,混血種社會中除了少數那幾個人之外,沒有任何人能夠擋住來自命運聖槍的刺殺。

哪怕你坐在宮殿的深處,身邊是披堅執銳的宿衛,你也得有戰死的覺悟!

校董們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可元老們肅穆威嚴,將右手放在自己的腰間,那裡分彆有他們各自的武器正被收在鞘中,但時刻都靜候出鞘、時刻都準備將鋒利的光揮灑。

這些人活了很久,每一個都曾經曆過工業革命之前的屠龍戰爭。

那時候來自聖喬治家族、聖卡德摩斯家族、聖齊格弗裡德家族和聖貝奧武夫家族的年輕人們各自領導鐵血且訓練有素的行動隊,他們痛飲烈酒,以西伯利亞千年萬年的堅冰為同伴締造棺槨把戰死的朋友埋葬進深不見底的裂隙中,奮不顧身地追殺龍類到他們的巢穴,用刀劍刺入他們的心臟、剁下他們的腦袋,再用巨龍的血來沐浴,在龍的屍體旁用口琴吹奏,那是元老們哀悼的曲子,吹完一曲之後這些人又重新踏上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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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見那是何等的悲壯何等的慘烈,每一個年輕人都要死在戰爭中,行動隊的成員換了一批又一批,那時候仍舊年輕的元老們的心已經被磨煉地堅如鋼鐵。

他們始終站在人群之外,使自己化作不倒的長城,悲壯的死去已經是他們最憧憬的結局。

今天有人告訴這些老家夥,有危險的龍要撕裂世界從命運的另一端來到他們的麵前,元老們也隻會握緊刀劍先年輕人一步衝上去,如果奧丁真的來臨,要麼他的頭顱被砍下,要麼他用長槍貫穿老人們的心臟。

一時間,元老和校董之間似乎形成一條波濤洶湧的大河,那是情緒的交彙,悲壯慘烈與畏懼震驚。

“我有一個問題,那個奧丁,他是怎麼做到的?將尼伯龍根的窗開在卡塞爾學院之內?”伊麗莎白.洛朗女爵環顧所有與會者,她的聲音止不住微微顫抖,“我們不是被煉金矩陣保護著嗎?而且,所謂的尼伯龍根真的能把神的力量投放到世界上的任何一個角落嗎?”

來自高廷根家族的夏綠蒂小姐看了一眼守夜人,但老混蛋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完全沒有搭理其他人的想法,她於是歎了口氣,“煉金術中存在其中最傑出的煉金成就,這些成就被記錄在不同的古籍中,可能是龍族留下來的遺產,它們分彆是元素置換、精神重鑄、概念武裝、時間逆流、空間開辟、生命締造和因果分離。”

夏綠蒂猶豫了一下,咬咬牙繼續說,“站在高廷根家族對煉金術理解的角度來看,我認為那位神……我的意思是奧丁,他參透了七成就中的空間開辟,如此他才能夠自由地切斷和縫合空間,甚至開辟出某些不可思議的自定義空間。”

副校長終於睜開眼睛,他聳了聳肩,“小姑娘說得沒錯,雖然高廷根家的傳承也就那樣,但也算是有點東西,但我隻能說東西不多。你們可以換一種理解方式,那東西壓根就不用走我們要走的道路,人類設置的門或者任何物理意義上的空間間隔對奧丁來說都是無效的。”

“弗拉梅爾的傳承一直是煉金王國中最璀璨的桂冠。”女孩朝著守夜人微微點頭。

“所以即使我們在這裡也並不安全。”弗羅斯特說,他的眼睛眯了眯,這種置身於危險中的感覺讓這個老人渾身緊繃,流露出危險的氣息來。

這樣看,弗羅斯特.加圖索即使在這樣的會議中也絕不算是弱者。

“我們並不畏懼和神或者龍王開戰,這或許是他沒有出現的原因,奧丁沒有把握殺死我們所有人。”聖喬治說。

“事實上並非如此,雖然不知道各位元老的實力,但想來應該很難對初代種造成威脅,他不出現的原因是這座學院的門並不僅僅設置在物理意義上。”夏綠蒂說,“卡塞爾學院的正下方有一座由曆代弗拉梅爾導師控製的煉金矩陣,那大概是世界上最強大的矩陣,它限製著任何人在這裡啟用言靈,也會讓重構空間的努力無效化。顯而易見的,足夠強大的煉金矩陣能夠構築出自循環的空間屏障來阻擋奧丁對入侵學院的任何努力。”

副校長撇撇嘴:“那老東西已經運轉了一百年了,我不知道這種盾牌還能夠堅挺多久。而且奧丁能夠把窗開在這裡,我們對他沒有秘密。”

“但這裡是安全的。”有一位校董說。

“你們走到哪裡都是安全的,人家壓根兒看不上在座的這種貨色,如我,如你聖喬治,再如你弗羅斯特,我們有什麼資格讓一個神對我們動手呢?”守夜人忽然笑起來,他拍拍聖喬治的肩膀又拍拍弗羅斯特的肩膀,“安心,在昂熱那老混蛋和路明非那個小混蛋沒有死掉的時候,我們應該都是安全的。而且我已經除掉了奧丁留在學院裡的道標,他暫時無法再監視我們了。”

對守夜人的話沒有人感到憤怒,他們隻是稍微鬆了口氣。

“不過最好還是召集一下其他分部的精銳,我和昂熱一致認為一個大的時代就在眼前了,卡塞爾學院必須做好準備。”副校長摳摳腳丫子,“先從日本分部開始吧,讓他們的分部長在三天內出現在這裡,我們需要蛇岐八家的力量。”

元老和校董們都愣住了。

——

路明非終於一路忍受到了諾頓館,他伸手推開會議室的大門,隨後便愣住了。

那張橡木長桌上的蠟燭原本是熄滅的,它甚至從沒被使用過,如今畢竟是工業時代,已經很少再有地方用燭火來照明了。

可此時那東西被點燃了,有岩石般堅硬、鋼刀般銳利的側影坐在燭光中,老邁的男人在燭光中小口地就著毛豆喝著日本的清酒。那是個日本人,居然穿著漆黑的長風衣,黑得就像窗外的夜色,但領口的家徽奪人眼目。

那果然是蛇岐八家的家徽,烙刻著生長了八個頭顱的白色大蛇。路明非以前在日本見過源稚生的龍膽戒指,也是一樣的圖騰。

他甚至還認識這個人,毫無疑問是傳說中日本分部除去源稚生外最強的男人。

犬山賀!

這個看起來質地粗糙如岩石般的老人渾身上下透著濃烈的酒氣,眼神卻清明得像是被割掉雲端的高天,他的家徽無疑是黃金的,那上麵黃金的曼陀羅纏繞著白色的大蛇,鋒利的荊棘仿佛四射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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