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認識一個人不是很容易嗎？”林一琳淡淡地說道。
“……嗯，這倒也是。”商夏呆了一下，然後發現似乎確實是這樣。
網絡這個東西實在是太方便了。
“雖然我不是很用得來，感覺好複雜，查資料經常跳到廣告上。還有前段時間有人給我打電話說我在大都銀行的賬戶出了問題，需要我處理的。但是我也不知道銀行是什麼，他向我要銀行卡我也給不了。”
“這個是詐騙吧？”林一琳感覺要騙商夏的那個騙子估計心很累。隻會按套路行事的騙子很難騙得了傻子。
“帶我的人也是這麼說的，她說她去處理就沒事了，總之銀行沒事就好，那是存錢的地方吧。”商夏道。
林一琳：“……”
商夏看著林一琳道：“你身上有很厲害的幻想因子，性質類似地震，不過很舊了，但是又在最近得到了更新的樣子。”
她還看得到幻想因子，甚至還能理解性質？
但是，這反而讓林一琳鬆了口氣。
即使如此，她也看不到幻覺先生相關的東西。不然她應該更容易看到的是來自幻覺先生對林一琳的影響，而不是隻能看到最表麵的幻想因子。
“地震期間我得到了脫胎換骨。”林一琳先是模棱兩可地解釋了一句，而後道：“你是，大都中央來的嗎？”
商夏沒有任何異狀：“你似乎知道很多事情呢。”
“我的消息比一般人靈通一些而已。”
商夏也沒隱瞞：“嗯，我是大都中央來的。”
“這還真少見，我還以為那邊的人都完全懶得出來。”
“其實和白色城區沒什麼特彆大的差彆，隻是多了一點高樓大廈而已。雖然確實都是身兼要職的人，他們沒什麼時間和心思出來。”商夏眨眨眼睛說道。
“那你出來是乾什麼呢？”
“調查一些東西。”
“和之前的地震有關係嗎？”
“這點並不能確定。”
“原來如此，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忙，如果你查過我的資料那你應該知道我在希希柯柯還是比較有名氣和能力的。”林一琳的話語逐步推進。
“你確實很厲害，很少有見到這麼小規模的事務所能拿到高度合作評級的。”商夏認可了林一琳說的話。
高度合作評級基本是一個事務所能在當地處理局得到的最高評價。
簡稱為“有事就能找”評級，一般都是大型事務所才有的。
“那還要多虧了我的養父，以及運氣好。”這個高度合作評級至少有一半的功勞是因為她的養父，剩下則是因為地震後人員短缺讓處理局放寬了一波條件，給不少事務所都提了合作等級，而林一琳算是趁機刷了一波聲望達到了這個評級。
“不過這件事本來就有學會專業的調查組，還有處理局的全麵配合。就不麻煩你了，比起這些，我還是好奇最初的問題。”
商夏的拒絕讓林一琳並不意外，畢竟這種事情能讓她這個小事務所參加本身就不可能，也就是看商夏傻傻的說出來試試，萬一呢？
而且林一琳感覺商夏其實並不傻，隻是缺乏一些常識。
她很敏銳。善於觀察的人往往也能感受到彆人的觀察，林一琳大概意識到商夏發現自己和多莉絲有所交集之後就對自己也起了疑心。
多莉絲和她的小夥伴們的背景方麵雖然因緣巧合之下加上他們的妥善處理基本留不下什麼痕跡，但多莉絲她們爆紅的速度太快，很難不被人關注盯上。
但聯想到多莉絲剛剛的態度，看來她是處理得比較完善的，商夏依舊隻停留在懷疑的地步。
“為什麼為人而生比為人而死要困難呢？”正想著，商夏再度問道，“死亡對於人類而言不是最為恐懼的事情嗎？”
林一琳回過神，便直接回答道：“死是最令人恐懼的，但是並非最困難的。”
“活著，很困難嗎？”
“活著不難，但為彆人而活很困難。”林一琳道，“不過，如果能找到願意為之而活的人或事物，大概也會是一件又苦惱又幸福的事情呢。”
商夏有些疑惑，這種討論對於常識都不完整的她來說，似乎還是有些太困難了。
“如果商夏小姐你是一個誕生不超過幾個月的存在，並且依舊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的話，不妨多看看，加深這樣的思考。”林一琳道。
商夏眼睛不由得睜大，看著林一琳張了張嘴。
“不需要問我為什麼知道，沒有信息也可以是明顯的信息，何況你的話語並不擅長掩藏你自己。你有自己專門的職責，在這方麵還是多留些心眼比較好。不過，這方麵的思考並不是壞事，現在，你覺得你還需要我的幫助嗎？我的業務其實還挺廣的。”
說著，林一琳將自己的名片遞給了商夏。
商夏愣愣地接過之後，林一琳沒有做任何過多的糾纏，毫無留念地轉身告辭繼續離開。
說到這個地步就足夠了。
林一琳不會僅僅因為這點就認為商夏是個容易對付處理的人。商夏很純淨且天真，但是派她出來的人卻並非如此。
商夏的調查本來就是順便的，她的眼睛或許能看到更多，但大都深處的人更深知她的不穩定性。
明知不穩定但依舊選擇了出動商夏，原因很明顯。
商夏的戰鬥力。
她能處理黑色樹枝，大概率和伐木工有關。
雖然林一琳不覺得幻覺先生有打不過的東西，這種信任自從地震之後已經達到了盲目的地步，但警惕還是需要的。
另一邊，商夏看著林一琳的背影，想了想還是收好了她的名片。
林一琳和多莉絲的中間還有一個共同認識的神秘對象，這點林一琳和多莉絲都沒有如實回答。
不過按照林一琳所說，隻是個網友的話那就沒辦法了，沒法進行調查。
和多莉絲這個積極正麵的公眾人物差不多，林一琳是背景清白的高度合作評級事務所主事人，她同樣不好隨便就抓著人家查。
商夏一個人可沒多少調查資源，各種數據庫檔案庫對她全透明已經很不錯了，一般她對調查組隻有協助和提供建議的能力。
那邊的人一個個都很怕她，但是又把她當麻煩的拖油瓶，還有一些對她疑似有點不懷好意，除了柳教授以外都不怎麼樣，又慫又拽的樣子讓商夏怪討厭的。
目前接觸下來多莉絲和林一琳兩個人真的都挺不錯的。
商夏知道自己會被簡單的情緒帶著走，但她做事也就是這樣子了，也沒法改，因為改了她就不知道該如何思考。
“真的很厲害，雖然就一下子，但還是感覺被她看穿了……”商夏回憶著林一琳的眼睛，思索著轉身，然後突然愣住。
“啊，希希柯柯的處理局往哪走……？也是白房子嗎？不對，這裡怎麼什麼地標都沒有？”
商夏在重建後更顯繁華的希希柯柯迷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