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軒頓時麵露遺憾之色,
才五兩銀子?
本少爺是做大事的人,五兩銀子賣了不值當,先勉強留著用吧!
隨即張軒又很快的笑了起來。
“你在仔細看看,府上還有什麼東西值錢,你儘管提!”
“隻要能賣的,本公子絕對賣!”
說實話,趙輝此刻內心都有點懵逼。
早就不想在院中瞎轉悠了,這筆買賣的豐厚利潤足以讓他一輩子不愁。
有時候幸福來得太突然,他甚至不禁在想,是不是這個傻子在給他下套。
但接下來張軒的話直接讓他打消了顧慮。
“既然沒東西可賣了,就簽契約吧!”
“你回去籌措銀錢,明日請保人過來簽訂契約,到時候咱們錢貨兩清!”
聽完趙輝長舒一口氣。
“公子真是性情中人,性情中人”
一向圓滑的趙輝憋了這麼久終於憋出一個好的形容詞
送走了趙輝,府上的管事,還有張讓不住在身旁勸道;
“少爺,要三思啊!”
“少爺,你的病才剛剛有所好轉,這要是傳出去大家都會認為你傻得更厲害了!”
張軒本想給他們解釋一二,就看見遠處那名山羊胡的大夫探頭探腦朝著他這邊觀察。
一看見給他紮針的大夫,張軒就不由的滲的慌,隨即一拍桌子大怒道;
“勸什麼勸,在勸打死你們”
隨後目光盯向大夫。
“你又在看什麼”
大夫連忙尷尬一笑。
“老夫是想看看,公子病情剛有起色,隻怕舊病複發所以便”
張軒聞言,隻覺得腦袋上被紮曆曆在目,深吸一口氣。
偌大的桌子就這麼直挺挺的朝大夫飛去
這他媽是誠心不想讓老子當正常人是不是
本想和藹可親的和你們交談,你們他媽的非要看老子這副嘴臉是不是
桌子散成碎渣,大夫抹著眼淚感慨道;
“今日不必再診脈了,公子恢複的很好”
“往日的癡傻緩解很多,老夫蒙受夫人厚恩,而今能看著公子恢複老懷欣慰”
“好好,老天有眼,國公府列祖列宗有德啊”
張軒眼珠子都瞪直了,看來在他們眼中傻子就是要猛,就是要混
隻是心中暗罵,張家列祖列宗要真是在天有靈,真要一把掐死你們這些王八蛋
次日,趙輝便帶了一幫子人,上門來搬東西。
管家則是可憐兮兮的跟在張軒後頭點驗。
並不斷囑咐搬東西的夥計;
“你們要小心些,這可都是張家的家傳寶,雖說現在改了姓!”
“但總有一天老爺會贖回來的”
“要是有個磕磕碰碰,我老漢一輩子不安!”
張軒則站在堂屋,說出了令人瞠目結舌的話。
“財去人安樂,風吹雞蛋殼”
“你們給這些搬家的夥計上茶,他們也是勞苦人”
豈料管家翻了一個白眼很直接道;
“沒有”
本想著算了,但轉念一想,傻子能慣著人?
好不容易立的混蛋傻子人設,不能就這麼算了,要謹慎,這才幾天沒紮針切不可露出馬腳!
於是臉色一冷道;
“狗一樣的東西,沒有什麼!”
“茶具全都賣了”
管家還是有些懼怕這個傻子少爺,立刻又軟了下來。
張軒恍然大悟,當時賣得儘興,一股腦將家中值錢的全賣了。
絲綢作為這個時代的必備之物,囤集的再多張軒也不擔心他會崩。
更何況互市馬上就要開通了,穩賺不賠
“早說嘛!”
“你待會出去采買一番,銀子省著點花,少爺還要用銀子辦大事!”
管家都快哭出聲來了。
一下跪在張軒腳下。
“要不少爺您還是變傻吧!”
“或者不要辦大事了,每日勾欄聽曲,賭坊,茶社”
“乾什麼都行,就是彆辦您嘴裡的大事行嘛?”
張軒心中大怒,不辦大事,讓嘉靖那個神經病辦自己,還是讓嚴嵩嚴世蕃在來暗殺自己?
心中雖然無奈,但還是大喇喇道;
“在囉嗦,連你一塊賣了”
很快府邸被搬空。
六十萬兩現銀,放在正堂照得人眼花繚亂。
隨後在張軒的吩咐下,這六十萬兩銀子全部采買絲綢,這又是在京師商業上的巨震。
好在張軒傻子的名號,在京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做出什麼都不稀奇。
除了被人引為談資和笑本外,便將這等荒唐行為拋之腦後了
三日後清晨,小翠匆匆跑進來大喊道;
“少爺,少爺,快起來。”
“夫人從徐國公府回來了。”
“娘,回來了?”
不是說,這次回娘家要呆上十天半個月嘛?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莫非是上次刺殺自己的事情有結果了?
他興衝衝的起身,吩咐小崔給他更衣,絲毫沒有意識到他這幾天乾的混蛋事情闖禍了。
待一切穿戴完畢,卻見小翠低著頭,俏臉通紅的看著自己繡花鞋。
張軒才恍然大悟,每次起床最重要的活計差點都忘了。
於是賤兮兮伸出鹹豬手。
“小翠啊,讓少爺摸摸是不是又變大了。”
徐氏在一眾仆人的湧處下進入府門,張軒就站在門口等著。
看著張軒,徐氏的臉上也不由的露出喜色,也不往他這幾日回娘家為這個傻兒子討公道。
顧成在兵營中病死,和嚴家聯絡密切的幾位大將也接連貶斥,他才滿意回府。
張軒看著溫柔賢惠的娘親,心裡歎口氣,不知道娘知道這些事會不會打死我?
應該不會吧,娘看著那麼溫柔。
徐氏一邊走,一邊問;
“娘不在的這幾日,府上沒有發生什麼大事吧?”
張軒道;
“咱們府上能發生什麼大事,兒子隻是賣了一些田產”
徐氏依舊溫柔的看著張軒。
“是娘考慮不周,走的時候沒有吩咐管家為我兒多留點銀兩”
“兒啊,你受苦了!”
“賣個幾十畝地,賣點珍奇什麼的隨便賣,沒銀子就和娘說,這麼大的國公府還能虧待我兒不成”
徐氏說到這裡時,突然覺的跟在一旁的管事像是死了爹一樣。
心裡猛然咯噔一下。
“賣了多少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