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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
一家人出現在縣城，隨眼可見的低矮平房，川流不息的人流，都讓兩個沒怎麼進過縣城的女人，一時間看的失了神。
“不愧是縣城，比鎮上可繁華多了。”
李有福憋著笑，“娘，這算什麼，等以後帶你去四九城看看，那才叫繁華。”
蔣翠花笑了笑，“你有這個心，娘就滿足了，其實去不去也沒什麼。”
話是這麼說，蔣翠花是不想打消李有福的積極性，這個年代對流動人口管製相當嚴格，沒有介紹信，跑到另一個地方，會被當成盲流抓起來。
能聯係到籍貫的，會聯係籍貫的人把人遣返回去，聯係不到的，那就隻能送去農場改造。
這是真事。
所以很多人一輩子也沒見過啥世麵。
“會有機會的！”
李有福一笑，指著前麵不遠的一個平房說道：“看見前麵那個白房子了沒，那裡就是理發店。”
“四哥，你帶著娘和四嫂她們去理發，旁邊就是澡堂，這是理發票和洗澡票。”
“我得先去一趟研究所，等那邊忙完了我過來找你們，然後再帶你們下館子。”
“有福，你不去洗澡理發？”
“我從江浙省回來的時候才理了頭發，洗澡我一個大男人，去哪裡不能洗，四哥，我把娘就交給你了。”
“行！那你把自行車騎上，來回也方便些。”
這正合李有福的心意，他伸手揉了揉大丫的小腦袋，“大丫，乖乖和你奶，還有爹娘一塊，等一會六叔回來給你帶糖吃。”
“糖糖！”
“真是個小吃貨。”
“好了，你要去研究所就快點去，工作上的事情要緊，這邊有你四哥，四嫂呢。”
“好！”
“路上慢點。”
“知道了。”
李有福揮手和幾人告彆，然後騎自行車一溜煙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
……
錢副所長辦公室門口。
李有福看了眼四下無人，快速從靈泉空間拿出2瓶西鳳，2條大前門，一條4斤左右的五花肉，以及黃瓜，西紅柿，小青菜，林林總總加起來有10斤，分了兩個網兜提著。
“咚咚！”
“進來。”
“錢叔！”
一看是李有福，“臭小子，還知道過來。”
“錢叔，我來給你提前拜年了。”
李有福揚起笑容，然後將兩個網兜放在辦公桌子上。
錢副所長瞳孔猛然變大，“老六，拜年就拜年，你一個月工資才多少錢，一下子買這麼多東西。”
煙酒就不說了，加一塊就有10元錢，最難得的是，一條4斤重的五花肉，還有新鮮的蔬菜，這是用錢也買不到的好東西。
“錢叔，你照顧我了那麼久，這點東西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就收下吧！”
“你這！”
錢副所長左右為難，尋常煙酒不收也就不收，可新鮮的蔬菜太難得了，到了他這個級彆，是有門路弄點蔬菜回來，但也僅限一點，品相完全不能和眼前李有福送的比。
李有福送的蔬菜，就像是剛從地裡采摘出來，
鮮豔欲滴，讓人忍不住唾涎三尺。
錢副所長感覺更看不透眼前之人，前麵是蘋果，這次又是新鮮蔬菜，還不知道，他能從李有福身上看到多少驚喜。
“老六，你這些蔬菜夠新鮮的，就像剛從地裡摘的一樣。”
李有福一愣，忘了考慮這點，不過打死他也不會承認，接著隨便找了個借口，“錢叔，我就是害怕看著不新鮮，才專門在上麵灑了點水，這樣看著也新鮮點。”
“這還是通過我鐵路上的朋友，讓他專門給我弄的，據他說，剛從地裡采摘上來，我是一點工夫都不敢耽擱，所以就直接送這了。”
李有福現在編瞎話的本領已經爐火純青，基本上是8分真2分假，從距離看，縣城到四九城，隻有100多公裡，彆的地方沒有，但四九城肯定有。
隻要采摘後及時送過來，就形成了閉環。
錢副所長做夢也想不到，李有福所謂的鐵路朋友，隻是從他口中杜撰出來的角色。
但這些足夠讓錢副所長浮想聯翩，他不由想到上次的蘋果，同樣也是李有福鐵路上的朋友，隻能說這個朋友來頭不小，而且神通廣大，對李有福更是沒話說。
“東西我就收下了。”
“老六，謝謝你給我拜年。”
說話的同時，錢副所長拉開抽屜在裡麵一陣搗鼓，然後手裡多了一個紅包。
“老六，這個紅包你拿著，算是我這個當長輩的一點心意。”
“錢叔，這…”
錢副所長裝出一副不悅的表情，“什麼這那的，我就問你，一聲錢叔是白叫的，你小子又沒結婚。”
“等以後你成家有孩子了，我還不稀罕給你紅包呢。”
李有福咧嘴一笑，“長者賜不可辭，錢叔我就收下了。”
“拿著吧！”
“謝謝錢叔。”
李有福笑嘻嘻的將紅包收下，然後道了一聲謝。
還彆說，紅包摸著挺厚，就是不知道裡麵裝了多少錢，弄得李有福心裡還有點癢癢。
“錢叔，要沒其他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李有福這次來研究所，除了給錢副所長拜年，拉近點關係外，就是領研究所的過年福利，順便打聽一下，什麼時候放假以及什麼時候上班。
至於過完年，紅星機械廠派李有福去北大荒的事，李有福現在還沒打算說，要等過完年，給研究所送一批物資後，然後再說這件事。
希望到時候，錢副所長看在拜年的份上，不要為難他，不然的話，李有福隻有辭掉研究所的工作。
“等等！”
就在李有福要出門的時候，錢副所長又叫住了他，詢問，“過年的福利領了沒有？”
“還沒，這不是剛一到研究所就直接過來了。”
一聽這話，錢副所長嘴角向上一揚，“快去財務科領，除了工資，這次托你的福，每個人還能領到一斤豬肉，整個所裡的人都在誇你。”
李有福不好意思，“這是我應該做的。”
“功勞就是功勞，誰也不能抹掉。”
“行了你去吧，再過幾天所裡也要放假了，初六上班。”
“好的錢叔。”
李有福點點頭，這次對話信息量有點大。
一方麵是掌握了所裡的放假和上班的準確時間，另一方麵，似乎新來的所長，對這次采購家豬的事情很滿意。
這就有意思了！
……