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皇子！”
看見出聲製止她的人是蕭景辰，陸楚月手一頓，鞭子生生停在了空中。
沈棠比她先一步反應過來，趕忙上前示意她收起鞭子，兩人朝蕭景辰行禮：“參加大皇子！”
蕭景辰唇角依舊溫和地微彎，但眼中卻多了股涼薄和警告的意味：“陸小姐，這裡是拍賣會門口，在這裡動手，可是會觸犯拍賣會的規則的。”
流明拍賣會的規矩，但凡是在門口打架鬨事的，永遠也不許再進拍賣會。
陸楚月這才驚覺，慌忙道：“是！臣女謝大皇子提醒！”
蕭景辰沒有再看她們，帶著侍從走到雲棲麵前，又恢複了那副溫和的笑容：“寒枝閣下，又見麵了。”
雲棲神色淡淡，隻點了點頭，牽起雪梨往拍賣會裡走。
雪梨還以為是雲棲認識的人，目光帶著好奇毫不避諱地往蕭景辰身上打量。
見主人對他態度冷淡，她對蕭景辰也沒了興趣，又專心吃起東西了。
那兩個侍從看到她的動作，皺了皺眉，雖然極力掩飾了，但眼神中還是流露出一股不滿。
這寒枝和她身邊的人也太沒規矩了，見到大皇子不僅不行禮，竟然還如此無禮地盯著大皇子看！
“平時甚少有機會見到寒枝閣下呢。”
蕭景辰似乎不介意她的冷淡，和她並肩進入拍賣會，“今天來拍賣會，莫非是又煉製出什麼丹藥了嗎？”
“嗯。”雲棲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
雖然她不想和蕭景辰同路，但進去的門口就這麼一個。
甫一進入拍賣會，就發現一樓的大廳此刻已是座無虛席，眾人都坐在座位上聊天，發現又有人進來，齊齊將目光投了過來。
“是大皇子啊，看來今天的拍品很珍貴，竟連皇子都來了。”
“咦？大皇子旁邊那個是不是寒枝啊？”
“還真是寒枝！自從上次丹會之後就沒見她出現過了，今天居然也來了。”
“誰說她沒出現過！前兩天剛有人在黑市見到她，說她還豪擲一億買了個獸人呢！”
“花一億買個獸人？瘋了吧！”
雲棲平時不常露麵，眾人對她的興趣似乎更多，忍不住湊在一起低聲議論起來。
其中一個人偷偷瞥了一眼雲棲的方向，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道：“一億買個獸人算什麼，我聽說啊……她還滅掉了銀月！”
“什麼！？銀月不是和獅鷲開戰才……”
銀月傭兵團也算是帝都的大傭兵團之一了，一下子驟然消失，肯定是會被眾人注意到的。
獅鷲那天也損失慘重，一直在休整，韓衛這兩天忙得都沒有出現過。
銀月和獅鷲的恩怨人儘皆知，很多不知內情的人都以為是他們積怨已久，這才開戰，銀月輸了，所以被獅鷲滅掉。
“真的是寒枝滅掉了銀月？不可能吧！”
“我聽說一起被滅掉的還有個外來的灰色傭兵團，再加上銀月的人，足足三百多人啊！”
“就是啊！寒枝不過是個煉丹師，怎麼可能有這麼變態的實力！”
“你們懂什麼？她是沒這個實力，九玄青鸞有啊！她可是九玄青鸞的契約者！”
“而且我聽說啊，九玄青鸞還晉級神獸了！準神獸的實力，都等同於五階靈宗了！要滅掉兩個傭兵團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嘶……那以後可不能隨便得罪寒枝了啊！”
有的人還是不信，語氣有點酸酸地道：“切，個個都說寒枝是九玄青鸞的契約者，可有誰見過她把九玄青鸞召出來？”
“我覺得……她壓根就沒有契約九玄青鸞！我看這個消息一開始就是彆人亂傳的吧？沒準就是寒枝自己！”
他要是有一隻超聖獸做契約獸，都恨不得天天騎著它出門！
寒枝要是真的契約了九玄青鸞，那為什麼不帶它出門？
這種情況隻可能是：她根本就沒有契約九玄青鸞！
“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
畢竟很多人都沒見過她和九玄青鸞同時出現。
她契約了超聖獸這件事本就讓人嫉妒，現在這個猜測能讓他們的嫉妒心稍稍好受一些，也就逐漸傾向了這個說法。
雲棲耳朵很靈，聽見了他們的議論，但她隻是隨意瞥了一眼，就將目光移到了另外幾人身上。
他們同樣在議論她，隻是內容不同。
“寒枝和大皇子一起來的啊，怎麼回事？她認識大皇子嗎？她莫非……已經被大皇子拉攏了？”
“八成是，你沒看他們剛才說話很熟悉的樣子嗎？”
“嘖嘖嘖，那看來大皇子又得到了一個助力啊。”
“那有什麼用？我聽說，陛下屬意的太子人選是三皇子。”
雲棲看了一眼從剛才起就刻意挨近她的蕭景辰，餘光又掃過他的臉。
大廳中比較嘈雜，那幾人的議論聲夾雜在其中其實不算明顯。
但靈者素來耳力敏銳，隻要凝神，還是能夠分辨出他們的談話內容的。
可蕭景辰神色絲毫未變，他一手持著折扇，一手負於身後，仿佛什麼都沒聽見。
察覺到雲棲的目光，還扭頭朝她笑道：“寒枝閣下有位置麼？不介意的話，可以去我的拍賣間。”
“若有中意的東西，也一並算我賬上就好了。我可是仰慕閣下很久了，不知今天有沒有這個機會交個朋友？”
他笑得極儘謙虛爾雅，仿佛是真的想和雲棲交朋友。
“不用了。”
雲棲十分刻意地拉開了和他的距離，神色漠然：“這點錢在下還是出得起的，就無需大皇子破費了。”
她的語氣分明毫無起伏，卻隱隱讓人感覺到了一股警告的意味。
蕭景辰笑容僵了一瞬，還未再說什麼，就見雲棲轉身利落地離去，一副毫不在意的姿態。
蕭景辰的侍從忍不住了，伸手指著雲棲的背影：“喂！你……！”
手還沒抬起來，就被蕭景辰的眼神製止。
侍從隻好放下手，神色不忿地跟著他離開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